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毕竟那些前台分流患者的人总不能要求跟真正的治疗师一个水平吧?每年霍格沃兹都没有办法提供如此之多的治疗师人才来,哪怕是见习治疗师也不够用的。
还有一些根本没必要用真正的治疗师的地方,比如配药室一类的工作。按照治疗师开出来的药方分配不同的魔药搭配这种简单的苦力工作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才能,从某种程度来说,换成一个麻瓜都能干这个,只要他能够从堆到天花板的摇摇欲坠的柜台上拿下来需要的东西。
“牵牛花拥有很强的生命力,希望塞德里克能够一样坚强。”迪戈里夫人在擦过叶片之后,就把它放在了那里。
医院的日子是很孤独的,隆巴顿家的孩子也在霍格沃兹上学,偶尔能够来看看自己儿子的就只有老隆巴顿夫人,如果塞德里克还清醒的时候,他应该要叫这位夫人为奶奶……
“都是钻心咒,为什么我亲爱的塞德里克,你就一睡不醒呢?”迪戈里夫人抚摸着塞德里克安详的脸,此刻她竟然有些嫉妒隆巴顿家,因为隆巴顿夫妻只是发疯,所以被用了一点魔药,让他们在这里能够安静的接受治疗,每天他们也都还能动一动身体,保持身体健康。
可塞德里克呢,他吃东西需要迪戈里夫人来喂食,他无意识间的排泄需要用魔咒清理,他躺在那里毫无反应,原本在魁地奇球队练出来的强壮的肌肉也随着时间流逝而萎靡。
和塞德里克比起来,迪戈里夫人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今天的看护工作完成后就躺在了床边,陪着自己的孩子沉沉睡去。
天黑了。
魔鬼藤悄无声息的从泥土中伸了出来,它的藤蔓四处蔓延,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地上的水杯和罐子,一点一点的,想要找到足够它生长的饵料。
就和曼德拉草一样,曼德拉草在被从泥土中挖出来的时候就会发出能够令人致死的尖叫,而他本身也有手有脚能自己移动,那么,它拥有这种尖叫声的原因总不会是用来求爱的。
同理,魔鬼藤缠绕上之后越挣扎就越紧的特性也不是为了攀附上一颗杉树来晒太阳的,他就是单纯的要对别的生命下杀手。
幸好今天是幸运的,所有人都在睡觉,没有做噩梦猛然惊醒,没有做梦翻身,也没有半夜起来上厕所。在室内摸索了整整一圈后,魔鬼藤不甘心的在日出之前把自己所有的触须都收了回来。
今夜无事发生。
悲剧是发生在第四天夜晚的,迪戈里夫人这一天晚上选择了回家休息一下,再带上丈夫刚发的工资,准备买一点可能有用的魔法道具,再顺便支付上个月的治疗费用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
艾丽斯·隆巴顿死了,死因是脖子上被勒紧而导致的窒息死亡。
在圣芒戈里,这种长住病房来往的探望都需要登记,而这里长住的病人又是如此之少,所以怀疑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放在了迪戈里夫人身上。
至于她有没有什么动机,这一点暂时无法得知。那一颗魔鬼藤在第一时间就被经常和黑魔法物品打交道的傲罗们发现了,随后又紧跟着得到了护士的口供:“没有人知道这是送给谁的,只知道是49号病房,对了,我见过迪戈里夫人擦洗那个盆栽的叶片!”
“这不可能!”哈利震惊的看着报纸,“这不可能,我见过塞德里克的父母,他们怎么可能谋杀纳威的父母?”
“这当然不可能,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卢平坐在哈利身边,和他一起看着报纸,“一个没有接受者的礼物,里面暗藏了杀人的东西,这种东西是怎么通过圣芒戈的检查的?”
“也许根本没有检查呢,只是一盆花而已,所以就送进去了?”
“不会,圣芒戈这么重要的地方总是有傲罗驻扎的,而且那是魔鬼藤,只有挣扎后才会紧紧束缚的东西,”赫敏狐疑的说,“罗恩,你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你是怎么被魔鬼藤抓住的么?”
罗恩脸色通红,“我当然记得,谁会想得到三头犬下面的地道直达魔鬼藤呢?”
