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耐奥娜把自己的半透明虚像从盔甲里弹出来的时候,阿尔萨斯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耐奥娜?”弱气的少年阿尔萨斯不由自主的问出声来,但是他的羽翼少女显然没有他的问题听进去。
“那是……怎么回事,那个爆炸?”耐奥娜手搭凉棚,作了个夸张的动作望着舰桥部分被整个抹掉,船体上多出来的大洞中正向外源源不断的冒着一股一股的浓烟的旗舰,“刚刚还好好的不是么,既没有发现能造成这种爆炸的实体弹接近,也没有确认到有足够攻击效果的第八粒子射束不是……那第八粒子震荡波简直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般……唐老头的组织里出现内奸的几率有多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耐奥娜的虚像回过头,望着阿尔萨斯,似乎是想征求下自己搭档的意见。不过阿尔萨斯和她担心的东西显然不太一样,少年脸上挂着一贯的弱气笑容,对于少女的问题他只是轻描淡写的接了一句“谁知道呢”,随即话锋一转,有些怯生生的对耐奥娜吐槽:“可是,现在应该关注的不是这个吧……不知道科里奥尼先生有没有安全脱险呢……”
耐奥娜撇了撇嘴,一副自讨没趣的样子,在赏了自己的搭档一个白眼之后,少女又自顾自的嘀咕起来:“奇怪呢,如果没有内奸在内部放置第八粒子炸弹的话,能造成这种破坏的武器就是……塌缩炮?”
说到这里少女的虚像拍着脑袋,自己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那种东西现在怎么可能还存在嘛,都那么多年了,就算还留存着,也一定破旧到无法运作了……”
阿尔萨斯无奈的叹气。
面对看起来正在耍宝的幻翼二人组,包围着他们的众多温蒂妮战士和受雇于温蒂妮的奥克斯佣兵团的下位翔士们当中竟然没有一人敢借这个机会攻上前来,造成这种状况地究竟是对上位翔士的畏惧,还是对突然再一次发生改变的战局感到茫然无措。抑或者仅仅是方才那猛烈的精神攻击造成的后遗症,就无从得知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时候所有这些看着两人自说自话把周围的敌人当成一片地瓜田的人,统统对“幻翼翔士都是怪人”这个江湖传言有了比较清晰形象的认识。
阿尔萨斯忽然注意到周围的敌人正在用很“特殊”地目光看着自己,尽管全身包裹在厚厚的散发着寒意的装甲里,腼腆的少年还是羞红了脸。
“好啦好啦,”耐奥娜察觉到搭档的窘迫,一面叹气一面将自己的虚像收回盔甲内部,并且在投影消失前。轻轻吻了吻阿尔萨斯的脸颊,“不管唐老头有没有翘辫子,我们的活儿总是要干的,那么继……”少女的话突然停住了,毫无预兆地就到来的寂静让阿尔萨斯的后脑勺不由自主的一阵发麻,而相应的头脑中的寂静则进一步加剧了这种感觉,让少年不由自主的开始呼唤着搭档地少女:“耐奥娜……耐奥娜你怎么了?”
少女没有答话,不过她的思维还是在无意识中顺着二人间的精神链接,流入了少年的脑海中:天啊……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那种东西……
“敌旗舰发生大爆炸!”
