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在现在这般的情况下,无论秦国如何报复燕国,也不会有人再同情燕国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燕丹的愚蠢。
“父王,我这也是为了燕国考虑,如今秦国连灭三国,天下人谁不知道,秦国是冲着天下来的,我燕国怎么可能置身事外。”燕丹倔强道。
但燕丹的倔强也只是表面上的倔强而已,在之前,他看到的只是计划成功带来的好处,以至于让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失败之后的恐惧。
但是,现在,这种恐惧已经朝着他笼罩而来了。
在此时,他已经能够看到来自秦国的力量正在朝着自己镇压而来,除了死无葬身之地外,他看不到任何其它的可能。
冲动之后的冷静,让他的这种恐惧被无限地放大了。
可是,现在的燕丹又能说些什么呢?
只能硬抗了,但是,他扛得住吗?
“到了现在,你还在狡辩,看来,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面对燕丹的狡辩,燕王喜突然间不再愤怒了,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但是燕王喜的平静,落在燕丹的眼睛之中,却是心中一寒,愤怒的燕王喜固然可怕,但那种可怕却可以理解,而燕王喜现在的平静,则代表了反常,在这反常的背后,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父王·····”燕丹有点想认怂了。
“我不是你的父王,你就祈祷这一次燕国能够度过眼下这一劫吧。“燕王喜道,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再对燕丹多说什么,现在的他对燕丹这个儿子已经完全失望了。
直到此时,燕王喜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儿子,自己选中的燕国太子,怎么会像是江湖中人一般,难道不是自己亲生的?
燕国八百多年的王族血脉,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奇葩来。
易县秦军大营。
“如今天气已经进入春季,虽然燕国境内,冬季的冷意还没有完全散去,但已经可以动兵了。”身为主将的李牧环视着大帐内的众将,稳重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军帐中的十几个校尉一个个摩拳擦掌道。
燕国,对于他们来说,可都是唾手可得的军功。
“燕国,其核心地区在蓟城地区和督亢地区,所以,此两地为我们这一次的进攻重点,但是,在燕长城之外,燕国还有广阔的辽东郡,辽东郡虽然地广人稀,力量有限,但是,其绵延千里,又未经开发,若是让燕王喜等人逃入辽东,我们再想抓住他们,就会变得极为麻烦。”李牧分析道。
“而这一次,大王的要求的是灭其国,亡其社稷,毁其宗庙,绝其宗族,所以,若是让燕王族哪怕只逃脱了一人,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失败。”李牧说话间看向了卫庄。
“李将军若有吩咐,尽管明言。”卫庄见李牧看向自己,那里还不明白,李牧说了这么多,是对自己有了安排。
“在攻陷蓟城之前,我准备让卫校尉带领一部兵马,直入蓟城背部的燕国长城,截断燕王喜等人逃亡辽东郡的可能。”李牧道。
“卫庄领命。”卫庄应声道。
这些年在雁门郡的经历,早已经让卫庄褪去了曾经的青涩。
能被当代鬼谷子收入门下成为纵横家传人,卫庄的天赋毋庸置疑,而在纵横门下的学习,使得卫庄不仅在武功剑道上有着不俗的造诣,兵法战策,对于卫庄来说,同样也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原因,使得在原有的轨迹之中,卫庄走上了一条堪称纵横家之耻的道路。
好在,在他还不曾走歪的道路上了,出现了一个人:嬴政。
嬴政的出现即使掰正了卫庄的道路,虽然手段并不怎么温柔,但卫庄还是走上了自己应该所走的道路。
这些年来在雁门郡的历练,早已经让卫庄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将领。
剑已经磨好,只等着真正出鞘的那一刻,是这一次的试剑者,将会是燕国。
在李牧的安排之下,一条条军令迅速下达出去,一时间,平静了半个冬季的燕国境内,在内响起了秦军的战鼓声。
一时间,秦军分路而出,在广阔的燕国大地之上,纵横驰骋,不过数天的功夫,已经对燕国进行了分割。
