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理都磊
但……谁又能想到，李天赐当时的脑海压根就没想太多。
他是被寒锦曦的容貌深深震撼，甚至将其定位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但他还真没有被迷魂的找不到东南西北的程度。
他当时拒绝朝圣，一是因为让天帝去修佛法很逗……二是因为阆苑之事他根本不能走，而且也不想走。
在李天赐这完美的演技下，冰宫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当初在拾尘面前怒斥‘与其看着佛僧遍布，不如在这看着美女如云’的事实……
王湘看着冰宫上下所有人的反应，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追求的高潮画面感染，冰宫都是女人，虽然性子淡漠，但女人特有的共感不会减少，讲真的，就算是自己知道里面的内幕，看着老大这般‘艰难颤抖’的场面也忍不住心中一颤，更何况这些冰宫女子？
抱歉，有演技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老大！情绪渲染的差不多了！开爬！”
在无数怔然的视线下，李天赐动了。
他先是颤巍巍的抬起右臂，五指死死嵌入前方的冰晶地面，指尖淋血，将冰晶地面染上鲜血之色后，一点一点带着身体，异常艰辛的向前挪移……
每挪移一点，少年便会停下身躯，在寒风中颤栗许久之后，再次向前……
禁地之外，独留飞雪之音，寒锦曦没有说话，只是那绝美的雪眸一直凝住在那艰难挪移的身躯之上。
百米，就算是一个先天武者也能瞬息而过的距离，这个和自己一样孤傲天纵的少年却是爬的那般艰难，那般痛苦，那般……刻骨铭心。
“冰玉仙尊。”沉寂中，冰月不知为何，看着光幕中那艰难挪移的少年身影，她的心会一种被揪住的感觉，在这种莫名的感觉下，她错开了视线向前方悬浮的仙影幽幽传音道：“穿过玄冰道中只要闯过三转便是合格，而当年晚辈闯过了四转……因此，晚辈推测，这个少年这般表现是想证明……他比晚辈更加优秀，也想向整个冰宫展现，第一个让您起收徒之意的人，绝不是一个只靠天资的桀骜之人，也有与自身天赋桀骜相匹配的心性与道心。”
此言，冰月大方的承认了少年比他更为优秀的事实，一般这种话她不会坦言，因为坦言就相当于承认了化寒不如寒锦曦……但即使如此，看着少年的身影，在加上心中莫名的情绪，冰月依旧说了出来。
“……”寒锦曦的嘴角轻动，流露出一个很淡很轻，却足以让这天地冰雪为之失色的笑意。
……
光幕之中的李天赐很难受，为了达到理想的效果，他将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却要在无数双眼睛下装成异常痛苦的感觉真的相当难受。
“老大！你别光顾着爬啊！说点台词渲染下气氛啊！！”
“……”听到脑海中王湘的传音，李天赐一边保持颤巍爬行的举动，一边用意念传音道：“说个屁的台词！虽然我现在是在演戏，但我对我演的戏也有自己的见解好吧！？况且精神本来就全部集中在肢体上了，说台词不就有暴露的危险么！？”
“诶？”王湘一怔：“演员的自我修养？”
还真是……
李天赐没有理会，继续集中精神完成这项艰苦的任务，别的不说，王湘让他不要抬头这一指令真的相当正确，若是抬头，映入她们眼中的，估计就是自己全程抽搐的表情了。
光幕中的身影依旧一点一点向六转之地挪移，五十米，六十米，八十米，九十九米……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少年的身影才缓缓挪移至九十九米，距离最后的终点只有一步之遥！
最后的最后，少年再次颤巍巍的抬起右手，这次的动作比起先前更加艰难，少年身躯的颤抖也比先前更加剧烈。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全部屏住了呼吸，心绪无比紧张的看着少年那染血的手指嵌入地面，将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靠近终点……
时间在这一瞬间变的缓慢，所有人的眼睛全部失神，在视线不断的恍惚中，少年的身躯终于完全没过了终点，那颤巍巍的手臂也在这时缓缓垂落……
叮！
光幕破碎，寒锦曦的仙影也在此时消失在了原地。
王湘见状，面色急变，来不及感叹李天赐演技的完美，急促无比的向李天赐传音道：
