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风
挥舞着长剑，林珈瑶直接朝着面前少女的方向斩去。
长剑径直穿过了少女的身体，她的肉体毫发无伤，但她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孔洞转化成了痛苦和一些微微的震惊。
“呃......”
躺在地上的少女在被二态斩略过后，身体如同虾米一般弓了起来，头颅不受控制的震动着。
虽然没有像虫祖那样被直接斩碎精神，但她的精神显然遭到了重创。
见自己的攻击成效后，林珈瑶收回了双手，眼皮同样也在狂跳。
虽然她这次使用的斩击没有像小金那样长达数百米，但对林珈瑶来说仍然算是不小的精神负担，而且血晶石也不多了，她没法再挥出第二斩进行补刀。
忍着剧痛思考了一秒，林珈瑶抬手，用真菌黏毯铺设在了自己的脚下和对方的身下。
在感受到真菌黏毯的治愈效果之后，那少女终于抬头，看向了林珈瑶的方向。
“你是......谁？你不是心魔......你是谁？我从来没没有见过你和你的尸体......”少女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至少终于肯理会林珈瑶了。
而且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得知，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林珈瑶在说些什么。
估计长时间的孤寂，已经让面前这个少女出现过无数次的幻觉，她的精神本身也不稳定。
可能跟往常那样，她将林珈瑶当成是一个幻觉，或者说她口中的“心魔”了。
“我叫林珈瑶......你干嘛？”
林珈瑶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少女已经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自己的身前，把头几乎靠在林珈瑶的身前，轻轻嗅了嗅。
不止是这样，她还伸出了双臂，直接仅仅抱住了林珈瑶，林珈瑶下意识的开始挣扎了起来。
“放手！你再这样我自杀了啊！”
除了姐姐和花忆白以外，其他人的拥抱只能让林珈瑶感到反感，她尽力想要推开面前的少女，但是力量却完全不如对方。
终于，就在林珈瑶想直接当场remake等下一轮模拟的时候，紧抱着自己的少女终于抬起头。
她的双眼已经完全被眼泪占据，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抽泣。
“是真的......你是真的......你是真的！”
“不，不可能，我全部州的尸体都收集了好几次，不可能又漏的，你是谁......你是假的！”
“但是这触感，这味道......”
眼看着少女的话语越发变态，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伸向自己后，林珈瑶终于忍不住了。
她直接抬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掌心猛地钻出了一根骨刺，直接抵在了对方的喉管。
“放手。”林珈瑶语调冰冷，缓缓说道。
面前泪眼朦胧的少女愣住，但是抱着林珈瑶腰的手还是不肯松开，似乎怕一松开林珈瑶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想了想后，林珈瑶松开了自己掐着对方脖子的右手，转而把骨刺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放手。”这次，林珈瑶在拿自己来威胁对面。
这下，灰发少女终于慌了。
少女之前不害怕，是因为知道那骨刺根本伤不了自己分毫。
但现在少女看到对面把骨刺抵住她自己的时候，少女开始慌了。
她连忙松手，不再抱着林珈瑶，但是右手还在揪着林珈瑶外套的下摆，似乎生怕一松手林珈瑶就会消失。
“松开了。”少女抬头看着林珈瑶，小声说道。
看着面前的少女，确认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可以沟通的之后，林珈瑶缓缓开口说道：“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作为交换，你也可以询问关于我的问题。”
「请宿主切记，切勿透露模拟器与系统的存在」
林珈瑶顿了一会，再次缓缓开口：“只能我问，你不准问。”
“嗯嗯。”少女点点头，目光一直在林珈瑶脸上没有挪开。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活人，也太久没有跟活人交谈过了，现在无论是怎样的交谈，都会让她格外珍惜。
特别是面前人说的话语，和自己之前所有梦境中的人和话都不一样，这就显得更为珍贵了。
“你叫什么名字。”
林珈瑶缓缓开口，先测试一下对方有没有疯。
“云呢拿。”少女说道。
这个名字，显然是系统直接音译过来的，估计少女的名字就是一个颜色名，而系统则是借用了华夏相同的颜色名给替换了。
不影响理解就行。
“灵石是什么？”
“修行用的材料。”
“灵石是怎么来的？”
“域外来的。”
“......”
