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星
“这、这样...啊。”
雨哲从来没见秦若柯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
这反而...嗯，让他觉得自己跟坏人一样，有点小愧疚。
但现在还不能破功。
雨哲压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在床上坐好。
“行，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当做没听到，如你所愿，我们再谈谈，这回要好好说话，明白吗？”
“嗯...嗯，你只要不一走了之，我什么都说。”
雨哲还是坐在刚才她对面的椅子上，而秦若柯就坐床边用手背抹眼泪。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别的什么，眼泪根本止不住，压抑了太久突然说出来，即便在流泪，也觉得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
她是心情好了，这一幕看在雨哲眼里就很揪心啊。
哎呀...又把女孩子弄哭了。
但好在已经获得了她“知无不言”的承诺，这下，雨哲的问题可以放心地再一次问出，想必可以获得与刚才不同的答案。
发自她内心的答案。
雨哲先去客厅帮她找到纸巾，让她擦眼泪，然后才放缓自己的声音来询问。
“小若珂，我现在问你，还是那个问题，你究竟想不想出国留学。”
这回秦若柯的回答，显然没有那么多犹豫：“想...但是如果能在国内的话，我、我还是不想出去。”
“能具体说说原因吗？”
“......”
秦若柯放下手里的纸巾，望向雨哲的眼神中，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特有的赌气。
“什么呀...这样问我，你明明知道原因吧，一开始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也是你给我的考验不是吗...”
“是。”
雨哲承认的干脆利落。
这让秦若柯更赌气了：“那还让我说...”
“对的，就是要让你说，还是说你不愿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质。
秦若柯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但她的问题就在于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什么都不去表达。
雨哲一直觉得自己对她这份努力...不，也许是对她本人保有好感，但是却难以确认。
现在雨哲明白了，根本原因就是秦若柯自己不会表达，明明所作所为已经隐约间触及到了雨哲心中柔软的部分，可她就是不打算说出些更深一步的话语。
所以，雨哲希望现在亲耳听到由她的嘴巴说出来，那埋藏在她心中的想法。
秦若柯幽幽地叹了口气，腼腆的她即便已经决定说这些话了，但现在真的要说，她还是不免得把视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因为真的很不好意思...
“我不想出国...因为你在国内。”秦若柯脸色泛起一丝红晕，说到这个她又一次泛起泪光，“自从那天你拯救了我...还有拯救了我爸爸之后，我就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直到最近我更为肯定，自己绝对是对你抱有恋爱方面的感情。”
“有什么证明吗？你应该知道，爱情这种事，很多时候只是错觉罢了。”雨哲视线锐利，似想看穿秦若柯的内心。
“证明...吗。”秦若柯呆呆地抬头望着雨哲的脸，这种表情很少在她脸上浮现。
直视不过三秒，她就嘴唇一颤，脸红着又低下了头。
“......”
行，你也不用证明了，刚才那个细节，就是相当有力的证明。
“证明的话...每次我接近你，或是和你说话，这里都扑通扑通跳的很快，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感觉也很怪，喏，就是这里，现在也是，雨哲你非要证明的话...要不你...摸摸看？”
秦若柯指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用了多
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这可不兴摸啊小若珂！”
一个不小心就吐槽出来了！
“我...我知道啦！”秦若柯连忙放下自己胸前的手，“可是我就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摸也没有关系，明明不该这样想的，但我就是这么觉得...哈啊，很奇怪对吧。”
“倒...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好吧，我大致算是明白了，你喜欢我这件事，我确信了...”
“诶？不需要证明了吗？我还没说什么...”
