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然后成为魔法少女 第327章

　　难道说自己回到了过去，难道说燕的力量是能倒转时间？

　　……不可能不是幻境，倒转时间是就连阿斯塔也做不到的事情，就连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同样是司月，燕也不该能……

　　“是的，医生。”

　　突然，背后被轻轻拍了拍。

　　陈晨惊悚的脸色回过头来，看到那个粉色头发，洋溢着温柔笑容的少女，也蹲在背后，看着他。

　　明明刚刚已经坠海，不知为何却出现在身后，简直像鬼魅一样。

　　她说：

　　“不是虚假，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狂想

　　「我是十八月，狂想。」

　　燕轻轻的诉说着，仿佛在讲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好像是在做自我介绍般的轻松。

　　但每个词汇的话语，都直接出现在了陈晨的脑海里，没有经过任何媒介的传输。

　　这是“咒文”。

　　是只有那些存在，才知晓的特殊沟通方式。

　　陈晨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知晓燕的身份时，还是有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但对方的表情却很平淡，只是接着说了下去：

　　「我的权柄为狂想，分为两部分，权是心景幻成，力是梦想真说。解释起来很复杂，但表现的形式却很简单，我可以把一切幻想中的事物塑造成真实的模样，无论是海面上的巨兽……」

　　身后突然传来雷鸣般的咆哮，陈晨回过头去，看到大海上浮现出巨型的鲸鱼，它光滑的表皮泛出水面，呈现出极为壮观的景象。

　　「或者说是现实中不存在的，僵尸和魔物。」

　　再回过头来，看到了丛林中的阴暗处，涌动的魔王大军，各式各样幻想游戏里才会出现的怪物，正包围了这里。

　　「再到人。」

　　“博士。”

　　身旁出现了两个陌生人，不，却又很熟悉。

　　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女性，那是梅露之前的主治医师，另一个是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性，那是监察部的员工。

　　突然，这些东西却又全部消失。

　　而燕只是闭上了眼，看来，这些东西的存在与否，仅凭着她一个人的想象和构思而已。

　　「甚至……到本不该存在的时间，还有故事。」

　　最后，她看向了陈晨。

　　眼神中已不再是那个梅露，那个少女稚嫩又清澈的眸子，而是带着混沌和混乱，彩色交杂的黄昏之海，怪异之瞳。

　　这是十八月的真身，执掌着“狂想”的存在。

　　「你……用自己的幻想，创造出了这个时间线？」

　　陈晨有些难以置信，眼神在颤抖。

　　不，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话语，这并不是创造，他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思维去揣测了，对方的力量根本不是创造，而是更加不讲理，更加混乱的某种力量，虽然看上去很相似，但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东西！

　　如果说陈晨的「星界幻梦」是从物质影响到意识，把周围的东西先创造出来，欺骗他人误以为回到了某个时间。

　　但实际上那个人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狂想”的力量，则是直接干涉了意识，再由意识影响到物质，是完全不可能，不符合常理的东西。

　　只要燕本人相信着这样的世界存在，相信着确实有“怪兽”、“僵尸”、“魔物”存在，就会出现这样的怪物。

　　只要她相信着有“2015年，十六岁的陈晨遇到了梅露”这样的历史存在，就会出现这样的历史。

　　世界已经改变了，在那颗小小的脑袋里。

　　“所以没有错，这里就是2015年的世界，异化病依然肆虐着，心之兽依然摧残着人们，这里还处在一片黑暗中，没有魔法少女来拯救他们。医生，你现在是十六岁的少年，这也没错，这个时间线的你还没有加入监察部，还在研究所钻研异化病的治疗方法，你还没遇到叶晓音，你的两个女儿更不可能出生。在这个时间点上，一切的故事还未开始，我先一步抵达了这里。”

　　燕开口说道。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日历，那日历的大小根本就不是能塞进口袋里的样式，果然如此，这也是狂想出来的。

　　日历上清楚记载着：2015年。

　　是啊，身后的黄昏也是2015年的黄昏，身后的海洋也是2015年的海洋。

　　这是过去，真实的过去。

　　“只要我相信，只要你相信，一切都会变成现实。”

　　她没有再用咒文，而是用自己的嘴说了出来，双眼依旧紧盯着陈晨，但那混沌的双眼感觉比起少女更像是怪物。

　　这就是“心景幻成”和“梦想真说”的真意。

　　甚至能想象出一条新的平行宇宙来。

　　“这……真的可能吗？”

　　陈晨不自觉从嘴边喃喃而出。

　　太不讲理，太怪异的力量了，强大到令人难以相信。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恢复到魔女的姿态，而是必须维持着这副少年的身躯。因为在2015年的时间线里，锦织雪才刚出生没多久，没有飘洋过海留学，也没有确诊异化病，更没有接受莉莉丝的初拥成为血族。

