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火说谎
爆发力，配合炽焰的破坏，让魔女的手心里凝聚出强大的掌风，将羽毛直接抓握住，并在半空中碾平。
一只。
陈晨顿时感到虚弱感又涌了上来，不免皱了皱眉，迅速回到防御的姿态。
她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粗略。
先干掉一只再说，或者，先干掉几只再说。
不能把这些羽兽放到外界去，这是陈晨的底线，一旦这种大祸酿成，将会造成市民的极大伤亡，很恐怖的后果。
到时候，监察部也无法定位到这么多的小型羽兽，就算是鸢尾和结香两个魔法少女，也只能一个个追踪解决。
让它们散开，就全完了，哪怕耽误一秒钟，就会是一条街道的屠戮殆尽。
趁现在羽兽还集中在这个实验室里，是最好的机会。
在此基础上，哪怕不能全歼，也要尽量减少敌人的有生力量。
能杀一只算一只。
可这种主动进攻反而会加速消耗，导致维持防御时间会不断的减少，等到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怎么办呢？
陈晨也为此想到了后备方案。
她早就注意到，这个被仓促挖出来的地下室没有正规的工程加固，很多结构都出现了不稳定的特性。
简单来说就是豆腐渣工程，就好比刚刚群兽异化的时候，那共鸣就差点引起土方坍塌。
因此，陈晨在星界里准备了不少手榴弹和炸药。
这些武器虽然不是魔法，不能直接杀死异兽，但却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她准备，等自己实在没有余力的时候，就掏出来全部引爆。
这不是简单的同归于尽，只要安放在特定的地方和墙壁上，就能最大化爆破的破坏力，达到引发坍塌的效果。
建筑力学和爆破学的知识，陈晨已经计算出了精确的爆破点。
——把自己和羽兽们，全部埋葬在地底。
这是她的最终计划。
就算是羽兽，只要被爆破伤害，就来不及逃窜，只要它们被土方掩埋，就无法突破到外界去。
这是完美的封印，只要监察部或其他组织不要多管闲事来这里挖土救人。
那么，陈晨自己呢？
她想，就算“生息”之力耗尽了，说不定也能慢慢滋养恢复，随时间一点一点回蓝。
现实中的魔法少女都是这样的，只要解除着装后等待时间流逝，就能在心之花里重新积蓄魔力，重返巅峰状态。
陈晨计划中，在爆破和坍塌来临的那刻记得护住要害，哪怕被活埋了也无所谓。
可能，再等个几个月，哪怕是几年，只要有一天魔力恢复完毕，她或许就能从昏迷中苏醒，身体慢慢痊愈。
到时候，再把羽兽一只只清算，慢慢挖开地表爬出废墟，就可以了？
“我什么时候……也会用这种说不定、可能、或许的词了……哈哈……”
陈晨自嘲的笑着。
她完全不确定这个计划有没有效，很大概率的结果，也只是单纯的同归于尽罢了。
但她还是伸出了手。
精神在思考，肉体却在另一个频道，魔女精准的抓住了羽兽们的一个空袭，强行插入了那暴风之中。
抓住了其中一只羽毛。
然后，用同样的方法，爆发雷霆的力量，将其碾碎，破坏彻底。
“……嗯？”
陈晨却在这其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虚弱感呢？
反常的，她没有像刚刚那样，感到头昏眼花、视野模糊，差点就要栽倒的无力感。
为什么还没有倒下？不，说到底，我还能坚持多久？
陈晨自己也无法确定。
她都已经时刻准备好连接“星界”，取出炸药了，可就是迟迟找不到那个临界的极限点。
怎么回事？
有些迷茫，这可不是游戏系统，她没有那种眼前的蓝条UI，无法准确的判断自己魔力到底什么时候消耗殆尽。只能凭借那种虚弱的感觉，来估算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要到极限，可以采用最终计划了。
可现在，陈晨抓不住那个感觉了。
没有虚弱感……反而，这些虚弱感在不断减少，慢慢消散……除了被持续性刮伤以外，没有那种来自内部的剧痛了。
甚至，视野也开始变得清晰，意识也不再模糊，反而精神了许多。
不是越战越虚……而是……
越战越勇？
陈晨突然一惊，意识到了什么。
她伸出了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处。
那里有着诡异的，却不曾注意到的变化……
两边手的手心，都裂开了一道痕迹，但那并非伤口，也不感到疼痛。
树叶和血肉，荆棘和白骨，诡异的狰狞扭曲，结合成的利齿尖牙。
捕食植物。
它正在一张一合，正在旋转伸缩，就像碎纸机和搅拌机的入口，些许羽毛的碎屑从中透露出来。
“原来如此……”
陈晨的眼睛突然瞪大，就好像被冷水从头泼到了脚，豁然开朗。
唰——！
然后，她的一边眼睛就遭到了羽毛的刺击，瞬间破开一道血洞，半边头颅都转了过去。
羽毛插进颅骨里，被卡在大脑间，爆开无法描述的残忍景象。
“……原来如此。”
但是，口腔、声带和喉咙并未受到影响。
魔女依然在喃喃自语。
她仅存的另一边眼睛，发出彻悟的欣喜的光芒。
陈晨的嘴角勾了起来，笑着露出了牙齿，然后把手抬了起来，摸索了一会，才抓住插进自己头颅的那根羽毛。
然后，无视倒刺和横勾，直接拔了出来！
血液飞溅，魔女笑着仰起头，把羽毛抓紧握碎，狂笑着发出令人惊骇的声音，完全掩盖住痛苦的叫喊。
“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已经完全理解了，魔女……魔女的真相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永动机
魔女为何物？
从表面上来看，她和魔法少女没有区别。
骨、肉、魂的三段式设计，加上契约带来的力量，操使魔法，拥有恐怖的战斗能力和超人般的体魄。
但从内部看，和魔法少女有本质上的不同。
骨是陨星。
肉是捕食植物。
这两者并没有组合在一起，形成某种“心之花”的魔力器官拟似产物，而是分庭抗礼，分别占据着不同的两端。
甚至可以说，它们占据着天平两侧，互相牵制，互相对抗，以免其中一方过于强大，侵蚀到魔女的魂。
这些是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但还有一点未能解明，那就是，这些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陈晨先前认为，是魔力。
和普通的魔法少女一样，既然要使用魔法，无论是生息还是创造，那就必须要使用到魔力。
虽然她从来没见过魔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除了它们形成元素之后的样子，也没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魔力的存在。
但……应该是有的吧？
就是这样想当然的觉得。
随意使用魔法和恢复力的时候，就是魔力充沛的感觉。感到虚弱头疼的时候，就是魔力亏空的副作用。
陈晨原先是这样认为的。
“……原来如此。”
直到今天这一刻为止，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错在了最根源的地方。
陈晨是什么时候，最能感觉到力量充沛？
是刚经过“喂食”的时候。比如清理了酒吧里的人渣，还有那次处决了鸢尾的母亲异化成的羽兽之后。
尸体被吞噬殆尽。
捕食植物得到了充足的养分，便供给了足够的能量。
让她创造出“星界”的开天辟地之举，也让她成功使用了「欢愉之死」的夸张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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