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曲离殇
第一百二十章 太虚剑神，终焉降临
“唔！”口中发出一声闷哼，黑符的身体猛然向后倒飞而去，如遭雷击，一抹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滑落。
“咔嚓！”一声轻响，黑符缓缓低下头，手掌上黑金色的太虚之握上，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正在飞速蔓延，不消片刻，这件从五万年前保存至今的神之键，就已然化为一块块细微的碎片，静静地漂散在宇宙间。
但是除此之外，黑符的身上看上去竟然没有丝毫伤势，举手投足间那磅礴的气势，状态似乎比丁东还要来的良好，就好像刚才的碰撞是黑符占了上风一般。
见此情景，大惊失色的众人不由的在心中为丁东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事实上只有身为当事人的黑符和丁东明白，她身上的伤势究竟有多么的沉重。
血肉变成了一滩烂泥，骨骼筋膜化为了粉涅，五脏六腑全部爆碎，就连大脑也已经变成了一滩浆糊，事实上，如果不是有羽尘渡作为依托，恐怕黑符现在就已经死去了。
因为……
‘连号称坚不可摧的律者核心都被打碎了吗？呵呵，还真是强大的对手呢，真是，让我忍不住热血沸腾了起来呢。’
意识、灵魂，两个律者核心都已经变成了碎片，完全依托着羽尘渡的力量保持着‘生命’的存在，黑符并没有想要以此苟且偷生。
衣摆处、发饰上，黑色的火焰越发的活跃，不断跳动的火焰仿佛要将黑符本身也彻底笼罩其中一般，片片黑色的羽毛浮现，围绕着黑符缓缓旋转，一点点火光从黑符衣摆飘起，落在这些羽毛之上。
刹那间，仿佛洗尽铅华、褪去尘埃，黑色的羽毛、黑色的火焰，在触碰的瞬间却闪烁起了朱红色的光辉，那是如同凤凰火焰一般，温暖而充满了生机的奇异火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点点赤红色的火星从羽毛与火焰接触的位置升腾而起，而后片刻之间便蔓延到所有羽毛乃至于黑符本体之中，在那漫天的火焰之中，丁东恍惚间望见了黑符身上，那黑色的作战服化作了一席火红的旗袍，赤红色的羽尘渡戴在发鬓，上面闪烁着点点耀眼的光辉。
“……”沉默的望着此时化作了赤鸢的黑符，丁东没有选择出手阻止她的行为，或许在她心中，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不过的。
“啾！”嘹亮的凤鸣于赤鸢背后响起，一双浅浅的火焰之眸张开，漫天飞舞的火花仿佛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向着赤鸢头顶不断汇聚，须臾间，一只完全由火焰组成的苍红朱雀浮现在赤鸢背后，静静的拍打着双翼，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炽烈风暴。
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声凤鸣响起的瞬间，遥远处，逐渐向着此处靠近的太阳恒星之中，一双鎏金色的火红眸子，缓缓张开了一丝。
身躯崩散，化为无数星火，顺着飘摇的火焰，缓缓融入了上方的朱雀，火光摇曳，原本只是死物的朱雀仿佛在这一瞬间拥有了生命一般，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振翼飞起，而后在半空中调转身形，身体向着丁东笔直的俯冲而来。
凤喙为尖，羽翼为刃，伴随着遮天蔽日的火焰漩涡，一把仿佛能够将这世界斩为两半的火红剑刃缓缓浮现，向着丁东的身体轰然斩下。
“这便是，太虚剑神么。”仰头望着斩下的剑刃，丁东能够察觉到，这把剑，或者说其中所蕴含的神意已经锁定了自己，即便是自己使用空间转移逃开，也会被它追上，而后斩杀，普通的空间力量是无法阻隔这样的剑气的。
更何况，丁东也没有打算逃跑。
“呵呵，既然你选择以此作为饯别之礼，那么，我自当奉陪到底¨〃。”摇头轻笑着，丁东抬起了仅存的手臂，轻轻的握紧了拳头。
轻柔舒缓，丁东的动作看上去慢吞吞的，仿佛百岁老人一般迟滞，拳头微微握紧，不带着丝毫力气，而后，一拳轰出，不偏不倚的向着太虚剑神的剑尖大区。
浩大的剑光洒落，掀起了剧烈的能量风暴，灼热的气流从丁东身上拂过，掀动了他长长的黑发，淡淡的焦糊味从丁东身上传来，发丝缓缓变得枯黄暗淡，那是被火焰炙烤之后的气味。