“老大！！！快！！冰玉仙尊亲自去你那了！现在外面看不到你那的情况，你快想办法把自己弄晕！不然冰玉仙尊一看你就会露馅！快啊！！！！”
“卧！！”李天赐听到脑海中那惊慌无比的声音，前一秒还瘫着的身躯猛的弹起，视线不断打量周围，心急如焚！
怎么办怎么办！？
撞地？不行不行，那样自己身下的磕碰一下就会被寒锦曦发现，但现在哪里去找其他东西让自己撞啊！？！
“……”
李天赐的急颤的眼眸忽然凝滞……
左手一招，一把金色的长剑已握入手中……
“轩辕……对不住了！！”
话语刚落，在轩辕剑惊恐的剑鸣之中，李天赐抡起轩辕剑就朝着自己的天灵盖狠狠一拍……
89.寒月之景
叮——
寒锦曦的仙影消失，在众人依旧沉寂在先前李天赐的渲染之中，此次亲传试炼落下的帷幕。
不出片刻，便看到寒锦曦带着晕眩的少年离开了冰灵禁地。
结果自不用说，冰玉仙尊都亲自前往九转玄冰道救那个少年了，那一直以来，皆以冰冷孤傲无情等众多超凡形象气质的仙尊都做出了这样人性化的举动，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少年确实得到了冰玉仙尊的欣赏，不说其他，至少有资格做她的弟子。
而且让她们想不到的是，冰玉仙尊居然跟这个少年有了肢体触碰！
就算是冰玉仙尊入神之前，也极少与人交流，更别说肢体触碰，虽然这少年已是失去的意识，但眼前这一幕还是给在场的冰宫女子带来了相当大的震撼！
看着寒锦曦消失在禁地大门的景象，一个雪凝堂弟子呢喃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仙尊大人看成天上的神女，因为是神女……所以对我们凡人的感情，凡人的感知不理解……但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仙尊大人的举动也会这般的像我们凡人……”
“……”王湘听到这个雪凝堂弟子的自言自语后，默默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最初的想法和你一样，但从冰玉仙尊做出刚才和之前的举动之后，我便觉得冰玉仙尊并非没有感情，只是她的观点好像和我们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就是……”王湘沉吟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总觉得冰玉仙尊的视角与我们不同，说极端一点，我们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会思考的冰草，而老大那样的……才算是真正的人？其实冰玉仙尊在孤傲的时候也难免感到寂寞？只是天下人在她眼中都是冰草，没有资格与她对话？亦或者没有资格与她谈道？”
王湘说道这，有些迷糊的摇头，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番比喻有些抽象。而身旁的雪凝堂弟子听的也是比较晕呼，所幸不想了，用手肘碰了碰王湘的胳臂，有些羞涩的说道：
“冰玉仙尊那种层次太高了，我们谈论不来。不说冰玉仙尊了……王湘师姐，我想问你，你和那，那位师兄是什么关系呀？”
哎呦？
王湘看着雪凝少女羞羞涩涩的模样，心中一动，背脊也挺直了许多，正色道：“他是我老大，而我，则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不瞒你说，在我老家那边。老大，我，还有一个叫盘古的大佬，我们三个人的力量足以撼动我老家那边所有的强者！！”
“啊？”雪凝少女很是狐疑的看了一眼王湘：“王湘师姐……你真的那么厉害？”
“可不是？”王湘道：“你想想，我若不厉害，能跟在老大那种能和冰玉仙尊并齐的人物身边？傻瓜！我这是隐藏实力！而且我长处也不是战斗，而是导演！！”
“导演？那是什么？”
王湘看着目瞪口呆的雪凝少女嘿嘿一笑：“嘛，说再多你也不感兴趣，我知道你的心思，但那也要看你的诚意了是吧？这样，今天回去你帮我把堂主交给我的任务做了，我就在老大面前提你几句如何？”
雪凝少女眼眸一亮：
“好！成交！”
………………
轩辕之力深入识海，在李天赐的识海中徐徐勾勒出曾惜的涟漪。
荒芜死寂，圣威浩荡。
两种不同，却同样深邃的颜色将天幕隔开。
天幕之下，一个手握金色长剑的白衣少年和一个手无寸铁的黑裳女子隔空对立。
少年身后是无数涌动着无上道蕴的天神。
女子身后是无数涌动着覆世煞意的群魔。
少年的金眸决然无情。
