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寄给少女英梨梨的肖像画 第16章

“啊啊，确实是这样呢。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类似泄密的事情，那么就算我现在已经表现出诚意了，但是最先被怀疑的肯定也会是我吧。”纪伊也笑了起来，笑容相较于此前的假笑和平时的微笑来说都要恶意无比，“毕竟除了我和乌丸之外，其他四位都是堪称牢不可破的联盟一样的亲密关系啊。有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利益的话，当然也就不可能背叛彼此明哲保身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乌丸你知道这四位的共同目标是什么吗？”

“……记得是，喜欢泽村同学，想成为她的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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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邮寄的距离 : 第40章第三十七章 世界系与世界系与动刀兵与无用功

第二日，纪伊与乌丸再次如法炮制的找上了英梨梨的那些朋友们。然后故技重施，在完全陈述了利害关系的情况下提出了让对方让步的交换条件。

得益于两人还算优秀的外貌以及尚且不差的风评，纪伊和乌丸与她们的交流还算顺利。虽然在一开始提出交流目的的时候，对方的态度有些微妙，言语里面也怪异了一点。但是无论如何，总归还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交涉了。

那么，如果想让对英梨梨抱有好感的路人同学A-D罢手的话。就需要让安艺伦也安静下来，或者是英梨梨的朋友那边先行退出。

而如果想要让英梨梨的那些朋友们罢手的话，那就得先让同学A-D的这群始作俑者们停下来，或者是让安艺伦也消停下来。

“也就是说，接下来就要去找安艺伦也同学了吗？”与英梨梨的那些朋友分开之后，乌丸这样对纪伊说道。

“嗯。不过他的话，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纪伊停下脚步，这样回答道。

“因为他是一个人吗？”

“不。”纪伊摇了摇头，“稍微有些事情——想和他聊一下吧。”

“有自信说服他？”

“不，一点都没有。”

* * * * * * * * * *

当晚，放学之后。深夏与真冬带着晚餐来到了纪伊家中，发现他正赤裸着上身，往身上抹着红药水。草草看过去，他身上大概有三处或者四处的淤青，额头偏左的位置还有一处不知道是抓伤还是咬伤的伤口。那处伤口在纪伊白色头发的对照之下显得分外显眼，就像是他自己红色的眼睛一样。

“纪伊你这是，之前和别人打架了吗？”深夏皱了皱眉，这样向他问道。而真冬则在看到纪伊的伤口之后就放下了自己带来的饭菜，走到纪伊旁边帮忙去了。

“嗯……姑且算是打了一架吧。虽然我的本意是天下太平，但是无奈最终却还是动了刀兵了呢。啊，真冬，帮我看一下额头那里的那处伤严不严重，我这边有些看不到。”纪伊耸了耸肩，语气倒是和平时的差不多。

“这样啊。”深夏点了点头，也没太在意。毕竟要说打架，她无论是次数上还是在程度上都基本上是远胜纪伊的，“所以，打输了？”

“这个……对面应该会比我惨一点吧？从伤势的角度来说。所以大概算是我赢了。”纪伊想了一会这样说道，然后转头询问真冬自己额头那里怎么样。

“不是太严重的样子，但是估计也要过几天才能恢复了。”真冬用着颇为经验丰富的语气这样回答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位训练有素的医生一样——虽然实际上语气和经验基本上都是从游戏里模拟来的就是了。

“这样啊……”纪伊伸手去摸自己那处伤口的周围地方，“的确也不是很大的伤了，虽然位置显眼了一点。如果说是被暴飞龙抓伤的，会有人相信吗？”

“不可能会有人信吧，话说为什么是暴飞龙？另外纪伊你到底是和谁打起来了啊。”深夏摆手吐槽了起来，从医疗箱里拿出另一瓶红药水，替他涂了起来。虽然放着不管也没关系，但是反正家里就有药水，那就索性抹上一点吧。

“没事，只是个漫画的梗而已。”纪伊一边任由两人往自己身上抹着药水，一边这样说道，“至于和我打架的那个，是安艺伦也。”

“噢，他啊。我在班上倒是也听说过这么个人，听说他最近好像还挺惨的。”深夏双手没有任何停顿的如此说道，“纪伊你也跟着去霸凌了吗，还是说是对方主动挑衅过来的？”

“嘶……姑且相信一下我的人品啊深夏，我疯了啊去参加一个反对宅爱好的霸凌。”纪伊在真冬给他清理额头伤口的时候轻呼了一声，然后咬着牙吐槽到，“不过要说挑衅的话……或许是我也说不定哦。毕竟无论如何，突然出现一个无关人士要求被霸凌的人行为收敛一点什么的，会把对方激怒也不奇怪吧。”

