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眼镜怪人
在这个时候,希尔伯也只能叹息一声凯尔希不在身边,要不然以那位医生的手法,过不了几天这个小女孩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床了。
而在弄完这一切后,希尔伯一边让方舟去寻找合适的医生人选,一边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
说实在话,这一个小时他感觉要比自己站在锻炉前工作一整天都要累。
感叹一声救人不易之后,希尔伯低下头看向了女孩始终不愿意
合拢的双眼,轻声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
“你的家人呢?”
“...”
“你是从城外哪个聚落里逃出来的吗?”
“...”
希尔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最终都没能得到女孩的回答,她只是用那双暗金色的双眸看着希尔伯,里面没有多少感情,或者说没有多少精神气在其中。
工匠也很有耐心,一直引导着她讲话,不让女孩彻底失去意识,不过在希尔伯一个随意的提问时,他却听见了女孩的第一个回复。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眼眸微动,随后一道纤细却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嘴角流出:
“我没有名字,萨卡兹人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吗。”希尔伯双手抱胸,有一些无奈:“不管是什么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才行,别人给的也好,自己想的也罢......所以,你有想过自己的名字吗?”
女孩微微垂下眼眸,像是真的在思考着这一个问题,但很快她却又摇了摇头,重复着上一句话:
“萨卡兹人没有名字。”
希尔伯柔声说道:“会有的,名字是一个人在世界上的锚定,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你要给我一个名字吗?”女孩突然出声问道。
“不,能够给予你名字的,只有你的生你养你的人。”希尔伯摇了摇头:“除此之外,名字也应当是自己去寻找才对,因为这将会独属于你的象征。
“不过如果没有名字的话,我也不好称呼你...”
希尔伯摩挲起自己的下巴,想着该怎么去称呼这个女孩,毕竟没有名字在日常交流上都很成问题。
不过,希尔伯在取名这方面,远没有他锻造手艺那般精妙,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无力。
在几乎是一阵抓耳挠腮之后,希尔伯还是放弃了脑海中的愈多想法,退而求其次道:
“要不,以后我就叫你无名氏小姐?”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名字,甚至本质上来讲都不能算是一个名字,但却也是希尔伯绞尽脑汁之后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案了。
但这个萨卡兹女孩却是意外的没有反对,不过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也看不出她对这个名字的喜恶就是了。
她只是看着希尔伯,然后轻轻的、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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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高级工坊的关键?
刚刚从苦难中脱身的人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这一点希尔伯也是深有体会。
在穿越之前,他不过是一个丢在人群中就找不出来的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在自己的爱好上能够投入进去比别人更多的专注和耐性,而在穿越之后,再来到泰拉这边世界时,说希尔伯是从象牙塔的温室花朵都有一些过誉。
让一个前半辈子生活在和平世界,见过最血腥的画面就是老家杀猪的家伙,一下子习惯泰拉这个吃人的世界,无疑是一个痴人说梦的事情。
所以,即使走到现在,希尔伯也始终认为自己的天赋和所付出的努力并不完全是能够支撑他走下来的动力,运气同样也是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希尔伯很难去描述自己锻造出第一把司登冲锋枪时的感觉,也不太愿意回忆起第一次扣动扳机却发现子弹根本没有从膛口射出的经历,更不会和别人去说,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哭得像个屁精一般的画面。
