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然后成为魔法少女 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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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味着自己的回忆，徐心语闭上眼睛很久，才缓过神来。

　　如今的她是自豪的，过了这么多年，她让父母家人都过上了好的生活，还给他们住上了大房子，提前退休。

　　虽然他们闲下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停地给囡囡说媒催婚，每次搞得她不厌其烦。

　　好在，一年前弟弟也找到工作，正式立业安家，也结婚了，缓解了她的大部分催婚压力。

　　“怎么感觉你想了很多？”

　　一旁的男人突然说道。

　　他似乎看穿了自己的表情，确实，有些想偏了。

　　徐心语只是摇摇头，微醺让她的脸色有些泛红，语气也轻飘飘起来：

　　“……博士，是想问她们对吧？”

　　她再次开始翻阅回忆。

　　当时的C-27魔法少女小队共三位成员，标准的编制，另外两位，也是相当有个性的魔法少女。

　　“黄依她……啊，我是不是说代号的话，你记得更清楚一些？”

　　徐心语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她的称呼似乎也没那么尊敬了。

　　陈晨有些尴尬，忍不住证明自己：

　　“我又没老年痴呆，怎么可能这都会忘？”

　　“切。”

　　徐心语砸了咂嘴。

　　她还想着，博士有没有可能或许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杜鹃你也知道的，她对魔法少女本就没什么兴趣，当时就是沉默寡言的一个孩子，特别安静。退役以后，好像就拒绝监察部的聘用，搬去其他城市过普通的生活。我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收到她寄来的明信片，甚至不是电话。”

　　“明信片里写过，她在某个小城里开一家花店，似乎是她儿时的梦想，在这个年代里花店根本赚不到钱，但她的积蓄已经够活几辈子了，应该完全是爱好。她没有说地址，也没有邀请我去，这就是她的性格吧，很特立独行呢。”

　　“但博士……”

　　徐心语突然看了过来，表情很认真：“你知道，她唯独没有把明信片寄给你，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找到她在哪。”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那个男人，眼中是无言的往事，只有她们几个人知道的过去。

　　“或许吧。”

　　陈晨只是沉默，然后淡然笑了笑：“等晓音生完孩子，我会带她们一起去拜访。”

　　气氛突然沉寂了一会。

　　徐心语的脸色僵硬了一下，然后撇开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还有兰。”

　　“博士你也知道，兰是个偏执的人，她对于她那个‘武道’的追求，一如既往，也不会断绝。从当上魔法少女之前就开始修行，一直延续到退役，都没有放弃过。她是个对自己要求严苛到了极致的人，在那之后，比我走得更深更远。”

　　“她不仅早早就到了最前线，甚至还加入了探海的远征队，至今没有回来。”

　　徐心语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感慨，眼中透露出怀念的气息。

　　对于那个洒脱特别的孩子，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绝对不会忘记。

　　“她比我更纯粹，因此，也比我更强。”

　　“唯一一个听说的消息，是她又晋级了。”

　　“在不是初代的情况下，完全以自己的力量，成为了花。”

第二百三十章 祭品

　　谈话算是不欢而散了。

　　说到最后，徐心语显然没了什么兴致，简单聊了两句近况以后，就默默走开了。

　　她提着酒杯，步伐有些阑珊，陈晨想要去扶一下，却被挣脱开来。

　　“……不要太温柔了。”

　　她只是轻轻地说。

　　陈晨只能目送她离去，说到底这就是无解的难题，当初就是无法回应的这些，如今就更不可能回应了。

　　这个总是露出自信微笑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恍惚的神色。

　　风信子……杜鹃……兰，这三人在他的印象中，还是三个个性鲜明，却又都很可爱的小女孩。

　　就像妹妹一样。

　　不知道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其他两位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他望着遥远的夜空，沉思了一会，把目光慢慢转移到栏杆旁放着的红酒杯，还留着一支没有拿走。

