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楚门才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五行学说,更不管芒生之月究竟属不属水。总之他问昆汀生辰八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属水。
楚门继续拈指掐算:“嗯……”
“朋友,你命属水,由金生水,进而才能达成五行循环生生不息之理。南方属金,你命中合该大兴于南方啊。”
据楚门观测水涡方向判断,斯卡伊大陆属于南半球,那么南北对应的五行也应该是反的。根据命理五行……管他呢,反正今天他就是要让昆汀命中大兴于南。
但昆汀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命属水,人还能跟水扯上关系?
还有南方属金是什么道理,完全没听过啊!
“给你一条建议,往南方去,你命运合该如此。”楚门语重心长地拍着昆汀的肩膀。
“你到底是什么人?”昆汀懵了,无论是楚门的态度还是他刚才说的话,他都弄不懂。
“传递命运的人。”楚门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好了,话也说得够多了。你愿意去南方就去南方,想继续留在这报仇也随你。”
“如果你有别的疑问,去豪森酒店,说是最顶层的那位大人叫你来的。”
昆汀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身体猛然加速,蹭着地面向一个方向飞速……爬行。
……
“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莉莉丝面色古怪地看着楚门,“你不再调查一下,万一他在说谎呢?你也没考验过他的心性,就这么让他去神许之城?”
“我自有检验他是否在说谎的办法。”楚门摇了摇头,“而且我不是说了吗?他也可以留在城里继续报仇。”
楚门本就打算在尤弥尔城住两天,这段时间恰好可以查一查今天被刺死的那个女演员的事。
灵能探测谎言的功能他好久没用过了,在双方灵能差距过大的情况下,灵能可以隐约探测出对方是在说真话还是谎言。刚才楚门拍昆汀的肩膀,并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监控他的灵能信息。
昆汀确实没有说谎,心里的怨恨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若是一个人心中有大量怨恨,灵能必然会沾染相关特征。
而昆汀……实际上没有那么恨领主,他更多的是把信念被摧毁的迷茫当作了恨。
想来也是,就算昆汀几十年盼望着回家,可他跟家人终究也三十多年没见了,心中的感情也淡化了许多。
回家,对于昆汀来说,更像是一个支撑他活下去的念想。
“我还是觉得你太草率了。”莉莉丝的表情愈发古怪,“你就这么相信他了?”
“我当然没有。”楚门不以为然,虽然昆汀没有说谎,但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全部真相,“不把他放出去,我怎么找真理密修会的人?”
莉莉丝皱起眉头:“你刚才说的……大兴于南是真的吗?你不怕他跟神许之城的理念不符?”
“这个世界上跟神许之城理念不符的人占99%,但神许之城最擅长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们的想法。放心,虽然我让他去南方,但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尤弥尔城,我会监控他一段时间。”楚门摇了摇头,走近莉莉丝,“你觉得真理密修会的人还在尤弥尔城吗?”
“你主动去找,是找不到他们的。”莉莉丝背靠着墙壁,意兴阑珊,“他们神出鬼没,只与自己想接触的人接触。不过你若是想找他们,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们在找我。”莉莉丝抬头,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第二百八十七章 地牢
“所以真理密修会究竟是什么东西?”楚门终于找到机会问莉莉丝了。
“一个……”莉莉丝不自觉地挪开视线,不与楚门对视,“探寻【真理】的组织,由魔法师组成。我不知道他们探究的是什么真理,但他们似乎也在追查那段空白的历史。”
“他们做事不分善恶,只在乎最终的目的是否达成。虽说他们不是宗教,但他们的行径与邪教徒往往无异。”
莉莉丝掰着手指头细数她对真理密修会的认识:“他们曾经找上过我,与我合作过一段时间。但他们在乔玛利亚做的事太出格了,所以在那次合作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手过……”
“可后来他们想邀请我加入,我没答应,他们就要杀我——用的就是那个【真理之血】。”
楚门顿时了然:“吃了个大亏?”
