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自豪创作下画卷、自豪书写下结局。
无论终点是否终将消失,我们也引领有价值的自己到最后。
——
……是夜。
在昏暗的夜色和灯光的照耀下,零衣和阿尔丹在结束美术馆的交流后,就在附近餐厅驻留,准备吃完晚饭再离去。
阿尔丹就对着零衣以心事重重的样子,露出为难的笑脸。
“……零衣小姐在帮助我训练的时候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生来体质就不强,身子也非常脆弱。”
明明说着不太友好的话题,少女的话语却是越来越平静地陈述起自己的存在。
“主治医师为我下过诊断,说实话这副体格没办法去比赛,永远也离不开伤病会杀死自己。
我的父母直到现在还是反对把我送来赛跑,临行前哭着述说,承受不住可能会失去我的恐惧,因此别看母亲大人上次在茶会是那副样子,实际大概是想着如果把我早点推去结婚持家的话,就无暇再去考虑赛场的事情了,因为会被更重要的事物给牵挂住。”
后续的话语变得玩笑起来,但是阿尔丹和零衣的眼中却都并无笑意。
“我是双胞胎的赛马娘,因为另一个是死胎的缘故,千万不能在让这种悲剧再发生,所以他们才如此拼命吧?”
“但是,你还是成为了赛马娘。”零衣沉吟着回道。
“没错,就算这样,就算如此,零衣小姐——”
并非迟疑、而是酝酿着决意。
目白阿尔丹用着那双非同寻常的觉悟的眼神笔直凝视上金发少女翠绿的眼瞳。
“这副身躯随时都可能破碎消亡,在目白家,在赛马娘的历史长河中,或许我转眼就会被埋没吧。
转瞬间就褪色、被遗忘、最后消失。
——然而就算是这样,至少【此刻】的现在。”
燃烧定然是比命运下无所作为要具备意义而自豪的。
我想在值得自豪而荣誉的道路上前进下去,直到最后。
“此刻,为了这短暂的瞬间绽放出光辉而赌上生命,正是我唯一被赋予的权力。
短暂也好,渺茫也罢,哪怕只是留下一道微弱的光芒,我也想要在【此刻】留下,在赛场之上留下自己的存在轨迹和活着的证明。”
依靠赛场,来赋予自我生命意义和价值,舍弃性命也要铸造光彩夺目的辉煌,依仗奋斗在战场的的自己来维持自我的心灵和魂之所向。
只要在赛场上持着剑刃,簇拥荣光和对手,决心就不会坠落于死亡的深渊。
“……”
零衣沉默着,暗自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前的玻璃水杯边缘。
铿锵一声。
那清脆的音色,似乎一用力都能碎裂开、但依然维持清澈而凌然的形态。
大概,这就是少女无法放下目白阿尔丹的理由吧……
零衣垂髫下视线。
自我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依仗赛场的燃烧来铸造。
决心以这种方式存活,无论结果遭到多么残酷的报复。
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不理解、不认同、质疑并劝阻、也想在荣耀的道路上倾尽自己全部的一切、是自豪的决斗者。
就算会在赛场上死去,就算会在赛场上迎来终点,我们也依仗那荣光而活,渴望着赛场的气息和闪耀的光辉。
死了也好,死了也罢,正是以如此热切的心理,以决死的意志踏上赛场,无论如何也想摆脱对存在意义的空洞,对一事无成的自己的空洞,想成就值得自豪的自己,在荣耀之路上倾尽自己的全部价值挥洒有意义的时间。
我们不是为了消失才出现,我们是为了燃烧而闪耀才诞生。
“……今天邀请您出来,就是想说这些,零衣小姐果然是非常优秀的人。”
憧憬没有错,思慕没有错。
面对毫无意义的画卷,创作过程的价值由提笔者定夺。
如果零衣小姐是真正的训练员的话,阿尔丹真的希望有志同道合的肯定者能作为自己的担当协助一臂之力。
但是,她与她间却并不允许。
并非训练员和赛马娘、而是赛马娘和赛马娘。
前者是战友,后者是斗士。
所以这次约会的意义,不过是言说信念与期待信念被肯定。
而直到真正被肯定时,目白阿尔丹的真心也是货真价实的。
(我毫无疑问、喜欢着零衣小姐。)
比起憧憬,比起温和的思慕,是被更加本质的东西给吸引,那本质也是目白阿尔丹一直所坚持的东西。
“最喜欢你了。”
这并非有意的话语,而是自然脱口而出的肺腑之言。
无论今后岁月如何变迁,无论这份喜欢是否所有结果,与零衣的邂逅,也会成为填补目白阿尔丹人生唯一的琉璃梦幻、玻璃世界中唯一与众不同的水晶色。
因为、是如此的喜欢。
“……大概、我也。”
“——”
似乎听闻前方传来细微的呢喃声。
阿尔丹却是没听清楚,可直觉告诉少女似乎是非常重要的话语,是不能听漏的东西。
“零衣小姐,刚才你……”
“——真是无聊透顶,瞬间的光辉就已经满足了吗?”
