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78章

　　“一个月？”森山千雨终于回过神来。

　　她并不是害怕死人，而是无法接受自己曾经躺在那些东西上。

　　大概是在人类世界待了太久，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什么，但很多东西却也已经被潜移默化地改变而不自知。

　　“你知道什么吗？”夏川问道。

　　森山千雨开始寻找某个东西或者是某个处所的时间大概也是一个多月，夏川觉得这二者之间不可能没有关联。

　　“啊……”森山千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衣服，急忙放开，随后往后退了两步，用力地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出手相救。那个……这件事情我其实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从四十二天前开始，学校附近就一直陆陆续续有恶灵出现。很有可能是某种东西在吸引着它们，影响着它们。所以，我想把它找出来。”

　　夏川判断她应该没有说谎。这个家伙看起来聪明而又冷静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冲动而又单纯，简直就是绣花枕头的典范。

　　“你的家族容许你一个人冒这样的险？”

　　“他们并不知道……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森山千雨的表情稍稍有点复杂，这让夏川猜想，她的身上大概又是那种大家族里狗屁倒灶的的事情。

　　妖怪也不能免俗啊。

　　“那你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呢？”

　　“我有一本笔记，上面记录了类似的事情，而且，有人就是因此而获得了很有用处的物品！”

　　“笔记？”夏川稍稍有点好奇，这本笔记上不会有他用的上的东西吧？不过，以他此刻这个身份表现出来的逼格，挟恩开口索要笔记是不是有点太low了？

　　“那这本笔记上有没有提过赤坂呢？”他于是叹息着问道。

　　“我当然知道赤坂！”这样的质疑让森山千雨稍稍有些嗔怒，但她总算没有忘记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远比自己强大得多。“就是因为知道赤坂的事情，我才努力把出现在校园和周围区域的恶灵消灭掉，免得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只是，我没有想到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

　　“遇上我算你运气不错。”夏川摇摇头。

　　不知道这个家伙活了多少年，但以她的个性能够平安活到现在，运气真的是很逆天了。

　　不过，她的想法倒也没什么错误。

　　虽然她也能隐匿自己的气息，但如果被赤坂发现学校附近连续不断地出现灵异事件，肯定会对这里进行更加细致的调查，以她的能力和个性，虽然并不是一定就会被发现，但却依然是很危险的事情。

　　只是，她的能力太弱，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初生的恶灵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但因为她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这里，让这个凶灵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杀死那么多人，已经积聚了强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夏川刚好看到她并且跟了过来，她现在已经成为凶灵力量的一部分，而在杀死她这个妖怪吞噬了她的灵魂之后，这个凶灵的力量大概也会强到无法隐藏，最终引来赤坂的关注和打击。

　　而且，她的手段也太粗糙了一点儿。

　　“请问，您是？”森山千雨走到侧面，打量着他的脸。

　　“你不用在意，我只是个纯路人而已。”夏川答道。“死了这么多人，这件事情多半是瞒不住了，你准备怎么办？”

　　森山千雨一下子沉默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能力和阅历。

　　但是，都已经努力到了这一步，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你之前处理了几起事件？有知情者，伤者或者是死者吗？”夏川问道。

　　“我消灭了五个恶灵！”森山千雨毫不犹豫地答道。“应该没人看到我的脸。不过，的确是死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偶然看到他被恶灵袭击，我也不会知道有事情正在学校周围发生。”

　　真是无知者无畏，只是把校服换成便装，戴个鸭舌帽，把头发披散再戴个口罩，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谁。甚至不用多熟悉，只要看到她就能认出来。

　　毕竟，那双大长腿放在霓虹普通人里简直再显眼不过了。

　　要把你认出来还需要看脸吗？你是有多看不起别人的智商？

　　而且，就这样翻墙入户四十几天……姑且不说目击者的问题了，监控录像的问题你就没考虑过吗？

　　有那么一个瞬间，夏川想直接告诉森山千雨，没治了，抬走，下一个。

　　但是，这个妹子毕竟还是挺养眼的，而且还是同班同学，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还有她那本笔记……

　　“算了，既然也碰上了。”夏川于是叹了一口气。“监控录像的问题我会帮你处理，调查的方向我也会尽量引到其他地方。要不要告诉家里，你自己决定。不过这几天你最好是找个借口请假不要来学校，不要在这附近出现。如果非要来，那就一定要穿长裙把腿遮住，能坐着就别站着，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至于这件事情背后的秘密，你就别再想了。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够染指的。”

　　森山千雨咬住了嘴唇，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家里？

　　呵……

　　对于他们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意外，一件没有价值的物品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表现出了一点点血脉的力量，他们或许根本都不会承认她。

　　过去几年他们对她表现出来的关爱，除了通过银行汇过来的钱，大概还没有眼前这个陌生人多吧？

　　“抱歉，我……”她想要说点感谢的话，但话到嘴边，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向夏川行了一个礼。

　　外面天已经黑了，夏川摇摇头，对她说道：“你先走吧。”

　　“我该如何报答您？”森山千雨硬着头皮问道。“如果不能让我知道您的名字，起码让我知道如何回报您的恩情吧？”

　　这个男人的表情一直都非常轻松，这让她十分确信，他的力量远远超过自己，甚至有可能远远超过了她所知的任何一个妖怪。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不过是偶然路过，随手为之，或许她对于这个人来说，就像是路边的蝼蚁，但森山千雨却无法把这样的事情视作理由当然。

　　有恩必报，有怨必还，这是那本笔记扉页上的字，也是她的人生信条。

　　报恩这种事情还要人教吗？

　　夏川忍不住又想摇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都说了我只是个纯路人而已，报恩这种事情，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第25章 地底之物