“罗恩,没人在乎魔鬼藤的位置,”赫敏没好气的说,“那时候我才一年级就能驱散的魔鬼藤,为什么会在圣芒戈带走了一条生命?哈利,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么?你只是没有挣扎没有运动,魔鬼藤就安安静静的把你丢了下去。”
“那我可摔的太疼了,”哈利揉着下巴,“我记得甚至不需要屏住呼吸,他就会把我放下来。”
“很难有人能够彻底放松的,特别是在一片漆黑中发生了袭击,幸好第一天晚上他们都在睡觉。最后一天,可能是艾丽斯·隆巴顿夫人翻了个身,或者其他情况……”卢平静静看着预言家日报上披露的那些信息,提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但是这不可能吧,一株魔鬼藤在圣芒戈呆了足足四天才被人发现?”
这是一个好问题,好到艾博也想不明白,那盆花迪戈里夫人还在擦拭叶片呢,她也认不出来这种东西么?还是说花盆上被使用了什么魔咒?
这个问题持续到唐克斯下班为止。
“我真是受够了!”唐克斯今天的头发是纯绿色的,她满腔的怒火似乎完全无从发泄,“他们在质问所有人!就因为我探望过塞德里克,所以他们觉得我也是一个凶手?”
“阿拉斯托呢?”
“今晚阿拉斯托值班,那里的班。”唐克斯快步走到壁橱前取出来半瓶白兰地,打开塞子整瓶灌了下去,“莱姆斯,他们甚至想把我也当成嫌疑人,这太荒唐了!”
“忍着点吧,圣芒戈只有因为救不过来而死的人,可从没有因为被谋杀而死的人,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一起意外。”
芙蓉在艾博身边,和艾博小声耳语,“艾丽斯·隆巴顿是谁?”
“纳威的母亲,很久以前因为和食死徒作战被折磨到疯,但是我总觉得不合适。”艾博狐疑的看着报纸,着重看到上面写着的东西被送到的时间,“她是十年前和食死徒作战后受伤的,如果想要杀了她也应该是十年前,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因为……我也猜不到,或许有什么必须要杀死的人?”芙蓉困惑的摇头,柔顺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甩在了艾博脸上,还有肩膀上。
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可比哈利与卢平要靠近的多了,几乎要偎依在一起,让金妮有些羡慕。
头发打在艾博脸上有点痒痒的,有些似乎想要钻进鼻孔去,“哪里只有三个人,隆巴顿家两位精神失常,塞德里克昏迷不醒。我以前询问过治疗师,她说因为三个人都是因为钻心咒才留下了这种病症,所以可以让同一位治疗师来进行治疗……等等……算了,这不可能。”
“艾博,你有什么想法么?”唐克斯挪动这自己的屁股接近了卢平一点,说话的时候满口白兰地的味道,“大胆说出来嘛。”
“我只是一个孩子,这个想法很不合适。”艾博难得揉着自己的鼻子,刚才的想法哪怕是麻瓜也不太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若不是自己的确见过这种可能……
芙蓉用手肘杵着艾博的肋骨,“想到什么就说出来嘛,而且这里可没有人会把你当成一个‘孩子’,难道你还把自己当成child或者kid?Bébé。”
“我听得懂法语……”艾博长叹一声,“好吧好吧,我是这么想的,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治疗师,我记得是叫做梅莲姆·斯特劳的夫人,是否是她取得了某种成果,所以才会被人谋杀?”
“谋杀?成果?”卢平思索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有可能,如果他们两位都有可能恢复正常,那对食死徒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我的意思是,可能圣芒戈内有人出于嫉妒或者别的原因,想要栽赃陷害给梅莲姆·斯特劳,夺取成果?”
艾博的话语一瞬间让这里的人们为之失声,哪怕是见多了黑巫师的唐克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真是……邪恶。”
“是啊……如此的邪恶,哪怕是神秘人也不会因为有人在他之前研究出了什么东西而要杀了他,来夺取成果。”
哈利推了下眼镜,狐疑的看向卢平,“他真的不会么?”
