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她来回指了指自己和贞德。
“是的，贞德晋升第六位阶的素材也能搞到手。”疯帽子露出微笑。
“你知道圣骑士要怎么晋升？”爱丽丝瞪大眼睛。
“算是吧。”疯帽子耸了耸肩，“圣骑士，从第九位阶到第四位阶的晋升方法我基本都知道，在茶会的北境分部，其实有相当数量的‘铁骑士’哦。”
“您怎么会知道？那是教会的机密啊！”贞德也很惊讶。
“是的，主教和圣骑士的晋升方法是教会的机密，完整掌握的只有在暗处领导教会的圣徒会，剩下的，只有皇帝、教皇和一小部分枢机卿各自掌握一部分。不过非常‘巧合’地，我年轻的时候，为了给同伴报仇，曾带队暗杀过一位枢机卿，抽取了对方的灵魂，读过他的一部分记忆。”疯帽子幽幽地说道，“那位枢机卿掌握的正是圣骑士晋升方法。”
爱丽丝和贞德都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疯帽子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他年轻的时候恐怕真干过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
“年少轻狂啊，年少轻狂。”疯帽子拍着头顶感慨。
“晋升第六位阶啊……”爱丽丝若有所思。
疯帽子提到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
她在“女巫”职阶上，已经满足了晋升第六位阶的仪式条件，只是缺乏魔药材料。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她需要力量，只有得到力量她才有能力自保，有能力拯救别人，有能力改变自己想改变的事情！
贞德被判处火刑的时候，她已经深切地感受过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了，如果没有疯帽子帮忙，她恐怕就只能无奈地等待贞德死讯，体验一回贞德当初体验过的痛苦。
还有过去她自己惨遭诬陷蒙冤入狱的时候也是如此，不主动获取改变处境的力量，就永远只能深陷无能为力的泥淖。
“明白了，这任务我会认真去完成的。”爱丽丝用力点了点头。
“有干劲就好，你的贵族身份对执行任务很有帮助哦。”疯帽子开心地笑了出来，“那么，接下来我简单说一下我们手头有的情报，待会儿你们可以自己商讨下，之后我们再制订计划。对了，你们熟悉过彼此的能力了吗？之后要组队，你们可以彼此多训练配合一下哦。”
7.依苏拉的守护
两天后，爱丽丝和往常一样到学院里上课，缓步走向学院大门。
“请问，您是……利德尔女公爵阁下吗？”
一声呼唤，让爱丽丝停下脚步循声望去,看到一位穿戴整齐的男仆带着谄笑迎上来。
“是我。”爱丽丝点点头。
“我家主人这周六生日，那天准备在皇冠区的紫荆花公馆举办一场舞会，期待您大驾光临。”男仆说完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封请柬。
“舞会啊。”爱丽丝平静地接过请柬看了一眼，成为“利德尔女公爵”后时不时就会收到像这样的舞会请柬，这让她经常觉得这些贵族真的是闲得慌。
舞会的举办者是罗曼侯爵，罗曼侯爵也是皇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我明白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一定准时参加。”爱丽丝得体地回应。
男仆向她鞠躬后，并没有离去，而是转身走了一段路就停下，继续在大门附近守候，显然他被指派要送请柬的人不只利德尔女公爵，他提早将名单交给看门人，看门人会帮他认出名单上的贵族。
爱丽丝看看请柬，这种应酬的舞会她基本上能不去尽量不去，她不喜欢这种贵族群聚的场合，除此之外她的舞蹈极其糟糕。
更何况对方也只是出于礼节邀请一下最近在皇城的所有头脸贵族，不是原先就有来往的熟人，来不来对方根本无所谓。
到时候爱丽丝只需要雇个人将礼物送到，代她向主人致歉，说个理由就足够了，这方面公爵夫人教过她。
不，等下……
爱丽丝转念一想。
记得罗曼侯爵好像也在财政部任职，他和贝德福德公爵应该是有来往的。
那也就是说，贝德福德公爵很可能会参加这场舞会，那个吉纳伯爵多半也有受到邀请。
