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寄给少女英梨梨的肖像画 第5章

为了维系那个能让自己更加自由的人而进一步的约束自己，为了维系那个能让自己坦然失败的人而不能暴露自己的不足与短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将视线转移到对方身上，最后再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所以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而羡慕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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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周日，已经被养成了惯性的纪伊又一次提前一个小时的来到了火村夕的画室之中。然而这一次他推开门后，看到的却并非是那位金发的女孩子，反而是一位在屋内戴着帽子和手套首/发,于呆，呆群9；8"0？2ュ0@5ヘ8s5♀6，有着飘飘长发并且在头发后面绑了一个大蝴蝶结的成熟女性。

那位女性看到纪伊之后温和地笑了起来，朝她打着招呼：“中午好，纪伊君。推开门看到的不是英梨梨而是我，会很失望吗？”

“确实稍微有一点。”

纪伊点了点头，这样有些老实的回答她说：“不过本来泽村也并没有说过自己一定会在每次都提前过来，所以基本上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优子小姐有什么事吗？”

被纪伊称作优子小姐的女性踱步来到纪伊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回答到：“毕竟是我拜托夕君开得这个教室嘛。稍微来替自家先生打扫打扫整理一下，顺便关注点画室里孩子们的学习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也就只有优子小姐你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提到打扫画室的事情啊，一般如果对画家说想要整理画室的话，肯定是要被臭骂一顿的吧。”纪伊任由优子看着，轻声吐槽，“另外，虽然优子小姐你说这间教室是您的意见，但是其实您根本就没怎么关注我我们的学习情况吧。”

“但是这里虽然说是画室，但是其实是教室不是嘛。而且夕君也并非画家，而是建筑设计师啊。”

优子在绕完一圈之后重新走到了纪伊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着他，看着他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红色眼睛：“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过哦。别人暂且不提，但是纪伊君可是一定得感谢我对这件教室做的贡献的。”

“那么您做了什么？向火村老师提议开了这间美术教室从而让我们拥有了在这边学习画画的机会吗？”

“没那么久远啦。”优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纪伊的额头，“别的不提，之前我把英梨梨从路边捡回来这件事，纪伊君是不是就得感谢我一下？”

“不要说得好像泽村她是路边的野猫一样啊……”纪伊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吐槽道，眼睛却不自觉的和优子错开了视线，“而且把泽村带到这边来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那次也不是因为知道了泽村会早来才过来的啊。”

“嗯？”优子清浅歪了歪头，露出了狡黠的神情，“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当时没把英梨梨带来的话，纪伊你那天就只能待在门外晒太阳晒到上课才进去了啊。你个小家伙在想什么？”

“……没什么。”

自知吃了瘪的纪伊这次彻底把头转了过去了。而优子看他这个样子也就暂且放弃了进一步逗他的心思，站起身来走到画室的一边，从包中拿出了一罐与常规包装不太一样的可口可乐来，然后转身递给了他：“要喝可乐吗？”

“啊，谢谢。”纪伊接过那罐可乐，打开之后猛地喝了一口。然后在咽下去的霎时间，一股相当浓厚的甜腻口味自喉咙反了上来，“这是什么！？”

“嗯……可口可乐啊，香草口味的。不好喝吗？”

“倒也不是不好喝，只不过怎么说呢……”纪伊看着手里这罐喝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可乐，“虽然是非常好喝的东西，但是绝对绝对不想喝第二口。如果优子小姐你不说这是香草味我都要以为这个是奶油味的了。”

“原来如此，不是不好喝就好。”优子仍旧笑着，然后坐到椅子上，自己也拿出一罐打开喝了起来，“那么，要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稍微聊聊关于恋爱的话题吗？”

“恋爱？”纪伊重复了一边这个词，然后有些不解的乖乖坐到了优子的旁边，“为什么突然想聊这个？”

“因为感觉纪伊君也差不多到了会在意这件事情的时候了，所以打算稍微聊一下这个。”优子喝着可乐，似乎还挺适应这个味道的，“难道说还没到时候吗？”

“我觉得还没有，恋爱这种话题还太早了吧。”纪伊果断做出回答。在看到优子轻描淡写的喝下她的那罐可乐之后，又尝试一次自己手中的这罐。还是好喝的，虽然腻得不行。

“早吗……嗯，这样啊……”优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纪伊没有抗拒，就那么乖乖让她摸着，“那么，换成憧憬的话题如何？”

“憧憬？”