“哈？那又是什么个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我本来是打算联系上实施霸凌的两方人，然后以商谈的方式把这个事情在闹大了之前停下来的。但是最后在安艺伦也这边聊崩了。”

“聊崩了？那是聊了些什么啊？”深夏和真冬在替他涂完红药水之后这样说道，没有去问纪伊为什么想要解决这件事。

纪伊穿上衣服，又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除了红药水抹在伤口上的感觉之外基本上也感觉不到痛了，看来的确不怎么严重：“姑且算是聊了一下世界系的话题吧。”

“世界系？那不是动画类型吗？”

“是啊，就是因为聊得是这个所以才能聊起来的啊。虽然也就是因为聊得是这个所以才打起来的就是了。”纪伊耸了耸肩，然后走到餐桌前打开两人带来的晚餐。发现餐盒里面装的是猪肉生姜烧，是他挺喜欢的一道菜来着，“先来吃饭吧。”

“OK，不过虽说是世界系，但是具体聊得是什么？”深夏和真冬洗过手之后也来到餐桌前坐下，然后深夏继续问道。

“姑且是诸如一些……他认为世界系是终将毁灭的世界之中，男女主互相依靠着一起面对困境的美好故事；而我却觉得世界系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种强调主人公之间联系的悲剧而已。他认为悲剧是因为世界的恶意逼迫着男主角与女主角的原因，可我觉得这其中主人公的自我意识过剩这一点可能还要锅更大一些。然后他举例《UFO之夏》里，男主角不得不亲眼看着那些人逼迫女主角去死的例子；我就用新旧两次剧场版里碇真嗣都因为自己的冲动差点将世界毁灭了的情况反驳回去。于是他说‘只有男女主角有什么不好的’，我则回答他‘你又怎么知道那就一定是那女孩的意思’。接着他冲我吼到‘女主角的心思我清楚的很’，我便吼回去‘英梨梨明明是被卷进来的！’。再然后，就开始动手了。”

“英梨梨姐姐是被卷进来的吗？这次的事情里？”真冬抬起头来，这样问道。

“不是啊，从一开始基本上就是和英梨梨有关系的。”纪伊如实回答着自己表妹的问题，“不过就当时的那个情况来说，我不是很想承认他的那个说法。现在也不想。”

“说法是指，觉得自己是世界系故事的男主角，而英梨梨就是女主角的那一个？”深夏这时也端着碗插话道。

“嗯……他估计就是这么觉得的吧。但是我讨厌男主角还有女主角的这个说法。”纪伊用筷子扒拉着饭，大口大口嚼着。

听到他的话后，深夏和真冬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正在和麦茶把食物送到胃里的纪伊，依次开口说道。

“与其说是讨厌男主角与女主角的说法……”“……不如说是纪伊哥你喜欢英梨梨姐姐吧？”

“唔……关于这个。”纪伊放下茶杯，挠了挠后脑勺，“原本我还是觉得没有这种可能的，但是现在的话，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啊。或许和泽村再聊聊就能知道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什么能和她好好聊一聊的借口啊。”

他一边这样回答自己的家人，一边暗自庆幸着幸亏之前无论是和英梨梨的朋友那边还是和同学A-D那边都是留了两个交换条件的后手的。这样虽然之后安艺伦也可能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但也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姑且多花些力气，收集一些其他别的什么交换条件。等到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再去和英梨梨打招呼吧。」

纪伊在心里替自己打着气，做好了今天晚上调整好心态，然后明天继续行动的准备。

可是第二天，出乎他预料的是。

最先出现变化的即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之后，打算从其他角度入手说服那两拨人的纪伊。也不是在和纪伊打了一场之后，更加坚定主意想要证明自己全然无错，但是却还是因为身体原因请了一天假的安艺伦也。

而是泽村·斯宾塞·英梨梨。这个仿佛与整个事件无关但是却又身处在暴风眼之中的女孩在表达了自己不想再继续讨论宅爱好之后，一一同自己曾经的朋友们道了歉。承认了自己对待不同朋友的厚此薄彼还有对约定的不重视之类的事情，而她的朋友们也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接受英梨梨的道歉那样的原谅的她。

接着，在女孩的那些朋友退出这次的霸凌行动之后，喜欢着英梨梨的同学A-D看到这个情况也跟着停下了自己的行为。

就这样，原本似乎要越来越糟的事态突然就被按在原地，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那么几个拱火者。而这次的霸凌事件，也就这么在椎名纪伊几乎什么都没做到的情况下，虎头无尾一样的结束了。

