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立香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但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其中甚至包括同样进行着‘勘探’的桑松以及阿塔兰忒。
而这些从者来说来说，虽然他们没办法完全脑补出场面，但从只言片语之中却能想象的出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惨状。
特别像是玛修这样的女孩，总是对一些东西有着天生的厌恶的。
这种反感与厌恶并不一定会表现出歇斯底里与恐惧，但鸡皮疙瘩总是免不了的。
“肯威，你是说，这里有一群大虫子？”海盗双子之一的玛莉不由开口问着
在这个时候，她甚至开始不断抚摸着自己裸露出来的肌肤。
一想到会有吞噬血肉的虫群在这附近晃荡，她就不由感觉到皮肤在隐隐作痛。
说白了还是想象力丰富的锅，想象不出来的孩子此刻一脸懵逼，但像是玛莉这样话少但想象力丰富的小闷骚那简直是在遭罪。
不过在这个时候，立香也没什么闲心思去安慰其他人。
“我想它的本体可能不是虫子。”迎着玛莉的言语，御主只是如此回答着。
“诶？”
说到底，一向很少说话的玛莉会开口问出那样的问题，她的那个问题的本质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询问，这更像是一种依赖。
说白了，作为海盗的她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面对深海的鱼人都有一战之力。
但这样的她还是有排斥的东西的，比如说那种好像能钻进皮肤里吞噬血肉的虫子。
比起那种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心底，她大概更希望御主能给予一个否认的回答吧。
但可惜的是立香并不是一个喜欢感情用事的人，虽然‘情绪化’是年轻人的特权，但在被逼到极限之前，他更加喜欢实事求是一些。
“我在想一件事。”就在玛莉想要多问些什么的时候，边上阿尔托莉雅突然开口了。
之前在阿塔兰忒和御主否认了‘魔猪’这种拥有极强破坏力的魔兽的时候，她便感觉到有些问题，不过碍于礼貌一直没有直接提出来。
“城墙的确是被破坏掉了没错吧？”她说着，“说实话，我不觉得那些虫子会拥有这种正面破坏力。”
何为‘虫’？
神话时代的肉食虫群就像是现代恐怖灾难片里表现的那样，它们要么从地底下发起攻击，要么直接铺天盖地宛如蝗虫过境。
总之，阿尔托莉雅知道这些东西的行动方式，但其中却并不包括‘正面击碎城墙’这种操作。
甚至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魔兽的连携攻击？”
她依旧不愿意抛弃之前的那种猜测，无论是直觉还是理智告诉她，进攻城墙、攻入城池的东西不可能是什么魔化的虫群。
“但是，魔兽一般不会合作的，除非有人在背后指挥它们……”
根据自己的常识，阿尔托莉雅就这么自顾自的开始了思绪层面的发散，这是只有神代……或者说神秘存在的时代的人们才能探讨的话题。
桑松、安妮、玛莉这样的人物根本插不上话，他们现在虽然是从者，但终究还是被生前的时代局限住了。
至于莫德雷德，她倒是和阿尔托莉雅生活在一个时代，但无论是心性还是阅历都差的有些远。
即便她在生前的确有着游历的事迹，但那终究是为了打磨作为骑士的武艺还有骑术，至于像是阿尔托莉雅那样做出的思索与推断。
对不起，她不大会。
在这里，少数能跟上阿尔托莉雅的思路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排除掉打算保持缄默的那些的话，第一个开口的反而是阿塔兰忒。
“你是想说这是有预谋的……？不对，应该是战争吧。”女猎手如此说道
对于‘战争’这个词，说实话她还是感到很陌生的。
毕竟阿塔兰忒终究是作为女猎人活跃着，她虽然是一国公主，却从不参与正面战场，一直活跃在丛林之中，做一名优秀的月神信徒。
不过她毕竟还是有着作为神代猎手的阅历的，阿尔戈远征的经历让她经历了不少事情，所以对这个词也并不会陌生。
“嗯，就是这样，在这个时代，这种做法并不少见吧？”
这一点得到了齐格弗里德的认同。
“是的，就我所知晓的，丹麦曾经有由魔牛组成的军队，挪威王国甚至有一支精通狂暴术（Berserk）的近卫军。”他开口说道，“魔术、魔兽，这些神秘的造物经常被运用在战争之中。”
“所以……这方面应该挺麻烦的吧。”
就在莉莉自己的思绪不自觉的朝着‘战争’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御主终于开口了：
“不，不是战争。”
而这一开口便直接将她打懵，因为他直接推翻了她的所有猜测。
“诶？”
“所谓的战争，如果没有占据到什么土地或者获取实质上的利益，那么一点意义都没有。”
说到这里，立香那作为右手的机械义肢开始滑动，伴随着光辉，一个又一个颇具科技感的荧幕浮现出来。
上面的则是几张他之前随手记录下来的照片……
“你们应该还记得这里之前的环境吧？”
第二十六章：两件事
藤丸立香他们初来乍到的时候，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所有的从者都不会忘记：这里完全是一片荒地，虽然海洋与现在没什么变化，但这里的土地已经没有绿化了。
这里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样满地绿化、甚至拥有能被称作：森林的那些树林全都是依靠梅芙以及斯卡哈，就连美狄亚都没有插手。
是她们唤醒了这片土地之下被封闭的灵脉，让这片土地上的‘资源’复苏，接着播撒下了种子并加速了它们的成长。
虽说艾琳土地上的巫师普遍尊崇德鲁伊教派，这一个古老的自然宗教崇尚着‘祭祀’，遵循着古老的‘自然之道’。
这种所谓的自然之道认为‘人’不该过多插手自然环境的发展，他们需要通过种种仪式来通过一种最为自然的方式进行‘转变’。
