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火说谎
“应该是这样的，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汪教授摇了摇头，表示再多的也没了。
陈晨陷入沉思。
他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这个所谓的“鸟组织”是一个野生魔法少女形成的组织。
从雏鸟的外观来看，和她们取代称的习惯来看，都佐证了这个猜测。
只是……从古至今的魔法少女，大多都用的是花名来作为代称，有些地区也有用宝石名作为代称的习惯，可鸟类……到底代表着什么呢？只是单纯的想隐藏身份和隐藏能力吗？
还没有头绪。
“那今天就问到这里吧，打扰您这个病号这么久，也不太好。”
陈晨站起身来，把录音笔收进衣兜里，和老师笑笑：“我多分几次询问，监察部就会让我多来陪您几次。”
“你小子机灵。”
汪教授也笑了。
陈晨一边和老师打着趣，一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病房。
他脑子里同时在考虑刚刚接收到的情报。
雏鸟的照片，还有星鸦和琉璃鹟的名字，看来这就是目前最新的线索了，沿着这个方向找下去，就能抓到她们。
“……我还能再见到小玥一面吗？”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陈晨刚想推门离开，脚步僵硬住了。
他面无表情，平静的回答道：
“我们还在找，找到的时候，第一时间带她来看您。”
……
“好的。”
背后的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似乎深深的点了点头。
汪教授望着陈晨的背影，语重心长的说：
“小陈，你也要平安啊。”
“我明白。”
陈晨笑着回答，病房的门关上了。
老人过了半晌，才默默转过头去，他把刚刚放在床边，读到一半的书重新捡起。
那是没有封皮的老书，但上面没有印刷的字迹，更像一个笔记本，有人写的密密麻麻的字迹。
就像日记本。
…
“啊啊啊，加多啦！不能放这么多的！”
“诶？有什么不好……”
“总之就是不行！晨星小姐特地叮嘱过的……只能放这么多……！”
“多的你吃掉不就好了。”
结香笑嘻嘻的，一只勺子被塞进鸢尾的嘴里。
陈晨坐在房车的角落里，捂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方舟”已经修理完毕了，老赵不愧是机械专业出身，且不论部长做得怎么样，作为一个工程师他绝对是卓越的。无论是外部的结构和涂装，还是内部的装置和设施，全都焕然一新，看不出任何破损过的迹象，有些地方甚至还加了新的改装功能。
陈晨听老赵兴奋的絮絮叨叨了好久，但基本没怎么听进去。
像是防弹防爆性能升级、还有水陆两栖变形改造，都是她感兴趣的地方，所以记得很清楚。
但诸如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循环空调温度极限又下降了几度啊，音响部件更新又变得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啊，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陈晨就选择性忽略掉了。
“怎么会没有用呢。”
后脑勺突然冒出声响，把陈晨差点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来找了一眼，才发现这个小角落里居然也新增了一个音响口。
天知道这房车里究竟塞了多少这样的音响，才能制造出那种影院级别的立体声。
“这让我的声音传达得更为准确了。”
继续传来声音，那是“爱丽丝”的合成语音，轻柔而甜美，像是悄悄话。
陈晨眉眼一沉。
虽然“那家伙”没现身投影出来，但想也知道，会这样神神叨叨说话的，绝对不是人工智能助手爱丽丝。
「不要偷听别人的内心想法。」
陈晨面无表情，没有回头，嘴巴也没张开，在内心以咒文回复。
看了眼车厢那头吵吵闹闹的结香和鸢尾，她们应该没注意到这边短暂的动静。
「这是侵犯隐私的行为。」
「抱歉，陈晨，我不理解人类的礼节和律法，但答案对我来说是如同本能的存在，我不会区分哪些是所谓的心声，哪些又是所谓的话语，只要我想知道的一切，都会被动的到达我的眼前，这或许有些难以理解。」
阿斯塔在心灵回响着她的话语。
陈晨没有看到那个头发白到透明的女孩，但隐约察觉到了手腕上的蓝色缎带。
正在悄悄牵动。
「尤其是我们现在的联结，这让我对你的察觉无法忽视，即使你成为了如此位阶的存在，也不会断却。」
「简单来说，就是你没办法控制，对吧？」
陈晨已经能熟练的概括并解密阿斯塔的谜语了。
她冷笑着回道：
「可惜啊，如果我是个年轻二十岁的小男生，肯定每天狠狠的想一些很失礼的东西，让你听都不愿意再听。」
「这又何妨。」
陈晨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谁知，阿斯塔的回应居然超出了她的预想。
「陈晨，你要明白，我们的盟约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范畴，要比这天地的合拢更为紧密，要比世界的基石更为稳固。在此基础上，你对我想任何事情，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感觉到失礼，要我接纳，我会认可。」
「‘永远’可不是说说而已。」
第一百六十章 讨价还价
「不要调戏已婚人士。」
「已经不是了。」
「……你，总之这不可能！」
「陈晨，你不明白，这种盟约并非爱情，也不是婚姻，它超越了一切，我们的生命已经无法用这种简单的东西概括了。」
阿斯塔的语气平淡而疏离。
她没有任何恋慕、害羞、娇气的情绪，只是在叙述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陈晨被呛了一下，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默默看着手腕上的蓝色缎带，没有感到所谓“盟约”的紧密，反而感到冰冷的捆绑，就像是同船而渡的两人。
不，或许不能用“两人”的形容，陈晨只感到对面是一具无形的意识体，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情绪。
或许是神明与人类不同的理解方式吧。
于是，陈晨没有继续争论，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大忙人吗，怎么还有闲心过来指导工作？」
「我当然是有要事而来。」
说罢，阿斯塔指向前方。
咒文是一种超越了语言的语言，它不光光是文字而已，还承载着力量和意图。
就好像此刻，陈晨的眼中明明没有阿斯塔的身影，却能感觉到那个想法，指向前方的动作溢于言表。
顺着看去。
是那两个吵吵嚷嚷的小丫头。
鸢尾嘴里一动一动，嘟囔着诸如“科学是精准的……成本控制……我记得晨星小姐放的是那么多”的话。
大概是鹦鹉学舌过来的，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
结香只是微笑：
“你倒是停一停嘴啊。”
鸢尾一边发表着不满，一边啃着结香时不时送进嘴巴里的冰淇淋。
好没骨气。
陈晨忍不住想说，这么快就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腐蚀了，魔女手下都是什么人才啊。
「继鸢尾花后。」
「是结香花。」
「陈晨，你这是什么，采花贼吗？」
阿斯塔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不要用这种令人误会的称呼，我只是给这些问题少女一个收留的场所而已，你就当游乐园吧。」
陈晨回答道。
但转瞬间，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阿斯塔不会说这种无聊的玩笑。
而且，是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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