“他也是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哈利。”卢平耸耸肩,“你可能不是很熟悉神秘人,但是他在变成黑魔王前也是一个学生,不过很优秀,就像詹姆,艾博,赫敏,还有你这样优秀。”
哈利脸红了,让卢平把他和艾博赫敏这样的人联系起来,这让他很不好意思。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哈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足够优秀。
“但是哈利,神秘人还没杀害过某一位教授呢。”
“哦,是么,比如布巴吉教授?”哈利突然觉得卢平的脸是这么令人厌恶,“因为她仅仅是被关在伏地魔手里?”
“哈利!不要提起那个名字!这里不是霍格沃兹,没有那么强大的保护魔法!”
“但是,凯瑞迪·布巴吉教授还……”
“哈利,我知道你很担心自己的教授,但是我们无能为力,每天都有如此之多的麻瓜或者巫师死亡,在神秘人出现之后还有更多的人失踪,可能要等到数年之后才能找到他的尸体,如果他没有朋友,甚至可能死后都无人察觉你知道么?”卢平半蹲在哈利面前,语重心长,“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自己身边的人,然后减少这种可能性,对于已经发生的,我们无能为力!”
“但是那是邓布利多!”哈利猛地站起来,甩开了拉着他手的罗恩,“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神秘人很强,所以我们都不敢去救我们的教授?”
这病又犯了,艾博头疼的按着自己的脑壳,复活节假期停止了给哈利的缓和剂,所以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还是说因为伏地魔真的一直在暗中影响着哈利,试图让他去送死?
“哈利,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没有人知道布巴吉被关在哪里,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哈利喘着气,“就在马尔福家!”
艾博和卢平对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彼此都确定了对方心里的想法,坏了,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艾博小心斟酌着自己的用词,避免让哈利觉得自己提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压着不说,“哈利,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看’到了?”
“对,我看到了。”哈利点点头,“就在前天晚上,我看的很清楚,布巴吉教授就被关在马尔福家的地牢里面!”
“你怎么确定是马尔福家?”
“我看到那个小精灵了,家养小精灵,叫多比的。”哈利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我曾经还以为它是一个好精灵,结果我只看见他在给布巴吉教授送上了水和面包,而没有解开她身上的锁链。”
“那只是一个小精灵罢了,如果解开了锁链,只会让教授死在哪里。”艾博眉头紧皱,好像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觉得神秘人还会好心把教授和他的魔杖放在一起。”
“但是我们知道他在那里,对么?”哈利的动静真的很大,“我们完全可以去把教授救出来,只要邓布利多教授肯和我们一起去,我们一定能……”
“一定能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啊?”莫丽夫人从二楼探出头来,“孩子,我听见你们在争吵了?”
“那是孩子们的事情,你年轻的时候也没少骂人,你……”
亚瑟先生挣扎着也伸出头来,想要看看下面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身体不够强壮,只是稍稍用一点力气就被莫丽推进了房间里,“快点给我进去!我就怀疑为什么你提前换上了绷带,梅林啊,我要你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你的伤口附近有这么多细小的孔洞?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受伤了?这种小伤口看上去很像是七鳃鳗鱼干的……”
“亲爱的我只是尝试了下麻瓜们的办法,他们会用针线缝合伤口,听起来很合理不是么?”
嘭,门被重重的关上了,看起来亚瑟先生今天会有个不小的麻烦。
“哦,别这么看着我……”赫敏尴尬的扭过头去,“我只是告诉亚瑟叔叔,麻瓜的缝合其实说不定也对他的伤口有效,但可能是残留的蛇毒腐蚀了他用的线,不是么?”
“虽然我们仨都是麻瓜出身,所以见怪不怪了。”艾博看着简直不敢置信自己耳朵的罗恩,“但是对巫师来说,用针线和刀子来处理伤口还是显得太过于离奇了,巫师们顶多用用夹板和拐杖,柳叶刀巫师们可不喜欢。”
“是的,艾博说得对。”罗恩瞪大了眼睛往自己嘴里塞着蛋挞,“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吃你的蛋挞吧!”赫敏恶狠狠的瞪了罗恩一眼,“如果你吃坏了你的牙,我就学我爸爸,用钻头和锤子来给你治疗!”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现在的问题回到哈利身上,这是一个相当麻烦的问题,那就是:哈利到底是怎么‘看’到的,在离开霍格沃兹之后,原本被笼罩在建筑上的魔法就此失效,还是因为别的东西?
