作者：灯火说谎
她停顿了一会，才坏笑着开口：
“我想知道的秘密是，你和现在的妻子，是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
第九十三章 真心话
锦织雪察觉到冰冷的视线，打了个哆嗦。
在这漫天的星辰之中，被看上这么一眼，不用多余话语的威慑，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身躯。
仿佛只要一个念头，就会被压碎碾平。
“我没有恶意，只是八卦一下。”
锦织雪无奈的举起手：
“陈老师，你应该明白，我们的仇恨只限于我们之间，而且，我甚至没做什么报仇的事情。”
“如果我想对你的家人下手的话，那么早该动手了。”
她静静的回望，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说尽。
直到现在，她还在恨着陈晨吗？
或许不仅是陈晨，就连她自己也没搞明白这个问题。
“……”
陈晨也沉默了一会。
她盯着对角座位的少女，默默的扫视，像是在斟酌着可能性。
然后，简单说了两句：
“没什么好八卦的，只是简单的认识、恋爱、结婚而已。”
“当时她是魔法少女，我是她的指挥官。两个人从开始就有好感，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没有你想听的浪漫故事。”
虽然这样说着，但可能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说到这句话时，陈晨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就连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
“魔法少女……”
锦织雪嘟囔着嘴，明显一副不能被这个敷衍过去的表情，突然眼神一亮。
她猛地翻身而起，站在白色塑料椅上，指着陈晨：
“喂喂喂诶，那是未成年人吧！老师，果然是个危险的萝莉控！”
“你奇怪的东西看太多了。”
陈晨面不改色，平静的望着她，说：
“别搞错了，当时我也只是个未成年人而已，硬要说的话，这应该算早恋。”
其实，这是很多人都看不出来的事情。
陈晨和叶晓音只差四岁的年龄，他们是同一代出生的人。
只不过，叶晓音因为“魔法少女效应”，外表年龄停滞了那几岁，偏向娇小玲珑的体型和脸蛋，所以显得很年轻。而陈晨总是留着不怎么打理的胡茬，轮廓硬朗，虽然帅是挺帅的，但总抹不去那股沧桑的感觉。
因此，陈雨瑶看上去就是陈晨的女儿，这没错，却也很像叶晓音的妹妹。
时不时有人搞错这点，让陈晨疲于解释。
“老师……你，未成年？？这怎么可能……你刚刚才说……”
“指挥官，是吗？”
陈晨看着吃惊不已的锦织雪，笑了笑。
她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得意洋洋的说出了那家伙不敢相信的东西：
“是的，我受监察部特别聘用，当上指挥官的时候，只有17岁而已。”
“我拿到博士学位的年纪在这之前，还要更小，就不说出来吓你了。”
当时的陈晨，还是个青涩的小帅哥。
只是上个电视节目，都能吸引来一大堆粉丝的那种。
但也因为这个过于夸张的年纪和资历，受到了很多质疑。
毕竟这里可是监察部，能够参与行动的全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生还下来的老兵们，他们都参与过和心之兽的直接战斗，对枪械和巨兽比情人还熟悉，自然看不起这个被关系户塞进来的小年轻，认为他不配当指挥官只会拖后腿。
“研究员就滚回实验室里，别跑来战场被吓尿了！”
“又是什么网红神童来刷资历的啊，啧啧，这小白脸，就不怕被弹片划破相了？”
陈晨面无表情，他什么也没争论，而是用行动予以征服。
他在训练室里泡了三个月，用魔法少女级别的训练强度磨炼自己的身体，直到濒临崩溃也咬牙坚持。
等到他出来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了。
拳头大才是最直接的道理。
这是其一，是夺回威严。
不光是简单的武力说话，他在之后每次的狩猎行动中，更是用精湛的指挥技巧证明了自己。
有数据证明，在“博士”所参与的异化事件中，平均缩小了50%以上的受灾范围和75%以上的受灾人数，达到了心之兽的百分之百狩猎率，包括毛兽甚至介兽在内的百分之百，同时做到了绝无仅有的——
魔法少女零折损。
如果说武力只能带来临时的屈服，那么成果才会让人真正的折服。
渐渐，无论是魔法少女科葵小队，还是那些武装人员和精英特工，都对这位“博士”变成了最纯粹的敬意。
直到陈晨退役那天，本市监察部所有员工自觉为他列队送行。
哪怕是不支持他当初“归还戒律锁”决定的那些人，都默默给他敬了个礼。
这是其二，是夺回尊重。
“但叶晓音不一样，只有她一个人，是不同的。”
陈晨轻轻笑着，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上面有温热的触感：
“她从一开始，就站在我的身旁。”
“她安慰着因异化病研究失败而绝望的我，把我从深渊中拖了出来，让我能够继续，鼓励我终有一天会将梦想完成。”
“她愤怒的和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争吵，哪怕是那么温和的人，也忍不住动了手，哪怕不惜遭受几个月的停职惩罚。”
“她陪着我每一天的训练，每次都把我打得很惨，又隔天给我一点点的按摩换药疗伤，说是要道歉……明明是我要求挨打的。”
“她是第一个听我指挥的魔法少女，其他人都认为一个看不见魔法的普通人就不配指挥魔法少女，简直是天方夜谭，都是像以前一样各打各的，顶多敷衍一下。只有她帮我证明了，一个合格的指挥官，能给战场带来彻底的逆转。”
陈晨停顿了一下，把往事重新埋藏于心底。
“所以你说，这样一个女孩，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够了。”
抬起头来，才看到锦织雪一副吃撑了的嫌弃表情。
她装模做样的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太肉麻了……天啊，还好当时那群女同学没有听到这些。”
“还不是你自己要听。”
陈晨爽到了，顿时大快人心。
不仅秀是秀了个够，还能顺便恶心一下这自作自受的小鬼头，真是不错。
她把长腿重新翘了起来，背靠在白色塑料椅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我的秘密说完了，到你的轮次了，锦织同学。”
第九十四章 我不是魔法少女
“我不是什么想象出来的东西，我是真实存在的。”
锦织雪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
这句话，为接下来的交谈定下了基调。
“说到底，说我是你分裂出来的人格，什么想象中的幻影，都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中二病而已，陈老师。”
“可是……”
陈晨皱起了眉，她心中还有很多挥之不去的疑点。
“是因为我的能力。”
锦织雪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继续解释：
“我可以降低自己处在人群中的存在感，藏进人们心理认知的盲区，藏进这个社会的影子里。即使站在他们面前，如果没有身体触碰的话，都无法意识到我在那里这个事实。”
“同时，这项能力也会对现代的机械设备起效，所有的相机和录影设备，无论是多先进的，无论是多慢速的都无法捕捉到我的身躯，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那些摄像头下面，不会有人能看到我。”
“你也一样，陈老师，很多次我就跟在你的后面，哪怕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你也无法察觉，是吧？”
她笑了笑，望着自己的手：
“这项能力帮了我很大的忙呢，不然的话，我早就被你们监察部抓到了。”
“这也是魔法吗……？”
陈晨越听越觉得不对。
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一位魔法少女的力量，有和这个扯上联系的。
的确有擅长隐蔽能力的魔法少女，甚至会隐身也不足为奇。但是，能和人们的心理认知，和意识思维相关的力量……
是来自于骨，还是来自于肉？
陈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常见的花名和宝石名，都想不到任何的头绪。
“不对。”
锦织雪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赤红色的瞳孔格外清晰，闪着刺目的光芒，仿佛里面流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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