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重启人生 第291章

作者:念头不通达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正义,所谓正义的朋友,也只是扑火的飞蛾。”

  源稚女忽然对着镜中的恺撒说道。

  “你看不见光,并不代表光不存在;你看不到正义,也许是因为你自己的眼睛瞎了。”恺撒淡然道,“扑火的飞蛾,至少还会睁大眼睛寻找光。”

  源稚女哑然一笑。

  他转过身,看向恺撒的目光多了一分柔和。

  方才他突然说出的话看似莫名其妙,实则却是上一世与恺撒的对话。

  而在这一世,这段对话尚未发生,可恺撒却毫不意外地给出了一模一样的答卷,其中蕴含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不自在的。”恺撒取出一根雪茄刚准备点上,却注意到一旁的夏弥,夹着雪茄的手顿了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恺撒君真是给了我一分好大的惊喜。难怪那日你会说他也是你的老师。”

  源稚女的目光转向楚子航,眼中多了一丝询问的意味。

  “别瞪他了。”恺撒懒洋洋道,“这里就我和你是一类人。”

  源稚女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确认的?”

  “很多细节,毕竟和上一次比差异点太多了。”恺撒耸肩,“别再计较这些细节了,让我们直奔主题。你准备怎么找出赫尔佐格的真实身份?不如赌一把,我觉得橘政宗很可能就是他的本体。”

  源稚女沉默片刻,抬头道:“我希望诸位不要插手我和哥哥以及赫尔佐格的恩怨,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例如清剿夜之食原,又或是海底的尸守群。”

  “什么意思?”恺撒皱眉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会亲手杀死赫尔佐格,再让哥哥杀死我,一切的故事将以我为句号。”源稚女轻声道,“哥哥这辈子真正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橘政宗存在过的唯一价值就是让他对于‘父亲’的存在心怀憧憬,我不希望打破他最后的美好。”

  “……你不准备告诉他?”恺撒目光震惊。

  他完全没想到源稚女竟然是这么想的,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不该想方设法说服被邪恶boss欺骗的角色,然后大家一起快乐的去征讨关底boss吗?

  可这家伙却准备自己单枪匹马去屠掉关底boss,让被欺骗的哥哥继续活着虚假的世界。

  “你就没想过,也许你哥哥也和我们一样?”恺撒没忍住问道。

  事实上在和楚子航讨论进而得出“源稚女极有可能和他是一类人”的结论后,恺撒就开始怀疑源稚生是否也如他们一样。

  当然,源稚生和源稚女不一样,线索太少,要说唯一的破绽就是他和他们一起乘坐潜艇进入了深海,又或是下潜前对他提出的要求。

  想到这,恺撒一愣。

  之前源稚生陪同他们下潜时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见见一个叫藤原信之介的男人,恺撒将这件事告知了家族,得到的回复是来自叔叔的,让他尽快返回家族,这话他全当没听见。

  也不知道家族有没有履行,派那个叫藤原信之介的家伙过来……

  源稚女摇头道:“我已经去确认过了,但很遗憾。我想这恐怕就是命运的选择。”

  “为什么不引导源稚生找到真相?”楚子航问道,“难道你觉得谎言的美感是真实的吗?总有一天纸会包不住火,到时候源稚生的痛苦只会成倍累积。”

  源稚女默然。

  “真正的原因,是你不敢面对美作,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恺撒步步紧追,毫不客气道,“什么不希望打破最后的美好,这些都是借口,你居然指望源稚生继续快乐地生活在一份谎言中?如果我是美作,我宁愿死也不会选择怀抱虚假的真实苟延残喘下去!”