打个比方好了，如果是一个正宗的德鲁伊巫师的话，在遇到荒地的时候，他会先摆开被魔术师称作‘仪式场’的自然神殿，接着进行一场简单的祈祷仪式。
在完成了看似没什么卵用的祈祷后，他们会做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重新开垦荒地，种植树木与其他的一些花草植物。
上述的这些行为除去‘祭祀’与‘祈祷’之外，其他的全都与‘神秘’这个词汇无关，全都是手动完成。
这注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数十年。
但这就是德鲁伊祭司们的生活方式，他们愿意耗费这样大量的时间。
精通神秘、却并不想依赖神秘的术式，很奇怪、但仔细想想却又理所当然。
他们遵循的所谓‘自然之道’便是如此，看上去好像是尊重着‘自然发展规律’一样。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藤丸立香对此有着另一番解读：
他本人是来自现代的魔术师，他深受科学知识以及时钟塔的那些书籍的熏陶，所以他的看法与其他人可能有些不同。
他认为这所谓的‘自然’指的不仅仅是‘自然生长’与‘生态链’这种事，他认为这种‘自然规律’应该扩张到整个人类史的发展。
当然了，人类史的发展与‘神秘’也是挂钩的，因为伴随着科学的飞速发展，魔术师能活动、生存的土壤也越来越小。
自人类开始了自己的时代之后，魔术师总共有三个大阶段：
第一、于世俗中光明正大的出没
代表时间段便是罗马帝国时期，那个时期的罗马宫廷之中有着巫师，神殿之中依然供奉着多神教的诸位神明、神明拥有自己的祭司。
在这段时期之中，神明虽然已经没有办法直接降临大地，但或多或少还是能产生那么一点点影响。
第二便是转入地下、不再参与世俗的时间段，而为了遮掩真正的‘神秘’的存在，各种各样的理念大行其道。
而最能代表这一时期的便是：文艺复兴到工业革命前后的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所谓的‘神秘’也就是‘迷信’的影响力逐渐的从表面上淡去。
不过魔术师们依旧与一些世俗机构有着牵连，比如说财阀，比如说政府，世界格局的变化说不定就有这些家伙的影子呢？
至于第三阶段便是现代了，伴随着某一时间段的科技爆发，人类在科学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果。
魔术师们发现光是将自己隐藏起来是完全不够的，为此还特地开辟出了‘现代魔术’这一科目。
这一科目虽然不受重视，但却不能被完全的忽视，它表面上虽然貌似是为那些平民魔术师们提供了一个交流的渠道，但采取的却是与科技挂钩的手段。
即使那些顽固派的老家伙们再不想承认，但它是必要的，因为自20世纪初才诞生这个学科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魔术’服务，而是为了‘协会’服务的。
它所钻研的项目实际上是魔术与现代社会的兼容性，为的是让魔术师们能更好的融入现代社会。
总之，即便老顽固们再不愿意承认，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与时代的推移，魔术与神秘都是终将被舍弃的东西。
这是整个‘人理’的自然发展，即便想要拼命维护、存续，但迟早有一天，这些东西都会被完全的舍弃。
从这方面来看，那些学着不依靠‘神秘手段’，只是最低限度使用‘必要’的‘祈祷’的德鲁伊巫师们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呢？
不过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无论藤丸立香这个半吊子的‘德鲁伊宫廷巫师’是如何定义‘自然之道’的，这些都与梅芙无关。
她虽然精通巫术，也是一名优秀的巫师，甚至精通并掌控着技艺之神欧格玛留下的古老文字，但她本人却并没有得到‘德鲁伊’的称号。
因为她就是艾琳巫师之中的异类，她的信条是：到手边的东西就要使用。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她才会利用魔术与神秘的手段使得种子迅速生根发芽，并形成了需要十多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形成的森林。
这种事情只有精通自然魔术、同时对于‘生命’这一概念有着自己的见解与感悟的梅芙才能做到，斯卡哈虽然也可以，但‘魔境的智慧’比起专业人士终究是差了些。
可以说，如果没有梅芙的话，这片土地会一直保持着那副荒芜的模样，别说城镇了，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到这样的灵脉被封闭的不毛之地上来。
那么问题来了……
“这里之所以变得荒芜，完全是因为灵脉被阶段性封闭的原因，但土地之下的灵脉不可能自行封闭。”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不是么？
“是有人希望这里变得荒芜，无法居住，有这样的手笔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指挥魔兽对着这里发起袭击的。”
想想吧，如果依靠魔兽的军团就能平推这里，那为何不占据这片丰饶的土地？
“既然都已经打起来了，那自然要效率最高、收益最好的手段。”
但事实上，这片土地没有被占据，反而是被人为封闭了灵脉，使其成为荒地。
“那么，为什么呢？”玛修开口问着
她其实已经被这些问题整懵了，她知道理论知识，但就‘思考’这一项上却如同一个稚嫩的孩子那样。
“很简单，这完全是两件事。”
“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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