而这一切,让希尔伯在第一次来到维多利亚,登上了伦蒂尼姆之后,便对这座充斥着文明气息的城市满是眷恋。
落水的人会尽力去抓住自己手指里的每一根稻草,行走在黑夜里的人会为了眼中那一点微弱的光芒而竭力奔跑着,历经苦难之后的人们总是会对第一个给予他们安全感的存在无比依赖,这一点放在希尔伯身上也是如此。
要不然他也不会决定为了这座城市出一份力而选择报考军校,即便是这份眷恋感已经变得淡薄无比,他也一直在那里待到了自己觉得应该去改变的时间点再离开。
他是如此,而这个无名的小女孩也是如此。
在最初的这段时间里,希尔伯便发现了这个小女孩始终不愿意眨眼,视线也永远都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在害怕如果眨一下眼自己就消失了一般。
当希尔伯看她的状态勉强算是稳定下来,准备先离开这间房间去忙乎一下工坊相关的事情时,希尔伯便发现自己刚刚向门口迈出脚步,女孩就突然摆动了一下手臂,好像要伸出手来抓住自己一样。
这让希尔伯不得不挠着头留在这间房间里,等待着女孩这段时间的情绪逐渐平复下去。
他能够理解,心中的那份空落感是有多么的刺骨,让人不愿意去面对。
于是在这段时间里,希尔伯将一些要处理的事情先行在终端上规划了起
来。
首先是要去找一个能够信得过的医生来好好看看女孩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毕竟不是个正规医生,即便是有方舟的帮助也难免会有一些差池。
只是眼下的勃艮第里想要找出这么个人物还着实有一些困难,按理来讲此刻他首选目标应该是让娜那边的人,对于现在的法兰西,希尔伯觉得还是能够信任的。
但是现在战局未平,再加上法兰西的伤亡也颇有一些巨大,所以那些老练的军队医生肯定是抽不出身来帮希尔伯处理这个女孩的伤势。
不过好在希尔伯自己在勃艮第这段时间还有一些人脉,所以医生的人选他也没有头疼太久。
先前凯尔希来到勃艮第之后,和希尔伯介绍过城市里的一位医生,那是一个来自炎国的云游医师,名叫汉卿,似乎是因为某些家庭原因而离开了先前的城市龙门,来到了勃艮第暂时定居。
在和汉卿交流过后,这个炎国医师也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决定收拾一下器材就来地点帮忙。
解决了医疗问题之后,希尔伯便投入进了工坊改造的工作之中。
利用着四轴旋翼式无人机,希尔伯将整个广播站都尽收眼底,考虑到后续工坊所需要的空间,这个广播站起码有三分之二的建筑是要被拆除掉的,但希尔伯想要保留下这个广播站原有的天线阵列,所以拆除的工作也需要仔细划分一下。
虽然说现在的希尔伯才刚刚解锁中级工坊没多久,但他也已经开始收集起升级高级工坊的材料和设计图。
伴随着大量设计图权限被解禁,希尔伯也愈发觉得工匠系统对工坊等级的定义和自己想象中有一些不一样。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工坊的等级是达到了什么条件之后,就能够解锁怎样的功能。
但实际上,按照中级向高级工坊过渡的设计图来看,希尔伯发现实际上的工坊等级却是在概念上完全相反——实际上是拥有了什么功能后,才能算是达到了什么等级。
初级工坊和中级工坊的差距不大,除了设备更为先进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等级与功能的对比上没有那么显著。
但是中级工坊和高级工坊就完全不一样了,以希尔伯对现有设计图的了解程度看来,中级工坊想要升级,就必须要拥有两个能力——一,拥有生成稳定异维空间的能力,大小、范围和功能不论;二,拥有制作魔法道具的能力,威力、形式和使用方式随意。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先进技术需要攻坚解锁,比如说主体心智魔方的升级啊,自动化器械的再完善啊等等。
可其他的这些先进技术,好歹也是希尔伯能够理解或者说是已经摸到边缘的技术,但那两个特殊能力就完全是现在的希尔伯两眼一抹黑的玩意了。
异维空间还能硬着头皮说自己有可以研究的素材,毕竟工匠系统给的储物空间就是个合适的样本。
但是魔法道具着实是让希尔伯有一些无从下手了,且先不说他这个怎么看都是个科技侧的系统去整一个魔法侧的东西有多么怪异,光就是在这个能量体系都很独特的世界里魔法这个概念还生不生效都是个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魔法的话,倒也能说是粒子之间的特殊运动,只要寻找到规律总是能复刻出来的。
然后希尔伯在看见魔法侧的道具设计图之后,差点就在无名氏面前直接嘎过去了。
天之锁这东西真的能用科学来解释吗?还有打神鞭的设计图预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呢?
