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巫师阶级 第471章

门口的孩子两眼一亮，“先生！您知道圣保罗公学？”

“曾经我替别人写过论文和A-Level入学申请书，可惜那个笨蛋连我写好的稿子都背不下来，面试失败了。”

那个孩子的兴奋马上就衰退了下去。

圣保罗，代写论文，申请书……虽然这里面违法违规的内容好像有那么点多，但这也说明这是现代社会的一部分。

所以，所谓的魔法学校果然是骗人的么？“谢谢您，再见。”

“先等等，”艾博好奇的看这那个孩子，“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没记错的话，圣保罗学院一般招生年龄是十三岁到十九岁，对吧？”

“是的先生，我的生日是九月一日，马上十二岁，正适合前往圣保罗学院，有什么问题么？”

艾博和那个孩子面面相觑，“所以……你现在是十一岁？”

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艾博挥了挥手，“进来吧，这里就是破釜酒吧，我想你应该是收到了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怎么现在才来？大概八月初你就应该来这里了。”

那个孩子双眼像是在发光，“霍格沃兹！你知道霍格沃兹！”

“当然，我们全都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只是可惜你没赶上好时候，要是在以前，会有霍格沃兹的教授指引你完成入学前的采购工作，”一个抽长烟袋的老太婆一个劲地抽，根本没发现烟袋已经熄灭了，“真是倒霉，你也倒霉我也倒霉，碰上现在这个最糟糕的时候。”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白胡子巫师啪的一下合上了手头的书，“别那么说珂朵莉，他才一年级，别吓到他，老汤姆！给这个孩子一杯黄油啤酒，算我请客！”

得到馈赠，就要表达谢意，“感谢您，我叫伯纳德·伍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伦敦最快通往对角巷的地方，当然，这里是一坐巫师酒吧，能来到这里的除了巫师就是巫师的家长。看你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你是麻瓜吧？不要乱跑，也不要自作聪明，这里乱的很。”抽烟的老太婆懊恼的在橡木桌上磕着她的烟斗，“以前至少有海格干这个活，现在呢？那个傻大个，我连他的死活都不知道了。”

海格当然还活着，至少在收拢夜骐的时候他健康的不得了。

艾博看了眼这个孩子，真可惜，他运气确实不好。今年的霍格沃兹依旧会招生，依旧会从麻瓜中招生。

“我只是想来看看，先生们。”伯纳德·伍列疑惑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这上面写着，此许可由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魔法部开具，拥有等同于成年低等巫师资格证的通行权限，凭此证可通过对角巷资格审查……”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艾博连忙叫停了他，“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这个？”伯纳德·伍列困惑的扬了扬手上的羊皮纸，“这是霍格沃兹发给我的录取通知书，我找了很久对角巷在哪里，还是汉弗莱叔叔告诉我怎么走的。”

汉弗莱，熟悉的名字啊。艾博小声问道，“是汉弗莱·阿普比爵士么？”

“您也认识汉弗莱叔叔吗？”伯纳德快步走到艾博面前，“汉弗莱叔叔告诉我从这里可以找到破釜酒吧，然后在破釜酒吧可以得到帮助。”

汉弗莱·阿普比，吉姆·哈克，两个几乎快要被艾博从脑海里删除的名字。这两位在1991年还来圣芒戈探望过自己，以及那些因自己而不幸遭遇魔法事故的其他麻瓜。

“过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录取通知书。吉姆·哈克和汉弗莱·阿普比一定很羡慕你，他们两位完全没有资格去霍格沃兹上课。”

这两位的名字从艾博口中说出，立刻就换到了信任，“霍格沃兹比牛津大学还要厉害么？”

艾博神神秘秘的说，“霍格沃兹的历史比牛津大学还要早一百年，每年只会在全不列颠录取不超过40人，是真正的顶级学院，只有最……”

通知书上的文字越看，艾博的声音越低。

这封信根本不应该被称作录取通知书，而是一封最后通牒。

顶级学院的吹嘘和那封录取通知书格格不入，他们甚至拒绝向某些学生开放魔药、天文、预言三门课程！

“霍格沃兹到底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他们精准的把信送到了我的房间，可那天晚上我住在吉姆叔叔的别墅里，外面有一整个警卫连，他们到底是怎么送进来的，是什么特工么？好酷！而且他们还会送我一根魔杖，听起来好棒！汉弗莱叔叔告诉我一个加隆大概是五英镑，每年学费只要一百五十英镑？好便宜啊。”