女子的美眸琉璃欲碎。
女子看着少年那比天道还要冰冷的金眸银牙一咬，手中魔光隐现。霎时，天地骤变，苍穹撼动，所有的光影全部消失，世界之中，唯独剩下那一束从星河落下，射向少年身前的朦胧灰光。
少年没有抵挡，那束灰光就在他身前徐徐凝聚，直至凝聚成一把造型狰狞，充斥着极度怨恨的魔兵。
魔兵一出，万魔咆哮，轩辕剑鸣。而少年无视所有，冰冷的眼神缓缓看向不远前美眸已不再欲碎，而是与这魔兵一样，充斥着极度怨恨的女子。
“何意？”
“姬轩辕！魔域虽被万生恐惧，众神忌惮，但孤也好，万魔也好，行事从来都是磊落坦然，表里如一！反观你，虽身处圣域，执掌众神因果，身后之众却是万神万心！”
“此刃名为帝恨！今日，恨的人是孤，怨的人是孤，但终有一日，此刃之意会落在你的头上！”
……
一股淡淡冰灵之气沁入鼻腔，在这股寒冰幽香之下，李天赐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玉临楼？”
仿佛抬首便能触碰寒月，一眼便能将整个冰宫美景看遍的视界都在告诉着他此地的名字。
而李天赐确实眨了眨眼睛，视线所至却无法与他脑中所想联系在一起。
作为冰宫志高无上的玉临楼，此处可以说是过分朴素了点。
偌大的阁楼之内仅仅只有一张用以入眠的冰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虽抬手碰月，眼入冰宫，但身至于此，唯剩一股遗世般的凄清。
伴随着一阵寒风，李天赐几经恍惚，视线怔怔左盼，只见一清丽绝芳端坐在那，玉手握着一条鲜芳的桂枝，其香环绕，引来无数寒灵蓝蝶，蓝蝶自耀的莹光，天幕中隐隐洒下的月芒环绕，映照着她那如羊脂玉一般雪白细腻的肌肤，此景不似初遇时那般惊艳失魂，反而像是陈年佳酿，缠绕心头，久久不散……
当李天赐看到她时，整个空间像是铺上了一层寒月银辉，缥缈清绝，却又淡化了那遗世般的凄清。
而淡化的这份凄清仅仅只是针对李天赐，在李天赐的眼中，她仍然是那般的孤独，那般的遗世而独立，除却无灵的寒蝶环绕，身侧再无一人。
“名字。”
恍惚间，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李天赐视线一凝，随即对上了一双幽寒的雪眸。
90.有些不对……
李天赐自一开始便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以寒锦曦的性格不可能主动去了解东域王朝中的封天大会，但冰宫偌大，难免会有知晓自己来历的人，只要知道自己的来历，便很容易联想到阆苑仙阁的来花香仙，到那时，自己拜寒锦曦为师的真正目的便有暴露的危险。
李天赐看着寒锦曦那让明月冰华都为之失色的容颜，在失神之中近乎下意识的说出一个名字：“蚩轩。”
说完，李天赐便定定的站在那里，两眼有些发懵。
我……为什么会下意识说出这种名字？
不说先前的梦境，刚才这个名字确实是他无意识的随口而言，而就如同深醉一样，有的时候，无意识说出来的语言往往代表了某种真心。
寒锦曦转过雪眸，若是李天赐刚才犹豫了一瞬亦或者脸色发生一丝变化都会被她察觉，但李天赐刚才说出的名字完全是出自失魂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就算是寒锦曦也不会怀疑他会说谎。
世界再次变得一片寂静，唯有飞雪蝶舞之音，在李天赐回答之后，寒锦曦便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天上的寒月，眼眸幽幽，不知在想这什么。
在被寒锦曦的容颜夺魂两次之后，李天赐已是有些适应了眼前这美至虚幻的女人，看着她完美无暇的侧颜，一种想法很突兀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传闻说寒锦曦就算在冰宫，除却像朝圣来使，孤寰举动这种冰宫大事以外，几乎从来不跟任何人交流，而且根据自己观察，玉临楼的冷清程度比传闻更甚，传闻虽说寒锦曦的下属虽然极少，但不至于没有，但李天赐简单的用灵觉扫了一圈，发现这偌大的玉临楼内除却他和寒锦曦以外，再无任何人的气息。而且看她和化寒之间的关系，估计也不会让化寒来玉临楼……
咕咚——
看着寒锦曦的侧颜，李天赐重重吞咽。
也就是说自己是第一个来玉临楼这般跟她面对面说话的人？
上一篇：星穹铁道：人在列车，朝九晚五
下一篇：从龙族开始五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