她倒没想在舞会上直接毒杀二人，只是有可能的话，她想先接触和打探一下自己的暗杀目标，为之后的任务铺路。
这样的话，参加一下舞会倒也不是不可以。
正当她生出这样的念头时，魔女的直觉突然发动，让她意识到了提包里的魔镜。
是联络！
爱丽丝有些吃惊，公爵夫人和依苏拉很少在白天上学的时候主动联系她，在学院里，她不是什么时候都方便使用魔镜的。
短暂的思考，她打开提包反复翻找里面的东西，然后稍稍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忘了带东西的样子。
然后她转身快步离开，远离了学院大门。
她快步穿过街道，回到公寓锁上门，这才拿出魔镜，开始占卜。
迷雾浮现，然后隐去，依苏拉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一脸严肃地盯着她，公爵夫人就站在她身后。
“依苏拉？你怎么……”
爱丽丝话才问到一半，依苏拉便开口了：“不要去那个舞会！”
爱丽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罗曼侯爵的舞会？”
“我不知道那是谁举办的舞会，但我看到了预知，你参加那个舞会的话，会有危险！”依苏拉认真地说道。
“恐怕那个舞会上有中位阶的主教参加，请像以前一样推辞掉。”公爵夫人也开口道。
“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太险了！”爱丽丝终于理解了是怎么回事。
恐怕在她决定去参加舞会的时候，她的未来就出现了破灭之相。依苏拉预知到了她会因此出事，于是就赶紧联络了她。
“如果没有陛下在，你肯定要傻乎乎地掉进沟了去。”公爵夫人开口说道，“要对陛下心存感恩，干脆就从现在开始发誓一生一世服侍陛下……啊呀！”
话说到一半公爵夫人就惊叫一声，因为依苏拉面无表情地往后退去一步，正好踩在她的脚上。
“怎么了，帕特拉？”依苏拉扭头冷冷地看着公爵夫人。
“什、什么事都没有啦。”公爵夫人脸上堆笑。
爱丽丝会心一笑，这一幕她看得都有点习惯起来了。
“莫非，我的未来一旦存在你们不干涉就会出现的生命危险时，依苏拉就会有预知？”爱丽丝问。
“这可不一定。”依苏拉说，“主动占卜的话，我基本上肯定能看到你的未来。但要被动预知不属于自己的未来，还是有一定随机性的。”
“即便如此，你一直处在陛下的守护之下也是不争的事实哦。”公爵夫人突然插话，“你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如今和依苏拉陛下同样有高阶魔女力量的纳芙蒂，一直没有通过占卜发现我们吗？”
爱丽丝想了想：“难道不是因为她不知道我们俩的存在，所以没有占卜过吗？”
按照她们得到的情报，白女王纳芙蒂应该也晋升到了第三位阶的“报丧女妖”，她不一定能占卜到同位阶的依苏拉，但在爱丽丝的认知里，她如果要占卜爱丽丝或者公爵夫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之所以白女王没有发现她们，大概是因为纳芙蒂压根没想到她们的存在。
“怎么可能？依苏拉陛下能奇迹般地逃脱，就算是傻瓜都会想得到她得到了帮助。她肯定试图占卜过‘帮助依苏拉的人’，但她依然没发现我们，你不觉得奇怪吗？”公爵夫人说。
“确实……”爱丽丝若有所思地点头，“难道这也是因为依苏拉？”
“没错！同位阶的魔女无法相互占卜对方。假设一方成功占卜出另一方的未来并准备干涉，另一方就会预知到命运的改变并加以回避，导致**涉未来再次变得模糊不清，这个悖论会导致占卜无法成功，所以依苏拉陛下和纳芙蒂无法相互占卜。”公爵夫人讲解，“而同理，纳芙蒂如果以自己的命运之线为起点占卜到我们的存在，是不可能绕开依苏拉陛下的命运之线的，因为我们是通过依苏拉陛下的存在才会与她关联。这样假设她能占卜到我们的存在并试图干涉，依苏拉陛下必然会有所预知并反过来干涉，导致占卜的结果变得模糊，所以纳芙蒂无法占卜到我们。”
“也就是说只要依苏拉一直决心守护我们的未来不受干涉，其他魔女的预知能力就无法伤害到我们？”爱丽丝理解了过来，“除非那魔女的位阶比依苏拉还高。”
“开窍得很快嘛！没错，相当于是你一直都在陛下的守护之下！”公爵夫人笑着点头，“所以呀，要对陛下心存感恩，干脆就从现在开始发誓一生一世服侍陛下……啊陛下，别踩同一个地方嘛！”