　　但陈晨没有端起，只是轻声的说：

　　「阿斯塔。」

　　「阿斯塔。」

　　「阿斯塔。」

　　第三遍念诵的瞬间，周围的颜色就被抽走了。

　　天台之上，目力所及之处，皆是变成了黑白单调的画面，像是误入了老旧电影的镜头里一样。

　　只有手腕上的蓝色缎带，被抽动起来，飘出延伸而去，连接着踏步前来的女孩。

　　透明纯白的长发披散到地面，像是她的披风一样悠长，枝叶般盘根错节，她却赤脚踩在地面上，小小的光足没有沾染污渍。

　　精灵一样的长尖耳朵，稚嫩的面庞似乎是小学生一样，但神情却是异常的沉稳，或者说。

　　是神明般的疏远、冷漠、不可猜测。

　　她永远紧闭双眼，没有看过她的眸色，只有那细细的睫毛，封闭了所有的情绪。

　　陈晨只闻到花香。

　　「阵仗越来越大了啊。」

　　「话说，我是不是可以在战斗中把你召唤出来暂停时间，然后趁这个机会击败强敌？」

　　他调侃道。

　　「这是你的祭品？」

　　答非所问。

　　阿斯塔面朝着那个孤零零的酒杯，由于从不睁眼，所以要搞明白她到底所指为何，其实挺费劲的。

　　陈晨愣了一下，看着那些倒了半杯的红酒，也变成了黑色。

　　「你能喝？」

　　他也乐了。

　　虽然瞪大了眼睛准备细看，没想到接下来的场面超乎了想象，阿斯塔慢慢走过去，踮起脚尖，面前够到栏杆上的酒杯。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陈晨抑制住了要把她的腰举起来帮个忙的冲动。

　　好在她还是自己够到了，结果手指却从高脚杯上穿了过去。

　　陈晨刚想去拿，却看到她的手里也有一支高脚杯。

　　两个。

　　栏杆旁的酒杯还在原地。

　　而阿斯塔所持的酒杯，则是新出现的，好像和她的身体一样，晕染着一层淡淡的光圈，至此有了颜色。

　　好像被她掠过以后，拿走了某种类似灵魂的东西。

　　在夜空下，像是摇动的璀璨红宝石。

　　她微微仰起头，虽然是优雅的姿态，在那个稚嫩的脸庞下却有些故作的可爱，酒液顺着嘴唇流入喉咙里。

　　然后甩手，没有玻璃碰撞地面破碎的声音，在某个不知名的环节消失。

　　「下次换个口味。」

　　她似乎做了个小小的吞咽动作。

　　「现在，你可以问了。」

　　听到这句话，陈晨也严肃了下来，认真思考了一会。

　　他看着眼前那个小小的女孩，稍微蹲下来以后，盯着她问道：

　　「我想要知道，水仙花，她的魂到底是什么？」

　　「通俗的来说，那就是我的女儿，陈雨瑶，在成为魔法少女的时候，她究竟许下了什么愿望？」

　　为了确保问题的准确，他留了个心眼，特意换了不同的说辞。

　　这是陈晨召唤阿斯塔出现的原因，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在那之后，他甚至找过女儿，当面问过这个问题，但对方的回答很平淡，甚至没有思考，理所当然的说：

　　“治好我的腿，就这么简单啊。”

　　这是谎言。

　　虽然不知道陈雨瑶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但陈晨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痛心。

　　没有人怀疑这点，就连她妈妈也这么想，无法站立的少女想要站起来，这个愿望成立得太过理所当然了。恰恰难办的是，陈晨还不能去进一步追问，只能被迫假装相信。

　　因为要戳穿“你的愿望根本不是这个”，就必须先暴露自己“因为我的愿望才是这个”。

　　这陷入了死循环，无法破局。

　　因此，陈晨必须求助他人。

　　最合适的人选，当属眼前这位，知晓所有魔法少女的神明，被称为花园之主的阿斯塔了。

　　然而，她并未像之前那样，每次都带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