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77章

　　众所周知，老婆饼里没有老婆，鱼香肉丝没有鱼，四天王有五个人，所以，东大必胜部和考东大没有半点关系，这简直再符合逻辑不过了。

　　夏川满怀恶意地拿着柏木晴子用来给他当参考用的理科部的章程从学生会的办公室走出来，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找几张东大历年考试的试卷来作为入部条件把没有眼色的人挡在外面。当然，如果是他看中的人，那再附送一张标准答案也就行了。

　　佐野健太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神谷同学……”他有些紧张，在走廊这样的地方，看上去极像是某种校园常见突发事件的场景，让夏川一阵恶寒。

　　换成个女生多好，不过，女生也不容易被高年级堵在校园僻静的角落勒索扇耳光吧？

　　“什么事？”

　　“你今天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之前我听到高三的那几个不良在说，中井今天之所以没来上学，是因为他在外面到处找人要对付你！”

　　来了来了，这不就是少年漫画里的经典场景吗？

　　虽然注定又是一场殴打小朋友的闹剧，但不知道为什么，夏川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

　　以一当百什么的，有点中二，但一辈子总要体验一次不是吗？

　　在校外的话，打起来也可以不用那么束手束脚吧？

　　“你知道他们准备在什么地方堵我吗？”他马上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样的反应让佐野楞了一下，这个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吧？怎么感觉不是要避开，而是要主动凑上去一样？

　　“这个就……”

　　看来是不知道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用灵鸦在附近找找，应该能够找到。

　　那些家伙既然是来埋伏他的，那就不可能躲得很远才对。

　　“我明白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夏川心情舒畅地对佐野说道。“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号。不过，别让我知道你借我的名义胡作非为。”

　　“不会不会！”虽然对神谷宏的智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但这样的结果总算是让佐野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拼命地想要讨好藤山真彦，不就是为了能够混入他的小团队，摆脱被人欺凌的命运？

　　换成神谷宏也是一样的，只要能……但是，这家伙能活得过今晚吗？

　　看着夏川的背影，佐野健太突然有开始担忧了起来。

　　夏川却马上就开始指挥一只附近的灵鸦，开始在周围搜索起来。

　　果然，他很快就在距离学校大概三四百米的路边看到了十来个小混混样子的家伙，中井在里面和他们聊着天，而在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岔进去的一条偏僻小路里，还有十来个看起来更凶恶的家伙正在一边无所事事地抽烟闲聊一边等待着。

　　中井这家伙能力不行啊，这加起来才三十来个人，别说一骑当千，就连以一当百都还差得多啊！

　　夏川的兴致瞬间就消失了一半，虽然那条路似乎是个死胡同，完全可以上演一个人包围三十人的逆风局，但敌人太少，实在是对不起他的身价。

　　不过，来都来了，不招待一下似乎也说不过去？

　　他叹息着往那边走去，却突然看到在与那些人一墙之隔的另一条巷子里，森山千雨从一幢似乎无人居住的旧房子里走了出来，微微皱着眉头，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这家伙不是归家部的吗？

　　距离放学都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她有家不回在这里搞什么飞机？

　　这件事情明显比揍那些混混有意思得多，夏川快速地出了校园，沿着一条巷子到了无人的地方，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快速地把衣服脱光，几秒钟后，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身份。

　　衣服直接塞进书包，藏在附近某座屋子的天台上。夏川本人则一边分心通过灵鸦继续观察森山的举动，一边慢慢地往那边走去。

　　她应该是在找什么遗址之类的地方，因为她的目标都是那些看上去时间比较久的房子，而且都只进一层，要么就是在院子里寻找有没有秘密入口和被掩盖起来的空间。对于那些建筑时间在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内的房子，她连碰都不碰。

　　莫非，这才是她到青叶高中读书的真正目的？

　　夏川回望了一下学校与她正在搜索的这片区域的距离，看她的行动模式，应该是以学校为中心，逐渐向外进行搜索。于是马上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以她当前的行动效率，搜索这么大的区域最多也就是一个多月的事情，如果她来青叶读书的目的是这个，搜索行动早就应该结束了。

　　她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偶然得到了什么线索，于是开始了秘密搜索行动。

　　能够让一个妖怪心动的东西，夏川同样也很感兴趣。

　　森山千雨突然猛地抬起了头，一群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着，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几分钟前开始，她就有一种正在被人窥视的强烈的不适感。

　　有人正在看她！

　　是附近某幢屋子里的居民吗？

　　日趋老龄化的东京，很多行动不便的老人都会成天坐在窗户前面，依靠那一点点空间所带来的信息打发自己乏味而又枯燥的时间。

　　不是。

　　她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这种被窥视额不安当中有着强烈的危机感，正在窥视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能够对她造成伤害的家伙！

　　又是被那东西吸引而来的恶灵？还是某个同样偶然得到了这条信息的强大妖怪？

　　森山千雨迟疑了片刻，咬咬牙，反而向危机感更强烈的方向走去。

　　危险与机遇从来都是并存的，在得到这条消息之后，她已经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学校和周围的区域寻找了那么长时间。难道就因为某种危机感而放弃努力？

　　不！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知难而退，只有迎难而上。不管对面是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止她变得更强！