艾博郑重的合上这封通知书交还给他，“但他们只收加隆。”

信上明确写着‘不能当做古灵阁货币兑换许可使用’，同时有注明了‘一切制服、书籍、魔杖均由霍格沃兹提供，制服收费12加隆，书籍收费19加隆，魔杖免费发放，学费按照分院结果另行计算。’

也就是说，霍格沃兹只要加隆，但他们不允许麻瓜学生去古灵阁兑换货币，艾博不知道卢修斯是怎么想的，但艾博知道，这一切都是在刻意刁难麻瓜学生。

尚且不能理解自己一年级会受怎么样苦的伯纳德依旧充满了期待，“那我要怎么得到加隆呢？这是什么样的货币？”

“这上面说了，你什么也不用带。”艾博摇了摇头，“而且你也买不到任何东西，这里只收加隆。”

第九十七章 麻瓜的待遇

很少有巫师真正的关心麻瓜生活，两个社会彼此之间相差毕竟甚远。

就从打架来说，打断一条腿在巫师世界里顶多扣学院分，在麻瓜学院里不开除就算是你运气好了。打出个颅骨损伤在霍格沃兹里要被关禁闭，而在麻瓜学院里，准备进警察局吧。

头骨碎裂这种伤对于庞弗雷夫人来说马上就能治好，只是要在校医院住一晚上，而且几个小时内都不能用力过度。

这种伤去让麻瓜治，怎么说也是一个跨科室的大项目，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要上点能对人体渗透压起作用的药物，比如甘露醇，让脑子尽可能缩小以便于治疗。

可以这么说，任何人在体会过巫师的生活后就很难融入到普通的麻瓜生活中去了。巫师天然可以享受麻瓜的一切社会福利，包括廉价的粮食和便捷的公共交通，以及供水排水系统，但麻瓜不能反过来享受巫师的。

巫师想乘坐麻瓜的交通设施，简单，拿出英镑来即可。而麻瓜想乘坐巫师的交通设施，比如飞路网和骑士公交汽车，那就必须有人带着他才行。

两者之间差距很大，大到麻瓜世界出身的巫师很难回到麻瓜世界去。历史上从麻瓜中走出来的巫师如过江之鲫，他们没有回到麻瓜世界，反而是他们把家人带入了魔法世界中。

在一些不需要魔法的岗位上，就有很多麻瓜在工作或辅助工作，比如一些场地管理员，这都是对魔法没有任何要求的地方。

“但如果你想要进入对角巷，那就得拥有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这是必须的。”

艾博身边跟着的伯纳德似乎没怎么听进去，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好奇逐渐变的有些狐疑，艾博说的越多，他就越不相信。

“哦，真有这么一条街？那很棒，摄像机在哪里？”

“你可以去问问吉姆·哈克首相，他还是去过圣芒戈的，那座医院就在伦敦的清浸百货公司上，”艾博毫不在意叛逆儿童的质疑，事实马上就在面前了。

“就从这个地方过去？查林十字路很窄，可没有什么小巷，这里除了垃圾桶和一些杂草什么都没有。”

艾博和芙蓉相视一笑，“记住这个地方，还有这些砖头。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用魔杖敲击三下。”

芙蓉用她的魔杖在墙头轻轻敲了三下后，她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

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开着一辆车通过的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还好还好，今天这里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和，上次自己和芙蓉来这里的时候，对角巷街头还有一大滩血迹呢。

艾博对目瞪口呆的伯纳德说道，“瞧，这里就是对角巷。”

“艾博，”芙蓉在艾博背后用手指戳了两下，“那个是不是妖精？”

一个穿一身猩红镶金制服的矮小身影从对角巷旁边闪了出来，“又是从破釜酒吧过来的？嘿，你！通行证拿出来！”

“古灵阁的妖精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了？”艾博古怪的打量着她或者他，在艾博眼里妖精都是同一个样子，实在是分不出来性别，哪怕他们真的有性别之分，“银行生意不好做？”