  “另外,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说源稚生并未如我们一样洞彻未来,但他未必察觉不到橘政宗的异常。因为有些事情从开头就改变了。”

  恺撒低声说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千鹤町的遭遇。

  那个叫做赤备的暴走团,以及那个该死一万次的猴面男子。

  这一次,他们止步在了千鹤町外,他曾以为是源稚生派出的手下来抓捕他们三人,但这个猜测被源稚生亲口否决,此后他特意在源稚生面前道出了这个暴走团的名字。

  如果源稚生足够聪明,那么他能从这批暴走团手中挖掘出足够多的信息,或许还能一窥隐藏在幕后的身影。

  另外……路明非走前还特意给他留下了一个地址。

请假条

  看着码出来的两千多字,没好意思发。码不完了,这两天状态挺差,更新也乏力,我最近都没好意思上作家后台看评论,或者逛q群窥屏,一是卡文,二是工作挺忙,这几天公司上面来人基础性检查,恶补了一堆资料,今天刚查完,然后特么还得再补一堆资料,麻了。

  我需要时间重新梳理下我龙三线的剧情线,之前铺的垫和埋得伏笔也该拿出来了,铺垫了这么久的双源、恺撒线也该收尾了。

  总的来说就是状态差,强写就是灌水,不想为了更新而更新,嗯,说这种话有点矫情……不过我还是想偏重下质量,更新暂时慢就慢了吧……能写到现在这个成绩已经挺超乎预料了,我本来以为八九十万就完结了,感谢各位支持!

第239章 大家长

  “死了?”

  源稚生抬头。

  “是的!”乌鸦愧疚道,老大已经一再叮嘱他务必看管好那个猴脸男,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事。

  “怎么死的?查出来没有。”源稚生却是神色不变,似乎早有所料。

  他没有看向乌鸦,而是侧身看着窗外暴雨如注的东京,神态平静地反而令人感到毛骨竦然。

  “自杀,他有颗假牙,假牙里装着毒药!”乌鸦脸色难看道。

  “事先没有检查?”

  “我亲自检查的,但是……”乌鸦迟疑地没有说下去,再说下去难免会给老大自己在找借口的印象。

  事实上为了防止这种自杀的现象,他们通常都会事先检查被监控人全身,他亲自出手招呼的猴脸男,可当时根本没查出这家伙有颗藏着毒药的假牙,但现在事实和结果就摆在眼前,乌鸦不觉得自己有狡辩的意义,结果永远胜于雄辩。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源稚生平缓道,“让人把尸体处理好,另外剩下那些帮众查清楚就放了,毕竟都还是年轻人,一切按照家族的规矩来。”

  “是!”乌鸦深鞠躬,心道那帮小屁孩虽然未成年,可玩的够野了,早就突破了家族划定的下限,甚至干过将人拖在车后面活活拖死的行径。

  这种年轻人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大可真是仁慈,居然只按家族的规矩来,算那几个家伙好运,也就切几根手指,断掉手筋脚筋,下辈子变成废物在所难免,可好歹还活着不是?

  蛇岐八家是黑道本家,对下面的人容忍度很高,他们是黑道,你不可能指望黑道遵纪守法天天正能量,家族只能尽量维护下限,但这群小屁孩的所为连家族都不能容忍了。

  乌鸦转身离去。

  “家族里谁在警视厅工作?”源稚生在他背后问道。

  “职位最高的好像是龙马家的龙马琴二,目前是警视长。”乌鸦迅速回忆。

  龙马家涉及的是军火业,家主龙马弦一郎通过特殊流程被日本自卫队征召,成为自卫队预备役的“一等空佐”,这个军衔相当于其他国家的上校,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在警视厅或者军部担任职位,警视厅内职位最高的就是龙马琴二。

  这也是橘政宗多年来的布局,蛇岐八家将触须伸到了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必要时可以动用一切力量。

  “放年轻人出去的时候,提前让龙马琴二来领人。”源稚生淡淡道。

  乌鸦愣了下,心道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老大。

  说狠吧,按乌鸦的想法干脆灌水泥算了,节约国家资源,说不狠吧,先断手断脚,再送去警视厅,以这帮家伙背的优秀履历……

  啧,乌鸦砸吧嘴,点头走了出去。

  乌鸦离去后,源稚生继续翻看家族内部的资料。

  樱作为秘书一直站在他的身侧,身姿高挑纤细,曲线动人。

  只有两人的屋内安静的可怕,只有书页翻篇的声音。

  源稚生目光一一扫过面前从家族神官处拿来的资料,他曾经对这些家族的过往并不感兴趣,但在得知了某些事后,他突然想深度了解这个家族的过去。

  “樱,我很羡慕上杉越。”源稚生忽然说道。

  樱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简洁如山泉:“为什么?”

