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怀素纸说道:“现在的你对她们来说是陌生人,她们愿意和你赌?”
南离说道:“我是姑娘家,不是那种面相凶恶的男子,而且我长得很好看,她们没道理拒绝我。”
怀素纸承认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觉得这样等待真的很无趣。
她向赌坊走去,找到坐在柜台的那位掌柜简单交谈几句后,示意眼里满是不解地南离跟上来。
片刻后,两人在掌柜的带领下去到一处包厢前,敲门后有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南离神色微变,听出了这是自己师妹的声音,更是奇怪。
房门被打开,包厢里坐着的四位长歌门少女一并往来,其中三位睁大了眼睛。
“是你!”
那三位睁大眼睛的少女,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怀素纸若无其事,淡然说道:“今天忽然想打麻将,但是找不到人,便向掌柜问了一下,没想到你们都在。”
她望向最后那个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懵然的长歌门姑娘,说道:“方便吗?”
“当然方便!”
还是异口同声,还是不假思索,那三位少女如临大敌却兴致勃然地答应了下来。
去年冬末,她们好不容易从山门里溜达了出来,准备在云来镇上好好搓一搓麻将,奈何最初答应要来的沈师姐临时有事,因此她们只好临时找了一位路人。
那位路人说自己没有打过麻将,也确实不知道北起输一半的说法,就这样傻乎乎地陪着她们打了一个晚上,输给她们的钱谈不上多,但真的不少。
就在她们为此而愧疚的时候,就在牌局进行到最后一局的时候……那人竟然天胡了,还是九莲宝灯。
所有赢回来的,连带自己身上的,都彻底输出去了。
自从那天后,三人就一直惦记着要赢回来,不时就到云来镇上闲逛想要偶遇,最近因为那场婚事的缘故不得清闲,心思才渐渐淡了下来。
谁想到今日竟然再见了!
既然想见,怎能不赌?
这种情绪很简单,概括而下即是凭什么我费尽心思如此努力赢下你,而你只靠运气就把自己那份连带着我们的都拿走,哪有这样的道理的不服。
三位少女毫不犹豫向自己的同门接连道歉,许下一堆好处和承诺,把她连人带椅子抬了下去,请怀素纸入座。
南离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神情变得很是古怪,以神念对怀素纸问道:“你这是出千了吧?”
怀素纸仿佛没有听到,搓洗着麻将。
南离看着她的侧脸,面无表情,心想你能骗得过她们又岂能骗得过我?
只是……你这出千也未免出的太过狂妄,要知道我当初也不敢这样子出千啊。
怀素纸越是不说话,南离便越想越觉得亏,好生后悔,只恨当初的自己还是太过温柔善良了。
与此同时,牌局已经在进行。
随着麻将碰撞产生的轻微声响,包厢里的气氛渐渐活泼了起来,闲聊再次开始。
一位少女好奇问道:“这位姐姐,今年你是去哪了,我们到镇上找了你好几次都没见着你诶。”
“人太多了。”
怀素纸说道:“出来有些麻烦。”
坐在一旁的南离看着她的手牌,心想这样一句实话,怎么就被你用作骗人呢?
“原来是这样吗?”
另外一位少女叹道:“抱歉,等大师姐的婚事过去,这边应该就安静了。”
南离忽然问道:“为什么要叹气?”
不知为何,明明是不应该回答的一个问题,但长歌门的少女们听到这道声音后,却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然是因为我一点都不希望大师姐嫁出去啊。”
“我也不希望,而且那个司白晓根本就配不上大师姐,这门婚事一点都不好。”
“我是听说那个司白晓一直都不怎么样,连当上真传弟子都是倚仗自己爹是司前辈,根本称不上是一个良配。”
“我觉得这明显是大人们的交易,所以我很不喜欢。”
谈到这件事,少女们的心情明显低落,连带着打牌都没之前的气势了。
南离沉默了会儿,说道:“这样吗……那司白晓是怎样的人?”