“那确实不好做，往年这时候总有学生开始兑加隆，但今年没了，我的奖金和提成也没了，”那个妖精抓了抓自己的脸，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有没有通行证？魔法部新颁布的法令，没有通行证一律不准进入古灵阁！哦对，还有对角巷！现在的魔法部可不是以前那个废物，没有证件你一个子都花不出去！”

“哦，如果我没有证件的话，我应该怎么买东西呢？”艾博弯下腰向那个妖精鞠躬，顺便有一个金闪闪的小玩意一不小心掉到妖精的兜帽里，“总有急需吧？”

“那当然，总有急需，”妖精扭了扭脖子，感受到了熟悉的重量后脸上的笑容都升高了一个台阶，“所以我也可以代替古灵阁，在这里为你们办理一些业务。急客户之所急嘛，每个巫师都是我们重要的客户，所以……这个小鬼和你们是一起的么？”

“啊？”伯纳德愣了一下，“什……什么？”

“他是今年的新生，麻瓜，打算来看看通知书说的玩意是不是真的，”艾博拍了拍年仅十一岁孩子的肩膀，“他一个人来的。”

“一个麻瓜孩子？回家等吧，等到八月三十一日，自然会有人来接你们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现在霍格沃兹的入学可是魔法部在盯着，你提前来这里没任何作用。”

“但通知书上说，凭此证可通过对角巷资格审查，我可以进去！”

妖精郑重其事的说，“听着小鬼，如果你还想活命，就等一年级毕业后再来这里。你父母都是麻瓜吧？麻瓜来这里就是在找死，我劝你回家安心等开学，把这件事情藏在心底里，别到处乱说。”

“可……可我已经在有一所学校了！”伯纳德·伍列急切的说，“我已经通过了圣保罗学院的所有测试，他们校服什么的都发给我，甚至我已经在学院里布置好宿舍了！”

“就算你在麻瓜学校念到毕业都比不上霍格沃兹，以前或许还有人能拒绝，现在可不行了，如果你收到了通知书，那你必然要在霍格沃兹里度过七年时间。”

这个妖精难得心地善良，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实际上，他还是很担心伯纳德·伍列的。

在被他一脚从对角巷踢出去前，艾博笑着对伯纳德说：“霍格沃兹见。”

可惜年幼的伯纳德完全笑不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茫然的站在破釜酒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不自觉绕开破釜酒吧的麻瓜在发呆。

等他发呆结束后，艾博和芙蓉也早就离开了，今天除了一杯被请客的黄油啤酒外，他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艾博当然可以为伯纳德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这对于他们的效果相当有限。

霍格沃兹不是那个善良的学院了，在这所学校里，学生会被拿去练习钻心咒——帮他们买一套书是很简单，可这真的有用么？艾博持悲观态度。

现在伯纳德在艾博这里只得到了一点点魔法界的常识，等到了霍格沃兹，他们大概还会得到艾博支援的各种疗伤药，以躺在校医院病床上的姿势。

“这对霍格沃兹的影响太大了，”艾博略微有些失望的对芙蓉说，“他们正在把霍格沃兹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组成一个友爱的校园需要很长时间，但让他们互相仇恨起来只需要不到一年。”

“只要让他们的仇恨集中在食死徒上就够了，”芙蓉坐在艾博身边，“他们应该明白是谁把他们变成这样的，而不是单纯的被食死徒挑拨，开始憎恶彼此。”

“能理解这一点很难，就连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

“那就……教他们用守护神咒？这个咒语会激发人善良的一面，像之前你教会其他人那样。”

“他们连魔药都不被允许学习，”艾博叹了口气，“而且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没有急于去追杀哈利或者邓布利多，而是试图先稳固已经掌控好的这部分。如果他们不慌乱起来，不被邓布利多和哈利牵扯精力，那他们可就很难被逐一击破。”

“这几年我看了很多关于食死徒的情报，但以前他们也是这样么？我是说他第一次死亡之前。”

“大概……是吧？”艾博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神秘人一定是一个富有魅力和能力的家伙，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组织起这么庞大的势力。这么多食死徒，那么多纯血家族，仅仅是记住所有人的名字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把这个组织梳理的井井有条了。”