不知道是哪一名近卫战士首先高声报告。
“什么?”大祭司闻言,停下了今晚不知道第多少次提出的动用迷锁力量的申请。回过头来,望着那艘不详的巨大战舰所在的方向,“怎么回事,是人类地家伙们干的么?他们还保留着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但是下仆们的回答显然无法让大祭司满意——所有人都表示,自己对那艘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一点头绪,既没有人看到那艘船遭到了何种攻击,也没有人确认到那次爆炸的任何前兆。简直就像……简直就像……大祭司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来讽刺,这还是身为西格玛神的大祭司的他头一次觉得他们信仰的神可能真的存在——刚刚那爆炸,简直就像西格玛神所显现的神迹一般,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说明温蒂妮是受到神地庇佑的了……
就在大祭司准备将这点作为激励士气的手段像正等待着指示的温蒂妮战士们宣布的时候,一种来自自古以来形成地生物本能地恐惧感毫无预兆的渗入了大祭司地脊髓,让他的后脖颈一阵阵的发麻。
大祭司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望向他臆想中那未知威胁来临的方向,所有同样感觉到不祥的来临的温蒂妮们也和他一样转过头。望着同一个方向。
他们似乎在迷锁外那厚重的雨幕中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大祭司的胸部骤然收紧,令人难以忍受的窒息感让大祭司的头脑变得晕乎乎的。
似乎数千年前就深深刻印在温蒂妮的基因中的恐惧就这么铺天盖地的涌来,夺走了大祭司所有的信念所有的睿智,让他只能像雄鹰爪中的兔子般瑟瑟发抖。
对于恩莱科的忽然出现,徐向北一方面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另一方面有不由得惊叹,这老管家分明就是异界的老头版詹姆士邦德嘛!他用空识观察着操纵着普通羽翼从容穿越双方交战的空域,向着月光舟飞来的老管家,越发觉得老管家的面容酷似他穿越前最喜欢的欧美影星肖恩康纳利——老头究竟是怎么样把那张脸打扮成老太太的啊。
飞到徐向北身旁的时候。老管家停了下来,毕恭毕敬的对徐向北鞠躬:“公爵大人,夫人,老朽完成任务归来,稍后战事告一段落之后。请大人和夫人到舰内听取状况简报。”
徐向北点点头。随即挥挥手示意老管家归舰。
可就在老头转身离去的同时,辛德蕾拉的报告切入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精神链接。
大规模友军接近中。浮岛式机动要塞确认。要塞编号SDF01。确认为重型特装机动要塞瓦尔哈拉,开始尝试连接要塞C.I.C.……
它发现了那个东西。
没错,就是那个像个漂浮在暴风雨中的大玻璃球的东西。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它知道,它要找地东西就在那里,它的所有疑惑的答案,也应该在那里。
它开始分析那个东西的防御能力,很快它就确认了那个系统的核心所在,但是由于屏障的存在,它发现自己手头剩下的最后一件武器竟然伤不到那个核心。
就在这时候,一道最高优先级的线程越过了所有其他的逻辑单元和思考回路。向它的控制中枢下达了一道绝对无法违抗地命令。
于是,它将所有的能量集中到仅剩的几台推进引擎上,再一次提高这些早已不堪重负的机械的输出功率,丝毫不顾及那响彻它的整个身体的警报声。
超负荷运作让这些引擎的外壳迅速的升温,将所有落到这钢铁壳体上的雨滴瞬间蒸发,浓密地水蒸气形成了一道雪白的粗大的“慧尾”,将它变成了一颗巨大的划破天际的流星,风驰电掣的冲向它的目标。
密集地自律式护航机围绕在它周围,骇人的红色光芒一双双充满无机质感的眼眸中射出,仿佛来自地狱的复仇之炎充斥着整个天空——
死吧。背信者!
伊丽莎白依然飞行在迷锁的天穹附近,烦恼着自己怎么样才能穿过这层巨大的能量屏障的阻隔。
忽然,来自她头顶上的爆炸的光芒和声音将她从自己的烦恼中惊醒。
“怎么回事?”刚刚一直专注于“内心活动”地少女猛的抬起头,同时用上了眼睛和空识试图掌握新的状况,可随即大大超乎她预料的东西撞进了她的空识领域。