轻飘飘的拳头仿佛缓慢到了极点，但是却又在瞬间，跨越了不知道多么遥远的距离，极快与极慢之间，让所有看着他的人类一阵难受。
秀气的拳头仿佛孩童玩闹轻轻落下，敲击在太虚剑神那灼热的剑尖之上。
‘咔！’
一声轻响，许多人忍不住微微闭上眼眸，不想去看丁东被太虚剑神斩为两半的那个瞬间，在她们看来，丁东分明就是在刚才与黑符的战斗中受了重伤，所以现在才会挥出如此‘柔弱无力’的一拳。
然而，伴随着阵阵难以置信的惊呼，她们又忍不住轻轻睁开眼，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画面。
而就是这一眼，却不知道让多少女武神当场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寸劲·开天！”同样的名字，不同的拳法，当丁东拳头落下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眼前都猛然一黑，仿佛整个星空，不，应该说整个世界都化为了无尽的黑暗。
这一刻，丁东那柔弱无力的拳头，仿佛化身为吞噬一切的黑洞，纵使是光芒，也无法逃脱这一拳带动的引力。
无形的劲力在拳上吞吐，坚固的空间此刻仿佛脆弱的玻璃，在丁东的拳头下轰然粉碎，黝黑的空间裂隙张开，露出了其中无比危险的空间乱流，然而还没等它将周围的一切席卷而入，丁东的拳头平淡划过，刹那间，空间裂隙本身也被直接粉碎。
物质、能量、空间乃至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丁东这一拳之下被彻底粉碎，彻底颠覆，而后按照他的心意重新组合，化为了一片全新的‘世界’。
“啾！”淡淡的哀鸣响起，面对着丁东这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一拳，纵使是赤鸢燃尽一切的太虚神剑，也不过如同一张薄纸一般，被轻易地击溃。
碾压，彻头彻尾的碾压之势，朱雀啼鸣，无尽的火焰爆散，而后缓缓化为虚无。
赤红色的翎羽缓缓坠落，丁东平淡的收回拳头，仿佛那一片与原本世界格格不入的空间并非自身所为一般，缓缓张开手掌，任由着这片翎羽落入了自己的掌心。
“……走好。”轻叹一声，丁东轻轻将手中的羽毛，放在了身旁不知何时再度浮现的符华的手中：“收下吧，这算是她留给你的最后的礼物了。”
“……”有些愣神的望着掌心散发着淡淡光辉的羽毛，符华沉默片刻，庄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手掌微微握紧，有些虚幻的羽毛轻易地融入了符华的身体，毫无波澜，唯一的变化就是她那原本缥缈的身影，变得凝实了许多，甚至于就连其他人也能隐约见到她的存在了。
而这，却是多亏了这根羽尘渡中所包含的，大半块意识之律者的核心。
转身向着Hemiko她们走去，丁东动作突然一顿，转头看向了身侧，在那里，已经濒死的西琳，却依旧在苟延残喘，没有完全的死去。
见到丁东看向自己，西琳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怨毒的眼神，即使是丁东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犹豫了一下，他微微抬了抬手掌，墨色的发丝间闪过一抹金色的光晕，随后一颗魔弹从他指尖迸射而出，笔直的射向了毫无还手之力的西琳。
伴随着一到无声的光辉亮起，西琳仅存的残躯就此覆灭，被丁东那充满了破灭力量的神力冲刷的连一颗分子都不曾留下，唯一能够证明她曾经存在的，也只有那颗淡黄色的空律核心了。
抬手将六颗律者核心收起，丁东转头看向不远处的NIA，轻吐了一口浊气：“结束了，那么，你的决定呢？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沉默着望着丁东将西琳杀死，NIA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波澜：“你知道接下来你要面对什么吗？”
“……知道，终焉，对吧。”点了点头，丁东的表情毫无变化。
“那你……”微微摇了摇头，NIA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表情却猛然一变，神色惊骇的转头望向了世界通道的方向。
与此同时，其他律者们也都纷纷将目光看向了那里，眼神中带着无法遮掩的……恐惧！
深紫色的崩坏能在疯狂的涌动着，但并不是如同之前一般从崩坏世界涌入月世界，恰恰相反的是，此时整个太阳系中，那堪称无穷无尽的崩坏能都在向着原本地球的方向涌去。
