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然后成为魔法少女 第241章

　　但陈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表情复杂，看着那个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岁的少女：

　　“你当时喂我你的血，也是想当我的妈妈？”

第十二章 心理上的死亡

　　“我、我是为了救你，好吗！”

　　锦织雪脸一瞬间红了，慌忙辩解道。

　　“哈哈哈，开个玩笑。”

　　陈晨突然绷不住了，笑出声来，挥挥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她本来就不在意辈分之类的东西，况且她是个孤儿，也没有要表达意见的长辈亲人。

　　陈晨只是认真的看着锦织雪，点头：

　　“说真的，谢谢你。”

　　不管怎样，锦织雪确实是救了她，禁忌手术的那三十个小时，如果不是她输的始祖之血具有特殊的力量，强行塑造了新的魔女之躯，不然陈晨的凡人身体估计就在那次恐怖的变形中彻底毁掉了，根本就无法完成那样的神迹。

　　至于后面那次，虽然锦织雪试图把陈晨转化为眷族的仪式失败了，但她没有抛弃的决意仍然让陈晨非常感动。

　　不过，还好没真正成为自己的妈妈就是了，不然可真的有些尴尬。

　　“不……倒也不用这样说啦。”

　　锦织雪把头扭得更远了，双手背在后面揪着指尖。

　　不过陈晨显然不解其意，只是继续追问：

　　“成为血族以后，除了害怕阳光的弱点和吸血的特性外，还有什么变化？”

　　她对此充满了好奇。

　　这是与“魔法少女”完全不同，由莉莉丝掌握的一条全新的途径。

　　可为什么她只选中了锦织雪一个眷族呢，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还是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只是路过偶然为之？

　　“嗯，比如那个心理认知隐身的能力，还有召唤蝙蝠一样的眷族，操控血液的能力，这身衣服也是特殊的材质，是我的血，我的力量速度和敏捷也超乎寻常人类，受伤或者死亡都可以通过喝血恢复，我还可以进行短暂的魅惑和诱导，让人成为我的血仆。”

　　她一根根扳着手指。

　　“据我推测，我应该有相当于魔法少女蕾级的能力，当然，必须要在晚上。”

　　陈晨点了点头，认真记下。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下限极高，上限却较低的职业。据她所述，锦织雪在接受初拥成为二代种的瞬间便享有了这些能力，就像本能一样在脑中浮现，根本不需要练习和磨砺，但反言之，这十年来，却也没有任何进步。

　　她的血脉被钉死在“蕾级”，也就卡在这里了，不上不下。

　　而且，阳光的限制，成为了致命的弱点。陈晨甚至有个恶趣味的念头，那岂不是锦织雪的力量会被叶晓音完全克制？

　　为什么血族的力量会逊色于魔法少女和兽？是因为莉莉丝本身的位格不够吗，或者是她没有给锦织雪分配太多力量？

　　这些都是谜。

　　“但至少，你能再活过来一次，就是最棒的事情了。”

　　陈晨由衷的感到喜悦。

　　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学生送上刑场，是无可奈何，但锦织雪从地狱里爬回来了，自然是好事。

　　“不，陈老师，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锦织雪的表情却有些落寞，没有一丝笑容：“我虽然活过来了，但确实已经死了。我的身份和社会意义已经死亡，无论在户籍上还是在监察部的资料库中都是如此，我不可能跳出来声明我还活着，也不可能回到学校里上学。”

　　“这些我可以帮你。”

　　陈晨觉得没有什么难办的，他和老赵都有办法，帮锦织雪创造一个新身份，打打掩护就行了。

　　“这是心理上的，陈老师，并不是简单能够治愈的东西。”

　　锦织雪摇摇头，指着自己没有多少起伏的胸口：

　　“当你成为血族以后，你就会瞬间明白，你和周围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了，他们在你眼里只是食物和储备粮，没有任何情感。我不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我也不能像正常的女初中生那样喝喝奶茶吃吃点心拍一大堆自拍照，人类的食物对我来说全都是味同嚼蜡，我拍的任何照片都不会有我的影子显现在上面。我已经变成了阴沟里的老鼠无法直视阳光，只能在半夜偷偷跑到医院里偷血袋，凌晨三点的时候街上人也没有车也没有，空空荡荡的，这就是我活过来以后的人生，没什么好开心的地方。”

　　“……”

　　陈晨沉默了。

　　锦织雪的讲述让她有些痛心，无法站在她的立场上思考，也就说不出那些苍白的安慰的话。

　　“陈老师，真笨啊。”