人家假面骑士系统还有什么星云气体或者盖亚记忆体这种可以理解的X粒子,而且设计图上也有说明这玩意怎么复刻乃至于量产。
但怎么到你这个打神鞭这里,就给我来一句道具的核心材料是沾染了神明鲜血的初生桃木,还必须要在对神明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手中才能发挥作用。
你这设计图有问题吧?是不是加了特效啊,不像是大棚里的设计图啊。
即将按捺不住内心情绪的希尔伯打开了设计图的上传者信息,然后就像个被霜打了的叶子一样蔫了下去。
【上传者:太公望】
得,这您老怎么说都有理。
希尔伯关闭了眼中的工匠系统,和颜悦色的转过头看向了无名氏:
“时间还早,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一个叫做封神榜的故事?
“这个故事,要从一个钓鱼佬死不承认自己空军就是因为鱼钩的事情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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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悬壶天师
在有所引导之前,被希尔伯邀请的医生也很快就来到了这处废弃的广播站。
这位医师穿着一种类似于道袍一般的服侍,上面绣满了在炎国文化中另有含义的花纹,而在腰间则是挂着一支青色的葫芦,而按照希尔伯对炎国的了解,这种
搭配好像是炎国那边的一种职业,叫做悬壶天师。
不过这位全名叫做烈汉卿的医师倒是没怎么说起过这些话题,她对自己过去在炎国的经历三缄其口,也只有在久违的酒醉之时才愿意多说两句。
至于其医术,虽然炎国的医术体系和泰拉其他诸国有着一定不同,但是功效也绝对不弱于建立在现代人体生物科技上的医疗技术。
在给W把脉之后,烈汉卿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几味草药,让希尔伯帮忙煎熬之后,烧成药水来给W灌下。
之后她又是施以针灸和外伤药膏,来替换掉先前希尔伯所做的急救措施,同时希尔伯也能够察觉到在针灸的过程之中,起到作用的不仅仅是医师口中对穴位的刺激,还有着源石技艺的辅助。
这么想来的话,所谓悬壶天师应该也就是炎国那边掌握着医疗型源石技艺的术士了,而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这片大地上,能够行医的人通常都很能打,再加上炎国对天师之名也十分看重,所以这么一号人物莫名离开龙门,倒也是让人有些好奇。
不过眼下也不是讨论着这方面事情的时间,况且希尔伯也明白就算自己问了,烈汉卿估计也不会回答自己的这些问题。
在有着专业医师的治疗下,W的呼吸也终于是稳定了下来,脸庞虽然依旧苍白,但好歹还算是有了些许血色。
烈汉卿在重新检查了一遍后,朝着希尔伯点了点头:“状况稳定下来了,也只能说不愧是萨卡兹人,生命力着实是要顽强许多。”
面对烈汉卿的话语,希尔伯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W身上的这种伤势,别说是小孩子了,放在其他成年人身上,都有可能坚持不了这么久。
药物逐渐发挥作用,W也终于是支撑不住疲惫的精神,沉沉睡去,而烈汉卿和希尔伯也是稍稍远走几步,来到了广播站大厅之中聊起了天。
“所以,你这是搬了家后,在这里捡到了这个小丫头?”
医师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铁制小盒,从里面摸出一点带着刺激性香味的透明膏体,将其擦在了自己的眉心处:“不过你最近遇上的麻烦事也挺多,我想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个麻烦了。”
“原本只是想给自己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希尔伯无奈的摇了摇头:“但现在看来的话,想要清静都有一些难了。”
烈汉卿呵然一笑:“你也别给自己脸上贴这么多金,到时候这小姑娘愿不愿意和你待一块都还有待商榷呢。
“而且和你这种常常废寝忘食的人在一起,我还挺怕她会饿死在这里的。”
希尔伯也是乐呵了起来,摆手说道:“你是没看到我刚刚遇到W那会的样子,我敢说她要比这座城市里的大多数人都要精明,像她这种人,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给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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