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的白龙姬 第137章

“吾不寻求报答。这本身就是吾的念想。”少女两步来到人形面前，伸手轻轻将其抱住，“如果真的要的话，那汝就好好地给我记住了，曾经有个“人”救了你，好吗？”

“哦，我肯定会记住的！”人形乖巧地点点头，随后疑惑道：“可是，这样就行了吗？”

“可以了。”靠在和自己等高的人形的肩膀上，少女闭上了双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毕竟，我们可是朋友啊，不是吗？”

没等人形反应过来，少女便迅速散成无数的光点，一部分被纳入了人形的体内，而剩下一部分则像四周扩散而去，点亮了整个漆黑的空间。

那骇人的巨浪也在这光点的扩散下缓缓平息，安静地回落到海面。

等到光点完全消失后，这片空间不再漆黑，海面上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停滞的海水也从心动了起来，但依然没有之前的恐怖模样，只是微微荡起一圈圈轻柔的波纹。

而去除了漆黑后，这片空间也终于有了界限——这是一个有是有四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海面”，在更远处的海面边缘上，似乎还堆积着一大堆的竹筒。

这片空间上，人形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海面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其身上始终包裹着的那层薄薄的雾却在缓缓消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层雾气终于消失，雾气下的人，却是之前消散的少女模样。

这时，少女抬起左手缓缓张开，下一秒，无数的白色鳞片从皮肤下钻出，将她整个手臂覆盖，指甲变成了尖爪，整个手臂大了好几圈，显得有些狰狞。

她突然我握紧拳头，利爪刺进她的手心，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一路流到手肘，再滴入脚下平静的大海中。

再次张开手掌，手中本应血肉模糊的伤口突然恢复如初，甚至连掉落的血液也完全消失，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她呼出一口气，在仅有她一人的空间中，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对，我会记住你的，我的朋友。”

第263章 .猛男落泪

缓缓睁开眼，晓芸看着头顶黑漆漆的洞穴顶，开口道：“陌生的天花嗷——疼疼疼疼——”

还没念完那句经典台词，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当场放弃了耍帅。

此时，她的身体瞬身上下都在剧烈疼痛，就好像自己在昏过去的时候被人踹下楼梯滚了5分钟一样。

要不是感觉四肢还在，她都快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摔散架了。

“有这么疼吗？”一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晓芸勉强侧过头，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不过她脑子也不是瓦特了，随后就反应过来，“忒伊娜！？”

忒伊娜这才点点头，坐在床边担忧道：“怎么样没事吧？”

“嘶——感觉自己全身快散架了一样……”晓芸哭丧着脸：“好疼呀……”

忒伊娜想了想，猜测道：“大概是你把伊芙琳推开的时候速度太快了，后面我虽然拽了她一把，昂他在离海面只有十多米的时候停了一下，不然以她的身体从两百多米的高空掉下去，人可能就没了。”

晓芸沉默着点点头。

忒伊娜在她醒来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而晓芸自然也不可能无视。

她忍着疼痛，举起了左手，“也就是说，你成功接管了我的身体？这具身体就是……”

虽然晓芸没说完，但也足够忒伊娜理解，“嗯，没错。”

但随后，她话锋一转，认真地看着眼前瘫在床上的少女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要问一句，现在的你，到底是伊芙琳，还是晓芸？”

“我当然是晓芸，不然我还能是谁？”晓芸开玩笑似的说道。

“因为你……”忒伊娜抿着嘴道：“我们在分离意识海的时候太过匆忙，你的意识海有些损伤，作为倒数第二个办法，我只能将你的意识海交给了伊芙琳，让她去救你——”

“我知道。”晓芸打断道：“我有她的记忆。”

“唉？”

“我的灵魂没有什么损伤。”晓芸叹了口气道：“但是意识几乎被撕裂了。”

“意识撕裂了？”忒伊娜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

“对。”晓芸点点头，她知道忒伊娜的意思；“记忆基本都没了。”

忒伊娜不解道：“那你现在又是怎么想起来的？”

“你忘了吗？”晓芸放下手说道：“我和伊芙琳，共属一个灵魂，我是身体的主意识，而她是血脉中诞生的意识，虽然从三个月才有了自主思考，但并不是对以前的事就一无所知。只是因为之前一直被我老妈封锁了血脉，她在以前只能被动地以我的视角看着我经历的一切。”

“所以，我所拥有的记忆，伊芙琳也有一份，甚至有某部分还是连我也没有的。”

这句话中晓芸说的是自己姐姐晓琪成为觉醒者的那段记忆。自己在那会已经昏过去了，但被封锁这血脉的伊芙琳却在那时因为自己姐姐相同血脉的刺激短暂地醒了过来。

忒伊娜轻轻握住晓芸的手，“那你们两个，是融合了吗？”

“可以说是融合，但是又不太对。”晓芸沉默了一会，“我所拥有的记忆，伊芙琳也拥有一份，但她在最后没有选择相互融合，而是将自己的意识抹去，将自己的以及，乃至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记忆给了我，与其说是融合，倒不如说是吸收来的更加准确。”

她看着晓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和原来的计划有点出入，但总归你重新复活，我也没事，不是挺好的吗？”

然而，下一秒，她就疼的咧起嘴，“嘶——不行，还是疼，话说有没有哪个会治疗魔法什么的来帮个忙呀？”

“我去叫妮克丝！”忒伊娜当即起身，但想了想，还是俯下身，红着脸在晓芸额头上亲了一口，“你先休息一会。”

随即，她起身就要离开这个龙跃崖下的洞穴。

不过，在走到洞口的时候，忒伊娜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晓芸，“……不要勉强自己。”

