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375章

“果然一下子让她们找到感觉不太可能……”

看着汐言那仿佛浑身都变成漆黑的样子，同样在结界中乌漆嘛黑的晓美焰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将小圆护在身后：

“汐言是准备撤退，之后时间拿这个魔女当做教材让大家试手么？”

“……影之魔女罪不至此，而且我有着让大家不用很累很麻烦也能掌握绝望之力的方法……这次来剿灭影之魔女最主要的原因是它已经完成了孵化而已。

“而次要原因……则是想让大家看一看，所谓的负面情绪的力量，应该怎么用。”

在结界中显示为黑色的细小电光随着汐言向前的步伐一闪而过，只有头发是白色，脸部与双眸此刻已经全部浸染为黑的少女思索了好一会才从记忆中找到了那个……解放力量的密码……放灰风舰队怕不是又要被说是乳芽了。

……

虽然和最开始时一样展露着笑容，但随着近期茫然无措的情绪融入灵能，魔女结界中忽然出现了了乌云。

那是萦绕在灰之魔女心头的阴霾，那是对失落过去的无力怒吼……随着连成一片的闪电照亮漆黑的结界，愤怒的雷霆于此化作灵能者最为熟悉的力量……

然而在现实中捏紧的拳头，无论怎样都是无法触及另一条时间的。

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

这种愤怒而无从发泄的感觉，令人发狂。

最终随着灰之魔女低下头泫然欲泣的轻声啜泣，黑色雷电构成的稻光瞬间将影之魔女涂抹成了全黑……随后化作飞灰，连同结界消失无踪。

……

“我……什么都做不到……”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32章331 普瑞赛斯如是说

试炼……或者说灵能的演示在魔法少女们目瞪口呆的状态下结束了。

如同汐言第一次出场一样，第二次所展现的实力一如既往的压倒性强大。

然而只要一想到即便强大如同汐言同学也无法挽回她丢失的记忆，几个魔法少女总有些莫名的兔死狐悲之感。

直到汐言捡起影之魔女的悲伤之种，一众魔法少女们这才有些拘谨的重新集合。

“……意志力量的展示，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魔女也好，魔法少女也好……魔力，或者说灵能的力量根源是用心去影响世界，而根据我的指导者所说，什么时候可以做到字面意思的‘心胜于物’，你们就什么时候可以自称是‘见习魔女’了。”

“呜啊，这个形容……听起来怎么和QB契约的‘奇迹’有点像？”

“准确的说是它像我，魔法少女本质上是通过灵魂的改造让普通人得以在一定程度上驱使灵能……虽然你们现在连灵能部队的实训部队水平都达不到……但作战能力可以通过外物取巧，而作战意志方面我希望你们能在最终战前有小焰三分之二的水平我就可以放心了。”

听着汐言那一本正经的比喻，大家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小焰随后面面相觑。

这个要求到底是高是低？

看着女孩们似乎没有什么询问意图的模样，汐言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我会尽快为你们准备可以辅助出力的道具，而接下来的魔女在魔力标注上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了……有晓美焰带队，还有学姐这样的强力魔法少女，配合维和部队的辅助，想必很轻松的就能将其攻略吧……”

麻美：“作战方面我会配合小焰的，但……制作道具……那是怎样的道具呢？”

对于麻美的疑问阿汐点了点头，从手环中拉出一套设计图。

因为是临时的速写所以看起来非常潦草，但大概可以分辨出，那是环绕在灵魂宝石上，如同光环一样悬浮的设备。

“因为考虑到魔法少女无法像正牌灵能者那样使用负面情绪的力量，我准备给你们的灵魂宝石接通一个灵能转换装置，通过它你们可以像操作现有魔力一样去控制原本无法企及的力量……但就像我一开始强调的，这并不能代替悲伤之种的净化效果……

“玩过电子游戏的话，你们大可将其当做一个‘背水’BUFF。”

看着汐言一本正经的在投影下方加上了‘随着生命值降低提升伤害’这样的描述，美树沙耶加嘴角抽搐的说道：

“那能不能考虑再发一套‘浑身’组个对冲啊……”

