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鬼才信啊！
秦诗诗似乎察觉到魏腾那隐隐约约快要爆发的趋势，小声地朝林鸢嘀咕道：“鸢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
林鸢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位九阶琴师大人脸色会这么难看，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纯然不知自己认为再正常不过的事件在两位琴艺大家心中掀起了多么狂躁的波澜，林鸢仍然歪着头，满脸不解。
片刻之后，小丫头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不相信鸢儿！”
魏腾嘴角一抽抽，心说这丫头可算反应过来了，面对林鸢，他还是保持最基本的微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小姑娘你说的，实在让人难以去相信。”
“唔……鸢儿也没说什么夸张的话呀。”
你这还不夸张？！
人家十天半个月才勉强有起色的事儿，你半天就解决了，这要是真事，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鸢儿看了看秦诗诗那若有所思的面孔，又看了看魏腾那满脸胃疼的笑容，当下便鼓起了腮帮子，冷哼了一声。
侧马尾甩来甩去，林鸢好像也是被二人的不信任给气到了，当下便从纳戒中掏出纸笔，直接就开始持笔挥墨。
她在做什么？
秦诗诗和魏腾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纷纷伸长脖子，往里头瞄。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这俩人都被吓得神魂都快从嗓子根里头窜出来了。
这丫头……在默乐谱！
——不会吧，这丫头真能默出来？
《若疯癫》不比其他乐谱，如果按照正常速度弹奏的话，整首曲子的长度可以足足弹上十五分钟，而这十五分钟之内，节奏变化不下十八次，琴决少说千种，而最基础的弦音也是多得能够让初见此谱的人心生怯意，望而却步者更是多如牛毛。
而林鸢，现在却要默这乐谱？默一个自己接触不过聊聊几日的乐谱？！
咕咚——咽口水。
秦诗诗知道林鸢有天赋，但她却没有去真正了解过林鸢那近乎骇然听闻的恐怖天赋，直到今日，她才真正见识到了，自己与天才之间的差距。
或许在琴宗之中，自己还勉强算得上是天才，不到百岁便晋升到了七阶琴师，并且成为了琴宗的评定员之一，荣耀加身不说，在琴艺上的天赋也是琴宗金字塔的顶端。
可现在……她看到的，是远远超出金字塔范围之外，仿佛屹立在苍穹之上的妖孽。
唰唰唰！
林鸢的速度很快，快得让秦诗诗和魏腾都瞠目结舌，他们原以为以小姑娘的记忆力来说，就算真的要默，也应该是疙疙瘩瘩，慢慢缓缓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仿佛她早已熟记于心，倒背如流一般，墨笔化作游龙，根本没有半点停顿，行云流水地默写着所有的弦音和琴决。
并且，就算是对《若疯癫》很是了解的魏腾，竟然也发现不了任何错误！
七分钟后。
收笔，乐谱现。
工工整整，没有半点错误，除了字迹不同，底纸不同以外，整个乐谱看上去就和原品一样！
魏腾带着骇然的心情将整张乐谱看了个遍，最终，有些无力地将其放下。
“一点错误都没有……很完美。”
“哼~”林鸢两手叉腰，扬起小脑袋，“鸢儿不会撒谎的，鸢儿说了鸢儿已经把乐谱记下来啦！”
这话放在几分钟前，无论是魏腾还是秦诗诗，都只会把这话当做是小女孩子的任性。
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魏腾也无法否认这并非幻觉。
但这也太……太诡异了吧？
这等天赋，别说是魏腾了，就算是当年那三十六位琴仙，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等天赋！
要说的话，唯一能和眼前林鸢相媲美的，只有一人。
那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
他挠了挠头，紧盯着林鸢，目光中不断地有复杂的情愫闪过。
最终，在沉默的氛围之下，他冒出了一句。
“小姑娘，你该不会是文帝的徒弟吧……”
“欸欸欸？！”
叶雨蝉兀然一惊，差点没遏制住自己的喉咙，险些叫出声来。
“怎么了？”
魏腾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叶雨蝉，奇怪她为何突然发出响声。
叶雨蝉这会儿脑子都有些发懵，捂着嘴，不停地摇着头。
“没、没什么……”
——从指缝里传出了迷迷糊糊的声音。