那一瞬间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下巴似乎脱臼了,身为光魔工匠协会所属的高级战士,她还以为她早已见识过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牛逼的武器。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如此的离谱。
铺天盖地的有着尖耳朵和毛绒绒地长尾巴的自律式兵器正像蝗群一般盘旋在迷锁外的风雨中,比雨点更密集的光弹正摧残着迷锁的外层轨道环,而在她们后面,鬼魅般地硕大身影正带着恐怖地轰鸣,拖着粗大的白色轨迹向着伊丽莎白所在地位置冲来。
伊丽莎白猛的将身体向一侧倾斜,一个猛子向下扎去,她选了一条离开那个黑影的最佳路径,不要命的在空中狂奔着,她甚至没来得及拉好自己腰间那忙乱中被甩开的大包的拉链,任凭她的那些宝贝收藏品稀里哗啦的散落进空中——不过她好歹还是记住了要按住自己那顶极度不合身的帽子。
少女那变调了的嘶吼响彻天际:“那是啥米啊啊啊啊……”斯仰望着天空。战战兢兢的呢喃,话没说完就被他的旅伴揪住了脖子。
“抓好,咱要开始跑了!”狼耳少女匆忙间从苹果篮中抓起一只苹果叼在嘴里,随即像另一个世界的忍者们那样拽着旅伴迅速消失在浮游岛的建筑群中。
少女和男人刚离开,一阵强风就扫过他们方才坐着的地方,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和苹果篮同时被风掀翻在地,透红的苹果和散发着沉香的琼浆稀里哗啦的散了一地。
这大概算是瓦尔哈拉在五十二区造成的第一笔损失吧。
205 三千个冬季的风和雨(21)
撞击开始的时候似乎整个天空都在颤抖。
纺锤状的巨型要塞就像锥子一般扎进五十二区的球型屏障,能量屏障就像一层薄薄的保鲜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要塞前冲角那锐利的尖端扯得粉碎,薄膜破裂时造成的第八粒子波动让整个五十二区内战斗着的所有人的空识都变得一片混乱。
紧接着要塞的本体撞上了包围着五十二区的像网一样交织在一起的那一圈圈轨道环,用坚固的岩石打造并且以光魔技术加持的坚固环状构造体轻而易举的就被挤压变形、破裂,就像脆弱的玻璃制品般碎裂成无数的碎片。不过迷锁也毫不退让,轨道环残存的部分毫不留情的扎进那庞然大物的“肌肤”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从要塞那老旧不堪的身躯上剥落下来的碎片和轨道环的残骸混杂在一起,暴雨一般落向下面的浮游岛和战斗着的人们。
伊丽莎白穿行在碎片雨中,一边躲闪着密密麻麻的碎片,一边回头仰望已经撞进迷锁内部的那个大号纺锤,她惊奇的发现那个东西竟然还在像倒着生长的竹笋般向下疯长,大有将五十二区扎个对穿的势头,疯长的同时它还在不断的扩展着自己的基部,迷锁的上半球有将近三分之一的表面积已经永远消失了——这玩意还真大啊……
庞然大物的头部从侧面擦过方才还在激战中的空域的边缘,由于这东西是斜着撞进来的,位于迷锁中轴线上的神殿岛才勉强幸存,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那玩意继续往里面推进,神殿岛和它那已经被轨道环弄得破损不堪的外壳发生碰撞是迟早的事情。
第一个倒霉地是一号贸易岛,要塞那锐利的冲角就正对着贸易岛的中心广场冲了过去。发现这一点之后,一号贸易岛上的居民不分贵贱都从自己躲藏的角落里冲了出来,涌上街头,拼命的向着链接其他岛屿的桥梁狂奔,由于情况实在太过混乱,竟然连那些受雇于各个商行和组织的水手和佣兵们都一时没想到这种情况首先应该找个羽翼飞起来再说,所有的人在这一刻脑海中能想到地就只有狂奔,狂奔,再狂奔。
由最初的撞击制造的碎片群恰好在这个时候落到了一号贸易岛上狂奔中的人们的头顶。马车大小的轨道环碎片径直砸在大街中央,就像挤橙汁似的将不幸被它压在下面倒霉蛋的血液从身体中挤压出来,形成道道血泉射向周围的人们,促使他们更加卖力的狂奔,而其中许多人立刻就被其他地碎片砸倒,没过几秒中,一号贸易岛上的每一条街道小巷就都变成了可媲比斯大林格勒战场的“地狱之街”。
居住在岛的边缘的人们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家的位置是多么地美妙,平日里因为买菜和日用品不方便而造成的种种怨念在这一刻就这么烟消云散,他们迈过不幸的同伴们被从天而降的灾祸放倒的尸体,涌上平时空无一人的大桥。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得救了的缘故吧,跑上桥的人们当中有不少人竟然回头望向那气势汹汹杀过来的庞然大物。
