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后面爸爸妈妈一直在被追杀,”哈利辩解到,“有一个预言,说我将会成为黑魔王的最大的敌人,我们两个只能存活一个,所以黑魔王一直在追杀他们。”
“我知道,邓布利多告诉过我,”佩妮摇了摇头,“在她死的那个晚上,邓布利多和麦格,还有海格,他们三个把你送到了我家门口,还有一封信,说明了一切。”
“还有海格?您怎么知道的?”
“街道上的灯火全灭了,邓布利多又按了门铃”佩妮说,“我从门缝里看到了,外面有一个很高大的人,一个白胡子的人,一个能墨绿色衣服的人,莉莉告诉过我他们的身份。他们等到我把你抱进来,才离开。”
这也是理所当然,如果佩妮拒绝了抚养哈利,那么他们就会把哈利带走,用另一种方式让哈利长大。
现在哈利有点明白了,“达力被食死徒抓走了?”
“十六年前,邓布利多就告诉我收养你会面临的危险。”佩妮深吸一口气,“收养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弗农也同意了。”
“可他并没有对我有多好,他甚至还想打我。”
“住口,你没有资格评论你的姨夫,他为了养两个孩子,工作从不停歇。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给我们带来了荣耀和财富?不,只有数不尽的麻烦!”佩妮的声音又尖利起来,“收养了你,就意味着我们要和食死徒,还有那个什么黑魔王为敌!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从不搬家,遇到房子漏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修补?就是因为莉莉的魔法!她要让你生活在有她血脉存在的家里!”
佩妮和弗农确实对哈利并不友善,但反过来说,这里对哈利一直是家。
“……那现在呢?达力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来?”
“这与你无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佩妮的心扭成了一团,但脸上只有冷漠,“拿好这个花瓶,等到明年你成年后,永远离开这里。”
哈利迷茫的看着花瓶,刚才不是说已经给母亲送了一个么,这个再送给自己是代表什么?
窗外的树梢上,一只潜伏在夜色里的虎斑猫抖了抖身上的雪,悄悄爬走了。
第八十七章 得‘手’了
哈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姨妈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送给自己的那个花瓶到底又是什么意思?这口花瓶现在就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但哈利只觉得难受。
姨妈一个字都没提到达力,每次哈利想要问达力的情况,她总是莫名的把话题带过去。
上次被摄魂怪袭击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摄魂怪袭击的事件就发生在去年暑假,摄魂怪那种腐臭的、死亡般阴冷的气息让哈利永生难忘。
还有摄魂怪的长袍下的手,黏糊糊的,结满痂的灰手,伴随着尖利而刺耳的笑声,想要夺走哈利的喜悦和幸福。
那是一次试探,那绝对是一次试探,他们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和周围保护自己的力度,可惜他们错失了一次好机会,也没能真的找到姨妈们的住址。
再然后就是霍格沃兹的袭击,伏地魔亲自来到霍格沃兹带走了那个笔记本,清楚的记录着一切学生的笔记本,然后他们终于知道在这里了。
所有事件终于串联了起来,哈利躺在床上,觉得心里难受的很,肺憋得慌,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想一想——想一想那些快乐的事情。
可哈利内心没有丝毫的喜悦,达力已经不在了,姨妈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一切,达力不可能还活着。
这个花瓶,和送给自己母亲的是同一对的花瓶大概是达力存活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
达力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孩子;他就像那些街边的游手好闲的麻瓜一样,没上过学,也没有一份像话的工作。
在去年暑假,达力还编造那种劣质的谎言,告诉姨夫姨妈他在朋友家里喝茶。哈利知道的很清楚,达力根本没去什么茶馆,他对喝茶也没兴趣。暑假的每天晚上他和他的那些‘好兄弟’都在游乐场毁坏公物,在街角抽烟,朝过路的汽车和孩子扔石子儿。
因为哈利上个暑假也基本都在街头游荡,那时候没有人用猫头鹰写信给他,他和整个世界断开连接了,至于会从垃圾箱里捡报纸看。
为什么不买一张报纸呢?因为哈利没有麻瓜的钱。
为什么没有麻瓜的钱呢?天知道,哈利父母给哈利留下了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整个波特家族积累的财富都放在了哈利身上,但哈利花的很少。
他对自己都是如此,对姨夫姨妈更是如此,哈利脑子里从没有想过把父母的遗产拿出来一点点送给姨夫和姨妈。你看,毕竟他们如此粗鲁的对待自己,为什么自己还要给他们钱呢?