魏腾双眉一皱，也没多问什么，最终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到林鸢身上。
只见林鸢眨了眨眼睛，面色不变，“文帝不是已经陨落了嘛？鸢儿怎么可能是文帝的徒弟呀？”
“也是……”魏腾叹了口气，“我想来，能够有如此可怕的天赋的，恐怕也只能是那家伙的徒弟了。”
“不过，文帝确实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那我肯定会认为你是他的徒弟，因为这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他才能培养出如此……妖孽的人才了。”
话到了这里，魏腾不免有些唏嘘，仿佛是在哀叹文帝的死亡一样。
而叶雨蝉则是在心头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魏腾认识老流氓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魏腾说得还挺准的，其实咱们家林鸢师姐——
确确实实就是文帝的徒弟来着。
————
深夜码字，最为致命。
这个月如果也能在热销蹭个小尾巴，那该多好啊。
（再过几章，老流氓就会正式回归了）
（准备好迎接——云天学院第一届男女弟子交流感情共同修炼达成和谐进步之学院大比吧！）
（这他娘的什么名字……）
52.黑珠
魏腾现在很胃疼。
他本以为他能够借助对《若疯癫》曲中玄妙琴决的理解来让小丫头林鸢拜入自己门下，多个可爱的女徒弟本身就是件妙事。
然而魏腾不得不承认，这外貌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家伙，其天赋极有可能可与传说中开辟文道，以四绝证道的文帝相媲美。
如此一想，魏腾便有些怅然若失。
因为他教不了林鸢。
准确地说，他能够教林鸢的东西太少了，只有对先古时代乐谱的熟知和经验，尽管在外人看来，身为九阶大琴师的魏腾定然天资卓越，令常人可望而不可及。
但也只有魏腾才知道，林鸢是真真正正的怪物，与他这般伪物有着本质之差。
“唉——”
古琴前端坐的少年愁容满面，他暗自度量稍许，最终从纳戒里掏出一颗通体黑色，晶莹剔透的宝珠。
霎时间，众人目光皆被这颗宝珠吸引过去。
“魏先生……您这是？”
秦诗诗不解地凝望着这颗黑珠，神识在其中来回扫荡，却没有捕捉到任何奇异波动。
看上去就像是一颗普通的黑色宝珠，放在珠宝商面前，撑死也不过五枚金币。
然而魏腾却颇为感概地伸手抚摸着黑珠光滑的表面，眸中显现出怀念与不舍之情。
“小姑娘——”他低头，望向面前的林鸢，“你说，你距离弹奏出境界，所差的就只有【无法领会曲意】对吧？”
“唔，差不多就是这样呢……鸢儿实在不明白，这首曲子究竟为什么会被创作出来，创作的时候，那位琴师又在想什么……鸢儿不明白。”
“不明白是正常的。”魏腾嘴角淡淡上扬，似乎是回忆起某些欢愉的往事，“这首曲子也好，月夜圣叶生和武皇之间的往事也好，若是不亲自去见证那段历史，想弹奏出《若疯癫》的曲意，是很难的。”
语罢，林鸢便看到魏腾满脸胃疼地将手中黑珠递到自己面前。
这颗外貌平平无奇的黑珠，被林鸢接过的瞬间，肉眼可见的，魏腾一向平淡的嘴角猛烈地抽了抽，仿佛很心疼似的。
“这颗黑珠，是某个人的记忆产物，同时也蕴藏了一丝某人的神魂在其中，虽然已经虚弱到快要湮灭了，但内部记忆仍然能够进入探索。”
魏腾双手按住琴弦，不知为何，兀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摆了摆手，示意林鸢将那颗黑珠收入纳戒中，旋即说道：“小姑娘，只要你看了其中的那些记忆片段，你便能知道，那位月夜圣为何会在渡圣之日弹奏这首曲子了。”
记忆……片段。
林鸢注视着那颗外貌并无特殊的黑珠，不知为何，她隐约能够看到，一道漆黑的曼妙背影在黑珠内部起舞，无尽星辰环绕在她周围，就好像……
她是众星环绕的明月般。
林鸢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眼前幻影慢慢消失。
“诗诗姐姐——”
小丫头回过身，凝视着秦诗诗，突然冒出一句：“那位月夜圣……叶生，是女孩子吗？”
“啊？”
秦诗诗脑子一抽抽，心说为什么林鸢会突然问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脑子里立即浮现出月夜圣叶生的影子。
——佝偻着脊背，留着大胡茬，喝着烈酒满口污言秽语的老混混。
是的，这就是秦诗诗印象中的月夜圣，同时也是绝大多数人印象中的月夜圣。
“应该不是吧……叶生是武皇顾天仁的左膀右臂之一，二人形同手足，以兄弟相称，这些事，都是有记载的，理论上而言，叶生不会是女人。”
上一篇：我，姑获鸟，不是伞妖，勿扰
下一篇：我和元祖歌姬的恋爱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