“那魔法部呢？有没有可能是魔法部在帮助他？”

“百分百，魔法部政变很平稳，几乎无声无息，而且没有任何突兀的人员变更。我们都很确信一定有人对魔法部现有的官员用了咒语，操纵了他们的思想。但这个事件跨度可以很长很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的人安插到魔法部里，我不了解魔法部，但我应该还算比较了解人心的。”

“许多人自然能推测到发生的事情，几年来魔法部的政策倾向变化太大了，他们私下里说一定是伏地魔在幕后指使。但问题就在这里，他们只是私下里说，不敢互相交心，不知道谁可以相信。他们不敢畅所欲言，怕万一怀疑的情况属实，家人会受到迫害。神秘人这一着棋非常聪明，宣布篡位也许会引来公开的反抗，躲在幕后却能造成迷惑、猜疑和恐惧，还可以逐一把那些反对自己的人解决掉——大概从想让邓布利多从国际巫师联合会下台的时候就开始了。福吉可能是他们的人，可能给福吉提建议的是他们的人，谁知道呢？但一定是这样的，卡卡洛夫都能死在魔法部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幸好，他们还没发布对哈利的通缉令。”

“魔法部政策的显著变化应该也包括让魔法世界警惕哈利而不是神秘人，”艾博对芙蓉说道，“但现在邓布利多还活着，邓布利多才是最重大的因素。如果要在邓布利多和哈利中选择一个人杀掉，我相信神秘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先杀邓布利多。”

芙蓉接过艾博的话，“而且还可以通过暗示哈利与邓布利多之死有干系，神秘人不仅可以公开宣布悬赏缉拿哈利，而且在许多本来可能维护哈利的人中撒下怀疑和恐惧的种子？”

“——就是这样。”

伏地魔太稳了，他现在的计划稳定的让人恶心。

控制霍格沃兹掌控造血能力，控制魔法部掌控对外话语权，控制英国魔法界的贸易活动，控制出版社，拉拢食死徒并排除不肯投降的傲罗。

一步步，一点点的掌控着不列颠群岛的话语权。

甚至到了现在，存不存在伏地魔本人都显得有些不重要了。西弗勒斯和德拉科都告诉过艾博食死徒内的分权，这个庞大的结构已经学会了自行运转，不会再耽误伏地魔自己的时间，也不需要伏地魔自己插手。

那么，伏地魔本人就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可他到底想做什么呢？死亡三圣器也已经暴露，在找到解决三件圣器的办法前，他几乎不可能再主动去找哈利。

伏地魔深深把自己隐藏在了所有食死徒身后，他的动向，他的想法，还有他的记忆都是一团迷。以前哈利还有机会偷偷摸摸去看一看他在干什么，现在就连这个机会都被消灭了。

“现在，我们先考虑清楚我们自己吧，”艾博惋惜的对芙蓉说，“明年又是一年，但也是最后一年了。”

“没关系，我本来甚至做好了等到24岁的准备，现在已经很好了。”芙蓉满脸笑意，“只要能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前结束这一切，就足够了。”

艾博猛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略微有些不满，“我才十七岁，我可不想十八或者十九岁就成为父亲。不过我的确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遭遇这一切，他应该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还有有一个追逐父亲背影的少年，最好让他一辈子都在我的阴影下生活！”

“别像今年那个叫伯纳德的一样就好，他能和英国首相说两句话，但在对角巷却不能购买哪怕一个土豆，这简直太荒谬了。”

伯纳德的遭遇只是一个缩影，几乎所有的麻瓜学生都是被这样强硬的要求就读霍格沃兹，但同时又几乎对他们不闻不问，只等到八月三十一号当天，被粗暴的抓起来，送到霍格沃兹特快上。

这辆古老的蒸汽机车今年特意被拉长了，有一节临时加上的车厢上用白色的油漆狠狠涂上了一个硕大而醒目的单词，“麻瓜”。

艾博从车窗外向内看了一眼，并排六坐的硬质椅子没有任何桌子，甚至没有为列车上的售货员流出一条通道。唯一的分割是‘前面’和‘后面’，大概是为性别做出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