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说到这里,阿尔丹的语气就顿住了,轻笑向零衣投掷出难以言说情绪色彩的视线,再而询问。
“尽管种类各不相同,但它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零衣小姐要不要猜猜看那个交汇的因素是什么成分呢?”
“……刹那芳华的寓意吧。”
零衣说到。
“美好的事物转瞬即逝的、有关那份‘刹那’的展览就是这次活动想要呈现出来的艺术气息。”
“你所言即是。”
阿尔丹点头进行肯定,接着便牵起金发少女的手腕,二人一同向着建筑物内走去。
“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闪耀过而令人流连忘返的【遗作】。”
——
两位少女一同在会场里慢悠悠前进。
时而指着有趣的雕塑进行议论。
时而因为看到抽象风格的绘画和精美的零件而出声感叹过去的时代气息依然流存。
实际四处转了转,既有令人驻足欣喜的作品,也有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怪东西。
但一般而言,人们称这种地方为“普通”的美术展。
场内正如阿尔丹所言成列着各式各样的艺术。
尽管蓝发少女采用了【遗作】这种令人不太舒服的说法,但这次展览其实并没有什么猎奇的因素存在。
无数的伟人艺术家,铭刻在历史岁月上的痕迹,随着时间打磨却不流逝亦暗淡,时至今日依然展露明晰的存在价值。
(……)
不知道为什么,零衣感到有些惆怅。
价值与意义,素未谋面的她人的历史,就这么被永恒保留住那刹那的美丽,过去的荣光一如既往、永不坠落地闪耀着。
厚重的历史画卷,持笔者们不依不挠在上方留下了自我色彩浓重的一笔,使得原本樱花易逝的瞬间——成为了永恒。
不会死去、就在这里。
所留下的东西,之其梦幻的魅力会让世间永远铭记住。
那份不褪色的凌然气质,以艺术作品的形式保存了下来。
过去的人们已然随着光阴死去、但那份精神依旧熠熠生辉。
“……”
零衣不自觉别过头、瞧着身边阿尔丹的面庞。
后者此时并无暇关注其他事物,蓝发少女就这么呆呆看着前方的画卷,眼神是迷离的。
我想我是能理解为什么她会想来到这里。
因为,零衣也不知不觉沉浸在这满溢的存在价值间、流连忘返。
只要有人见证这些艺术的光辉,它们的色彩就不会蒙尘,至始至终,从诞生的最初到世界的尽头、都会展现最棒的辉煌令注视过画卷的人永远铭记下去。
注视荣耀之人,就是那份辉煌最好的存在证明。
——
将美术馆内大大小小的艺术品都观看了一遍。
如果这是普通的出行乃至情侣之间的约会的话,零衣和阿尔丹大概到这种程度也就准备离别。
但是,她们尚且没有抵达那种特别的关系。
现在,才正要开始,还期待着开始……
因而这次结伴出行还有最后的后文。
回归美术馆外的二人,相互对视着彼此,阿尔丹就对着零衣郑重其事地说道。
“……其实这次旅途的最后,还有一件特殊的展品。”
“那一定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吧。”
其实零衣是清楚的……全部的一切,还有这次出行的终点。
“是不是【特别】,是这之后才决定的。”
阿尔丹就这么笔直地注视着金发少女,温和地托起零衣地双手,却又在接触的瞬间,怯懦地缩回、放下。
“露世小姐,美术馆后面的森林,那个地方,成列着最后的遗作,请你再陪我一会吧、这是最后了。”
零衣的名字代表憧憬,露世的名字代表寄托的思慕。
前者是阿尔丹所追逐的人,后者是愿意注视阿尔丹的人。
现在她希望一同前往最后终点的存在,并不是瞩目的赛马娘零衣,而是能够见证目白阿尔丹玻璃之殊荣的、曾被期望托付的那位训练员小姐。
“……走吧。”
零衣点了点头。
紧接着,两位少女一同走向了森林的深处。
似乎是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了解阿尔丹口中最后的展览品,所以过程间丝毫不见游客的影子。
但是,在终点的地方——确实存在着事物。
在那里,有一幅画。
日晒雨淋、不成体统、已然完全褪去色彩的绘画,但依旧维持绘画之形体的,是残破坚持的曾经美丽之画卷。
零衣和阿尔丹一同抵达画面的前方,蓝发少女就以复杂地眼神看着画像,开口解释起来。
“据说它地作者留下了遗言,这幅画【只允许放在室外】进行展览。”
少女说着,沉默地看了那画卷许久许久。
零衣也并不催促,跟随凝视画卷。
和其他荣光的作品不同,这是作为迟早会随着岁月环境残破的事物而被设立在这里的。
或许它曾为荣光的一员、或许也只是单纯的陪衬物。
却只能在岁月之下化作无意义的尘埃、然至少在艺术之中。
“零衣小姐,你觉得这幅画是无意义的作品吗?”阿尔丹问。
“这种已经难被称呼为作品的东西,客观来看待确实是无意义的,无论曾经是什么样子?或好或坏?现在的它都只是连路人都不曾了解亦不会来访的空洞,什么蕴含也不持有,什么东西也留不下的创造物自然是毫无意义的。”
“那么,倒装句的部分呢?”
