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她见不远处，赵素衣赶了过来，自己又失去了继续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就没有再留下去。
令无疾跟赵素衣对视了一眼。
他实在说不清楚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不过眼下他似乎没有跟她翻脸的契机，就只好问：“那么，你的愿望，还是那个吗？”
赵素衣深深地吸了口气。
然后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年。
……
之后的事情其实大部分都乏善可陈。
虽然令无疾动手解决两个同一阵营的人，还让一个人失去了继续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其实现有的情况下，小圣杯中所聚集的从者的灵魂已经能实现某些不算太大的愿望了，但眼下还有五个从者，令无疾就柿子挑软的捏，淘汰了那个时钟塔的魔术师还有他的从者。
而余下的御主中，令无疾对愿望这种事自然是可有可无，神裂火织也是，反倒是那个人造人爱丽丝菲尔，事到临头却有点不知所措。
至于余下的四个从者中，赵素衣到底也没有说清楚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姬墨羽令无疾暂时也没问，而半路拐过来的那个亚述的女帝也只是眼神晦暗地看着那个大圣杯，全程打酱油的caster虽然有心想要说什么，但她衡量了一下自己跟赵素衣以及姬墨羽的差距，一时间也很识时务地等别人先开口。
“搞什么啊……”
令无疾就说。
到头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要许愿吗？
“Archer？”
令无疾就问。
那个女子摆了摆手，说：“其实我只是想要亲自看看这个时间节点的华夏到底是什么情况罢了，虽然不是太满意，不过我也不好干涉，在你同意我去华夏的时候，其实我的愿望就满足了。”
“那您？”
令无疾就想要举剑对准自己。
“怎么？这么快就想要过河拆桥了？”
“可您不是说您的愿望已经满足了吗？”令无疾诧异地问。
“嗯，但我觉得现在的世界还挺有趣的，想要继续留下来观察。说起来，像你这种小鬼，难道不是那种惹得不少人很不得杀你而后快的人吗？难不成你就不想像之前那样利用我来平定局势吗？”
“那也要您愿意才是啊。”
令无疾语气里颇有点阴阳怪气。
第四卷：蓬莱何处 : 第三十七章：冬之圣女
“只要你能继续维持我的存在，我倒也可以帮你的忙。”
姬墨羽不咸不淡地说。
旁边的爱丽丝菲尔欲言又止。
“怎么？”
令无疾就问。
“按我们族中的记载，从者在接触大圣杯之后，其实就可以从灵体转换成肉体。”
那个白发赤瞳的人造人想到了什么，就说。
虽然有了姬墨羽的帮助令无疾可谓如虎添翼，但令无疾实在不怎么想伺候这位，现在对方还察觉不出他说话时的阴阳怪气，以后就不好说了，所以眼下听到爱丽丝菲尔这么说，令无疾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那么，saber？”
“我的选择，跟archer差不多。”
赵素衣只是说。
“那么，caster？”
那个银发的从者眼神奇异地看令无疾。
“你真的要把这种机会让给我？即便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真名？”
“我也没什么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令无疾就只是说，“更不必说我也没有别的想法，而且我肯定不会放任你的御主利用圣杯去完成那个实现全体人类的灵魂物质化的荒谬的计划，至于那个assassin，其实你一直都没有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愿望吧？”
听了令无疾的话，爱丽丝菲尔只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气得鼓起了脸颊，而那个亚述的女帝则是回过神来，对令无疾回以暧昧而危险的微笑，令无疾对眼下这种场景实在是头疼——
他纯粹只是想去大圣杯的内部查探一下所谓灵魂物质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罢了。
所以就打算快刀斩乱麻。
就让caster快点去许愿。
不过也不晓得caster到底许了什么愿望，四下一片沉寂，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令无疾实在等得不耐烦，就说：“到底好了没有？”
Caster只能摇头叹气。
“Assassin？”
亚述的女帝也对他摇头。
令无疾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搞了半天，这个圣杯战争所召唤的英灵到底有什么意义？
但他还是在那几个英灵完成了受肉之后，就一头没入了大圣杯内部。
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记载，所谓圣杯系统，在最开始，其实是以冬之圣女作为祭品才得以完成的作品。而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是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为了重现第三魔法而偶然制造出来的人造人，虽然她本人也可以跟第三魔法使一样使用第三魔法，也就是灵魂物质化，但她所使用的魔法太过精细和昂贵，是无法达成那些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制造她的目的——救济全人类的。
不过既然她是被当成祭品投入了大圣杯中使用，那就代表大圣杯内部肯定是留存有那个第三法的痕迹的。
但令无疾小看了大圣杯内部的危险。
在大圣杯内部，无数的魔力乱流在其中肆意横行，他就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到了一个洗衣机里，但那种搅拌并不是那么直截了当的感觉，而是这里的时间与空间的关系彻底混乱了，他甚至有种自己分不清楚上下左右的错觉，就像是他在这里被同化了，被混淆成另一种别的什么玩意。
