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1954章

　　粉红船停下了，窗外的流光也变得缓慢而粘稠，直到固化成了漆黑的夜色，一束路灯之光照进车内，照亮了丧钟一半的盔甲。

　　“我们是正义联盟，别紧张孩子。”闪电侠放下腰间抓着气球的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来到后座的窗外对女孩说：“虽然早睡早起是个好习惯，但你也睡得太死了。”

　　见到闪电侠，疯狂简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正义联盟那是金字招牌，她相信那里不会有诱拐女孩的坏人。

　　她确实睡得很早，巡逻队的伙伴们想玩大富翁，可她不想玩，就让‘宝贝’那个小女孩人格出来玩游戏，她自己回到站台睡觉去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了解。

　　苏明接过鹰女归还的怀表，将其收回腰包里下车，看着周围的环境：“应该没错了，这里是底特律，大概就是钢骨的意识。”

　　这个城市和外界现实中的完全不一样，现实中汽车城仿佛闹鬼一样，晚上根本看不到瘾君子、站街女和劫匪之外的行人。

　　但在这意识层里，城市中可谓是车水马龙，拥有不亚于哥谭那样的繁华夜晚。

　　街上到处都是行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在街边欣赏艺术家的街头表演，或者坐在公园里聊天，或是谈情说爱窃窃私语。

　　总之每个人都带着笑容，仿佛是对生活充满了喜悦。

　　路边的店铺都在营业，不管是面包店还是咖啡店，都排满了长长的队伍，烤面包的香味随着晚风吹来，让人不由地分泌出口水。

　　“钢骨看来也有个振兴家乡的梦啊。”巴里的脑袋转来转去，他帮女孩打开车门，扶着还迷糊的对方下车，跟丧钟说：“不过定位器的坐标就在这附近了，首席在哪里？”

　　“肯德拉。”苏明看向鹰女，让她飞起来侦查一下，没有斗篷的时候自己虽然也能飞，但用宇宙能量或者灯戒飞行，那光影效果都太多，不如这个隐蔽。

　　女人乖乖地拎着锤子升空，充当人肉卫星去了。

　　“这里是意识层？我并没有在现实中醒来？”这时疯狂简用手掐自己的脸，又跳了几下，不知道怎么就确定了自己的状态，她虽然没有任何超能力，但脑子不差，立刻看出了小队里做主的是丧钟。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恶名昭彰的雇佣兵会和正联一起行动，可她还是壮着胆子提出了问题，还用扑闪的大眼睛看着佣兵等待答案，一脸卖萌的表情。

　　她对于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明确，就是吉祥物。

　　“确实是在意识层里，还不是你的意识地下铁，而是钢骨维克多的意识底特律。”苏明趁着鹰女去找人的功夫，招呼大家去街边的长椅上坐一会，在现实中，这些长椅早就被流浪汉劈掉当柴烧去了。

　　所以他猜测，这个意识中的城市，很可能是钢骨小时候对于它的美好记忆。

　　这城市，曾经也阔气过啊。

　　“维克多的意识……我记起来了，他找首席帮忙调查脑子里的声音，是这件事吧？”女孩用拳头一锤手心，跟着丧钟到长椅上坐下，一脸纠结地说：“所以首席用了他那套设备？真是老糊涂，他上次进入我的意识世界差点死在里面，这次还敢往别人脑子里钻？”

　　丧钟摊手说了个冷笑话：

　　“也许你上次就不该救他，这样他就能永远埋在你的心里了。”

　　疯狂简露出‘你在逗我’表情包一样的神态，无语地看着丧钟，她虽然很感谢首席给她提供现实中的容身之所，但还真没有感谢到要让对方死在自己心里的程度。

第三千二百七十二章 稍事休息

　　三个人坐在长椅上，夜晚的风并不喧嚣，反而带给人一种平静和温馨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有不少行人都看到了巴里和丧钟，但他们只是很礼貌地笑笑，没有什么追星的举动，所以说，在钢骨的心里，他应该认为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狂热追捧的必要。

　　“唔，果然在钢骨心里我也成了个好人吗？”苏明觉得有点好玩，如果没有自己，丧钟的形象应该在钢骨心里会以噩梦或者终极反派的模样出现吧？路人应该见了就跑才对。

　　“斯莱德，你本来就是个好人。”小闪拍拍苏明得肩膀，表情很认真：“虽然你喜欢杀人，也喜欢用计谋暗算别人，故意拿蝙蝠侠找乐子，还和超人对着干，但你是个好人。”

　　这话说得巴里他自己都笑了，因为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我不是超级英雄也不是超级恶棍，就是个最常见的普通人。”苏明勾住小闪的脖子，和他拿汽水干杯：“正义联盟的每个人在必要时都会愿意为别人牺牲自己，可我做不到，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换陌生路人的幸存，更不会在度假的路上去帮小孩子爬树救猫。”