慢慢的，林珈瑶通过询问，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初始，并弄清楚了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原因。
第二百九十六章 跨界借贷
这个世界的发展有些离谱，但离谱中又透着一丝合理。
原本这个世界是一个类似于华夏古代的，处于封建国家的世界。
听少女云呢拿的描述，一个类似武侠画卷一样的世界，在林珈瑶面前铺陈了开来。
这里的人，人人尚武，骁勇好斗，而且给各种武术之类的套路拳脚也划分了很多“境界”。
这些境界往上呢，还有一个人人都向往，但只有传说的“仙界”。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传说，直到有一天，一场“灵雨”落下，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由于这个世界人口少，聚集程度也低的原因，像是超级都市那种恐怖的传染和传播速度没有出现。
比例不少的普通人，都活过了第一波的变异，并且开始拉帮结派，成立宗门，收集“灵石”。
由于这片大地很多地方都是荒郊的原因，催生了相当多数量的丧尸野兽，而且数量远超幸存者。
在这种外部压力的驱使下，不少的宗门就开始慢慢联盟了起来，就这么一直发展到了现在。
其中有很多地方的描述，云呢拿都对其进行了模糊，只是跟林珈瑶大概概括了几个比较大的事件。
后面，就是这个世界发展了二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灵石”枯竭，在几场大战中，丧尸野兽的数量也急剧减少，最后终于被灭绝。
但是所有进化到高等级的人都能意识到，他们距离升仙，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
日子只平和了三个月，无论是高层还是幸存下来的普通人，都意识到了血晶的不可再生性。
一部分宗门的人直接叛逃，开始在野外大肆搜寻被掩埋的丧尸野兽尸体，吞噬带有血晶的尸体僢来补充进化所需。
这些人被称为魔道。
理所当然的，“正道”并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继续往上爬，毕竟谁都想升仙。
往后的几年，便是“正魔大战”，以及苟到最后的正道少女云呢拿获取了最终胜利。
可惜，即使是在云呢拿的统治下，世界并没有因此变得好过起来。
粮食污染问题，带走了几乎所有有生育能力的普通人。
而剩下的“修仙者”，又或者说觉醒者们，在成为血晶体的那一刻，就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几乎所有残余的觉醒者，都预感到了命运的倒计时。
灵石总会有耗光的一天，如果那一天到来，第一个升仙的人还没出现的话，整个世界都会在慢慢的衰败的寿命的紧逼中凋零。
在最后一次“升仙大会”中，一个觉醒者提供了一个让所有觉醒者都认同的方案。
那就是收集现在世界上剩余的所有血晶尸体，加上所有觉醒者的身体，辅助一个人登仙。
那个登仙人选，就是深得民心的A级云呢拿，而且，只有她一个人投了反对票。
在长达十多年的血晶收集和登仙台建造后，所有觉醒者都汇聚在了那根用血肉和石砖垒砌的高塔顶端，用自尽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整个世界唯一活着的生物，就只剩下了高台之上孤零零的面对着海量尸体的少女。
少女从塔底开始一步步往上登，从底部开始吞噬着这个世界残留的血肉。
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潮水般的恐惧和愧疚将少女淹没，但她只选择吞噬丧尸野兽的尸体。
终于，她爬到了塔顶，跪了下来。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距离“升仙”还远远不够。
她再一次爬到了塔底，每一根带有“灵能”的骨茬，每一丝带着血晶的肉丝，她都不敢放过。
一遍又一遍，她重复着这种恐惧，重复着塔底爬到塔顶的生活。
唯一支撑她这么干下去的信念，就是“升仙”后，用“仙术”将所有人复活。
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攀爬中，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少女终于陷入了绝望。
登仙台造的太晚了，起码晚了几十年，这个世界的灵石远远不够。
她发了疯一样去掘土，潜海，寻找着每一个可能存在生物和血晶体的地方......再到后来，就成了林珈瑶看到的，盘腿坐在升仙台中间的“石雕”。
听完少女的讲述之后，林珈瑶的内心沉重。
这种近距离接触其他世界覆灭的信息和过程，让林珈瑶感到压抑和不适。
但她又没法对这个世界的人去做出什么苛责。
没有血晶检测仪存在的话，林珈瑶可能也得过好长时间，才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不会现在就开始想办法停止内耗。
别说让这群身处末日中其他世界的人停止内耗了，就连末日前的地球，在明知资源有总数的情况下，各种内耗还在进行着。
林珈瑶怔怔的看着面前已经停止讲述的少女，发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