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火说谎
宝石之躯的含义就是把魔法少女的身体完全替换成宝石的结构，虽然表面上看来还是少女柔软的躯体和皮肤，但实际上的触感和硬度已经完全不同，从头到脚，从每一根头发到脚趾上的指甲，都是彻底的宝石。
宝石只会碎裂，但里面没有血管，怎么会出血呢？
又怎么会疼痛呢？
——对了。
爱丽丝的计算，终于找到了那个缺失的条件，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就好像灵感传过脑海，那种来自人类的感觉。
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就很轻易能找出结论了！
会受伤，会疼痛，会流血，那就可以证实，那根本不是宝石之躯，是普通少女的皮肤和肌肉。
但同时，金鸡却又能维持着着装姿态，使用魔力，就说明她也没有完全放弃宝石之躯……
关键在于，宝石之躯的“范围”。
就像装备款式一样，有包裹全身的全身盔甲，武装到牙齿，也有手甲、腿甲、防弹衣防刺服这种仅仅针对某个部位的防护。
如果说，金鸡放弃了身体的防护能力的话……如果说，更极端一点，把宝石之躯的范围缩小到极致的话。
爱丽丝，再一次看到了那双美丽无比的金绿猫眼瞳孔。
是的，那不是比喻修辞的说法，也不是魔力具现的异色瞳孔。
那就是“宝石之躯”的全部！
「金鸡放弃了宝石之躯的全身覆盖，把它缩小到极致，仅仅变成了她的两颗瞳孔。」
爱丽丝突然说道。
她把咒文的输出对象转化为锦织雪，因此这些话语，也只有她能够听到：
「因此，除了那双瞳孔以外，她身体的所有地方仍然还是普通人类少女的躯体，所以会受伤、疼痛、流血。」
也就是这样，利用疼痛，强行挣脱了爱丽丝的伪神压制。
毕竟不是阿斯塔亲临的真实威压，只要用剧烈的疼痛强行让自己记住“她是冒牌货”这一点，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当然，这需要极其强韧的精神力，还有恐怖的疼痛忍耐。
何其可怕的家伙。
锦织雪的眼神有些颤抖。
“真的会有人……主动放弃保护自己的宝石之躯吗？”
她不得不问道。
锦织雪向来都很羡慕魔法少女的这种能力，免疫疼痛，还能随意拼接恢复。
这么厉害的防御能力，居然完全不要？那么在战斗中，岂不是受了伤就是残疾，被打到一点就要完蛋？
「是的。」
爱丽丝依然是平静的可爱嗓音，但仿佛能从语气中感受到某种肃然：
「但她也因此，换来了那双超越寻常的双眼，甚至超越了初代应有的等级，以至于能看穿我的伪装。」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金鸡用这样不讲常理的恐怖牺牲，带来了绝对的观察力，洞察一切的金绿宝石猫眼。
这才是真正的初代，真正的怪物。
第七十九章 封闭隔绝
在爱丽丝终于看穿了对方的能力的时候，时间并未停歇。
对方也在商量着对策。
即使金鸡能短暂的对抗爱丽丝的伪神压制，但那也是建立在极大的痛苦之上的，梅花针深深刺进她的头皮里，鲜血从伤口流淌下来，淌过她的皮肤和面庞，滴在地面上。通过花魁鸟不断定时发送的魔力刺激神经，以此来达到反复警醒的效果。
这必定不能持久，所以如果维持着局势的话，那就是她们的不利。
必须要找到打破局势的方法。
“菊，你说……”
花魁鸟刚转过头来，开口询问的瞬间。
哒、哒、哒。
一连串的脚步响起，正在接近。
花魁鸟骤然一惊，本能的抬起手来，准备调用魔力进攻。
但在看清雾中刺破前来的人时，却根本无法继续使用魔法。
那是爱丽丝。
她的小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虽然速度不快，却在飞快接近着她们的位置。
她是追踪着对话的声音而来的，冲进雾中，找到了金鸡和花魁鸟。
虽然雾境之中屏蔽了距离感，但毕竟金鸡和花魁鸟没有“咒文”那样隐秘沟通的手段，一旦对话，还是会被发现。
而爱丽丝也不是只会在原地呆着的机器人，既然敌人都在雾里躲起来了，那么完全可以追过去！
看上去就像是忙碌扫除的小女仆。
“……该死的家伙！”