要命的是，这种混淆甚至没办法用什么界限去隔绝。
因为他现在没办法认清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我，什么才是外界。
令无疾有听说过，其实圣杯战争被设计出来，就是要让小圣杯吸收在圣杯战争中牺牲的从者的灵魂，好可以让小圣杯形成通往根源的空洞，而眼下，令无疾却隐隐有种就在幽世甚至就根源之中的错觉。
令无疾感觉继续呆下去，恐怕真的会被彻底同化，就用六合剑的剑意隔绝了自我和外界的联系，正准备退出去，但这种做法却像是唤醒了什么，就像是电脑被按了开机键于是各种电路在自检一样，这个浑沌的空间的内部某些类似魔术回路一样的东西在闪耀起来，最后，一个虚幻的身影凝聚起来，立在他的身前。
这个人简直就跟爱丽丝菲尔一模一样。
真要找茬的话，也只能说爱丽丝菲尔身上的多少还有一点尘世的气息，但眼前这个人却像是虚无缥缈的幻影一样，如同冬天寂静飘落的雪花一般。
“冬之圣女？”
令无疾就问。
“我并没有被称为圣女的理由。”
对方似乎是因为几百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所以说话声时断时续，最后才在令无疾的脑海中拼凑出来这么一段话。
令无疾想了想，就说：“所谓圣人，其实多半指的是主动牺牲或者殉道者的意思吧？难不成你当初其实是被当成祭品献祭到这个大圣杯中的吗？”
那个跟爱丽丝菲尔一模一样的人只是清淡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头飘洒的银色长发在这个空间内如同丝绸般柔顺地摆动：“当然是我自己选的，只不过，我说不定只是厌倦了那种生活也说不定。”
“那种生活？”
“我被制造出来后，身体十分羸弱，只能日复一日居住在城堡中，重复同样的生活，但由于我是第三法的使用者，我自身的精神跟知性不会衰老，所以，在那个城堡中的生活对我来说就近似一成不变。”
“等等！你现在难道是有自己的知性的吗？”
令无疾原本猜测对方已经死了。
在他的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旧日的灵魂所残留的幻影。
就像是大圣杯自身的管理程序，或者说AI一样。
但听到这个幻影说自己的过往，虽然语气中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情感，甚至可以说是淡薄，但令无疾无法相信，这个人影居然只是死板的程序，而不是拥有自己知性的灵魂。
“你猜？”
更不必说这时候对方甚至还调皮地对令无疾眨了一下眼，那股淡薄清静的高贵气质一时间忽然消失无踪，让令无疾根本不晓得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但仔细想来，对方本来就是完成了灵魂物质化的人物，就算被当成祭品，也未必真的会那么容易就消亡了。
PS：《FA》小说原文里冬之圣女是明确被写死了，但动画里则出现对天草四郎说话了。
第四卷：蓬莱何处 : 第三十八章：归去
不过令无疾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她是真的具有知性也好，还是管理这个许愿机的AI也罢，也跟他的目的没有什么关系，他来到大圣杯内部只是想要探察第三法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她主动现身，说不定还能帮他的忙，不必通过查探旧有的痕迹来找寻第三法的真谛——
“你要我对你使用第三法？”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就说。
令无疾也不太清楚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患，第三法跟传说中的“真人”层次的阳神有什么不同，不过反正他现在也不需要用别的手段来提高自己的战力和层次，就先拒绝了这个做法，他只想通过自己的积累来达成那个境界，而不是用这种一蹴而就的方法。
讲道理，他又不是打不过别人。
但如此的话，这个堪称所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的原型机就无计可施了。
她毕竟只是当初的第三魔法使的弟子的造物。
她只能使用第三法，最多只能通过描述使用第三法的感受来让令无疾清楚第三法到底是什么样的法术，具体达成的原理如果她真的能讲得出来，当初那些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也就不必那么失望地放弃了他们的计划了。
听到是这样的回答，令无疾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眼下他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就想要离开这个大圣杯的内部空间，但在离开之前，他却问这个冬之圣女，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具有知性，不过，你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吗？”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只是摇头。
奇怪。
她不是大圣杯的管理AI吗？那么那些赋予英灵的现代知识的魔术到底是有谁来赋予的？
令无疾实在懒得细想，但还是说：“那么，你想要出去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既然知道大圣杯的内部有第三法留存的痕迹，那也知道大圣杯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吧？如果我得到了自由，又可以自由操控大圣杯已经汲取到的地脉灵气，就可以对全人来实行第三法，可你并没有许下救济全人类的愿望，难道你不是想要阻止我的吗？”
这个冬之圣女忽然说。
“在你榨干星球的地脉灵气之前，肯定会有什么来阻止你的。”
令无疾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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