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3116章

　　“准备好了，我回到你家了，在浴缸里面放满了冰，一会就用它来当做冷却介质。”百灵鸟那边传来她吐气的声音，同时说明了自己的要求：“等一会你找到了神舆，就用数据线联结它和强尼的大脑芯片，我会通过他的通讯功能来骇入服务器，让神舆能够连上互联网，吸引奥特过来。”

　　“很好的计划。”苏明点头认可，尽管不是很懂黑客，但百灵鸟把过程说得小白都能听懂。

　　“不过这个计划只是理想状态下的。”百灵鸟那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她应该是在换衣服，进入冰水散热槽之前黑客会换上类似于高达驾驶员一样的负荷服：“你确定奥特会被强尼吸引来吗？万一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呢？”

　　“不会的，你以为我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坐出租车？”

　　苏明平静地靠在车厢内壁上，伸手摸摸自己背着的消防氧气罐：

　　“我把今天要炸荒坂塔的事告诉给曼德拉了，它是一个人格分裂的AI，其内部有着类似于游荡AI的人格，而奥特在游荡AI中也是个大人物，她是鬼域的女王，夜之城中活动的AI信息记录，她必然会看到。”

　　“所以你早有计划？”百灵鸟更加佩服了，作为一个特工，她就佩服这种智谋强大的人。

　　“可以这么说，所以你放心吧，强尼·银手可是奥特的心头好，哪怕她变成了游荡AI，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多少，我们的鱼饵先生还是很臭的。”

　　丧钟笑着回答了黑客的问题，他还瞪了希里一眼，让她赶紧吃东西，别竖着耳朵听人说话就嘴巴不动。

　　鱼饵这种东西，和人类的食物不太一样，越是腥臭或者发酸的玩意，鱼越是喜欢，或者用高情商的说法，可以说这鱼饵是‘有异香’。

　　“噗！”

　　听到强尼被说成是臭鱼饵，罗格就忍不住笑了，她刚才同样也得到了一串鱿鱼作为未来的商品样品，但她吃得很快，已经在斯文地擦嘴了。

　　“笑，有什么好笑的？！”强尼则不怎么高兴，他抱着胳膊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别让我找到机会，老子以后也要拿你钓鱼，到时候我也叫你臭三八。”

　　“我好歹是救了你的命，强尼，你居然骂我？CNM！”开车的罗格空出只手来，抡起拳头就打副驾驶位置上的前男友，还去扯强尼的头发。

　　但在后排抱着氧气罐的苏明看来，这两人就是在打情骂俏了，五十多年没见的双方还能相处得这么自然，这大概就是爱吧？

　　越是靠近中央行政区，交通越是不顺畅，很多路口上都有着警察的关卡，雨中的道路被红蓝灯光照得闪闪发亮。

　　有的人想要出城逃难，以为是新的公司战争又爆发了；有的人则是想要进入附近街区，因为混乱意味着机遇，他们想趁机捞点什么。

　　这人一多，路上就堵，加上夜之城的NCPD还要检查过往车辆，就导致一辆辆车在路上的速度都像是乌龟爬。

　　不过好消息是，消防车他们不检查，还会帮忙开路呢，毕竟夜之城警局是公司们养的，消防队也是公司们养的，大家是自己人啊。

　　所以一路上还算没耽误太多时间，抵达荒坂塔废墟的时候，这里的火依旧没有熄灭，这种便携式战术核弹的杀伤力主要就来自于冲击波和爆炸，任何建筑之中都存在可燃物，高温环境会让它们不断地阴燃，随时可能转变为明火。

　　这一辆消防车，混入了周围的几十辆消防车之中，顿时就不显眼了。

　　四人拎起自己的装备，戴上能遮掩脸孔的防毒面具，小跑着进入了火场。

　　而此时苏明看到了原本正在火场附近调查的警察们正在急急忙忙地离开，看来是荒坂三郎的死亡被人发现了，那么犯罪现场中先醒来的人是荒坂赖宣，还是竹村五郎呢？

　　早知道就和大家玩玩竞猜了。

　　不过也就这么想想罢了，时间和自己预计得差不多，现在的任务，还是找到通往地下的路在哪里，不知道电梯还好着没有。

第五千七百四十章 地下室

　　虽然是来寻找灵感的游玩之旅，但苏明也不是那种有超能力非不用的死脑筋，这一大片废墟就像是在地上出现了一座火山，这种时候想要找个地下通路，还要带人进去，最好还是让绞杀来做这件事。

　　探地雷达的原理懂的都懂，绞杀对于震动也非常敏感，所以苏明只是随便跺了一下脚，绞杀就根据回波锁定了地下空洞的位置，并且在脑海中构建出了立体的图像来。

　　将一切看到的东西都在脑中立体复现，这是每个丧钟都有的看家本领，就凭这一手，使用枪械的时候都不用瞄准，光靠计算弹道都能保证百发百中。

　　也许超远距离狙击可能比不上死亡射手，但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嘛，那家伙要是巷战和肉搏的话，也肯定打不过老头丧钟的啊。