在燕王喜以及其麾下的文武大臣还想着组织各地的防御之时,他们惊恐的发现,不知道在何时,燕都蓟城已经已经变成了一座孤城。
当年嬴政在韩国第一次使用的战术,此时被李牧完美的复制在燕国的境内。
虽然燕国国土广阔,不是韩国能够相提并论,但燕军的战力同样也不如当年的韩军,两相抵消之下,竟然让李牧收到了当年嬴政所取得的效果。
当意识到自己以及蓟城已经被包围的时候,燕王喜真正的恐慌了。
他知道燕国不是秦国的对手,但他却不曾想到,燕国竟然连秦国的一支规模不过五万人的军团都难以抵挡。
在燕王喜的恐惧之中,燕国的使臣再次出现在秦军的大营之中。
在这一次,燕王喜开出了可谓是只要头颅不要身体的条件,燕丹的人头以及燕国除却辽东郡之外所有的领土的。
用燕王喜的话说,燕国愿意投降,他只求能够落一个辽东郡,以供养燕国的祭祀。
这些条件不可谓不诚意十足,但是,他却只从咸阳得到了一个回复。
“无论是燕丹的人头,还是燕国的江山,孤会亲手去取。”
“燕国,当灭其国,亡其社稷,毁其宗庙,绝其宗族,王命既出,必践之。”
第385章 燕国除名
秦王政十三年三月初,燕国蓟城城门破。
蓟城,这座与燕国同样古老的城池,八百年来,自数十年前被齐国攻陷之后,再次被敌人攻陷了,只是,在上一次,燕国成功地从齐国的手中夺回了自己的江山,但这一次,燕国可还有自己的幸运吗?
蓟城,随着秦军的攻入,全城上下早已经紧绷的神经此时被彻底压断了,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此时,混乱的不仅仅是下层的百姓,还有那些上层贵人们。
在燕国,有着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作为当世最守旧同时也是传承久远仅次于楚国的国家,在这里,能够位居高官之位的人必定是出身贵族之人。
但就是这些贵族们,在此时却没有以往的风度与教养,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慌。
因为,这一次,无论秦军对蓟城做下何等恐怖的事情,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是燕国,是燕王喜父子自找的结果。
但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更加恐惧。
一时间,或许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蓟城城内反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为了活下去,即使最惜命的贵族们也纷纷组织起族人仆人私兵,竭力进行反抗。
但是,拼命真的有用吗?
如果拼命真的有用的话,那么韩、赵、魏三国也许就不会亡国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
燕国的灭亡,没有人能够阻止其发生。
燕王宫之中,逃生欲极强的燕王喜此时一脸平静地看着被他召集在身边的亲眷,这些人之后,有的是他的女人,有的是他的子嗣。
此时,这些人尽数汇集在此处了。
“秦军已经攻进来了,这一次,燕国没有所谓的幸运了。”燕王喜无悲无喜地说道。
当知道一切都不能改变的时候,心态反而能够平和下来了,哪怕其即将面临的是死亡。
“大王。”一时间,大殿内哭成了一片,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燕王喜这般躺平的心态。
“这一次,秦王的命令是要彻底灭了我们燕国,绝了我们的祭祀,所以,你们不要有任何侥幸的心思。”燕王喜道。
“大王,我等愿意与燕国共存亡。”在众人之中的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说道。
但是燕王喜却没有理会这个视死如归的女子,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燕国,因为刺杀一事,与秦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哪怕我们死了,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们,所以,为了避免死后受辱,我们只能如此了。”
燕王喜说着看向了大殿外,在那里,已经升腾起了火光。
顺着燕王喜的视线看去,殿内的夫人美人,王子公主们一个个大惊失色,他们此时已经明白了燕王喜方才话中的意思了,这是要自焚啊。
真正的将自己化成了灰烬,从而不给秦军和秦王任何的机会。
只是,真的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平静地等待着死亡吗?