“魔法少女本身的力量就是HP越高伤害越高的‘浑身’BUFF吧……然而这两套系统是完全独立的加法计算，最强的状态应该是相信希望的同时背负绝对的绝望……”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汐言的反应，在真正见识到了正牌魔女的实力后，佐仓杏子之前一直以来的放肆态度总算收敛起来了。

“不是说魔法少女是很严肃的工作么，如此将手机游戏的说法套用在上面不太好吧……”

此刻似乎只有每天忙着消灭使魔，没接触过手游的麻美学姐对大家的话题一头雾水，就连小圆也参与到了话题中来……

似乎就连空气都轻快了起来，在汐言在直升机中奋笔疾书的时候，年轻的魔法少女们则在无线电中讨论手机游戏的事情。

【真好啊，大家看起来都很快乐。】

作为同样没有参合到话题中的魔法少女，晓美焰无法无视学姐的念话，郑重的点头确认。

那个粉发的孩子此刻正露出着笑容，这让晓美焰心中稍稍放松了片刻。

自从知道了魔法少女的真相后小圆一直情绪不振……尤其是在沙耶加下定决心签订契约后，之前几小时少女出现了极大的动摇。

晓美焰知道她在动摇什么……

作为一个好孩子，如此被朋友抛下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一个十足的打击。

尽管汐言以她那身为灰风的外星第三者视角‘理客中’的解释了孵化者行为的正当性，但以这个星球的住民身份，成为魔法少女就再也没救了，晓美焰无论如何都希望鹿目圆香能明白这一点。

只要鹿目圆香成为魔法少女，自己就会回溯时间……汐言知道自己会这么做。

所以她说她会帮助自己，尽管她的目的只是回归正常的时间……

对此晓美焰心中是带着歉意的，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时间’是怎样敏感的载体……仅仅是数个月的回溯晓美焰至今也没有遇见一次完全重复的经历。

那回到两万四千年的时光长河源头，汐言又怎么可能在那近乎无穷无尽的支线中漂流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自己的目的在对方的帮助下正在稳步靠拢，但是想着对方可能在未来迷失，晓美焰就只觉得悲从中来。

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的描绘着什么的白发少女，晓美焰忽然觉得对方与自己是如此的像似……只不过自己是为了那永劫的未来，而她则在寻找回到过去的路。

她帮助了自己，但谁来帮助她度过那二十四个千年？

听着耳旁无线电中小圆那比最初开朗了不少的声线，晓美焰继续保持沉默……晓美焰无法做出承诺，因为自己的故事还没结束，她没有能力去承担新的负担。

但如果……只是如果……如果自己真的完成了当初让小圆免受QB欺骗的承诺……自己是否有余裕帮助一下对方呢？

时间如此流逝，告别了自己在这一周目关系很好的同伴们，晓美焰和普瑞赛斯一起准备回家的路。

在前方，小圆和沙耶加在一起，虽然那个笨蛋确实没救了，但也因为她获得了力量，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小圆的安全问题。

身后，麻美在向杏子请教刚刚的手游话题……虽说这是麻美对于居无定所的杏子的邀请……但从那个麻烦的红毛没有拒绝上看，她对于麻美的情感显然并没有像她们说的那样消散。

远处的办公室随着逢魔之时的到来打开了电灯，从对方拉起的百叶窗可以看见白发的少女手中高亮的魔力光。

而就在晓美焰准备当做没看见的时候，身边的普瑞赛斯忽然说道：

“真是可靠啊……”

“嗯？”

“我说汐言。”

用身前的桌子将参差不齐的文件袋捋整齐，普瑞赛斯坐在魔法少女部室唯一的办公桌前，看着对面汐言的办公室，眼中全是怀念的目光。

“最开始遇见她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是个思维跳脱的家伙……后来发现她认识你，我就知道汐言一定隐瞒着不得了的东西……”

“……可以让魔法少女发挥出魔女力量的东西，确实很不得了。”