“嗯，憧憬。”优子放下了原本放在纪伊头上的手，视线有些遥远，用温柔的声线开口说着，“人的感情总是会变来变去的，从一种变成另一种，从一种变成很多种，因为某一种感情而诞生其他的许多新的感情，但最开始那一份感情却也可能仍旧不动不摇的待在原来的地方，甚至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更加强烈了许多。而在这些各种各样的感情之中，最不容易变化的是哪一种不好说，可最容易变化的感情大概就是羡慕和憧憬了吧。”

“除开好恶的偏向之后，这么在大体上非常相似的两种感情。希望得到，希望成为，希望靠近。但是在得到想要的事物之后羡慕与憧憬就会消失；在成为渴望的那一方之后羡慕与憧憬就会淡去；就算是最困难的靠近憧憬的人或物，在越来越长的相处之后，也会逐渐变成新的更加不同的情感。”

“……这样说就感觉好像只要是憧憬和羡慕就一定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慢慢变成其他东西一样啊。”纪伊继续喝着香草味的可乐，感觉自己似乎多习惯了一种味道了的样子，虽然这东西真的腻的不行。

“因为维持憧憬本身就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啊，无论是对憧憬的人来说，还是对被憧憬的人来说都是如此。有的人深居幽谷之中，周身清香萦绕但却粗鄙不通礼数；有的人住在万丈高楼，四周金碧辉煌偏偏一身败絮铁锈。所想要接近的和所憧憬的完美无缺大多数都如梦幻泡影一般，除非你遇到的真的就是那么一个发着光的彩虹般绚烂的人。”

听到「发着光」这个词之后，纪伊转过头来看向优子那边，直接向她问道：“发着光的彩虹般绚烂的人是什么？”

“这个啊……这就是恋爱的话题了哦。”优子同样转头看向纪伊那边，那双与纪伊相似的红色眼睛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得比任何一次都开心。

“……恋爱话题的话那就算了吧。”

纪伊在听到优子的话后顿时没了兴趣，一口气把易拉罐里剩下的可乐全都喝了下去。但是这一次优子却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继续换掉话题，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继续说道。

“纪伊，你知道吗？人是很容易从眼睛里被看出来心里是在想什么的哦。”

裙~

不需要邮寄的距离 : 第10章第九章 肖像画

再没有比眼睛更容易看出一个人心思的地方了，也再没有比眼睛更容易看出一个人情绪的地方了。

话虽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直到英梨梨在快要上课之前来到画室，优子小姐转身离开那时候为止。纪伊都完全没弄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从眼睛里看到情绪和心思的。

不过在听到了这个说法之后，他觉得英梨梨的眼睛似乎比之前更漂亮了这一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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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泽村你又感冒了吗？”

在火村老师开始上课之前，纪伊与英梨梨稍微聊了一会儿。然后他就如愿以偿地从英梨梨那边听到了女孩这一次为什么没能提前过来了的原因。

英梨梨轻轻点头，眨了眨眼睛：“嗯，昨天晚上的时候突然就感觉有些头晕了，然后发现果然是又感冒了。”

“但是在睡了一觉之后就发现没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那么快啦。”少女笑着摆了摆手，“上午的时候还是稍微有一些不舒服的，但是在中午吃完药之后就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想了想，就还是决定过来了。”

“多休息一下也没关系吧？”纪伊端详着英梨梨，发现她的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虽然想要伸手去摸摸看女孩的额头，但是又觉得自己似乎没资格这么做。

“即使在家里待着没有事情干啊，还不如过来画一会儿画呢。”英梨梨像是闹别扭一样的晃了晃身体，神色有那么一瞬间暗淡了些许，被正在关注着她的纪伊看在了眼里。

纪伊想了想，于是向她询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了吗？之前我记得你不是还有新游戏要玩？”

“唔，那个啊……”英梨梨听到这话后情绪又低沉了下来，抬头看向纪伊那边，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

“那个游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玩，于是我和伦也昨天就在玩了一会儿之后直接出门去买新游戏了。但是……”

“但是正好在路上遇到之前邀请你一起去逛街的那几位同学了吗？”纪伊猜测了一下可能出现的情况，然后替她补完了之后的话。

“嗯……遇到倒是遇到了。”