零衣却是没再复述,转而是询问。
接着别过头对峙上阿尔丹的视线,露出自信的冷冽的笑意、对上蓝发少女因为突如其来的的言辞而不解的神态。
“那样可还并不足以令人自豪!”
“……欸?”
蓝发少女顿住,就见金发少女只手平放在心口。
“我的话会越发贪婪!我的话会越发执着!
只是【现在】的话还不够!只是【瞬间】的萤火之光岂能允许?!更加高涨,更加热烈,那样至死不休的燃烧,岂能不尽情将那死人一样的妄执歌颂到世纪的终末成为最强的传说,将那瞬间的刹那,变为永恒闪耀的光辉被历史铭刻下去,比起群星之其一,我的话会成为浸染百态的星河本身,唯一也独一无二的历史本身!”
句落,零衣就只手伸出,捧起阿尔丹错愕的面庞来。
“比起注视【此刻】,更要在那之上着眼【未来】和【全部】,尽数去追求、尽数去的手,或许我们特质在某方面是相同的吧?但是格差不一样!”
金发少女站起身,居高临下捧起蓝发少女的面庞,继而垂首,双方的眼睛鼻梁距离不到数厘米,笔直而热烈的凝视。
“——”
目白阿尔丹,瞬间摒住了呼吸。
“选择燃烧的话,那么便焚烧一切!我会在这个国家成为最强的赛马娘,然后以赢取所有奖项的姿态,去把世界舞台的凯旋门拿下!成为最强无败的赛马娘传说被所有人记忆!把我的荣光作为永恒铭刻在世界上!”
“全部的荣耀?凯旋门……?”
蓝发少女听罢,只感到是天方夜谭。
零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接连不断的赛事,甚至在最后要前往完全不同于国内草场的外国赛道,那从来没被岛国拿下的凯旋门。
这种事情一听就是不可能。
但是,凝视着金发少女碧绿的眼瞳中逐步染上赤绯的色泽,阿尔丹却觉得那双眼里充满了奇异的魔力,令人不自觉想要去信任的,由内而外散发的自我意义的肯定与梦幻色彩。
荣耀就在前方、因为遥不可及才要去挑战。
玻璃千顷涉足的终点,琉璃的色彩就在那里。
一路下折射的痕迹,让热烈的玻璃终将成就与性质截然不同水晶神似的绘卷。
“……”
不自觉吞咽吞没,阿尔丹不语。
然零衣放开了蓝发少女,就对着坐立着的女孩俯看,同样以非同寻常的觉悟,更甚的觉悟,凝视之。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信任呢。
那么就敬请的见证,然后将一切铭刻下去吧。
我在赛场上疾驰的身影,和你喜欢的人的那份英勇。
既然向我述说觉悟的话,那么作为赛马娘的我,也只能以赛马娘的方式进行回敬,而非训练员那般竭尽全力让名为目白阿尔丹的光辉变得光彩夺目。”
以己身之光引领她人之闪耀,共同在同一条坚信不疑的道路上迸发,直到最后也不陨落的决心!
零衣会一直处在阿尔丹觉悟的前方、最为她的道标,成为看不见尽头的愚者之道上唯一的曙光。
愚者是开始、愚者是结束、愚者是无限的可能性。
刹那的陨落如若无价值,我便成就永恒来肯定。
“作为你期盼憧憬而思慕道标前往最高峰,只要你的【瞬间】与【此刻】依旧不谢落,我就会成就【永恒】在终点引领,我来成为你在赛场之上的存在轨迹和活着的证明的依靠,我会以我的色彩,来作证你那羸弱和坚定不移的光焰!”
在这令人自豪而热烈的赛道上。
“——你一定会追上来的吧?”
讴歌霸道、讴歌荣誉之光,为了身后的同道者和追逐爱慕者。
开辟通路向前全力以赴,就是信任。
“——”
阿尔丹听罢,小抿住唇瓣,略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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