　　这也就导致了，没有锦织雪的帮助，陈晨不可能在黑室的手术室里构造出魔女之躯，那副蓝发蓝瞳的样貌就不该存在。

　　一切的逻辑都联通起来了。

　　完美无缺的世界线，这的确是真实的。

　　狂想……只要她想象中的事物就会存在？她想象出一片隔绝一切的大雾，所以就出现了？

　　这不就是全能的神明吗？

　　那么，如果她想象着能杀掉自己，是不是立刻就能做到？

　　“我的目的不是杀掉你，医生，你这么想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燕轻轻的说，粉色的发丝掩盖着一半的睫毛，她又回到了那副冰窖时的模样。

　　慵懒而阴郁，彻底的压抑，散乱的头发根本不像梅露那样整洁漂亮，而是有些错杂。

　　“医生，你想问的是你的家人吧，没有人比我更懂得你的心思了。我可以告诉你，在另一个时间线上，2036年的故事仍旧在继续，在那片大雾中……不过那还远远与你无关，医生。叶晓音依然会成为天选的魔法少女，陈雨瑶和陈雨吟也依旧会出生，妻子的丈夫还是你，女儿的父亲也还是你，这点尚未改变，只是被世界的意识暂时隐藏了起来，因为那是无法修正的错误，因此所有人都会被迫遗忘‘陈晨’这个存在，即使猜到了真相也想不起你的名字。在那条废弃的时间线上，这个错误将永久存在。”

　　燕的话语令人震撼。

　　陈晨刚想问出的话语，立刻得到了解答，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去消化这些信息量。

　　2036年的世界……2015年的世界……这么说来，他和她们已经被彻底隔开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3600光年外的异星球，而是隔着不同的宇宙，不同的时间线，是更加夸张的距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只不过是第二十三次失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让我无穷无尽的上演这样的戏码，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晨面色沉重，发问道。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自己现在的性命，或许也捏在对方手中。

　　只要燕“狂想”着陈晨的死亡，或许能越过一切障碍和防御的屏障，直接达成即死击杀的效果。

　　对方的的能力太诡异了，还没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已经说过啦，医生，不要让女孩子重复太多遍哦。”

　　燕却笑了。

　　她只是忧郁的偏侧着头，用余光看着陈晨的方向：“我来这里是告白的啊，我喜欢你，我创造出这样的世界，就是为了你。”

　　“开什么玩笑……！”

　　陈晨感到了一阵彻底的荒谬感。

　　像是被对手羞辱了一样，一股愤怒涌上心头。

　　事到如今……做出那么多事情以后，还好意思谈喜欢二字，是啊，这家伙完全就是想羞辱自己，才故意这样玩弄吧。

　　“没有开玩笑哦。”

　　燕摇了摇头：“这就是最为关键的时间点，医生，只要你在这里答应我的告白，你的婚姻状况就会改变，由此命运的走向也会开始改变。叶晓音将不会成为你的妻子，你的女儿也不会出生，另一条时间线将被定义为虚假，从此平行宇宙开始合并，这样一来，我们这就是唯一的世界了，另一边的苦难和灾厄会消失。这才是2015年，只要我们联手，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太荒谬了。

　　所有的这一切，那些虚构出来的故事，都是燕为了和我成为情侣、成为爱人？

　　陈晨很想这么觉得，但越是看着对方的眼睛，越是无法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那个表情，很像是认真的。

　　她真的喜欢我？

　　“……我甚至不认识你是谁，在正确的历史上，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

　　陈晨很快质问道。

　　是的，这个时间线也是虚构出来的，2015年的陈晨根本没有出过国，也没有去往T-11，更没有到代代木地下的设施里去见一位叫做梅露的患者，这段过往和经历都是假的，真正的陈晨当时只是废寝忘食的在研究所里度日，没有见过这个粉头发的女孩！

　　从他出生起，直到成为魔女之后，在冰窖里的会面，才是第一次认识了燕。

　　对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喜欢就是喜欢啊，没有人会让告白的一方证明自己为什么喜欢，只有拒绝的人需要说明为什么拒绝。”

　　燕的回答却毫无破绽。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真正名字是什么，你的经历，你的过往，你的故事都是虚假的。难道要让我喜欢上一个演员吗？”

　　陈晨决定先套一套话。

　　“叫我梅露也可以，叫我燕也可以，随你喜欢好了医生。因为我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了啊……自从我掌握了‘狂想’的力量以来，就一直被这样的力量所折磨，你能想象吗，自己随意幻想的事情都会转眼间变为现实，自己的身份，记忆，身旁的环境，人物乃至一切都是不可信任的，我上一秒可能还在学校里读书，下一秒就到了莫名其妙的异世界里，这个人可能是我从小到大的挚友，下一秒她只不过也是我虚构出来的假想朋友罢了……我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意识，甚至绝对不能睡觉，因为会做梦啊。”

　　她的话语，却给陈晨极大的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