“险些。”莉莉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那时候还没什么经验……吃了个埋伏,被追了两个多月。从罗曼帝国跑到查古曼帝国,又折回来,才甩掉他们。”
两个多月的追杀……
楚门大概明白莉莉丝无论睡在什么地方都一定要把住处挂满魔丝网的原因了,这不是她天生性格谨慎,而是被逼出来的。
“他们找你的目的是什么?”楚门陷入沉思,“他们也在找空白的历史……难道他们看上了你手上的石板?”
“对啊。”莉莉丝叹了口气,“我怀疑是真理密修会的人把我的身份泄露给皇室的,因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身份暴露的原因。”
“能不能跟我讲一讲你到底在乔玛利亚做了什么?”楚门觉得乔玛利亚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你单打独斗,没想到你还有帮手?”
“国家宝库诶大哥……”莉莉丝有气无力地说,“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进得去啊?”
楚门的视线飘忽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哪个追求你的皇子把你带去来着……”
莉莉丝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楚门大先知,您这是又想到哪一出了?”
她看出楚门显然是想在尤弥尔城停留一段时间,弄清楚昆汀复仇事件的完整证据链。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楚门一直坚持的东西。但……要是留在这调查,乔玛利亚还去不去了?
她当初可是下了好一番决心才同意带楚门去乔玛利亚的。若是可以,她宁愿她在乔玛利亚的一切都埋没在历史里,像那消失的三百年一样。
楚门挠了挠头:“说实话,我觉得他的话还是有些漏洞。他既然从小就被拐卖,又怎么能这么准确地找到他家的位置?就算是他记忆力惊人,可真理密修会找上他的时间也太巧了……”
莉莉丝心不在焉地回答:“你怀疑这件事是真理密修会策划的?”
“嗯,且不论真理密修会的人为什么就能准确定位到他这个人,他家人的失踪也有问题。”楚门点了点头,在地上画了张地图,“尤弥尔城城外没有小镇——准确地说,任何主城外都不应该有小镇,顶多有个集市。”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莉莉丝叹了口气,蹲在地图边,“伸张下正义?我们总共要经过两个领和一片草原。按照你这个进度,一个月的时间能到乔玛利亚就不错了,还返程呢……”
楚门挠了挠头:“所以我打算先搞一发真理密修会,于公于私,我都得弄清楚他们在这个节骨眼在尤弥尔城意图搞大屠杀是为了什么。”
莉莉丝顿时来了精神,刚刚意兴阑珊的样子荡然无存:“那我们先去找那个女演员的家人?”
楚门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盯梢昆汀,同时寻找那个女演员的线索——不过,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去审问一下那个刺死女演员的人。”
莉莉丝顿时也不无聊了:“那我们还来得及赶往乔玛利亚吗?”
“当然来得及。”楚门算了算时间,“我们才出发了一个礼拜,还有三个礼拜的时间。中间快点赶路,返程的时候走快一点,理论上是没问题的。”
莉莉丝跟真理密修会有仇,而且很大。因此,如果能在前往乔玛利亚的途中搞一搞真理密修会,那是再好不过的。
“但如果我现身的话,兽面武士很可能会追来。”莉莉丝歪了歪头,“你是怎么打算的?”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去说刚刚在包厢中发生的事,只要没人提,就没有人尴尬。
“不是有昆汀吗?”楚门微笑着,“正好还可以借此机会看一看,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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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地牢,一个中年男子被锁在牢房中鬼哭狼嚎。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当初昆汀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他上去把人杀了,昆汀跑没影了?
自己叫那个王八蛋给骗了!
“不是我!都是那个叫昆汀的!都是他指使我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你妈的!”狱卒嘴里骂骂咧咧地踹着在地上打滚的中年人,“他妈的害老子连觉都没法睡!赶紧说!那个昆汀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啊大人!”中年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初我们……不是,是他逼我去杀人的!他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钱,送我出城!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你他妈脑子塞的是屎吗!”狱卒又是一脚踹到中年人身上,“人是不是你杀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赶紧交待你的同伙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中年人哭得跟个被揍了的孩子似的,“我要是知道我不早告诉你了吗!”