“这不是数学题，不一定非要落到纸面上才是证明，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
“这、这样吗...”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证明的，但是雨哲能明白就好。
确认了这个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问题，雨哲终于可以问到他想说的主题。
“既然这样，小若珂，现在如果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送你出国留学，报销你的全部费用，助你实现梦想，代价是我们永远绝对不会再见。二，拒绝第一个方案，凭你自己的实力参加高考，但能不能考上好学校并不确定，而且最后能不能和我走到一起，也不确定，但是这两者都有机会与可能性存在。”
“这两种方案现在都给你，你会选哪个？”
没错。
这正是秦若柯之前纠结的问题。
原来的梦想，已为之奋斗多年。
现在的追求，很可能爱而不得，并使得原来的梦想功亏一篑。
这两种结果的选择，真的让今天的秦若柯这本就混乱的脑子里痛苦不堪，混乱一片。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真的很奇妙。
现在面对面看着雨哲的脸，看着他不经意间淡淡的笑意。
秦若柯突然觉得...自己脑中的混乱好像就跟不曾存在过一样。
所谓的答案，也只剩下一种。
于是。
在雨哲的视野里，他看到了很美的一幕。
秦若柯轻轻偏过头，粉色的长发铺在她的侧脸，映衬出樱色眼眸中的点点温柔。
她轻轻地笑了，笑得很释然，说出的话语，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轻缓。
“嗯，我选第二种。”
“决定了？即便很可能会出问题，并不如第一种稳妥？”
“决定了，雨哲你不是刚说了吗，感情不是数学题，不是纸上的逻辑理论能概括的...稳妥不稳妥又能怎么样呢，为了你...不，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出国了。”
雨哲的眼中也闪过一束光。
一如刚遇见她的时候。
第一眼，雨哲就好像从她眼中，看到了落樱漫天的三千世界。
如今，那三千世界里，每个角落都有雨哲的影子，正如现在秦若柯眼中的倒影。
使其变得更加精彩，而富有感情。
26.接受了？
最重要的是，秦若柯把这些话当面说出来以后，雨哲觉得自己心里某种心结也被打开了。
看向面前的女孩时，已不同于刚才那种感觉。
是不是爱情方面的感觉，雨哲还不能这样简单地确认，但现在的他已经决定了。
给秦若柯一个机会。
“小若珂，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就高考考出成绩让我看看，没准考出个高分，我就喜欢上你了呢~”
雨哲调侃着，说了句明显的玩笑话。
结果秦若柯还真当真了：“真、真的？我只要考得好，就...就可以？”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啊你！”
雨哲蛮无奈地摇摇头，抬头却看到秦若柯略带些抱怨以及赌气的眼神。
“不要开这种玩笑嘛...听你刚才那么说，我现在真的是绞尽脑汁在想该怎么让你喜欢上我，嘶...这个事想想还真挺难的，是不是该从外表穿着打扮入手比较好...”
雨哲饶有兴致地看着秦若柯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真的是满脸忧虑地在思考这个问题，真的觉得挺有趣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小若珂为了生活和学习以外的事情发愁呢。
实不相瞒，我可能已经对你有点感觉了哦？
寻思着其中的事情，秦若柯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实在是好奇，她忍不住问道：“雨哲，今天洛小萌也向你告白了对吗？”
“嗯？！这你怎么知道的。”
“她之前不是说有话想说吗，她除了向你告白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先不管这个，你...怎么回应她的？”
对雨哲来说，现在小萌和秦若柯的状况很像，他也并不打算向她们隐瞒现状。
“和你一样。”雨哲轻叹了口气，“我跟她说的也是毕业之前，如果我对她能确认有喜欢的情感，我就会和她交往，大概...就是这样。”
“是吗...”秦若柯攥紧拳头，“也就是说，她和我是这方面的竞争对手啊，不仅是她，还要战胜梓筱灵昀她们，实在是难度特别大...不过我会加油的。”
“等、等等，小若珂，有个关键的问题你搞错了。”
“嗯？”
“啊这...怪我，也不是你搞错了，是我忘了说，总之你听我讲。”
雨哲又忘
了，小若珂和小萌一样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肯定会自然且合理地以为雨哲最后只会选一个人，这一点雨哲必须像之前跟小萌说的时候一样，跟她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