　　“这边，跟我来。”苏明走在了最前面，用废墟中的一面巨大断壁作为掩护，招呼大家跟他一起深入火场。

　　现在警方的注意力都被荒坂三郎的死亡牵扯走了，接下来只要进入荒坂塔地下深处的机房，就算遇到抵抗，让保安们发出了警报，警察都不可能立刻赶回来了。

　　说起来苏明还有点想和暴恐机动队交手一番，看看他们是什么斤两，听说那些人都曾经是赛博精神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就确定了方向吗？”强尼有些感慨，防毒面具让他的声音有些失真：“你可真他妈牛啤，老子我就什么都看不见，就光看到烟和火了。”

　　就像是他说的一样，深入火场之后，简直就像是钻进了一个熏肉炉子，那烟雾浓密得让人看清道路都困难，就更别说身边动不动就有什么东西垮塌，又溅起一大片灰尘和碎片。

　　荒坂塔附近没有什么居民区，这还算是好事，周围的道路和建筑同样被爆炸牵连，但基本上都是荒坂的产业。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以前的视力也没有如今这么好。”苏明一边带着大家在火场里穿行，走在相对安全的道路上，一边和强尼闲聊道：“但自从我开始大量地吃胡萝卜之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强尼挑挑眉毛。

　　“嘿，一口气上十八楼，不费劲，牙口倍好，吃嘛嘛香。”丧钟说出了笑话的下半段，还扭头朝银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扯淡的本领也强得很。”银手摇头，他已经感觉到热得不行了，倒是听些笑话，反而让人不那么难受。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处秘密的通风井，那里没有垮塌，一会就到，到时候我清理掉压住入口的废墟，大家准备索降吧，机房距离地面有四百米深。”

　　玩笑也说完了，大家状态也还行，至少没有神经绷太紧，苏明就说起了正事。

　　那个深度的话，加上一些防御手段，核弹肯定影响不到下面。

　　“艹！荒坂的老鼠洞还真他妈的深，那个神舆，真NM是个棺材，就差盖上土了。”强尼只是点头，他急着要见奥特，至于路上有什么艰难险阻，他根本不在乎，只是顺便骂一句罢了。

　　也许是因为丧钟救了他的命，这人现在说话文雅了不少，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吐出多少脏字来呢。

　　“你们有个大概的概念就好，地下可能存在荒坂士兵，但不要担心，我来对付就好。”苏明给他们讲着自己的安排，同时在废墟间拐了一个弯，开始清理那里的碎水泥块和各种垃圾。

　　几张写字台此时正在燃烧，他把它们一脚踢飞，接着又把被压成垃圾铁饼的巨型换气扇扒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圆形大洞来。

　　显然，这下面就是地下服务器中心的中央空调系统了，只要跳下去，再走一段路，就能抵达神舆的位置。

　　那能通往地下的秘密电梯是没法坐了，那条路太远，而且压在上面的废墟垃圾更多，不如这里通畅。

　　“你有这么长的绳索吗？”强尼探头往下看了看，深渊发出了‘空空’的风声，有些凉气从地下涌出：“直接跳下去我们就死定了。”

　　“有，绳子我总是随身携带。”苏明这么说着，他的手掌中就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它们很快变成了绳索的模样，连保险绳都准备了。

　　“哇哦，这是什么？纳米科技的可变型义体吗？”罗格有点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她表现出了有限的好奇：“上一次我看到类似的东西，还是那种可变型的撬锁器。”

　　“小玩意，不要在意。”苏明把黑色绳索的一端丢进空洞中，笑着糊弄道：“希里你第一个下去，强尼和罗格随后，我给你们殿后。”

　　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耽误时间，大家立刻依言而行，很快就消失在洞口处，只留下衣服摩擦通道内壁发出的簌簌声。

　　苏明自己就没有必要用绞杀变成的绳索了，他直接跳进深洞，让自己缓缓地飘落下去。

　　地下四百米的深度，索降的话也花了几分钟，很快下方就传来了希里的声音，她表示周围安全，自己已经在中央空调的内部了。

　　罗格和强尼也陆续抵达，丧钟几乎是和他们同时钻出了洞口。

　　周围黑漆漆的，还有一些电机运行时的噪音，但这都是小问题，接下来只要找到主服务器的机房就好了。

　　荒坂集团是依靠信息和情报起家，它这办公楼地下深处的信息储存媒介，自然也不少。

　　用电多了，自然也需要更好的散热，地下建筑群也需要换气通风，所以必然有破绽。

　　“先出去。”苏明在中央空调的金属管道上随手撕了个洞，示意大家从这里走：“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舌头，那样就更方便些。”

　　要是抓到活口就可以直接问了，节约时间。

　　说什么来什么，四人刚才离开换气的泵站，来到地下那亮着红色灯光的走廊上，就正好遇到了一个慌慌张张的日本人，他似乎是来调查空调机读数问题的。

　　不用苏明动手，罗格就抓住了这个家伙，可是刚想要问些问题，这小鬼子嘴里就喷出一口血来：

　　“荒坂家族！板载！”