于是他们心中刚刚产生的“生”地希望被彻底的抹消了,他们本能的知道,就算跑上了大桥,自己今日也在劫难逃。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开始操作着羽翼升空。
要塞那锐利的头部就在这星星散散升空的光点中,刺进了一号贸易岛的中心广场。
随着冲角的向岛屿的体内深入的脚步。龟裂风驰电掣般的向着四面八方扩展,平实坚固地石板路面就像巧克力蛋糕表面的脆皮一般崩坏,地基遭到彻底毁灭的房屋就像黏着用的糖浆被高温瞬间溶化掉的糖果屋一般分崩离析,来不急逃离地人们被烟尘和碎石卷入其中,再也看不到夜空。
但是没等这崩坏地浪潮扩展到整个浮游岛,支持着浮游岛留在原位和那庞然大物“对抗”的惯性就先支持不住了。整个一号贸易岛开始缓慢地向着那庞然大物推进的方向移动,速度还在不断的增加。
由于浮游岛本身发生了位移,连接其他浮游岛的桥梁或被挤压或被拉扯,总而言之桥梁的应力构造在一瞬间瓦解,原本给人坚固美观的感觉的壮丽的大桥就这样像小孩子搭建的积木一般开始解体。原本紧密的排布在一起的巨型桥转一块块散开,在烟尘中分崩离析,在桥上狂奔的人们随即也落入桥下的虚空,和大块大块砖石碎片混在一起,翻滚着,没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大多数人就被飞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不断旋转着的长条型板砖砸倒脑袋,失去了知觉。
被要塞向下推移了将近一百米之后,一号贸易岛才迎来了自己的最终末日,整个贸易岛开始破裂。碎成七块较大的碎片,大的碎片还在像细胞分裂似的继续破碎,原本呆在地面上的房屋、树木等物体纷纷离开地面,看起来就像漂浮起来似的。
原本贮藏在一号贸易岛的众多货品中那些易燃易爆物也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一阵又一阵的闪光环绕着还在向前推进的大纺锤。就像奥运会开幕式上的那此起彼伏的相机闪光灯似的闪个不停。
在彻底摧毁一号贸易岛后。纺锤的“生长”速度终于渐渐慢了下来,锐利的冲角最终停止在三号贸易岛头顶。距离最近的屋顶不到四百米,原本粘在纺锤外壳上的一号贸易岛的残渣趁着这个机会脱离了束缚,沿着抛物线砸向三号贸易岛,制造出几颗小型烟尘蘑菇云。
狂奔了数分钟的伊丽莎白这个时候也终于有余力停下来,少女将脑袋上的帽子扶到正确的位置,长叹一口气,看着悬停在空中的纺锤,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啊,和迷锁比起来,显然这家伙更猛嘛。不过这样也好,我正愁没地方能出去呢……”
原来如此,应该说她这种想法是高手的余裕好呢,还是单纯地将这当成幻翼翔士的怪癖好呢?
“啊咧,”小魔女骑着扫把歪着脑袋琢磨着什么,“总有种更加倒霉的事情就要发生的预感……”
就在伊丽莎白纳闷的同时,在高悬头顶的赫拉克勒斯之剑的淫威的压迫下,三号贸易岛上的居民们就像他们在一号岛地邻居们做的那样,冲出自家家门。向着任何他们觉得有可能更安全的地方狂奔——这一次他们总算记得飞起来才是最快的逃命办法了,遗憾的是,这个时候飞起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飞蝗一般的第八色亮点从要塞本体制造的巨大缺口中涌入迷锁内部,用尾巴当推进器和方向舵的可爱犬耳娘向着她们能看见的一切飞行目标开火,密集地第八色粒子束一下子就让方才温蒂妮与人类之前发生的战事变得无足轻重。
而伊丽莎白的预感很不幸的应验了,她刚刚闲下来的她不得不再一次开始狂奔,同时拼命的闪避着密集的第八粒子射束——大约一个加强连数量地狗耳娘追在她身后,肆意的倾泻着火力。
“为什么啊少女拖长的语调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晰的轨迹”,显示着少女的无奈与不解。
“我只是想跑路而已啊,又不打算妨碍你们!”伊丽莎白一边跑。一边回头冲追在自己身后的那些犬耳少女们大喊,一面说还一面空出一只手做着赶苍蝇似的的动作,“去那边啦,去那边那条像大鸟的船那里啦!那边有个比我还……还怪的人,你们去追她嘛!”