  “我很羡慕他从小就生活在法国,他是个地道的法国人,他所珍爱的是在法国的生活,而不是回到日本后的日子,所以他可以轻易地抽身离去,离去前一把火烧了本家的神庙,他不在乎蛇岐八家会变得怎么样,也不在乎日本会变得怎么样,因为这里不是他的故乡,更没有他所珍视的人。”

  源稚生合上资料,轻轻抚摸着摆在一旁的蜘蛛切的刀柄。

  “我没法像他那么洒脱,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没能逃离日本,反而越坐越高,明明心里想着一定要离开家族离开日本,可这样那样的羁绊却总在牵绊着我,好像一张大网将我紧紧束缚在这里。”

  说到这,他想起了深海下与恺撒激烈的争辩,不由深吸了口气,那些话语仿佛历历在目,清晰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恺撒说的也许是事实,但他当时说的也同样是事实,日本的黑道早已扎根这个国家的深处,而蛇岐八家就是维系黑道世界平衡的掌舵者,让一切斗争都保持在可控的限度内。

  人性的恶是不可想象的,哪怕是个未成年的小孩,一旦被心中的黑暗吞噬也能做出令人发指的残忍凶案。

  而蛇岐八家就相当于悬于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些年本家收取保护费出面维持各方平衡,不敢说做的有多好,至少让很多人活着像个人,不至于彻底绝望,连苟延残喘的资格都失去。

  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收钱办事,有些事他们不做难道指望政府吗?

  深海下恺撒说没了他们维系平衡社会或许会步入暂时的混乱,但政府很快就会插手介入,所以他们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

  源稚生只对最后一句话表示赞同。

  实际与理想总是充满偏差,指望不上的,在政府眼中那些见不得光的底层人物是不值得拯救的,这世上唯一没有放弃他们的是本家。

  站在一旁的樱清楚老大在说什么。

  在樱和乌鸦等人的眼中,源稚生其实是个温柔的人,这份温柔在他人眼中也许是优柔寡断,可站在与源稚生同一水平线的三人却坚信这是温柔。

  正是这份温柔,所以一直喊着要离开日本离开家族的他至今没能逃离这个漩涡,反而深陷其中。

  他是个克己而偏执的家伙,从来不喜欢“皇”这个身份,却一直在承担着相应的责任,所以他总是疲惫而憧憬地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

  在家族这片泥沼间,他握紧了刀站在最前方,岿然不动亦无人胆敢撄其锋,却也无路可退。

  樱有时候会想,少主真的会逃去法国吗?

  法国就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每个人都该有条后路,不至于最后流落街头无路可去。

  他给自己留了路,可这个世界却没给他走上这条路的机会。

  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大,所幸源稚生也不需要她的宽慰,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背负很多东西。

  她只能在他身边默默陪着他,一直到不得不离开的那一天。

  她不善言辞,只有用陪伴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源稚生没有注意到樱的走神,他静静望着窗外。

  在橘政宗口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血脉究竟来自哪里,难怪那个男人会说源家的血裔早在明治维新就断了,难怪男人会说自己是最后的上三家……

  他该称呼那样的男人为父亲吗?

  源稚生回忆着那个雨夜在拉面摊的所见所闻,自嘲一笑,实在是无法叫出口啊,他甚至都不愿再见那个男人一面。

  在见过那个男人的真实一面后,“父亲”的形象在他这边彻底幻灭了。

  “樱,我有和你说过我的童年吗?”他转头看向樱。

  “没有,如果大家长有倾诉的欲望,我很乐意倾听。”樱微微躬身。

  “有你这个秘书真好。”源稚生无声笑笑,目光却愈发迷离,“从记事起我和弟弟就生活在鹿取小镇上,是一户人家的养子,养父是个寻常山民,我们没见过我们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