女孩点了点头，但是没继续说遇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纪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也没有继续去问，只是安慰她说：“我觉得大家的时间毕竟有限，会在同时接到不同的人的邀请也一定以后是经常遇到的事情。或许朋友少的人与聪明的人能够妥善处理好这样的安排与事情，但是如果不能合所有人的心意，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回复邀请也已经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先来后到吗……”英梨梨隐约皱起了眉头，似乎还在因为一些别纪伊所不知道的事情略有苦恼的样子。不过单从现在的情绪上来看，纪伊的话的确是让她舒服了不少，“算了，不想那些了，现在先来上课吧。如果今天的课程能轻松一点，或者干脆因为火村老师有事情之前变成自由活动的情况就好了。”

英梨梨很快就变回了平时的模样，笑嘻嘻的同纪伊这样说着。不过还没得纪伊说些什么，一个听上去像是会很喜欢糯米团子的男性声线就略带遗憾的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的确如果那样就好了，但是很遗憾。我今天既没有需要出门的事情也没有安排轻松一点的打算。甚至更相反一点的，我这一次是打算让你们分组画肖像画的。”

“诶！火村老师？”纪伊和英梨梨转头看过去，银色头发的中年人就这么插着兜看着他们两个人，似乎从刚开始就在听着两人聊天了。

“啊，是我。另外，纪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简简单单的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作出选择的。因为犹豫和不作为而错过的选择可是比比皆是啊。”

“这是火村老师您的经验之谈？”

“姑且算是吧。不过运气好，没有造成太惨痛的后果。”火村耸了耸肩，云淡风轻的这样回答他，“好了，先开始上课吧。纪伊、泽村，今天你们两个一组。”

他这样说着，然后转过身去开始指挥其他的学生各自分组的情况。英梨梨和纪伊按照火村的指示，一起把两人的画架和椅子搬到了靠窗的位置，然后开始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也就是说，是要互相画肖像画吗？”英梨梨侧过身子来，看着纪伊。

纪伊挪了几次椅子，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与此同时开口回答她：“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吧。毕竟面对面坐着，之前火村老师也说了这次是要画肖像画。”

“所以也就是说我要画椎名，然后椎名要画我？”女孩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纪伊那边。

“毕竟是肖像画嘛。”

纪伊看向英梨梨，而女孩这个时候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正在看着他，绯红色与水蓝色的宝石般的眼睛反射着自对方而来的光。两人对视着，画室内的喧嚣与画室外的喧嚣与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混成一片，些许蝉鸣像是冲破层层树叶的阳光一样躲进两人的耳朵里，纪伊明明此前也偷偷端详过很多次英梨梨了，可是现在却莫名的像是第一次见到女孩一样。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仔细去看椎名你啊。”英梨梨用不知为何有些奇妙语气这样感慨着，却没有说她对纪伊的评价究竟是怎么样的，让人不觉有了些被猫的肉球踩在胸口上了一样的感觉。

“嗯，我也差不多。”纪伊坦率的撒着谎。视线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女孩眼睛上的同时，莫名想到了之前和优子小姐聊天时候听到的关于眼睛的事情，在不知道是该继续去看那双眼睛还是该错开视线的时候，他又想到之前女孩提到的昨天晚上才感过冒的事情，“话说泽村你身体没问题吧？之前刚生过病，现在就要画一整幅画的话。”

“还好吧……”女孩思考了片刻，这样回答他说，“如果我觉得累的话，自己会休息的。毕竟老师也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画完整幅画不是吗？”

“嗯，的确啊。”纪伊点头赞同她的说法，“那么，别勉强自己啊。”

他这样说着，然后拿起了画笔。虽然宽慰着英梨梨不要勉强自己，但是他自己却是打算好好画上这么一副的——只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会百分之百的如他所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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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邮寄的距离 : 第11章第十章 专注，还有这之后……

“实际上，在人的一生之中，能够认认真真去观察另外某一个人的次数其实并不算是很多。所以如果遇到了那样的事情，一定要多多珍惜啊。”不知为何的，纪伊突然莫名想到了这么一句不知道从杂书上看过的这句话来。

原本他其实是并不如何在意这句话的。也并不认同这种将全人类彻底定性一概而论，然后故意珍惜化某种行为，从而赋予起特殊含义的论调。毕竟且不说在现代科技的进步下，人类打算观察同类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单就考虑摄影师，负责面试的公司职员，舞台上表演的小丑，重视表情的近景魔术师，心理医生，刑警，莫里亚蒂，福尔摩斯还有纪伊他自己可能会从事的绘画行业等等这些各种各样的工作，能够轻易地去认真观察另外某个人机会就已经数不胜数了。