或者说——看上去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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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邮寄的距离 : 第41章第三十八章 结束之后的各自状态

继续上课上学，椎名纪伊仿佛恢复到了那次霸凌事件之前，甚至更早的之前的生活状态之中。每天与友人闲聊，回家同家人扯一些有的没的，睡觉之前玩一会儿游戏，画一画似乎能叫做漫画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的东西。

关心粮食和蔬菜，关心晴朗的玻璃与辉煌的橘子，考虑着是不是应该规划一下长大之后穿越世界的旅行，准备一下关于文学的梦，开始喂马劈柴。除了没能在学校里和英梨梨再搭上话之外，整个一周他都无梦的活着，满朝大海春暖花开。

至于英梨梨，她这一周来过的也算正常。友人重新成为了友人，朋友重新被视作了朋友，原本无声的排挤回归于无声，原本沸腾的流言如同沸腾的水蒸气一样的被淡化在了空气之中。整个人一如旁人视角看上去的那样美好，仍旧是那个如从不可思议之国中走出来的爱丽丝一样的女孩子——除了安艺伦也不理她了之外。

一群人无视一个人是霸凌，一群势力无视另一方是杯葛，两个阵营之间互不宣告却暗自对峙的情况叫冷战，那么两个人的情况有算是什么？

自从请假一天再回到学校之后，安艺伦也面对这么一副天变地异的情况就显而易见地露出了不快的表情。而在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由英梨梨所做到的之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更加精彩与丰富奇妙起来了。

他所在意的并不是他人的对待和周边的风评，反而是内心的观点与对待他们的态度。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打心底里不认同英梨梨这种解决问题的做法。于此同时也不觉得女孩这番同那些所谓友人们的虚与委蛇有什么好的，也不觉得隐瞒克制自己的爱好不对人提起是什么值得称道和需要理解的行为。

安艺伦也始终就是这么正直，不知变通，不向他人妥协，不向他人屈膝，不借助他人力量，坚持己见堂堂正正的与外界抗争着。

所以当他在找到英梨梨与对方交谈却被冷淡对待的时候；在他希望与英梨梨如同以往那样相处，却被告知了自己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的时候：在他打算叫上英梨梨一起，为这次半途而废的抗争还有宣誓存在感与宅爱好的正义性的行为画上一个句号却被拒绝了的时候。他非常果断无比的断掉了与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的交流，并从这时起把对方从女主角的位置上划掉，开始了不知会维持多久的彼此一言不发的敌对状态。

对于这一点，纪伊表示理解。毕竟若是从安艺伦也的视角看去，这基本上就是一次直面压力下队友承担不住于是妥协了的背叛悲剧，纵使结果再怎么皆大欢喜也是哀莫大于心死。但是若是站在旁人的时间，或者是椎名纪伊他自己的视角的话，他虽然并不觉得这个在前不久刚刚和自己打过一架的安艺伦也在这件事情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也同样完全完全完全不觉得女孩有什么做错了地方。

或者说，就算是有做错了的地方——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既不是规则的维护者也不是正义的路人，归根结底去定性也不过是一个严重有着偏向的自私鬼罢了。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在这一周里如同变态一样的时不时看向少女英梨梨那边，看着女孩与友人聊天时的笑脸，看着女孩在上课和课间的一言一行，看着其他人向女孩告白然后被拒绝，看着女孩越发从容越发自如的接人待物。

心中闪过些许心疼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要在这周周末的画室里，再向女孩搭一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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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邮寄的距离 : 第42章终章 光晕消失之后

斯宾塞·莱纳德先生曾对纪伊说过，“这幅肖像画上面，我女儿身边的光有些太耀眼太完美了”“如果你想把画画的更好，或者并不只是想要把画用作道歉的话。那么你至少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女儿”“否则便会忽略掉Espresso的苦味”这样的话。

而他的父亲椎名未有也曾在电话里对他说过诸如“你看过青空之下的大海吗？”“不能只满足于一副浑身发着光的肖像画”这样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在说哑谜还是在故弄玄虚这样的句子。

且不说《YM》和《YPM》中毒的那两个人略显克制的比喻和长难句究竟是想完整表达什么。但是如果单单只领会他们所说的最浅那一层意思的话，那么椎名纪伊其实是明白他们想要对他说些什么的。

但是就好比作者明明已经写好了完整的大纲和每章细纲，可是一旦到了真正动笔写存稿的时候，他仍旧还是会感到力不从心甚至大骂写大纲的人就是个蠢货一样的。明白归明白，知不知道与到底能不能做到终究也是两件不同的事情。