她再次因为依苏拉的偷袭惨叫起来。
“你给我出去！”依苏拉红着脸命令。
8.说到我听清楚为止
往常被依苏拉这么命令，公爵夫人基本上都会遵守，顶多就是会离开之后躲在门外偷听。
但这一次，公爵夫人却一步都不肯挪。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依苏拉重复命令。
“今天请恕我失礼了陛下，我的脚被您踩伤了，动不了了。”公爵夫人抬头望向天花板。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踩那么重？”依苏拉眉头紧皱起来，她看得出公爵夫人是在诓她，“别在这里捣乱了，快退下！”
“捣乱？我一片苦心，您竟然是这样看我的？”公爵夫人这下不干，“还不是陛下您一直不采取行动，让人干着急？您看看啊——”
公爵夫人突然摊手指向镜子里的爱丽丝，这让爱丽丝隐隐感到一阵不妙。
“您一个放任，这家伙不仅给其他女人睡了，现在还天天跟人家腻在一起。请恕我直言陛下，虽然我能理解您有自己的爱好，可是再这样温吞下去，人都要被拐跑了！”公爵夫人激动地大喊。
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说这话吗？爱丽丝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依苏拉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行了，你不要再说了。”
“不，我就要说！那天支持那个圣骑士的男人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永远都忘不掉，凭什么我支持陛下就得这么憋屈呢？我看不下去了陛下！”公爵夫人突然握紧拳头，然后一眼瞪向爱丽丝，“爱丽丝，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答案，但现在我要你给我认真回答，你爱陛下吗？”
爱丽丝被突然这么质问也是怔了一下，但随即意识到这问题不能含糊过去。
“是，我爱她。”爱丽丝回答。
依苏拉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但公爵夫人依然不依不饶：“哈？这么小声还想要撩陛下？这话我要你当着陛下的面大声说那三个字，我听不到你再说，再听不到你再说，要说到我听清楚为止！”
被对方这么逼迫，爱丽丝一时有点骑虎难下，她有些犹豫地看向依苏拉，依苏拉一跟她眼神接触，从表情到身体就一下子全都僵住了。
“快说！快说啊！！”公爵夫人双手握拳，满脸期待。
“你够了！”依苏拉终于撑不住了，瞪着公爵夫人开口叫停了这场闹剧。
“我要听的可不是这三个字。”公爵夫人嘟囔了一句。
“我命令你不准再拿我寻乐子了！”依苏拉羞恼地说道，“你退下，不用你管！”
“我真的是一片赤胆忠心啊陛下！陛下明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却还这样回避问题，我死不瞑目啊。”公爵夫人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是哪里来的老母亲吗？爱丽丝心想。
“别胡闹了你又不是真的要死！”依苏拉无奈地叹了口气，“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说得那么清楚呢？”
“那窗户纸总得捅破吧？”公爵夫人大喊。
“已经快被你砸烂了！”依苏拉头疼地用手指揉了揉额角。
“哦？真的吗？”公爵夫人突然来了精神，“这意思是说您和爱丽丝已经相互都知道彼此两情相悦了对吧？对吧？是这样没错吧？”
“这个……”依苏拉迟疑地跟爱丽丝对视一眼，脸一下红了起来，爱丽丝也觉得脸开始发烫了。
“呼呼……”看着这一幕，公爵夫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是恋人了对吧？那就算不在身边，隔着镜子亲亲什么的，或者用织梦者的能力一起在梦境中约个会甚至做点刺激的事情应该都是没问题的对吧？对吧？是这样没错吧？”
“你不要太过分了。”依苏拉沉声说完，突然冷着脸抬手在魔镜前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