但是这不应该,按照罗恩的状态,每当哈利做噩梦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惊醒,然后在漫长的夜晚里抱着膝盖看哈利在床上抽风。
或许看得多了罗恩也会做噩梦吧,不过应该不可怕,至少绝不会梦见自己一觉睡了十四年,醒来后赫敏嫁给马尔福、拉文德·布朗嫁给西莫·斐尼甘,自己的好兄弟哈利崇敬家庭的温暖和世界的正义而娶了比他大三十多岁的阿米莉亚·博恩斯。
这太扯淡了,哪怕这件事情有足够的铺垫都会显得很扯淡,这根本和之前发生的十多年的事情不沾边嘛。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罗恩含混不清的说,牙齿一边和蛋挞做决斗一边想要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哈利为我们提供了情报,这是一件好事才对。”
“这不是什么好事,就像很久以前说的那样,哈利看得到他,他也看得到哈利,这样我们所有人就都暴露了。”
“可我们这样不都过来三四年了么?”
“那他可看的太清楚了,或许就是为了找个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呢?”
哈利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在金妮端着一盘饼干过来询问他要不要吃点的时候,他径直站起来,回到了所有男孩们的寝室里。
“别理他,”罗恩从直勾勾看着哈利离去的金妮盘子里取了足够自己吃的东西,然后把剩下的全都堆放在了赫敏面前,“他只是需要睡一觉。”
“希望哈利不要做梦,”看着哈利远去的身影,艾博才开始享用自己的餐点——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等会还要去处理假期的作业,复习,准备开学后的考试。
等到开学后距离考试就不足一个月了,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倒计时,如果换个升学考试的话,已经到了倒计时五十多天的地步了。
“算了,我们来看书吧,”艾博拿出了厚厚一本早已准备好的笔记从头开始翻阅起来,一边看,一边和芙蓉小声验证是否有误。
这种浓烈的学习氛围自然把赫敏也裹挟了进来,为了不被这种气氛排挤在外,她也翻开了自己曾经的课本,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过科目。
“额,我需要离开么?”罗恩直勾勾的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学习群体,他在这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多余,特别是口袋空空想要看书还得上楼拿的地步。
“如果你不想学的话,”艾博抬眼看着罗恩,“那就先替我看看哈利的状态,如何?”
“遵命,先生,如果我做得到的话。”罗恩摇摇晃晃的把自己从座位上领了起来,迈步爬上了楼梯,在路过父母的房间的时候他特意停下脚步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嗯,父亲正在遭受煎熬,因为罗恩听见了母亲要把父亲伤口里的线全都拔出来的要求,想必这种事情会很难受吧,用针线刺穿肉体,然后还得再一点点抽出来……一想到这种痛苦,罗恩浑身的疙瘩都得立起来。
特别是父亲用的可能还是缝衣线的情况下,要是赫敏没说错,麻瓜应该用的是什么羊肠线……真是野蛮,用羊的肠子来缝在人的伤口上,这种事情就算是黑巫师也做不出来!
也就用柳叶变成的刀还有那么点意思,不会显得太离奇,只是这种听名字都觉得很痛的魔法又怎么会和治疗放在一起呢?
“哈利,你在么?”罗恩随手敲了敲门,“我要进来了?”
片刻后,房间里寂静无声。罗恩想了想,手放在门把手时缓缓推开,“你真的在睡觉么?”
房间的窗帘被拉起来了,让这个不朝阳的房间显得有些昏暗。这间并不算大的房间现在整整齐齐放了六张床,显得有些过分拥挤,在其中一张床上被子已经被哈利裹挟在身上,“你真的睡着了?”
“……”哈利的被子好长时间才终于发出了声音,“没有,只是很失望,为什么他们不肯去救教授,我们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做。”
哈利还有后半句憋在喉咙没说出来,他想小天狼星了。
这个房间里,哈利感觉自己是最多余的那个人。哪怕是刚刚搬进来的芙蓉也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融入到了群体里,可自己有什么?自己连小天狼星都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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