怀素纸注意到,这句话的后半段说的有些随意,是漫不经心的。
“听说是那种表面看起来平和,其实高高在上的人?”
“这是司白晓受伤之前的评价了,自从他被暮色重伤侥幸活了下来,就几乎没有人见过他。”
“长生宗内有传言说,司白晓现在变得特别沉默寡言,往往一坐就是几天时间。”
“只是这样倒也还好了,我听到的是他现在变得特别嫉恨女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啊,那大师姐岂不是惨了?不行,我得要想个办法阻止这门婚事!”
少女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不知从何处来的消息,包厢内变得热闹了起来,打牌不再是最重要的事情。
……
……
同样的阳光照着云外镇十余里外的一片大湖,照得那片立于湖水之上的绵延建筑群,如同一副风景画。
长歌门就在这里。
在那片绵延建筑群的后方,还有着星罗棋布的数十座小岛,便是长歌门长老的清修地。
其中最为重要的那座岛,今日迎来了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是司不鸣。
这位长生宗的未来掌门竟在盛夏尾声,直接来到了长歌门的清修之处,与其太上长老会面。
行晚辈礼后,司不鸣望向对坐的那位女修,说道:“叨扰前辈清修,实在抱歉。”
女修道号名为采云,在修行界里的辈分极高,行事也谈得上公正。
当然,即便她不公正也无人敢说她的坏话,因为她和邹缪老妇人并不一样。
她是长歌门的太上长老,一位大乘期的人间至强者。
“无妨。”
采云仙姑看着司不鸣,温和说道:“恰好我也有一件事准备告知你。”
司不鸣说了声请。
“南离并非走火入魔。”
“嗯?”
司不鸣神情微变。
采云仙姑平静说道:“那年浮仓山生变,南离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但这不是因为我及时赶到,而是暮色放过了她。”
司不鸣沉默了会儿,说道:“您怀疑南师侄是元始魔宗派来的鬼?”
“仅凭南离被暮色放过一命,自然不足以产生这个怀疑,更多在于她的沉默。”
采云仙姑说道:“在这六年当中,南离在关于暮色的一切事情上都显得格外沉默。”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有一种彻骨的悲凉感觉。
哪怕是这样一位大人物,在面对门中最杰出的弟子,很有可能是元始宗的卧底时,还是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司不鸣并不清楚此事,安静片刻后问道:“可有证据?”
这是明知故问,然而采云仙姑还是给出了答复。
“没有。”
“难怪这门婚事的前提,是让我为南师侄动用众生书。”
“除众生书外,世间再无办法可以证明南离的清白,唯有出此下策。”
“那您希望的结果是什么?”
司不鸣看着采云仙姑,格外认真问道。
长时间的安静。
令人心悸。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你和本派接下来的盟友关系。”
采云仙姑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语气有些淡漠:“如果你对此介意,沈依澜也可以嫁过去。”
司不鸣没有接话,转而说道:“那晚辈便说说自己为何来叨扰您吧。”
采云仙姑说道:“与这门婚事有关?”
“是的,前些天恰逢师父出关,得知此事后出手为我算了一卦。”
司不鸣话里的师父,自然是长生宗当今掌门莫真人,其天机推演之道与元始魔主并列当世第二,仅次众生书。
他接着说道:“卦象得出的结果很微妙,这场婚事是福祸相依。”
婚事无疑是喜事,何至于得出祸果?
司不鸣曾经对此不解,但现在无疑是有了一个未被证实的答案。
假如南离是元始魔宗的鬼,那这门喜事变成祸事,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采云仙姑不解问道:“那福是什么?”
司不鸣看着她的眼睛,缓声说道:“一个杀死元始魔主的机会。”
第一百零七章 我本该是她的徒弟
采云仙姑有些奇怪地看着司不鸣,问道:“你这句话是认真的吗?”
她是修行界的最接近天穹的强者之一,这百年间与元始魔主交手数次,皆是不分胜负。
因此她很清楚这位人间正道的最大敌人的性情,知道对方到底有多么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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