说完便消失在了洞口处。

晓芸微笑着看着忒伊娜离开，在洞穴重新恢复寂静的时候，她的笑容迅速消失。

“吸收啊……”晓芸费力地抬起双手，看着虽然仍旧白皙，然已经完全不是自己身体到手，她面无表情，脸上却不知不觉挂上了泪痕，“还是不好受啊……”

空无一人的洞穴中。

少女强忍着疼痛，如同在意识海那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呜咽声随着泪水一同流出。

但是，这次，不会再有一个名为伊芙琳的无机质少女来到她面前和她交谈。

原因她自己也十分清楚。

虽然说的冠冕堂皇，辅以融合、吸收之词。

虽然伊芙琳自己也从未认为自己是一个生命，一个人类。

虽然刚刚自己大大咧咧，开朗阔达。

但在晓芸心中，一直都不可否认一个事实——

自己杀了伊芙琳。

即便对方严格来说只是一个血脉意识，通俗点甚至说是另一个人格，但在自己看来，有了身体，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有属于自己的感情，这就是生命的表现。

即便是伊芙琳自己主动将自己的意识抹去，只留下记忆部分融入自己的体内，剩下其他部分用来修复残损的意识海，但晓芸仍旧在认为是自己杀了伊芙琳。

而这，是她16年以来的第一次杀人。

洞穴内，少女的呜咽声持续了很久，后面拉着妮克丝来到洞**的忒伊娜注意到这点后也及时止步，只是静静地守在门口。

妮克丝担心道：“这样子真的没事吗？那孩子好像在哭？”

“没事的。”忒伊娜摇摇头，“她既然不想在我面前表现出来，那我就应该好好地躲起来。”

她看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而且已经有人去安慰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芸重新睁开眼，却发现周围一片混沌，这熟悉的环境让她下意识地开口道：“难道是……兽神？”

随着这句话响起，眼前突然又是一盏聚光灯打开，照在了晓芸前面。

而聚光灯下的，自然是那个许久不见，只有背影的模样，“没错，少女，又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晓芸想起自己还在哭，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想擦掉眼泪，但随后想起这可是兽神的意识海，意识那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眼泪，随即又硬生生地将手按了下去。

但这一幕却被兽神看到了，顿时嘲讽道：“没想到你一个纯爷们也有落泪的一天，你果然不是真正的猛男。”

晓芸只是叹了口气：“早就不是了……”

第264章 .兽神：就这就这？

“你管这叫杀人？要不是我现在动不了，不然真的想一巴掌扇你脑瓜子上去！啧。”

在和兽神闲聊了好一会后，晓芸顺势将自己为什么会落泪的事告诉了他。

然而，摆出一副沉思者姿势的兽神在听完后却嗤笑起来，“空有一个意识，连灵魂都没有，即便附着在肉身上也根本算不上生命，你这是魔怔了吧？”

“可是……”晓芸欲言又止，但没等她说完，兽神便打断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的什么歪理邪说，你在这自顾自地郁闷，究其原因就是你把你身体的另一个意识给吸收了是吧？”

晓芸点点头。

“那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兽神说道：“脱离了灵魂的意识，原本的存在时间就不会太长，也就是说，就算你不吸收，那个被你叫做伊芙琳的意识体也会在两三个月之内自然消散，这么说的话，你懂了吗？”

“肉身承载着意识海，意识海内包含着灵魂，而附着在灵魂上的，则是意识。连意识海在脱离了肉体后都无法存在太久，更何况是脱离了灵魂的区区意识体。”

“就伊芙琳那个将意识体附着在肉体的方法，根本称不上是生命。”

说到这，兽神意味深长地说道：“别太小看生命了啊。”

“唔……”听着兽神对自己的劝慰，晓芸虽然不至于当场想开，直接原地蹦起来高呼好耶，但心里负担着实少了点。

但即便不是生命，光是抹杀一个有感情的意识体，也足够她喝一壶了。

但是，在兽神看来，这只是优柔寡断而已。

“唉，那我换个说法吧，如果她不救你，那你可能会直接死去，而失去了作为本体的你，她的消散速度会变得更快。也就是说，她不仅是在救你，也是救她自己。”

“与其让自己在三个月后被忒伊娜那丫头吸收，或者跟着你一起死，倒不如说，她选择将自己的一部分保留下来，融入你的意识，这样看来，可以说她还活着，不过她如今只能活在你的身体里，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吧？”

“还有这种说法吗？”晓芸眨眨眼。

“这世界连神都有，为什么你会认为没有这种说法，你再懂，能有神懂得多吗？”兽神老神在在道：“总之，你们两个因为融合了一部分所以两个都活下来了，行了吧？啊？”

说道最后的时候，兽神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暴躁了。

“行、行了。”晓芸缩着脖子弱弱道。

她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要是说不行的话，下一秒自己可能就要被兽神给摁遍。

她脑子可清醒着呢——这空间可是兽神的意识海！摁爆一个在自己意识海内的外来意识对兽神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行了就完事儿了，唉——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太脆弱了，就这还能掉眼泪。”兽神当着晓芸的面吐槽了一嘴，随即道：“既然你的事解决了，那就该到我问点问题了，没意见吧？”

“您问、您问。”

兽神当即问道：“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忒伊娜那丫头现在是继承了她老爹的神格？”

“嗯。”晓芸点点头：“虽然我也没问，但她现在已经完全接管了我以前的身体，而且我能在远古魔兽的那口盐汽水下活下来，也就只有神能做到了吧？毕竟连哈姆雷特都挡不住那个激光炮。”

“那是魔力炮！”兽神纠正了一句，最后思索起来：“连哈姆雷特都挡不住这魔力炮，现在的远古魔兽这么离谱了吗？”

“很离谱吗？”晓芸疑惑道：“我当时看到远古魔兽一口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