“父王,我还不想死,明明都是太子惹下的祸患,为什么要让我们承担秦国的报复。”突然间一个青年男子再也忍受不住那已经开始向大殿内窜来的火苗,疯狂地向大殿外逃去。
而燕王喜则是神色平静地说道:“你们不要害怕,自焚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依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们会在火焰烧到我们之前,就会因为烟雾而窒息死亡,不会有太多痛苦的。”
在燕王喜将话说完的时候,从大殿的入口处传来了一声惨叫,那个逃向殿外的青年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而在他的胸膛上,此时正插着一支箭矢,尾羽还在颤动,殷红的血液不断流淌着。
“不要想着活下去,秦军是不可能给我们机会的,现在,我们想的应该是如何体面地死去。”燕王喜看了一眼大殿内的众人,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一时间,原本想着逃跑的人打消了念头,他们还有她们现在已经看出来了,不仅是秦军不会给她们机会,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大王也不会给自己机会的。
与燕王喜的平静相比,燕丹,此时就要躁动许多,在秦军破城而入的情况下,他依旧不曾放弃心中的希望。
他有着自信能够从秦军的手中脱身,毕竟,蓟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秦军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还不至于控制住每一个人。
而这就是他逃脱的机会。
蓟城一处并不起眼的住宅之中,燕丹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在他的面前,是一张舆图,一张由燕国通往齐国的舆图,其中有着他早已安排好的逃跑路线。
“只能如此了,不过,现在还不是逃跑的时机,一切还要等太子府变成灰烬之后。”燕丹沉吟道。
为了应对今天的这种局面,早在数年前燕丹就已经在做准备了,一个长相酷似于他的替身,以及一条早已安排好的逃生路线。
燕王喜这些人所看不上的江湖势力,在燕丹的眼中,却是另外一回事,一如眼下这般,若不是收复了那些江湖势力,他如何能够在神人不知的情况下,安排出一条通往齐国的逃生路线。
“只要我还活着,燕国就不算亡国,燕国就还有希望。”燕丹对自己说道,其眼中的神采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在燕丹的平静之中,秦军已经攻到了燕王宫前,随着燕王宫中大火的升起,燕王宫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斗志,在这种时刻,哪里还有侥幸的机会。
面对浴血而来的秦军,王宫的守军很识趣的选择了投降。
李牧纵马进入王宫,带领着士卒直奔燃烧着的大殿,虽然嬴政要的是燕王喜的命,但却未必就希望看到燕王喜自己了结自己。
当李牧来到燃烧着的大殿之时,发现火势已经不可阻挡,这样的发现让李牧有着无奈,但也只能如此了,虽不圆满,但终归还是达到了目的。
在李牧的注视之下,突然间从火焰中走出一个小人来,一个被烟云火燎的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的小人,一个怀抱着一个青铜盒的小人。
她是人,还是鬼?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自火焰中走出的小人。
第386章 苍龙七宿
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盒子从火焰之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此时,不仅是李牧,包括所有人在内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李牧凝神像小女孩看去,衣着华贵,应该是燕国王族之人,若无意外,定然是燕王喜的子女,只是,那一身华贵的衣服在其身后正燃烧着大火的宫殿的衬托之下,却是那般的诡异。
世间真的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吗?
如果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从火焰之中走出,李牧还不会有什么惊讶。
他自己的武功就已经到来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他还知道,这个天下,在百家之中,那些潜心练武修学的人之中,有着比自己的武功更强的人。
但那是百家之中的绝顶高手,眼前这个年龄不过五六岁的小丫头有算是怎么回事?
李牧惊疑不定地思索着,两道不怒自威的视线落在了小女孩怀中抱着的那个盒子上。
一件样式古朴,一眼就能够看出其必定是历史久远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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