　　“呃，为别人牺牲确实可能有点难度，不过爬树救猫应该算是顺手吧？”巴里挠挠头，显得有些费解：“我在中城巡逻的时候也经常帮人救猫的，省得消防队出警了。”

　　小闪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单纯的笑容，他完全没有想到另一个反面典型，那就是因为超人的存在，大都会消防队的队员们几乎要全员下岗了。

　　每次哪里需要抢险救灾，消防局里那些队员还在穿装备的时候，就又有电话打来告诉他们不用去了，超人已经搞定了一切。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次次如此，那些消防员们连心气都被打散了，每天除了在局里喝酒打牌，根本没有任何事可做，甚至还有人因此得了抑郁症，因为他们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超人没有错，救灾救火从来都不算错误，可这也是为什么以前蝙蝠侠觉得超人不算人的理由，超人他不懂人心，给予人类帮助更像是一个神在肆意妄为。

　　今天他高兴，所以帮助城里的人们，那明天呢？谁能保证超人天天高兴？永远不会有失控的那天？

　　蝙蝠侠不敢赌，所以他把超人视作威胁，即便到了今天依旧如此。

　　倒是闪电侠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如果中城哪个地方发生了火灾，他会跑去把被困的人救出来，然后留下燃烧的建筑给消防队灭火，这样实现完美的合作，消防队还给他发了一块奖牌呢。

　　“就拿救猫这件事来说，如果我救了它，我就会觉得自己对它有责任，可一旦细想，为什么猫会躲开孩子跑到树上去？它在逃避什么？如果我把它从树上带下来交给小孩，可是小孩转头就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把它虐待致死呢？”

　　丧钟说着黑暗的话题，那声音就像是洗脑一样钻进小闪的耳朵里，构建出一幕幕黑暗的想象场景：

　　“我们都知道，有时候孩子会特别残忍，他们会扯下蝴蝶的翅膀，会给流浪狗的菊花里插木棍，会拿石块打游泳的鱼，现在你还觉得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你是救了那猫还是害了它？”

　　“呃，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情也太吓人了。”小闪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原来就算是救一只猫，都要考虑那么多东西吗？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人心最难预测。”丧钟拍拍闪电侠的大腿，还帮忙捏了几下舒缓肌肉紧张：“所以我选择让这些事情都和我无关，因为能力越大，选择越多。”

　　“好吧，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大不了以后在救了猫之后再跟踪调查一段时间。”小闪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善良的本性，哪怕听了丧钟的黑暗低语，他也只是想办法改进自己的作为，而不是放弃。

　　这就是苏明喜欢小闪的原因，他才是正义联盟真正的良心，一个符合普通人类价值观的好人，而不是好的神明，或者好的怪物。

　　“不说那些了，我们都有不同的做事方法，你呢，简，你一直看着我们，想说什么？”

　　在丧钟和闪电侠说话的时候，疯狂简就在一旁坐着扭来扭去，好几次想要插话，可是巴里语速太快，她根本没有加入话题的机会。

　　苏明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好心地让她也发表一下意见。

　　女孩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点点头顶的夜空：“那个，我想说的是，在你们聊天喝苏打的时候，鹰女侠已经飞得不见人影了，这不要紧吗？”

　　巴里吓了一跳，抬头看向空中，果然，漆黑的夜幕下再也没有那只飞翔的小鸟了，鹰女消失得无声无息。

　　“坏了，斯莱德，我们又把肯德拉丢了！”

　　可是丧钟就很淡定，他平静地掏出夜幕大剑来，像是古筝一样横在双腿之上：“鹰女是最不用担心会走丢的人，她全身上下都是N金属，连血液里都有，相同金属的共振就能让我和她实现沟通。”

　　就像他说的那样，鹰女的翅膀是N金属，武器是N金属，制服是N金属，一旦穿戴这些装备的时候受伤，N金属的分子就会顺着血液进入她体内。

　　钷金属是惰性的，而N金属在产生振动或者注入能量后会变得非常活跃。

　　所以苏明屈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响动扩散开来，就像是敲响了一枚小铃铛。

　　紧接着，鹰女就从不远处的下水道井盖下冒出头来，她一脸好奇地看着丧钟等人，像是在问找她有什么事？

　　“发现首席了吗？”

　　发问的丧钟有点遗憾地站起身，把武器收好，拿着汽水瓶信步向井口走去。

　　她出来得太快了，本来丧钟还打算用N金属武器弹一曲将军令的。

　　双手举着井盖的肯德拉摇摇头，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她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没有，我找到了轮椅，就在下水道里我们的脚下，但是没有人，因为下面脏水横流，我看不出是否有别人来过的痕迹，只是看到了污泥和油腻。”