看着显然意会错东西的晓美焰，普瑞赛斯只是微笑，没有纠正的意思。

或者说，在每个人的经历中，因为视角的不同，身份的不同，需求的不同……哪怕是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也有可能完全不同的答案。

普瑞赛斯对此已然有着丰富的经验，她不至于去和一个小了自己**岁的孩子较真。

但是和身处剧中的晓美焰相比，一直在‘外界’观察的普瑞赛斯总是能看见更多东西的。

比如汐言的坚持，又比如她的迷失……

过去普瑞赛斯很难想象，一个人究竟得多么强大才能放弃自己的过去。

但现在她知道了，不仅是‘强大’可以令人决绝，‘脆弱’也一样。

普瑞赛斯还记得前几天汐言哭着说她办不到的场景，在那一刻普瑞赛斯其实很想知道，以自己为标点延续的未来到底是怎样的糟糕。

归途已经化作迷雾，而唯一能够回到过去的方法只有再造那末日的城邦。

但就算是这种方法……汐言也说她办不到。

因为那样的世界对人们来说太残酷了，她办不到……就像是她无法以残酷的手段对待小焰一样。

普瑞赛斯不知道所谓‘魔女’是不是都如此的多愁善感且温柔善良，注意这里取贬义……但这对于汐言来说，显然是足以摧毁一生的暴雨狂澜。

普瑞赛斯看着她践行那份热爱与信念，而一想到这种对周边之人来说无比温柔的行为尽头是放弃一切的无奈……她就发自内心的感到愤怒。

汐言说自己是人类，而人类的社会会为人类个体创造在暴风雨中长风破浪的舰队……尽管船只内部可能有着阶级压迫，可能有着鸡鸣狗盗，可能有着不堪入目的藏污纳垢之所……但人与社会总不会是分开的。

她和自己的船队分开了……迷航在了时间的迷雾里。

在对方如此努力的为人类着想的现在，普瑞赛斯觉得她应该为对方做点什么。

“小焰，今天你自己回去好么？”

“……你要留在这里？”

“我去找她。”

指了指花园对面亮着灯的办公室，普瑞赛斯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万元大钞递给小焰，得到了女孩翻白眼一样的无声吐槽。

这时普瑞赛斯才想起来，虽然小焰和汐言不一样，她也是一个成熟的孩子了……这样直接给钱似乎有损对方的自信心。

但……一想到小焰过去独自一人时只吃军队口粮和学校食堂的经历，普瑞赛斯满脸怜惜的又抽出一张最大额度的日元钞票塞入对方手心。

“我答应了你的父母要好好照顾你……但现在我确实更在意另一边，你可一定要好好吃东西……”

“……我知道了。”

挥了挥手，小焰背起学校统一的单肩书包准备离开……随后普瑞赛斯给联合国的官员们发了短讯让他们派人来办公室拿文件，自己哼着歌晃晃悠悠的向汐言的房间走去。

因为花园修复施工的关系，汐言的办公室门前的坑洞里积攒了一滩脏污的死水。

曾经那里作为中央花园最漂亮的花坛作为空间的隔断，而现在这边就只剩下爆炸扫过的痕迹。

就像是因为无妄之灾消失无踪的记忆……普瑞赛斯叹气片刻，随后恢复笑容敲了敲门。

“阿汐~还在工作哦？”

魔力的光辉与高亮的日光灯让房间没有丝毫阴影，而看着眼前仿佛天体星环的珠宝配饰，普瑞赛斯露出了不明觉厉的赞叹：

“有了这个就能让那些孩子们像你一样强么？”

“大概不行……我本身是经过二次飞升的永恒级灵能持有者……加上我还有着来自其他世界的装备，想要和我一样强的话，首先得有和我的同伴们一样强的支持者才行。”

普瑞赛斯发现只要说道自己的同伴，汐言就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和营业用的冰冷微笑不同，真正笑起来的汐言会眯起双眼，那是在精致外表下如同邻家小妹的朴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