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虾球
“废话这么多,你是夜之城的四季宝?”
艾达作势欲走。
“别别别!”虽然不知道夜之城是个啥,白兰度还是马上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张椅子我看中了,卖给我吧!”
真可恶啊!昨天晚上那椅子还是自己的藏品,今天竟然要从别人手上低三下四的买回来。
这个无耻强盗!
有生意做,顿时艾达的脸上多云转晴:“多少钱?”
掩不住笑容的嘴中,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白兰度翻着眼睛,眼皮好似二进制计算器一样有规律地抖动起来。
简单算了一下这酒馆半个月的开销后,他报出了一个精准的价格:“600克朗,一手钱一手货。”
“800,”艾达态度坚定:“快到诸圣节了,我想领特莉丝去吃顿好的。”
她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自上而下的进行俯视。
朴素的长裤勾勒出一条紧绷的大腿,有客人已经吹起了悠扬的口哨。
白兰度不乐意了,他双手抱臂向后仰靠:
“你这宰肥羊也得有底线吧,那椅子现在可是赃物,你留着又卖不出去。”
话音未落,白兰度就看见艾达往门口的方向走,他连忙拉住艾达的衣角:“你干嘛去?”
“我去盗贼工会打听打听行情。”
艾达回答的非常实诚。
白兰度抓着艾达衣角的手顿时紧了紧。
这椅子要是拿到盗贼工会去,别说,800了,8000人家都能收。
自己再想追加到这件藏品,那花销可就大了去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谄媚笑了起来:“那你想卖多少钱?”
艾达还是想走:“我先问问价格再说。”
“诶别别别。”白兰度脸上褶子都笑了出来:“盗贼工会那帮人都不干净,你别再被骗了。这样吧,800就800。”
说着就摸出自己的钱袋,打算数钱。
艾达阻止了他的行为,十分冷静:“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盗贼工会那帮……”
“再上一句。”
“那你想卖多少钱?”
“1000。”
白兰度:“????”
过了半晌,艾达美滋滋地数着钱,翻来覆去点了两边,才确认无误。
最终成交价格是999,毕竟是熟人,艾达也做出了一点让步。
白兰度搓着手站了起来,眼睛灼灼地盯向那平凡青年的方向。
时隔一宿,自己的藏品终于又要回来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钱办事是做人最基本的品德。
艾达将那一沓钱币揣进兜里,直直奔着那青年就去了。
“小哥,麻烦一下,这椅子有人买了。”
她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
青年这才仿佛突然回过了神一般,从沉思中退出来,受到惊吓的神色不似作假。
他慌乱地点着头,脸由白转红,活脱脱一个没碰过女人又突然被美女搭话的初哥。
旁边传来一阵嘲笑声,几名今天刚下了船的水手将手指塞入口中,除了几个响亮的口哨:
“老板娘,给这小哥上一杯果酒压压惊,算我的!”
“小哥毛都没长全,只配喝果酒啊,哈哈哈……”
嘲笑与起哄声此起彼伏,青年的表现全无破绽,脸色更红了不说,还手足无措地尴尬立在原地。
然而一个微弱而冷刻的声音将正在演戏的他拉回到现实:
“你到底是谁呢,一直跟踪我,是想干什么?”
艾达的声音好似冰锥,顺着青年的喉骨刺入胸膛,冰冷的寒意瞬间扩散开来。
她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抬头望去,先前那名为白兰度的胖子,双手插兜,隐隐横在了他与门之间。
第9. 假酒与演技
艾达为何能确认这是别有图谋的跟踪者?
太刻意了!
他偷听自己与白兰度谈话时的表现太刻意了!
这人目不斜视,看似很专注在邻桌谈论的那场冒险上,但耳朵却正对着自己。
而这酒馆内的所有人,在自己故意将脚踩在凳子上,都会或隐蔽或大胆地扫过各种目光。
但从头至尾,这青年的脑袋连转都没转一下。
那肯定不是她的魅力不够用了。
就这长相,穿上男装之后都能在娼馆刷脸吃饭,一个星期以后才因为某个游女大胆的试探、身份暴露而逃。
就更别说现在这身稍稍突显了女性魅力的中性打扮了。
所以,一定是这青年出现了问题。
而经验老道的白兰度自然也注意到这一点,甚至比艾达更早察觉异常。
因此才故意掀起有关于椅子的话题,提醒艾达。
青年被直接拆穿后,仍挤出无辜笑容,试图蒙混过关。
“您在说什么啊,这是椅子,您拿去好了。”
说完,他还顺势扫了一眼这椅子,发现它确实跟酒馆内其他的桌椅不太一样。
确切的说,是太不一样。
从新旧程度来看的话,大概可以算得上圣剑与树枝之间的差距吧。
刚刚走入酒馆的时候,一方面是没有想到有人会把这么昂贵的椅子摆在这里,而且这灯光也太暗了点。
艾达将这把椅子提在手上,放在一边,下巴扬了下门口:
“小哥喝好了酒就走吧?”
她的眼睛全无笑意,透着很明确的危险信号。
“不不不,时间还早,我还想多坐一会儿。”
青年虚扶着桌面,讪笑着,魂不守舍地坐在另一张椅上,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原本难以下咽的劣质饮品,此刻也因为存有酒精的缘故,变成了可以舒缓心情的物质。
外面夜深人静,有海浪拍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有种预感,只要踏出这间酒馆,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明天白港某个不知名的水沟中就会出现自己的尸体。
他不知道这开办酒馆隐居在此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那名肥胖的富商有何种名堂。
只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八成是打不过以上任何一人。
见到青年再次坐下开始拼酒,艾达咧嘴一笑,扣指敲了敲桌面:
“行啊,那你慢慢喝,别着急。”
说罢,她转身又去与其他客人调笑去了。
只是活动的范围,若有若无地偏向这青年一边。
白兰度也顺势坐在通往门口路线的临近桌,从怀中摸出一副牌摆了起来,打定主意要等到最后。
不怪这二人如此谨慎,他们都有杀人的理由。
艾达不想让自己平静的退休生活受到打扰,也不想被仇家们知道自己身居此地的消息。
要知道,南方有几个小国现今还挂着针对‘白色闪电’的高额悬赏;绿叶之心的精灵们也在四处打探那个偷了他们圣物的贼。
而白兰度身为极负盛名的杀手组织的头目,更是不能承担此种风险。
谁知道这青年是不是密探?
谁知道他有没有抓住自己的马脚?
二人皆抱有这种想法,便不约而同地想要除掉这个麻烦。
艾达从柜台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瓶子,橙黄色的酒液倒了满满一大杯,递到了白兰度面前。
“银松森林的雾酒,来尝尝吧,特地为你准备的。”
监视归监视,生意也得做。
好不容易来了个肥羊,不痛宰一番,拿什么去买下个月的新番。
变卖藏品吗?不,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白兰度可太了解这姑娘了。
看着杯中冒着气泡,与邻桌那麦酒别无二致的液体,他礼貌笑着点头:
“一杯就够了,多了我可喝不起。”
同时心中在暗骂:你特么的卖假酒就不能灌点稍微好一点的东西进去吗,搞这种驴尿一样的东西,谁喝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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