随着崩坏能的不断汇聚，崩坏能浓度也在飞速的提高，不过呼吸间，原本无形无质的崩坏能就已经浓郁到化为深邃的紫色雾气，盘踞在星空间，仿佛一只会呼吸的巨兽一般，缓缓膨胀着。
气态、液态、固态，还没等反应过来的丁东他们出手阻止，崩坏能就已经凝聚成了一大块让人惊悚的固体水晶，深紫色的水晶体积相比于最初的雾气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膨胀了许多。
从远处望去就好像一颗不规则的紫色水晶星球，静静地漂浮在宇宙间，透过那澄澈的‘星球大陆’，甚至还能望见那被强行凝固的众多崩坏兽的身影。
“．々怎么会，这么快？！而且这种规模……”语气中带着些许惶恐与困惑，显然，此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NIA地预期。
‘咚、咚、咚……’好似心脏跳动的声音从这块超越了人类想象的崩坏能水晶中传出，一声接着一声，越发的急促，也越发的响亮。
随着心跳声的不断响起，崩坏能水晶也开始缓缓地震动起来，一片片细碎的碎屑从星体上剥落下来，随后，整颗‘星球’都开始飞速变小，不是破碎，而是凭空消失。
那巨大到连丁东都不敢随意承受的崩坏能，此时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崩坏能水晶越发的渺小，就连被凝固在其中的众多崩坏兽，随着水晶一道崩散开来，化为无尽的崩坏能，而后迅速消散。
一息、两息、三息，短短三个呼吸的时间，原本体积足有一个半地球大小的崩坏能水晶就已经彻底消失。
太阳系内，原本足以凭空催生出数十名律者的崩坏能，此时甚至稀薄到了不用心感受就察觉不到的地步节。
眉间落冷不丁下一滴汗水，丁东却顾不得伸手擦拭，目光凝重的盯着崩坏水晶消失的方向，盯着那道缓缓浮
现的身影，(得诺好)不知何时，再度恢复了神化状态下金发金眸的模样，背后七道神轮缓缓旋转着，无量的神威弥散开来，却没有给他带去丝毫的安全感。
“这……就是终焉？”声音嘶哑，丁东望着NIA同样凝重的表情，目光中带着点点期盼，似乎希望她能够说出那个自己所想的答案。
然而，事与愿违，面对丁东的眼神，NIA只是很平静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是的，这就是终焉，终焉律者作为所有文明面对的最后一个律者，也是最强的律者，不同于其他律者的是，她的实力并不是与文明的科技水平相挂钩的，真正能够决定终焉律者实力强弱的，恰恰是世界本身。”
“世界本身……？”
“是的，实际上，终焉律者的实力上限，便是文明所处的世界本身的上限，只有打败终焉律者，文明才有能够证明自己有能力超越自身所处的世界，也只有这样的文明，才有资格成为虚数之树用来对抗量子之海的……士兵！”
崩坏世界中，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安静的倾听着NIA的诉说，毕竟，在未来，地球文明也有很大的可能会面对终焉律者，此时此刻能够提前得到终焉律者的情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那些没有击败终焉律者的文明……”
“连我都无法击败，也就证明他们的文明太过弱小，根本没有超越自身所处世界极限的潜力，弱小的文明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纵使此刻不被我毁灭，也终与时间的冲刷下彻底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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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终焉，终焉！
“弱者，没有存在的必要。”金色的眸子张开，面无表情的终焉律者，口中却说着满是不屑的话语。
凝望着那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气息泄露出来的终焉律者，丁东将她和记忆中崩坏世界前纪元所遭遇到的那个终焉律者相对比之后，丁东最终无奈的发现，除了那张同样酷似琪亚娜的脸庞以及身上的装饰，这两个终焉律者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说句不好听的话，曾经凯文他们遭遇过的那个终焉律者，放在眼前这个终焉律者面前，估计也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精英怪吧。
