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星
“什么情况？雨哲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话说你也没有我家的钥匙吧？我以前好像给了你一把...可是你不是说找不到了，我还没给你新的呀...啊嘞，啊嘞？”
完蛋，这是真把小若珂吓到了~
雨哲淡然地坐在椅子上，摇晃自己手里的螺丝刀：“谁说开门一定要钥匙了，只要技术够，不怕小锁头。”
“你这是...把我家门锁给撬了？！”
“呃...抱歉，一、一会再给你安上嘛...”
24.若是走了
雨哲从小就懂事早是事实，但没准，他本性也许一直都带点小调皮？
就比如刚才那门锁，其实能解决的办法还是蛮多的，可雨哲就是想把它给拆咯，没办法嘛...想着会不会能给小若珂一个惊喜，咳...或是惊吓？
所以对不起了门锁。
秦若柯缓了好一会才搞清楚状况。
她呆呆地望着雨哲的脸：“诶...门锁什么的怎样都好，所以雨哲你是来做什么的？吃完晚饭了？”
“我说你呀，还是该练练说话，你说说我专程过来一趟，会是只想听一句‘你晚饭吃了吗’？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还有更想和我说的事情？”
雨哲说的很直接，主要是他觉得有点不爽。
刚刚闯进门的时候，他明明看到秦若柯还是眼角带着泪痕，蜷缩在床角，还能听到哽咽的声音。
可是这短短一两句话说完，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问什么吃没吃晚饭。
这就是所谓的“强撑”吗？
雨哲自己还搁这生气呢，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平时最爱逞强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要不梓筱她们也不用天天抱怨他这个问题了。
被突然“教训”了一顿，秦若柯更加迷茫了。
她左瞅瞅右瞅瞅，脚下小动作也是左动右动，显然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雨哲也不着急，就等着她开口。
结果等了半天，秦若柯僵硬地转过头：“没...没吃饭呀，我去给、给你做点。”
“你就说个这？！啊...抱歉。”
雨哲这突然的吐槽，吓得秦若柯一下闭上眼睛。
他赶紧换了个柔和点的语气，现在秦若柯的情绪应该正比较敏感。
“不...我说小若珂啊，咱能先别说晚饭的事了吗，不要让你家的门锁白白牺牲好不好。”
“......”
秦若柯再次陷入沉默。
她是不想说吗，并不是。
她现在想跟雨哲说的话有千句万句，想问的问题也有千条万条。
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能怎么说？
难道要直接说，我要是跟你告白，你能要我吗？
也不是不能说...但是万一被直接拒绝，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吧。
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她害怕。
现在这个情况在雨哲的预料之中，但又稍稍在预料之外。
她没想到现在秦若柯的状态这么糟糕，站在她面前，居然没有好好沟通的勇气。
还是梓筱说的对啊...要是放任她自己这样下去，恐怕到了高考也走不出来。
雨哲不是知道的吗，秦若柯的本性，就是坚强又脆弱，这两种互相矛盾的状态，在她这里同时存在。
她不说话，雨哲不能跟着她沉默。
“小若珂，你也坐下吧，有些话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吗？”
秦若柯对于雨哲这么说，觉得很是意外，但她还是听话地重新坐回床边。
雨哲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并不是笑嘻嘻的，而是比较严肃地出声问道。
“我问你，今天方老师有没有跟你讲关于出国留学的事情。”
“讲了，就是今天下午...你和洛小萌出去的时候。”
“嗯，坦白了讲，不兜圈子，那是我安排的，关于给你留学选择学校的名额，也都是我决定的。”
“这样啊...雨哲，谢谢你。”
果然是这样吗。
秦若柯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在峰海一中，除了雨哲以外，她想不到谁有这么大权力，能帮她安排一个高校保送的名额。
现在确认了这个事实，秦若柯言不由心地说着感谢，心中的压力却是骤增。
雨哲在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银发，继续说道：“怎么说，有决定好选哪所学校了吗？真的，你随便选，如果对那上边的学校不满意你就说，我可以给你安排别的学校，咱们地球的任何大学你随便挑，哪个我都能给你送进去。”
随便挑？
由此，秦若柯也升起了一些勇气：“那...我想选我们国内的大学可以吗，就是首都的大学，不...省会的大学也可以！”
“这个不行。”雨哲面无表情直接回绝，“刚才忘了说了，随便挑，除了国内的。”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心里很清楚。
意料之内。
可秦若柯捏紧了自己腿上纯棉睡裤的布料，缓缓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总之还是谢谢...”
“怎么想的怎么说，我不想再听什么谢谢了，这一点也不像你。”
雨哲目光冷下来：“也许我就不该在那个下雨的夜晚去找你，那样的话你现在也不会这么纠结吧，你不是一直说你有想坚持的梦想，想改变这不公的人生吗，真给你机会又不想要了？真的让人失望，我帮了半天你还不领情，现在这样真的很无趣。”
雨哲摇摇头，如此说道。
这不是心里话，只是激将法罢了，是雨哲的“惯用伎俩”，但百试百灵。
尽量用刺激比较强的字眼，只有激起她的情绪，才能让她说出心里的真心话。
秦若柯眼里的光彩暗淡下来。
“无趣...吗？也许...雨哲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自己挺无趣的，以前的同学也经常这么私下里说我，别人跟我说过的，我只会学习，什么都不参与...之前也是...一直被你帮助，现在又给了这样的机会，我还在推辞...我这人真的是，哎，烂透了吧。”
雨哲明白的，这种反应对于秦若柯来说很正常。
一个从小就想着改变自己命运，一直埋头在书本之中的女孩，你让她在一瞬间变得感性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无时无刻不在用理性思维思考问题。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雨哲摇摇头，直接站起身，“我可以理解为，你倾向于接受我的帮助，基本决定要出国留学了对吗？”
“我...”
“行了，别搁这纠结了，没法往前走，就只能原地踏步，小若珂，看在我们之前的缘分上，我帮你一把，我会帮你订好出国的机票，你的愿望我来实现，这样你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对吗？”
遗憾。
秦若柯睁大眼睛，看着雨哲的脸，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她还在发愣，雨哲现在真的很失望。
雨哲也不准备继续劝了，是真的在转身离开。
只是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走到门口的那一刻，看着身后面色惨白的秦若柯，雨哲只言一句。
“再见了，祝你未来一片坦途。”
天际一道雷光闪过，雨哲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间。
但另一只脚，却没有迈出来，而是停在了原地。
不是他主动停住的。
而是身后，秦
若柯把他给抱住了。
从背后抱住雨哲的秦若柯，浑身颤抖着，随着刚刚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声，她压抑了许久的话，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不想出国...”
雷声过后，她弯下腰，把头埋到雨哲的后背，使出全身的气力，终是做出了此生从来没有做过的行为。
——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那是用挽留的哭腔喊出来的。
“雨哲...我喜欢你！我什么都跟你说！我刚才不该什么都不说的！我们坐下来再谈谈好不好！你不要走...”
若是走了。
那就真的结束了。
所谓人生。
那就是在正确的时间点，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不是沉默不语，错失人生，直到后悔的时候才感慨后悔。
所幸，秦若柯，并没有沉默到最后。
25.决定了
雨哲从今天晚上走进她的房间，一直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展露笑容。
小若珂，她终于说出来了。
可那笑容也仅仅只是瞬间，待他缓慢回过头来，面容依旧严肃。
“喜欢我？小若珂，你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啊！”罕见地，在秦若柯的眼眶有眼泪在打转，“所以不要再这样了！我受够了！就算我必须要离开，我也不希望是你赶我走！因为我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