　　危机感越来越强烈，她转过一幢房子，突兀地看到一幢开着门的房子，一个看上去年纪非常大的老妇人满身是血，正木然地站在二楼的窗户旁边看着她。

第23章 尸床

　　那家伙看到什么了？

　　从灵鸦的角度没法看到房子里的情况，但森山千雨的动作和表情却显示了，那里有某个让她震惊而又不安的东西存在。

　　夏川马上指挥灵鸦向她背后的围墙上降落，同时，自己也开始快速往那边移动。

　　森山千雨这时候却微微地沉下身体，随即快速地向那幢房子冲去，等灵鸦降到可以到那幢屋子的位置，房门已经紧紧闭上，所有窗户都拉着窗帘，什么都看不到。

　　这家伙，明明长着一张性冷淡的脸，为什么做事情却这么冲动？

　　夏川叹息着，直接翻上旁边的院墙，双脚一蹬，身体便如离弦的箭那样直射向那幢房子。

　　房门突然缓缓地自己打开，楼上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拉开了，一个短发的中年女子站在那里用木然的表情看着他，脸颊下面全都是血。

　　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就算没有果女，起码给我弄个人的表情啊。看到这种情况会冲进去的都是什么人啊？

　　话虽如此，但夏川还是走进了那道门，果然，眼前的一切突然都变得不一样了。

　　屋子里的一切都变成全新的，阳光从侧面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照得房子亮堂堂的，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一对三十岁左右的男女突兀地出现在夏川身后，他们身穿着几十年前款式的衣服，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的屋子，满眼皆是幸福。

　　画面很快开始变化。

　　女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男人也开始帮忙做着家务，屋子里的东西渐渐变得多起来，尤其是孩子的物品。玩具、衣物、婴儿床，一件件地堆放在起居室里，遮蔽了阳光，让房子变得阴暗起来。

　　孩子终于出生了，十分乖巧，很少哭闹，让夫妻两人省心不少，事情似乎顺利起来。但随时时间的推移，他们却渐渐发现孩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比其他孩子慢得多，随后，终于迎来了噩耗。

　　沉默、争吵、对打，两人之间的情绪对抗渐渐升级，双方的家人似乎也卷入了这场漫长而又痛苦的煎熬。

　　随后，画面突然一转，女人已经变得憔悴衰老了很多，孩子也已经开始蹒跚着走路，却可以明显地看出与正常孩子的不同，而在随后的画面里，已经没有了男主人的影子。

　　孩子一天天长大，女人似乎进行过许多尝试，渴望着他能够渐渐好起来，但结果却都是绝望。

　　他总是笨拙无比，即便是笑容也是扭曲而不自然的，东西总是会被他弄到地上，摔坏，弄乱，一地狼藉，有时候女人还没有收拾好一边，另一边又已经被他弄成了更令人崩溃的结果。

　　女人一次次地呵斥着，责打着，痛哭着，但孩子脸上总是保持着那笨拙又扭曲的笑容，努力地想要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好几次把孩子领到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让孩子安静坐好，随即匆匆离开，但每一次，当她忍不住远远地回头，看到那个有些不安，却又按照她的吩咐老老实实坐在路边的影子，最终还是痛哭着走了回去。

　　女人一天天衰老下去，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木然，孩子也同样渐渐长大，衰老，却一直还是那个笨拙笑着的模样。

　　房屋终于渐渐地变成了它应有的样子。

　　寂寞，阴森，沉重而又绝望。

　　女人有一天突然倒下去，但孩子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是惊慌地在旁边叫着，拍打着房门。

　　无人到来，也没有人施以援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终于醒了过来。她看到的是自己身上盖着毯子，孩子趴在自己面前熟睡的场景，但这一幕却无法让她感到欣慰，只让她最后一次放声大哭。

　　孩子被她惊醒，依然是笨拙地笑着，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她的哭声终于停了下来，眼中又有了生气，但燃烧的却是绝望的火焰。

　　森山千雨叹息了起来，看到这里，她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是，依然被困在凶灵回忆当中的她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甚至无法做任何事情。

　　场景换到了楼上的房间，孩子已经睡下，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年迈的母亲却已经用胶带和绳索牢牢地把他连被子一起捆在床上。

　　她拿着一把刀，坐在床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轻轻地哼唱着一首儿歌，许久之后，终于拿着刀站了起来。

　　“对你的不幸我很同情，但这并不是你滞留在这个世界害人的理由。”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说道。

　　森山千雨猛地一惊，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那张床上，身体被无数卷胶带和绳索牢牢困住，完全无法采取任何行动，而那个老妇人的凶灵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举在半空，任它变成什么形状，如何扭动都无法挣脱。

　　怨念化作无数的利刃在空中挥动着，但却无法逼近男人的身体，只是徒劳地在空中扭动，在墙上划出无数深深的印迹。

　　利刃当然也没有放过森山千雨，但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向自己刺过来。

　　这时候，凶灵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随即像是燃烧起来，顷刻之间就化为乌有。

　　“不准备说句感谢的话吗？”男人突然问道。

　　森山千雨这时候才发现困住自己的那些东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朽化的垃圾，她急忙坐起来，身体下面传来奇异的触感，她用手触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尖叫着跳了起来。

　　之前她睡的那张床上全都是腐烂的尸体，但因为已经进入深秋，气温不算高，大部分尸体都还保持着人的形状。

　　虽然是妖怪没错，但森山千雨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下意识地躲到这个男人的背后，腿不由自主地软了一下，不得不抓住男人的衣服才没有摔跤。

　　“死了大概还不到一个月。”夏川皱着眉头说道。

　　看那些尸体的衣服和状况，绝大多数都应该是附近的居民，男女老幼都有，厚厚的铺在床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垫子，至少有十几个人。

　　这么大规模的聚集性失踪事件，赤坂居然毫无察觉？

　　他们已经变得这么怠惰了吗？

第24章 我只是个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