不过犬耳娘显然听不懂她地话语,她们以非常娴熟的配合,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着的、仿佛本身就有生命似的阵型。像条飞蛇似的紧紧的咬在伊丽莎白身后,不断喷射而出的第八粒子束就像那毒辣的信子……
“我说啊……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么?”伊丽莎白沉下脸,咬牙切齿的嘀咕着,看来随时能黑化就是这名少女最显著的性格特征了——幻翼翔士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说时迟那时快,骑着扫把狂奔地魔女一个急刹车,外加一个漂亮流畅的转身动作,就面对着冲来的“大蛇”在空中站稳了阵脚。下一刻少女全身每一寸皮肤上都暴起密集的、会让随便哪一个现代地球人想起集成电路板的、充盈着第八色光芒地印记,那是刻印在她身上地光魔回路,是她身为魔使的最佳证明,同时也是她发动最强攻击招数地前兆。
密密麻麻的第八色光束就这么直接向伊丽莎白射去。却在接触少女身体的前一刻被凭空浮现的正六边形光盾挡开——显然魔女发动了某种防御能力来保护要开聚能炮的自己,毕竟是幻翼级别的翔士,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光盾能挡开犬耳娘的光束攻击,少女才不会贸然停下发动需要长时间准备的攻击能力——这也是为何刚刚和杰西恩雅对战的时候她没有使用这能力的其中一个缘由,而另一个理由则和杰西恩雅一样,高手对战总的留点后手吧。
发现远程攻击无法凑效之后,犬耳娘群立刻开始变阵,原本她们就是以强大的集群作战能力而著称的,一百多犬耳娘同时抽刀的动作在空中掀起一片耀目的闪光。
与此同时让人想起龟波气功的光团正渐渐凝结在金发少女的掌心之中,少女抬起头咧开嘴露出残忍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些许的狂乱:“告诉你们!老娘才是主角!杂鱼都给我死翘翘吧!”
话音未落少女向前推出自己手中的光团,直径和她甚至超过她的身高的巨大光束刺破夜空,光束经过的路径上立刻又产生了一系列的爆炸,远远看去就像一棵挂满圆形灯笼的杉树一般。
光束照射持续了两秒多钟,结束之后伊丽莎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时候小魔女才发现自己的光束顺便在撞进来的那个大纺锤的外壳上留下了一个亮红色的伤痕(伊丽莎白不知道的是瓦尔哈拉的外装甲早在撞进来之前就掉光了)。
“啊咧。会不会干得太过火了?”少女把右手伸进帽檐地下,抓着从帽子与脑门间缝隙露出来的金发。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了平时那无辜少女的模样。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语,从迷锁的天穹上倒挂下来的黑色的巨型纺锤体的头部开始运转。
一层一层的装甲外壳逐次打开,就像一朵缓慢绽放的铁花,最终露出了里面那水晶球一般的“花蕊”,然后就像刚刚伊丽莎白聚集她那发魔炮似的,庞然大物开始凝结一个比刚刚小魔女聚集的那个光球大上千倍的超大号光球。
“骗人的吧?”伊丽莎白一副吓傻了的表情,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应该做什么——她骑上自己的扫把,第三次没命的奔上逃命的路途。
而此时在整个五十二区的范围内,有三具羽翼同时向自己的主人提出了同一个建议:目标内部高能量反应,确认为康格尼尔斯系统启动迹象,重力塌缩范围预测中,预测完毕,本机处于可能之威力范围内,紧急回避,重复,紧急回避……了,到节前都能保证比较稳定的更新。我是说,大概。)
206 三千个冬季的风和雨(22)
某一名雇员的惊叫声,让老弗丁抬起头,于是老人看见了那块正将自己砸下来的石块。由于老人的眼睛一直很好,再加上那石块的块头实在太大,老人清楚的看到了那块石头上铭刻着的一行行夹杂着某种文字的古老花边,那表明它曾经是环绕着五十二区的众多轨道环的其中一条的一部分,现在则是那个大家伙制造的碎片之雨的一部分。
由撞入五十二区的那个大家伙制造的第一波碎片这个时候刚好抵达费舍尔商行所在的贸易岛,大块碎片制造的尘云就像一朵一朵的野花,盛开在贸易区的建筑群中,同时还不断的有细小的碎片砸在弗丁身旁的地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面对那块长宽各有两层楼的巨大石块,在老弗丁身边的部下们一哄而散,就像退潮一般,将老弗丁这块孤零零的“礁石”遗留在广场中央。