然而，否定归否定，不认同归不认同，鸡汤之所以是鸡汤就在于它真的可以在对应的场合和气氛下忽悠到你。正因如此，彼时还能轻描淡写否定这一句言论的纪伊在现在这么一个真的能够随意观察他人，真的能够合情合理的观察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的场合下。

——他突然就有些不那么能理直气壮地反驳这句话了。

火村老师的这间画室光线非常好，又或者，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光线，所以火村老师才会选择这里来作为画室也说不定。

纪伊一边在脑内这样胡思乱想，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英梨梨。虽然有着画肖像画这个理由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注视对方，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他却仍然是那么一个会时不时错开视线装作在看空白画板，然后将绝大多数注意力放在英梨梨脸上的这个类似偷看的状态。

那女孩用绿色的发带系着双马尾，脸上有一点婴儿肥，睫毛长长的，抿着嘴巴，双眼认真无比。绝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盯着自己的画板，然后偶尔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模特这边，结果却发现对方几乎每一次都与自己对上了视线，于是大大的眼睛之中稍微有了一丝疑惑。

少年错开视线，视线重新落回没有多少进度的画板上。在画完轮廓之后，细细地绘着对方白皙的喉咙。不只是因为光线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抱有某种“对方在发着光”的预想的原因，纪伊莫名感觉女孩的喉咙甚至有些耀眼。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再次抬头，看向了对方那边。

虽然是双马尾，但是现在她的头发还不是很长，所以单就视觉效果而言，反而更像是某种长了一点的羊角辫。连同留海和耳边的头发一起，自然的垂下来，有别于染发而成的金色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纪伊猜测那可能会是某种类似无人打扰过的整洁海滩上的沙子一样的触感，但是他却从未真正触摸过。

因为婴儿肥，还有大家本来就是小孩子的关系，女孩看上去其实要比实际上的年龄还要更小一些。再加上那双灵动的眼睛和笑起来时会露出的虎牙，纪伊突然觉得眼前的英梨梨比起可爱的女孩子，其实反而更像是可爱的猫一些。让人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去听听对方被摸头的时候所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当然，和头发一样的，他也从未摸过女孩的头就是了。

再然后是专注着的眼睛，正画着画的漂亮的手。许是因为交流次数的不同，还有校服和私服的区别的关系。他一直都有一种自己所熟悉的英梨梨和他在校园里所见到的那个英梨梨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的错觉。然而随着这次的观察，还有他的不断思考不断对照之后，他逐渐可以把这两种不同的英梨梨的形象统合到一起来看了。

合到一起看，然后一起镀上某种光。

他突然想到了安艺伦也，想到了对方恐怕从未有过自己之前那种把不同时候的泽村看做两个人的情况，一定能够一视同仁的看待各个侧面的英梨梨，将女孩的任何一面都视作朋友的平等对待吧。

接着他又想到了之前和优子小姐的谈话，心说自己心里的羡慕大概已经转变成其他某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随即摇了摇头，看向女孩晶莹剔透的眼睛，打算彻底将女孩的样貌记录下来，从而画好这幅肖像画。

然而遗憾的是——他似乎在观察英梨梨的这个过程中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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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还真是大啊……”

火村夕看着英梨梨那边已经全画完了的肖像画和纪伊那边几乎只能称之为底稿的东西，看着纪伊如此作出评价。纪伊一言不发，英梨梨则在看到两幅在进度上截然不同的画之后先是皱起眉头，然后有些担忧的看向他那边。

“椎名，今天身体也不舒服吗？”

她这语气有些复杂，一方面是担忧，一方面又像是在希望获得某种能够让自己宽慰些许的答案一样。若是纪伊真的和她一样身体不舒服，而且她还没有察觉到的话……但是纪伊却只是看着这两幅画，仍旧一言不发，直至许久之后才看向英梨梨那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哑的说了声“抱歉”。

“这样啊……”

女孩的情绪彻底低落了下来，看着地面。许久之后才又抬起头来，用仍旧明亮无比的双眼看着纪伊，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向着火村夕说了一句“老师，我先回去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向着画室之外走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在下课之后向着屋外走去，逐渐的，画室内只剩下了纪伊和火村两个人了。火村拿起扫把开始扫起了画室地面上的杂物，纪伊依旧站在那里，寡言不发的像是画室里的石膏像一样。

“……老师。”许久之后，纪伊开口向火村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