第三千二百七十三章 真正的摇人

　　下水道是丧钟的主场，想要在主场中找到一些线索，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过队伍里有巴里这样的专业法证人员，所以在污水里捞线索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吧。

　　三人进了下水道，鹰女又重新把井盖给盖好，她张开自己的翅膀当作照明工具，那光线中悬浮着一排排玄妙的符号。

　　用地球工艺加工N金属，得出的成品是黑色的；而用塞纳冈工艺制造N金属装备，那得出的道具都是金光闪闪。

　　鹰女的翅膀则是一个例外，它好像和起源墙有些关系，在振动时会发出金光混杂着绿光的特殊光芒，还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信息，但没人能看懂，那根本都不是塞纳冈文字。

　　翅膀是塞纳冈造的，这不假，但铸造出的成品上却出现了不属于塞纳冈的东西，就很诡异。

　　所以当肯德拉把翅膀当作光源时，还会投影出花花绿绿的幻灯片，实在是影响视野。

　　因此丧钟取出了几个手电筒来，给他们人手一个，能用科技的时候，就别玩玄乎的东西了。

　　这座城市的下水道和别的城市没有什么区别，说白了就是排放废弃液体的通道罢了，可惜巴里不是哥谭的法证人员，要不然他肯定会有更多在下水道验尸的经验。

　　闪电侠带着金色电光在下水道里蹿来蹿去，丧钟的注意力则停留在眼前的破轮椅上。

　　首席的高科技轮椅，虽然说是地效飞行器微缩版，但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更小的碰碰车，最要命的在于，涂装是屎黄色。

　　这个轮椅翻倒在一处垃圾堆里，表面上有些灼烧过的痕迹，在外壳上还有两个不小的融化洞口，就像是被热视线烧过一样。

　　苏明把小车子扶正，自己坐进去试了试，启动不了，只会发出野驴咳嗽般的噪音，从车尾部喷出一些废气。

　　“看来是坏了，但我们没人会修。”鹰女一手拎着锤子，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经常在天空中飞行的人，就是受不了下水道里的气味。

　　“如果有说明书的话，我可以修。”手里拎着一只烂靴子的巴里归来了，那靴子里还有一坨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他还想把靴子递给丧钟：“我捞到一只鞋，你看它会是首席的吗？”

　　苏明根本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在他认识的人里，只有韦德会徒手接屎，并且将屎条当作匕首和敌人搏斗……

　　他尚且拒绝，更别说身边的两位女士了，她们后退了几步，就像是巴里手里拿的不是靴子，而是核弹头一样。

　　疯狂简捂着鼻子，闷声闷气地说：“没有说明书，不过这靴子好像是首席的，他喜欢这个款式。”

　　“那就放在一边。”

　　巴里有着专业级别的调查态度，他放下垃圾后，又扭头开始在污水上狂奔。

　　苏明叹了口气，从轮椅上下来：

　　“这就是他遭到袭击的地方，墙壁上还有相应的双孔洞，轮椅在这里报废，现在我们有三种可能性。”

　　“他逃走了，他死了，他被抓了？”鹰女真的学会了抢答，也低头试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丧钟摸了根烟出来抽，美国的下水道往往直排进湖泊和大海，所以通风良好，要是在天朝这么干，沼气爆炸会把人送上天：

　　“就是这三种可能性，现在需要线索，来确定事件往哪个方向发展了。”

　　“唔，地面太脏了，全是黑色的淤泥，还有污水流过，这里根本看不出有没有血迹。”鹰女扎着翅膀蹲了下来，可是地面就像她说的那样，有一层厚厚的污泥。

　　如果绞杀还在，凭借它的嗅觉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不过不要紧，这次同行的人里还有万能军刀。

　　于是苏明把目光放在了疯狂简的身上，用郑重的神色朝她说：“正义联盟需要你的帮助，简，你也看到了，这是为了找到首席，你必须出力。”

　　“我脑子有点乱，鹰女侠，丧钟什么时候是正联成员了？”疯狂简揉着脑袋，她到现在终于才发现了自己的倒错感从何而来，那就是著名的恶人丧钟为什么和正联超英谈笑风生？

　　她不了解情况才是正常的，毕竟无论遇到什么危机，内在的其他人格都会冒出来取代她，完美地把她养成了笼中雀。

　　她太弱了，一旦回到自己的站台，那么就对于外界失去了所有感知。

　　鹰女的嘴巴歪了一下，她其实也不知道丧钟是何时跟其他英雄都走得那么近了，但现在的情况，丧钟的选择是对的，让查莉切换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格出来，那么就能省下很多力气。

　　所以她点点头：“丧钟的话也是我的意思，蝙蝠侠曾经说过，要是他不在的情况下，让我们听丧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