“是么……”微微摇了摇头，丁东对于终焉律者的话语不置可否，毕竟虽然从人类的角度来说，终焉律者的态度与行为都太过残酷、太过无情，但是如果从崩坏世界的整体性考虑的话，虚数之树作出如此这般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在与量子之海的战争中，虚数之树可没有那么多多余的力量去养育那些毫无潜力的文明。
“不，不是这样的，文明的潜力并不是仅仅只是表现在武力的强弱，你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在杀鸡取卵。”然而，让丁东惊讶的是，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创造律者就忍不住怒声驳斥起终焉律者来。
“哼，弱小的创造，又想在这里说你那些所谓的多样化发展的理论了吗？怎么，失败了那么多次，连你自己所坚信的人类本身都已经放弃了，你却还是这么的顽固不化。”
“一六七”眸子间浮现出一抹不屑，从终焉律者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和NIA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甚至于彼此间发生过不止一次的战斗，不过，很显然，NIA败了，从头到尾连一次胜利都没有。
“人类放弃又如何，那只是我的坚持，和人类本来就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无论如何我依旧坚持着我自己的看法，只在乎武力强弱的文明，永远都不会是真正强大的文明，那只是个战争机器。”
“战争机器又如何，连人类本身都甘愿沉溺于这种世界中，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
“呵呵，怎么，又想和我动手？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和我动手？凭你那残缺不全的创造，还是凭借那所谓的多元化文明的理念？啊，哈哈，我倒是忘了，你的那个理念，连你自己都没有完全弄清呢。”
“明明只是个用来摧毁人类文明的工具，却想要帮助人类发展文明，还真是……可笑!”
望着表情沉默的NIA以及脸上带着讥讽笑容的终焉，丁东的表情却是变得分外精彩，从她们的对话中，丁东已经将大致的事情经过大致搞懂了。
大致上来说，应该是NIA在这五万年中，在整合平行世界的创造概念时，因为见到了太多被崩坏逼迫的穷兵黩武的文明，心中厌倦的同时，也忍不住升起了对更加多元化文明的向往。
所以可能是出于私心，她在某次收束创造概念的同时，出手帮助了那个世界的文明，让它变得更加的多元化，更加的繁华，而不是一心钻研着如何提升无力，击败崩坏。
然后……理所当然的NIA失败了，那个文明被终焉轻而易举的夷平，再然后，NIA就和终焉结了梁子，她很多次想要推动文明向着自己想要方向前进，但最终却都被终焉毁于一旦。
就连NIA本身都因为与终焉的战斗，而收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连创造的概念都变得残缺了起来。
一部分猜测、一部分脑洞，丁东大致将曾经发生在NIA和终焉身上的事情理清了，也弄清楚了她们之间那略显复杂的关系。
但是，此时他的脸色非但没有因为NIA和终焉关系不和而变得好看，反而是越发的凝重，毕竟相比于NIA有和自己联手对抗终焉的可能，能够把比现在更加强悍的‘创造’给打成残废的‘终焉’，才是真的让人不安的存在。
要知道，相比于崩坏世界的上限，如今这个月世界的上限可是要高上许多，那么，也就意味着，终焉的棘手程度同样会高上许多。
“呼……还真是，不得了的情报啊。”轻吐一口气，丁东目光微微从远处依旧璀璨的太阳星上划过，从最初，他将耀天之翼放入太阳中锻造，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也就是三分之二的时间，现在再等十分钟，世界武装—耀阳之辉就能够锻造完成了。
“希望，你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吧！”心中暗叹一声，丁东有些无奈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