花魁鸟被欺负到这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怒吼一声，强行调用着自己的魔力。
但四面八方的梅花针，在接近到爱丽丝身前的一寸时刻，均稳稳的停住，无法再向前。
再怎么用力，也只能停止在那里。
即使能够看穿，也无法攻击，这是来自本能的服从。
在成为花的那一刻，享受到花园的力量，也必须受到花园的束缚，根系已经注定了。
而爱丽丝已经抬起头来，那清澈又稚嫩的眼眸，和她对视。
「请你，杀死那个人。/我说，自相残杀吧。」
看到了背后那恐怖的虚影。
“什么……！”
花魁鸟惊愕的发现，自己抬起的手，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抖动，像是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而刚刚调用起来的魔力，那些具象出来的梅花针，均调转方向，指向了背后的……金鸡。
爱丽丝的计划很简单。
既然无法压制住有金绿猫眼的金鸡，那就控制住另一个对手，让花魁鸟去杀死她的伙伴。
花魁鸟的宝石之躯是货真价实的，无法利用痛觉挣脱束缚，也不具备超然的洞察力，一旦被压制，那就无法摆脱。
一旦金鸡被杀死，她们失去了那双眼睛，那就没有什么能看穿伪神的力量了。
“不……不……”
花魁鸟咬着嘴唇，抗拒的看着自己的武器指向自己的伙伴，拼尽一切想收回来。
却无法阻挡来自爱丽丝的指示。
这一副场景，像极了被邪恶魔王头领催眠的正义伙伴的一员，不甘于被精神控制，想要保护同伴……有些讽刺。
突然，金鸡却不管不顾那些指着自己危险的梅花针，主动踏出一步向前，接近了花魁鸟。
即使那些针尖距离她的皮肤越来越近。
即使她的皮肤并不是宝石，而是单纯的皮肤，一被刺穿就会留下一个个血洞。
“梅，听我的。”
那如金鸡羽毛的漂亮花束，一支一支扬起，挡住那些密密麻麻的梅花针，全部拦在外边。
即使丧失了宝石之躯的防护能力，依然可以用礼装进行防御。
她言简意赅，金绿宝石猫眼的双瞳，紧紧盯着对方。
这一瞬吸引走了注意力。
爱丽丝似乎微微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办法阻止。
还是太勉强了。
果然，像是“自相残杀吧”这样的指令太过明确，越是复杂越是细节的指令，而不是单纯的压迫，就会导致威力的减弱。
有可能无法达成预定的效果。
尤其是，她们已经有了“神是伪造的”这个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太过详细的指令，反而会适得其反，达不到效果。
而金鸡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出乎了预料：
“封闭自己吧。”
嗯？
当话音刚落，两人的视线交汇的瞬间，花魁鸟像是给予了百分之百的信任，即刻发动了那个术式。
下一秒，爱丽丝的摄像头捕捉中，花魁鸟的身体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她周围原来散发着的柔和荧光，是来自珍珠的“宝气”，能帮她抵御攻击的护罩，此刻却开始变黑。
黑色的痕迹顷刻间布满整个球体，把少女的身体包裹起来。
此情此景，就和当时锦织雪使用“源流侵蚀之葬歌”的模样非常相似，都是被黑色的球体完全覆盖，但现在包裹在那上面的明显不是血液，而是单纯的黑色。是失去了一切颜色，仅仅留下的虚无，是吞噬了光芒的，没有东西留下的“零”。
“封闭·隔绝。”
就连她的声音，也无法传达出来。
——什么？
爱丽丝的动作，被迫停顿了片刻，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认知不到花魁鸟的存在了。
明明就在眼前，但在这个黑色的球体里，自己就无法选取到她的对象。
就像是珍珠藏在贝壳里的时候，应该是这个魔法的来源。暗无天日，但同时也保护了它光滑圆润完美无缺的外表。
上一篇：如果对她们做什么都是美德的话
下一篇：辉夜大小姐想让我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