哈利慢慢的长舒一口气,仰望着天花板。
这到底是什么年头啊,每个日子都是这样:紧张,期待,暂时松一口气,然后弦又一点点地绷紧。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问题越来越迫切:为什么伏地魔还没死,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啊?
姨妈说,让自己成年后就从这里离开。
自己的生日是七月三十一日,距离现在也没几天了。
哈利仰望着天花板,闭上了眼。房间里无比安静,海德薇也已经睡着了,这只猫头鹰在长年累月和人类生活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被改变了生物作息,穿过楼板,姨妈的卧室里同样也一片寂静。
哈利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担心姨夫半夜来查房,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在他的家里搞什么乱,写什么正经人不会看的鬼扯的东西。
再也不会了。
闭上的眼睛剧烈颤抖了下,朦胧的泪水被哈利牢牢封锁在眼皮底下,他不想哭,从他童年开始,他对这里就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楼梯间的蜘蛛?达力的旧衣服?涮牛奶瓶后的水?还是淡薄无味的没有黄油的面包片?
哈利抱着魔杖,蜷缩成了一个球,今晚盖着的两张被子格外温暖,只是其中有一张是达力的,他已经不在了。
如果还有下一个的话,下一个是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莫名其妙想到了在小天狼星家里遇到的那个博格特,那是哈利第一次看见罗恩死的样子——他从没担心过罗恩会死,可莫丽夫人担心这个,随后那个博格特变成了比尔的,又变成了自己的……
“滑——滑——滑稽滑稽!”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当然不是博格特,这是真实发生的现实。
哈利带着恐惧和怨恨,逐渐进入了梦乡。
模模糊糊的,哈利梦见了很多人,他的爸爸妈妈在他的梦境里穿行,但从不说话;佩妮姨妈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墓前,那个坟墓很奇怪,地面上隆起的土包正好是达力的形状;还有艾博,艾博和芙蓉不知道从什么是时候开始跪倒在了伏地魔面前,吻着那个没鼻子怪的手背。
而自己被吊在了天花板上,小天狼星正拿着格兰芬多的剑不停在自己身上戳,每一次都是一个伤口。
还有沉重的敲击声,从远至近,好像有人在一点点捏碎自己的脊椎和腿骨,但很奇怪的哈利一点也不疼。
罗恩呢?哈利还有空闲四处打量,他只看到赫敏带着一顶王冠,不知道背对着哈利在做什么,她面前的桌子哈利只看得到半个头,头上是标志性的红发。
哈利猛地惊醒过来,伤疤隐隐作痛,他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窗外有一头猫头鹰正不停的啄着玻璃呢。
哈利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弹了起来,赶快打开了窗户,“赫敏?是你么!”
“咕咕咕!”猫头鹰骄傲的和赫敏一模一样,它昂首阔步踱进了房间,跳到地上,变回了那个哈利熟悉而陌生的赫敏。
“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哈利戴上眼镜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新买的房子,就在木兰花路新月街!”赫敏高兴的向哈利说着,“我没想到爸爸会在这里买一套新房子!家门口还有一颗大丁香树,我看了看这里的地图,就来找你了。”
“太好了,”哈利高兴的说,随后又沮丧了起来,“哦,不,我在这里住不了太多时间了。”
“嗯,我也不会啊,”赫敏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哈利的床边,一如在韦斯莱家一样,“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能让爸爸妈妈离开英国。”
“他们不会担心你么?”
“当然会,”赫敏说道,“所以,我只能删除他们部分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我其实并没有存在过。”
“……你不会伤心么?”
“最好不要这样,但或许我没得选,食死徒越来越猖獗了。”赫敏刚说完话,走廊里就传来了噔噔蹬走路的声音。
“哈利?我好像听到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你还好么?”弗农穿着一身并不完全合身的睡衣,敲了敲哈利房间的门,“你在里面么?”
“额,我很好,刚才我只是在听新闻。”
“好吧,等会记得来吃早餐。”弗农会心一笑,他可不会做出那种不敲门就无礼的推开一个男孩房门的事情,特别是在他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孩声音的时候。
不管这个声音是从什么荷兰来的碟片里发出来的,都不是好事……真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以前发生过什么嘛?
等弗农的脚步声下了楼,赫敏才舒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就要……嗨,他是弗农?”赫敏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就是那个每年来火车站接你的弗农?”