　　然后脑袋一歪，就这么断了气，死因是服毒自杀，就这么干脆。

　　“啧，看来地下看守机房的都是荒坂家的死忠武士啊。”罗格嫌弃地把尸体丢掉，在身上擦擦自己的手：“我还以为他会问问我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呢。”

　　“外人出现，被俘后就直接自杀么？”苏明点点头，暗中发动绞杀，同时对罗格和银手说：“你们去前面等我一下，我要审讯一下尸体。”

第五千七百四十一章 灯下黑

　　说起来，在赛博朋克2077的世界里，审讯死人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这里的死者有一定概率能够在死后提供情报，前提是他具有电子眼义体。

　　人死了之后，依旧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读取电子眼中的一部分缓存文件，直到生物电停止供能，也就是俗称的脑死亡为止。

　　就算是几分钟的缓存文件，有时候也包含着大量的信息，当然往往也包含着大量的血腥场景，有不少‘黑超梦’就是由此而来。

　　所谓的超梦，本意是超级真实的梦，可以看做是在脑海中直接上映的VR影片，因为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的缘故，所以它同样能复刻画面中的气味，触觉，听觉等等感受，让人觉得身临其境。

　　但也正因为它直接出现在大脑里，十分容易让人沉迷其中，甚至分不清影片和现实，很多人因此上瘾不说，甚至有些内容会引发赛博精神病。

　　这种东西更像是一种精神毒品，现实中再失败的人，都能在超梦中体验到人上人的感觉，享受他们在物质世界中享受不到的东西。

　　真正的食物，豪华的座驾，温柔漂亮的美女，富豪的生活就在这些梦里。

　　现实越是黑暗残酷，人们的选择就越少，有时候甚至发展到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抗争，要么逃避。

　　显然抗争之路太难走了，就连强尼都死在了这上面，还是逃避现实更加轻松且有用。

　　超梦的价格也不贵，往往一两百欧元就能买一份合法的，就是内容经过各方审核，确定不会给人造成太多负面影响的那种东西。

　　但和所有成瘾品一样，长时间使用超梦，会提高人体的兴奋阈值，原本能觉得爽的影片，渐渐地变得索然无味。

　　这种时候，成瘾者就会去追求一些更加刺激的超梦了，而‘黑超梦’就应运而生，因为市场出现了，就有人会做这个生意。

　　黑超梦中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屠杀，自杀，发疯，强奸，食尸等一系列反人类的东西，能让观看者身临其境般地感受到自己在做这些事。

　　一旦看上黑超梦，很多人就会渐渐地倾向于在现实中复刻那些行为，这也就会导致更多的混乱和无序，并不是资本家们想要看到的。

　　他们想要的是一堆能工作的齿轮，而不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提供超梦这种精神麻醉剂能让人变得顺从，而黑超梦则恰好相反，属于是兴奋剂了。

　　因此黑超梦属于各方打击的非法出版物，它在黑市上的价格更高了。

　　普通的超梦，能放在超市里卖的那种，质量好点也往往就是一百欧元左右；而黑超梦则需要找中间人或者掮客贩子，普遍一份就是三千欧元起步。

　　顺带一提，人类已知的各种化学药品在夜之城全是合法的，去药店就能买到，还不限量，所以在城里到处都能看到像是僵尸一样游荡在街上的毒虫们。

　　相比起毒品来说，黑超梦都被算作违法了，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大的危害性。

　　所以当丧钟说要审问尸体的时候，强尼和罗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们只是走到走廊的拐角处，靠着墙壁遮掩自己同时警戒，也没有过多关注丧钟的作为。

　　因为一般情况下来说，想要读取义眼中的数据缓存，往往意味着要把死者的眼珠挖出来，那场面多少有点恶心。

　　不久前两人才吃了大鱿鱼，那可是纯天然的海鲜，是真正的好东西，他们可不想吐出来。

　　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没有看到那黑色的触手钻进死者脑子里，像是喝奶茶一样猛嘬的场面了，就是到了最后绞杀把吃进去的大脑植入芯片吐到一边，他们也没看到。

　　苏明获得了关于地下机房的所有情报，熟悉程度不亚于任何在这里工作的人，就像是之前的猜想一样，能在这种地方充当守卫的，不光是优秀的战士，同时也是无脑的死忠。

　　战斗力的要求可以放放，但对于荒坂集团的忠诚却必须要高，刚才干掉的这个家伙，当年还是竹村五郎的同学呢。

　　他也是个孤儿，同样被荒坂集团抚养并接受各方面训练，可惜就是战斗力不如五郎，长得也有些歪瓜裂枣，所以就没有成为荒坂一家的保镖，而是被送到了这里来当保安。

　　对此，这个死者还挺高兴的，因为这是在为主人守护秘密，被视作是无上的信任，也是主君赐予武士的荣耀，所以他才那么积极主动地去调查空调机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