因为零衣的话语是客观的看待,所以想必接下来便是主观的部分,于是阿尔丹就对着金发少女露出期盼的眼神。
这是少女今次出游,最想听闻的东西。
“……”
零衣沉默,就半眯起眼、斟酌言辞与看法。
“结果论这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但是创造价值的过程无论如何都是有意义的存在,问题的点在于我们最后要以结果去逝去并否定那过程的足迹吗?”
金发少女娓娓道来。
“跨越的过程、不断进取的过程、铸造荣誉的过程、留下存在痕迹最后被岁月洗去的过程……
有的人等待天堂荣誉之门的开启,结果之时,将那自我盛世的艺术保存下来不会褪色,这是室内辉煌之画。”
意指荣誉的赛马娘们。
“有的人则在实现过程之间,错过过程与获得无可奈何的结果,在梦与追逐下暗淡离去,亦这是室外消逝之画。”
没有人会记得和这画卷、这赛马曾经是什么样子?
错过过程、获得无可奈何的结果、或许曾经荣耀一时转眼即逝,或许至始至终碌碌无为作为陪衬,结果只有努力的事实不会背叛,不被理解的End、无法和真正的光辉那般闪耀。
努力了亦无价值,努力了亦无意义……真是如此吗?
能成列在这美术馆间的东西,毫无疑问做到了真正的荣光。
同是追逐自己、同是追逐本心,同是去做自己坚定不移的事,最后铸造出了辉煌。
纵使画卷褪色了,纵使终点什么也不会拥有。
然终将无价值的画,却被创作者以有价值的认知恒定摆放在尽头的终点、决定其存在意义的是绘画者、亦是奋起人。
“纵使会在岁月下被磨砺到一无所有,纵使终点什么都并不存在,然而面对这也终将消失的结局,形如最开始就不存在的画卷,一度奋起的绘制是否比自开始到最后都空洞更有意义呢?”
过去,零衣刚来到赛马娘世界,一无所有的少女参加出道战的时候,曾迷茫过自己如何是好?
最开始没有获胜的执念,却也不愿意失败的流逝。
然无论获胜或失败与否,似乎都都是毫无意义的结局。
既然毫无意义,燃烧自我去争夺空虚的胜负比无所谓的失败结局更具备价值和肯定吗?
那个答案、是明确的——
捉摸不透的未来,毫无根据的心。
换得现在的此刻,那付出和牺牲是否具备意义。
零衣深呼吸一口,就在阿尔丹思慕的注视下,开口。
“最后做出决定和肯定的,是选择踏上这条路的自己……完成这个画卷的作者才有资格去议论的。
我们自身就是所作所为的荣耀之证。”
“——”
阿尔丹听罢,双手平放在心口前,紫色的眼瞳就清亮的闪耀,就这么注视前方的零衣,稍稍抿住了唇瓣。
不能止步于此、不愿意止步于此。
不沦落为泛泛之辈,在值得自豪的道路上前进,屹立在战场的终点。
所谓战斗、所谓挑战。
奋起到最后的过程,即是有价值的质疑。
“终点的风景说实话是无所谓的,你想听的答案是这样吗?——在值得自豪的道路上前进留下曾经来过的痕迹,为了终有一天能以自己为豪,那无关结局,过程就是有价值的。”
上一篇:综漫:我!特兰克斯,加入聊天群
下一篇:火影之划水就能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