看来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弗农的不对劲来,哈利叹了口气,“赫敏,我们明天再说吧,”哈利不好意思的说,“你瞧,我还穿着睡衣呢。”
‘在韦斯莱家叫你们两个起床的时候,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赫敏心里这么想着,变回了猫头鹰,从窗户里飞走了。
哈利唰的一下拉上了窗帘,换上自己带回来的衣物,在自己心情平复之前,哈利不打算和别人多说话。
厨房里,弗农正在灶台前忙碌,他短小的手指笨拙的在锅铲之间晃动,佩妮静静的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听着无意义的新闻。
“让我来吧,”哈利连忙走上前,接过了锅铲,“让我来,姨夫。”
“哦,哈哈,好小子,佩妮你看,多棒的小伙子,”弗农的脸因为喜悦而涂上了一层红色,他开心的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好吧,但是只有今天。哎,我忘记太多事情了,在我能回去上班之前,我只能待在家里,让佩妮养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弗农去年是怎么说的呢?哈利熟练的给鸡蛋翻了个面,心里想着。
“出去!出去!我好多年前就应该这么做了!猫头鹰把这里当成了疗养所,布丁炸开了花,半个起居室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达力长出了尾巴,玛姬在天花板上飘来飘去,还有那辆会飞的福特安格里亚车——出去!出去!你玩够了!你该退出了!如果有疯子在追杀你,你就不能留在这里,不能威胁到我的妻子和儿子,不能给我们带来麻烦。如果你要跟你那没用的父母走同一条路,我受够了!出去!”
他是这么说的。
哈利站在厨房里,脚底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
“嗨,又有猫头鹰,”弗农高兴的说,“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一定是因为今年太冷了,哈利,还有剩下的面包边么?这些鸟儿或许比我更需要它。”
“猫头鹰?”佩妮连忙走了过来,“什么猫头鹰?”
那是一只黑色的猫头鹰,面相凶狠异常,爪子上抓着一个包了起来的盒子,上面烙印着——黑魔印记。
它尖厉地叫了一声,又忽地腾空飞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飞向厨房的玻璃,然后松开脚,把它要送的信件砸了进来。
两声尖叫同时响了起来,弗农尖叫一声,先是抬起两只胳膊护住脸,想要闪身躲避;佩妮尖叫一声,颤抖着向那个丢在地上的盒子靠了过去。
“达力,达力!”她哀痛的喊着,跪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窗外的寒风顺着豁口吹进了房间,让这个环境显得尤为不详。
哈利冲过去捡那个盒子,但佩妮姨妈抢先把它拿在了手里,“让我打开它,姨妈,”哈利喘着气,“让我来吧,求你了。”
“扔掉它,佩妮,扔掉它!”弗农大声喊道,“这里面可能会有危险!昨天新闻上说了,爱尔兰独立军正在活动,不要打开来历不明的盒子!”
“不,”佩妮姨妈声音颤抖地说,“他威胁过我,他警告过我。”
哈利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盒子底逐渐被染上了血色,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盒子里蔓延了出来,可能是温暖的室内融化了里面的冰,让……让冻结的血液重新融化。
盒子自动打开,佩妮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
“佩妮!”弗农连忙冲了过去,一脚把盒子踢开,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佩妮的气息,“佩妮!”他撕心裂肺的喊着,情绪激动极了。
而那个盒子里,装着一只手,断面还是鲜活的红色,低温冰封了断面,如果现在把它冻好还能完整的接回去,只要找艾博或者庞弗雷夫人要一瓶疗伤魔药,甚至可以不留伤疤。
霍格沃兹断手断脚的不要太多,魁地奇总是难免撞到什么东西上。
但……达力在哪里呢?
哈利拿着煎鸡蛋的锅子,愣愣的看着地上的断手,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好一点,或者会更差一点。
‘他威胁过我’,指的难道就是达力?达力其实还没死,只是变成了威胁佩妮姨妈的工具?
那么佩妮姨妈昨晚说的话里指的,就是说,她其实在这个两难的抉择里选择了哈利?
达力的手被哈利小心翼翼放在他带回来的一个大号烧瓶里。感谢斯拉格霍恩布置的魔药学作业,让哈利至少不用把这东西冻结在冰箱。
“海德薇,麻烦你一次。”哈利快速写了一封信,“你知道艾博在哪里么?帮我把这封信送给他。”
“咕咕,”海德薇点了点头,抓起信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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