　　森山千雨快速离开，夏川留在屋子里看了一会儿那满床的尸体，连续抛出几个火球，控制着火势不扩散到其他地方，同时施展了一个旋风之壁，把尸体燃烧时的气味全部锁住，笔直地升上天空，而不扩散到周围。

　　附近的住家几乎都没有亮灯，里面的居民大概是都已经死在了这里，而稍稍远一些的地方则透出微弱的灯光。

　　不知道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邻居们都已经消失，不过对于夏川来说，这个时间当然是越晚越好。

　　他开始把散落在各地的灵鼠调动过来，同时派出灵鸦以学校为中心，在周围寻找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好在东京没有天网系统，警方安装的摄像头只占一部分，而且大部分都在主路上，森山千雨主要活动的这些区域，几乎全都是各家自己安装的设备。甚至还有不用电脑，而是用录像带一次次翻录的老式系统存在。

　　有点麻烦，但对于夏川来说却没有多大难度。无非是操控灵鼠爬进屋子找到相关的设备，然后看情况消除录像带上的磁性还是乘着主人不注意操纵电脑删除相关记录的问题。

　　他把鼠群召唤过来，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寻找森山千雨所说的，不断吸引和影响恶灵的物品。

　　拥有了肉体之后，拥有了更直观，更敏锐的五感，但也失去了如之前那样随意扫街的能力，不然的话，以夏川之前的灵体状态，把这片区域彻底翻一遍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而已。

　　不过，鼠群同样也能起到相似的作用，而且肯定比森山千雨那种搜寻方式高效靠谱得多。

　　正好晚上他不用睡觉，干脆就留在了附近，全心全意地搜索起来。

　　咦？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那些混混？

　　夏川将近九点钟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了款待这些家伙，等他回过头去那条巷子寻找，除了一地的烟头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地上那些烟头被人踩了又踩碾了又碾的状况看，那些家伙离开的时候心情一定相当烦躁。

　　真是太好了。

　　不如就这样一天天地吊着他们玩，看他们会烦躁到什么程度好了，大概会比一次就把他们干掉有意思得多？

　　夏川一边考虑着这种没啥意义的事情，一边分心操纵指挥着灵鼠在各家各户的院子和房子下面的缝隙里爬来爬去，快要天亮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某个东西。

　　其实距离学校并不远，但它并非每时每刻都在发挥作用，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向外发出类似脉冲一样的信号，而且间隔毫无规律。

　　如果不是刚好有一只灵鼠就在附近，夏川说不定也会把它忽略掉。

　　他马上就赶了过去。

　　那是一幢看起来已经有一点历史，但却保存得不错的房子，里面依然住了人，但房子下面那东西发出的脉冲似乎对他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夏川很快就操纵灵鼠打了一个洞下去，发现那下面大概三米多深的地方埋了一个漆木匣子，外面用符纸包裹了一层，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禁制，似乎是匆匆被埋藏在了此处。

　　但似乎是因为年代久远，符纸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朽坏，而在它周围的泥土里，有着密密麻麻各种虫子的尸体。

　　它们似乎是被这个东西吸引而来，却也因此而死。

　　这时候，木匣突然在夏川眼前震动了一下，那些已经破损的符纸上已经变得模糊而又黯淡的字迹突然亮了一下，似乎是在与匣子里的东西对抗，随后，某种力量在对抗的同时被释放出来，没有对灵鼠造成什么影响，但片刻之后，夏川却听到它顶上的那户人家里，男女主人突然因为一点儿小事而拌起嘴来。

　　非但如此，周围的那些房屋里，有好几个家庭都发生了小小的口角，父母责骂孩子，孩子顶撞长辈，情侣之间突然为了一点误会争吵，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加班的打工族突然精神崩溃，把桌上的东西砸在地上。

　　如果不是因为夏川长年累月地从信徒们那里获取愿力，他或许也无法意识到这一点，随着这些负面情绪被释放，它们就像是愿力那样，开始悄悄地往这边聚集，并最终汇聚到那个木匣上，却没能涌进去，只是在那些符纸上悄然造成了一些破坏。

　　什么东西？

　　夏川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应该不是什么人封印的妖怪或者是魔神，因为不管是木匣还是包裹在它表面的符纸看上去都太随意，与之前封印猗犹的那处封印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如果是古代什么人封印的强大妖物，那应该不可能用这么草率的方式，而且，它应该早就已经脱困而出，不至于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慢慢挣扎脱困。

　　周围什么都没有，既没有碑文也没有其他可以搞清楚这东西内容的物品，感觉上更像是什么人在匆忙之下把它埋藏在了这里，但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回来重新把它取走。

　　这片区域当初曾是经常泛滥的荒川河岸，木匣上面这三米全都是泥土，很有可能是某次洪水之后留下的，然后，沧海桑田，曾经的荒僻之地变成了城市，上面还建了房子。但因为当时并不深挖地基，人们并没有把这个东西挖掘出来。

　　会是什么呢？

　　某种会激发人们心中负面情绪和恶念，同时还会利用这种情绪的传承物品？

　　夏川尝试着让灵鼠触碰了一下符纸，一股力量突然反噬，与夏川附着在它体内御守上的灵力碰撞在一起，顷刻之间将它撕得粉碎。

　　有意思。

　　几分钟后，另一只灵鼠被夏川派了下来，并且好好地研究了这一下这个匣子。

　　大概六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十厘米高。

　　因为被符纸覆盖看不到细节，但这样的尺寸，里面应该不会是一把刀，起码不是普通的刀。

　　会是什么东西？

　　要怎么才能不惊动任何人地把它弄出来？

　　干脆把这幢房子买过来？

第26章 不作弊的人生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