忽然间,一旁昏暗的墙边有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既然如此,那他就没有用了,明天吊死吧。”
说完这句话,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从阴影中走出,头也不回地向地牢外走去。
“别急嘛。”一直坐在桌旁的绿袍青年笑吟吟地看着同伴的背影,“还是说你先回去睡觉?”
“等等!我知道!我知道!”中年人一听这话,瞬间改了口,“我说了你们放我走吗?”
白袍牧师的脚步一顿,回过头嗤笑一声:“现场编的谎话,只会让你在死之前多受折磨。”
说完,白袍牧师拔腿欲走,中年人仿佛崩溃了一样疯狂地大喊着:“我没说谎!我真知道!我们之前约过一个安全地点!”
绿袍青年闻言立刻转向中年囚犯,语气里充满了热情:“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何必遭这么多皮肉之苦呢?”
绿袍青年亲手把中年囚犯扶起来,拉过自己的椅子给他坐下:“来,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
中年人刚想说话,却又刹住了车,警惕地看着那个年轻人:“你必须得先保证放了我,不然我绝对不说!”
“放心,我只是想抓住那个幕后黑手——你也说了,你是无辜的,顶多算是个从犯。”绿袍青年和蔼地安慰着中年人,“我以教团的名誉发誓,只要你供出那个叫昆汀的人在哪,我就不会为难你。如果我们最终能抓到那个幕后主使,我甚至可以免去你的罪行。”
“我们是在酒馆里认识的……”中年人稍微冷静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起事情的经过,“我的店被凯瑟琳收购了……那个该死的婊子只付给我二十一枚金币!连店里的皮子都没给我留下!”
“请放松,弗朗顿先生。”绿袍青年好声好气地说着,“据我所知,您是为了还赌债才不得不变卖自己的店,而那个地角的店铺本就不好卖。凯瑟琳女士确实以很低的价格收购了您的店,但当时您不也在契约书上签字了吗……好吧好吧,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错了。”
中年人一愣:“你认识我?”
青年直起身体,摆摆手:“‘好运弗朗顿皮具店’,我经常听人提起,他们都为这么一家物美价廉的皮具店停业而感到惋惜。不过这与我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无关,弗朗顿先生,那个逼迫您犯下罪行的恶徒现在在哪?”
“我们约好在第四大街的东边碰头,就在‘饥饿杰克’门口。那里有个下水管道入口,他说他带我从那里逃跑。”
绿袍青年若有所思,欣慰地摸了摸囚犯的头:“好的好的,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比如说那个叫昆汀的人,是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中年人仿佛应激反应般急吼吼地说道,“当时我就是被他找上了!他说他家的地也被那个婊子白拿了!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搭上了话!”
“哦……”绿袍青年恍然大悟,“他是本地人——还有吗?长相,住处,行动计划,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支持者?”
“我……我不知道……”中年人的语气弱了下去,“长相我可以跟你说!行动计划也行!当时他跟我说的说我上台捅死那个贱人,然后他用魔法带我出城……”
“魔法师?”绿袍青年目光一凛。
“是是是,他是魔法师!”囚犯忙不迭地点头,“他还给我看过他的魔法!他能融化石头!”
绿袍青年点头:“还有吗?比如说你们没有什么接头暗号之类的?”
“有!”囚犯忙不迭地点头,“【浓雾亦无法遮蔽的真理之光】,他说到了那里只要说这句话,就有人来接我!”
“这样啊……”绿袍青年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有意思……可你现在已经被逮捕了,还会有人去接应你吗?”
“啊这……”弗朗顿迟疑了一下,但求生的本能没有让他放弃挣扎,“我……我……”
“明白了,弗朗顿先生,你的情报对我很有用。”绿袍青年热情地拍了拍弗朗顿的肩膀,“你先在这里好生休息,我会派人来临摹画像。”
囚犯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画完画像我就可以走了吗?”
“那是自然。”绿袍青年温和地笑着,“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亲自送你走。”
绿袍青年离开后,狱卒也收敛了许多,不再殴打囚犯,但依旧尽职尽责地把守着唯一的出口。
……
此刻,牢房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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