老人平静的仰望着正在翻转着的巨石,轻轻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不是每个老情报员都有恩莱科那样的身手的,那些年轻力壮的部下们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巨石投下的阴影,更别提老弗丁了。在漫长的一生中经历过多次生死一线的危险境地的老人对自己总有一死这件事情早已看得十分的透彻,也就无怪乎他能拥有这样的从容了。
巨石制造的风压刚刚碰触到老弗丁那满是皱纹地脸颊的瞬间。这些年来总是伴随在老人左右的身影插进了老人和巨石之间。
黑发的少女将剑换到了左手扛在肩膀上,握成拳的右手收束在腰间,就算用肉眼都能看到某种东西环绕在她地拳头周围,看起来就像一团聚集在一起的风一般。当巨石的一角翻转到少女面前的瞬间,少女将拳头向上推出。径直砸向巨石的尖角,长长的黑发在她背后散开,就像披风似的飞舞着。
没人清楚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在少女的拳头和巨石接触地瞬间,一股无形的破坏狂潮从接触点向整块巨石扩展开去,一眨眼间附着在巨石的表面的沙尘就被强烈的震荡弹飞,看起来就像巨石忽然打了个哆嗦,让人不禁以为它也对面前的少女心怀恐惧,紧接着粉碎的浪潮从那个角开始。向着整个石块扩散,仿佛有一阵夹带着锐利地无坚不摧的刀锋的旋风从少女拳头上发出,像绞肉机一般将石块逐渐绞碎一般。
下一刻拳击制造的风压才姗姗来迟,可那强大的威力霎时间就将粉碎之后还随着惯性保持着巨石原本的形状的石粉吹散,没入空气中看不见了。
刚刚还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势的巨石就这么灰飞湮灭,速度快得就连老弗丁都一时难以接受。
“没事吧,老爹?”一击粉碎巨石的杰西恩雅从空中翩然落下。站到弗丁面前,方才发出毁灭一击地右手插在腰间,少女的神态看起来她刚刚不过是做了次每天早上的例行健身运动,也正是因为她那过于自然过于淡定的姿态和她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形成的反差,此刻她对老弗丁的关心总让人觉得是在例行公事敷衍了事,而她的下一句话似乎也在印证这个印象,“不好意思,刚刚我在冰窖里取冰棍,所以来迟了,啤酒味道的冰棍总是找不到……”
这个人还真悠闲……
老弗丁刚要开口答话。周围再次响起惊叫声,杰西恩雅回过头,顺着所有人那或惊讶或恐惧的视线所对准地方向望去,恰好看见捅进来的那个大玉米棒子(杰西恩雅视角的印象)的头部插进在二号贸易岛斜上方的一号贸易岛中,最初棒子和一号岛似乎都静止不动,给人一种一号岛截停了那根蛮横地黑家伙地错觉,紧接着整个一号岛开始缓慢的、一点点地沿着原来玉米棒前进的方向移动,岛的边缘和几座大桥连接的地方同时腾起了白烟,随即那白烟就像火焰吞噬纸条似的沿着大桥的桥体向着其他浮游岛蔓延,所过之处留下的向下跌落的桥体碎片就仿佛纸张烧尽之后的灰烬。
那些看起来壮观又结实的大桥就这样消散在夜空中。今天下午杰西恩雅还乘着那奇怪的光魔交通工具在它们上面跑了好几回呢……
“情况不妙啊,老爹。”杰西恩雅继续仰望着一号岛的覆灭,以非常没有紧迫感的语气向弗丁指出了很紧迫的状况,“我们也上船吧,怎么说我们都算是公爵家的人。不是么?”
说完杰西恩雅将目光转向浮在空中的那只“大鸟”。大鸟周围不断亮起的闪光表明那艘船的护卫们一样也在全力迎击碎石雨。
“去吧,西雅。”老弗丁轻声说道。那语气听起来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我已经老了,对这里总有种家的感觉,这说明我不适合再像以前那样在天空中闯荡了。可你还有飞翔的翅膀,你还不到给自己选择坟墓的时候。”
对于老人这番酷似爷爷对孙女的说辞,杰西恩雅老半天没有答话,直到那根玉米棒子停下插入的势头、飞蝗般的人形机涌入迷锁内部开始向所有会动的物体倾泻火力的时候,她才开口回答:“这样啊,说得也是,不过至少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前,让我呆在老爹你身边吧。曾经把雇主一个人丢在危险的境地里的保镖,前途会很暗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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