自从上周周末，纪伊与英梨梨全盘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然后英梨梨开始自己行动，纪伊也开始自己行动了之后，椎名纪伊他就在试着改变自己看待少女英梨梨的看法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的地方在于，无论是尝试解决霸凌期间，椎名纪伊瞥到少女英梨梨的样子；还是他打了一架之后，第二天所看到解决事件的少女英梨梨的样子；还是他在霸凌事件结束之后，他长久的偷看，所窥见的少女英梨梨的样子。那些时候的英梨梨全部都无一例外的闪闪发光，纯粹且纯洁的美好美丽着。

所以若是再让他画一幅肖像画的话，他仍旧还是只能画出周身被光所笼罩着的女孩，画出仿佛散发着光一样的少女英梨梨。直到——

——他这一次在火村老师的画室里再见到英梨梨为止。

* * * * * * * * * * *

时间是很容易让人发生改变的东西，几乎任何事情在时间的面前都会发生诸如腐朽变质或是分解氧化之类的反应。所以人们才会歌颂一些即使经历了时间也不会发生太多变化的东西，赞颂跨越时间的永恒。但是事实上，比起纯粹的『时间』来说，『事件』反而才是一种更加激烈，更加容易改变事情表象与本质的东西才对。

时间用一辈子才能染白的一个人的头发，但是事件用一夜就够了。时间用十几年才能让一个人从幼稚变为成熟，但是事件只要用上几天就能做出同样的效果来。

椎名纪伊一直将校园中的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看在眼里，所以无论少女做出了怎么样的变化，他都会因为这个渐变的过程而下意识的忽略掉。但是若是对比上周周末的英梨梨与现在的英梨梨，若是对比他第一次搭话的英梨梨与现在的英梨梨的话。明明少女的外表几乎毫无变化，可是椎名纪伊却仍旧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眼前的女孩与当初那个孩子似乎有了截然不同的地方的感觉。

“……好久不见了，英梨梨。”如惯例一样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画室的纪伊在跟随着猫的引路，看到了同样早早就来到了画室这边，此刻正坐在庭院的树下发呆的英梨梨后，鬼使神差地这样开口说道。

“啊，好久不见了啊，纪伊。”女孩听到他的话之后抬起头来，声音和眼神之中似乎闪过了一瞬的喜悦。可惜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还能得纪伊仔细端详，便已经无影无踪了，“来的真早啊。还以为纪伊这一次不会再来的这么早了呢。”

“英梨梨不是来的更早？”

纪伊感觉一直以来紧绷的弦似乎放松了下来，如同透过树叶落在两人肩上的阳光，还有悄悄吹着连树叶都没有太多响动的风一样。眼前金发的女孩的蓝色双眼明亮澄澈，仿佛带着水雾一般，微笑时唇红齿白，看上去清楚无比。

“我是另一种情况啦。”女孩浅浅地笑着，回答他说，“因为在家里待着也会感觉不舒服，所以索性出来透透气了。但是既然都出来了，那还不如直接过来这边算了。”

说完这话，她看向纪伊的脸。不过与其说是在看他的脸，还不如说是在看他那已经快好了的额头上的伤口。

“没事吧？额头那边？”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后估计会连疤都没有吧。”纪伊抬手摸着自己受伤的那个地方，按下去的时候稍微还有些痛，但是平时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英梨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姑且算是听说了一些吧，天台上有人打架，而且还是纪伊和伦也什么的……也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吧。”英梨梨点了点头，保持着一个双手抱膝的姿势。

“那个是我的错，当时我有些太想当然了。”纪伊垂下手，看向层层树叶和天空，这样向女孩道歉。

“没那回事。”英梨梨摇了摇头，“我也从朋友那里知道一些事情了，如果不是纪伊的话，我想结束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

“但是从结果上说，还是英梨梨结束的这些事情啊。就像是主人公一样，没用几天时间就解决了我没能解决的事情。”

“那也是因为纪伊事先做了很多准备，还有她们本来就有停下来的打算了啊。而且……”她将脸埋在臂弯和膝盖里，蹭了蹭之后才再抬起头来，“做主人公好难啊，之后也会一直这样吗？”

“说不定会一直如此吧，不过也可能在这次之后就再也不会遇到了……”纪伊看着少女的双眼，将手伸进了自己衣服的口袋里。

“这样啊……如果只有这一次的话，那还稍微好一些吧。只有这一次的话……”

英梨梨再次低下头去，打算把脸埋到膝盖里，却看到纪伊直接向她递过来了一包纸巾。

“干什么？”

“用这个的话会好一点吧，不然衣服会湿的。”

“我没在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