　　她却突然握住了陈晨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根本就不懂安慰女孩子……这时候就该说，你还有我，才对嘛。”

　　颤抖的语气似乎有哭腔。

　　陈晨却低下眉毛，没有按照她的指示去说，而是认真而严肃：

　　“但无论怎么样，能够再次睁开眼睛，就已经是足以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她把手慢慢轻柔的抽开，但却没有离去，而是按在锦织雪的头上，慢慢抚摸她冰冷的银色长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有些人肯定会需要这样的方法的，哪怕付出这些代价也要活过来。”

　　“切……”

　　锦织雪摇了摇头，挣脱开陈晨的手，苦涩的笑了笑：“我就知道，陈老师说的是，那个叫夏安的女孩子吧，被带走的。”

　　“嗯。”

　　陈晨没有否认，她的心底依然在挂念那个学生。

　　锦织雪的真相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也就是说，把异化病患者杀死后再转化为血族，就可以不被异化兽吞噬。

　　等于说卡了个BUG。

　　看来，只有司月级别的力量可以对抗司月级别的异化，陈晨终于找到了除魔女化之外的第二条路。

　　那么，救回夏安后，要如何治愈她的异化病，就多了一份可能性。

　　“但是，陈老师，我必须说明一点，她已经变成蓝血了，如果是我来进行初拥仪式，估计救不回来。”

　　锦织雪的意思是，不然的话，她大概率早就提出帮忙了，可惜在夏安被放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无可救药的蓝血。

　　在蓝血的情况下杀死她，来不及进行初拥，就会孵化出怪物。

　　陈晨的眼神低沉了一瞬，但没有放弃希望，很快便抓住了她口中的言外之意：

　　“但是，你可以找到莉莉丝，说不定她可以做到？”

　　作为司月，她应该和阿斯塔一样，拥有某种程度逆转异化的能力，陈晨眼神锐利起来，她找到了真正的目标。

　　“是……是的。”

　　锦织雪愣了一下，没想到陈老师这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甚至在她说出来之前。

　　她停顿片刻，说：

　　“所以，为了找到莉莉丝，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要回到T-11，回到我的家乡。”

第十三章 回家

　　好耳熟的话。

　　陈晨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她不免想起上次说这个要求的人，是那个金色头发的结香。

　　这家伙曾经也对回家有所执念，但如今结香已经在C-27留得乐不思蜀了，自那之后再也没听过她提起类似的事情。每天都能看到她和鸢尾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那么好的，明明一开始还经常拌嘴吵架。

　　或许是因为“魔女”吧。

　　这个关系成为了她们的共通点，成为了她们之间的纽带，陈晨也很高兴能看到这一点变化。

　　不过，扯远了。

　　“你要回去，你确定莉莉丝在C-27？”

　　陈晨有些疑惑。

　　在她印象中，所谓的司月都是神出鬼没的存在，不会停留在现世的某一个具体方位，也不会真正出现。

　　为什么非要去到那里不可？

　　“我也只是猜测，但只有这线索了。”

　　锦织雪也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摇摇头：“莉莉丝从来不会主动回应我的呼唤，我这十年来不知问了多少次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血族，也没有得到回答。之所以回去，是因为我的家族……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或许有线索，能找到她为什么选中了我。”

　　说起“家族”的时候……锦织雪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锦织雪，锦织家吗……陈晨的脑中飞速闪过内容，她好像有所耳闻。

　　但对方的抗拒明显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陈晨思考了一会，转换话题：

　　“如果你想回去，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不回去看看？”

　　和结香不同，结香不能回去的原因是她当时太弱了，只有芽级，魔力和速度不足以跨越海洋，出现的介兽也足以杀了她。

　　所以，她才会寻求魔女的帮助。

　　但锦织雪不同，她完全有实力可以自己回去，T-11距离这里也没有那么远，旅途短很多。

　　“因为我不能照到太阳……就算晚上赶过去，好像那边有特别多的花级，还要面对家族的人，最后还有莉莉丝……”

　　锦织雪不好意思的笑笑，手指搓着搓着。

　　“你是把我当靠山啊。”

　　陈晨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目的就是如此简单。

　　这家伙就是看中自己如今实力突飞猛进，说不定能和总部的人甚至莉莉丝掰掰手腕了，所以突然来抱大腿。

　　“嘿嘿……”

　　锦织雪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再不好意思，而是厚脸皮笑笑：“你不是魔女的老大嘛，我就靠你啦。”

　　说罢她真的蹲了下来，想要去抱魔女光滑白皙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