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374章

看着汐言此刻对沙耶加再无当初温柔的模样，普瑞赛斯不适应的搓了搓手臂……那仿佛必然会牺牲的语气带着深沉而黑暗的情绪。

而看着怒斥杏子过于利己主义的沙耶加，汐言明白……沙耶加只是沉溺于自我的感动而已。

那并没有什么不好。

感动是生命，是呼吸，也是力量。

冰冷的现实早已被揭露，而在知晓苦难之后，摒弃幸福去完成未竟之事……这不仅仅是魔法少女……而是世间所有背负重担前行之人的写照。

“愿你们的未来充满爱与光明。”

普瑞赛斯不知道汐言这句话是对魔法少女们说的，还是对自己和鹿目圆香这种普通人说的……

但作为成年人，普瑞赛斯知道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由衷自问，如果自己拥有向QB许愿的资质，自己会不会像沙耶加那样许下愿望。

汐言和小焰无数次的重复着魔法少女必将牺牲的未来……从一开始就明白‘魔女’真相的自己或许才是幻想所谓英雄史诗的壮丽的愚者。

但……看着沙耶加那闪亮的灵魂发出实质光芒的现场，普瑞赛斯反应过来……幻想也好，感叹魔法少女命运的壮丽，站在安全的外围自我感动也好……

那仿佛注定牺牲的背后，绝对不应只有名为痛苦的咆哮。

眼下，勇气的光正闪耀着光芒……

少女的希望化为了大家继续前进的力量。

普瑞赛斯只觉得自己看见了如同在暴风雨前夜绽放的花朵，沙耶加绽放出了有别于自己这样愚者的绚烂光辉。

这份勇气……

终究将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31章330 在此将悲伤化为力量

因为沙耶加忽然下定决心成为魔法少女，之后因为‘那个愚蠢的愿望’，沙耶加算是真正的惹怒了杏子。

两人之后在营地里如同角力一般的短暂冲突让魔法少女的营地花园炸开了一个大洞，对此汐言熟练的以燃气管道爆炸为名头向见泷原市政厅开具了报销用审批单。

就在阿汐和普瑞赛斯秉承成年人的余裕给两人收拾残局的时候，被没收了武器的沙耶加与杏子开始以言语证明自己的立场。

“所以说！半吊子参与进来这种事情着实让人火大，帮助他人的正义伙伴什么的……沙耶加你是脑子秀逗了吧！你把我和麻美的劝告都当做耳旁风了么？！不要为他人许愿，不要让自己后悔……放弃了家人和恋情还有正常人的生活，然后一本正经的跑来说什么‘我要成为英雄’什么的，你是白痴么？！”

“不，我有好好考虑清楚……凭借着魔法少女的能力在社会上游荡的半吊子难道不是杏子你么？”

“什……什么？”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汐言，但下定了决心的沙耶加此刻面对咄咄逼人的杏子完全没有退让的样子，虽然被拿走了军刀，但身披纯白披风的沙耶加相比于对面那个与其说是魔法少女倒不如说浑身散发着魔女气质的杏子怎么看都更加的义正词严：

“口口声声说着食物链，但是你却连魔法少女真正依靠的‘食粮’是什么都没弄清楚……我们是依靠魔女的绝望过活的么？看清楚你的衣物以及你平日中的主要损耗吧，我们是依靠人类的创造，依靠人类的希望才活在这里的！”

“人类可给不了悲伤之种……你不是以及知道了，不净化灵魂宝石的魔法少女的下场了么？！”

“当然知道！但那种事不是前天就解决了么？！”

沙耶加的话让杏子猛地愣在原地，随后所有的魔法少女都噌的看向汐言。

“以魔法少女的身份使用绝望的力量……汐言说过的，要让我们完全掌握那由灵魂延伸而出的情绪的力量……”

眼见沙耶加信心十足的看向自己，汐言放下了手中草拟的审批单说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意志’的力量……我还以为你们快忘记这回事了。”

“不，事实上我能下定决心也有汐言你那些话的原因。”

看着沙耶加吐舌头卖萌的模样，阿汐踮起脚就是一个脑瓜崩：

“……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让你如此轻浮的决定愿望的话……”

“诶嘿嘿……你说过的啊，要让弱小的我们完全掌握‘魔女’的力量……无论是希望亦或者绝望，那都是可以成为魔法少女力量的东西。”

“……但我可没说过掌握了那些就能完全不净化灵魂宝石了哦。”

没有理会沙耶加猛然僵硬的表情，汐言对不远处的其他人招了招手，在向正在紧急修复花园的工程兵团表达感谢后，阿汐敲了敲手环，选定了今日的演示用对象。

而趁着直升机规划航线与随行陆战队领取装备的间隙，汐言抱着可可爱爱的零食魔女说道：

“之前说过，魔法少女是奇迹的副产物……QB进行实体化灵魂最主要的目的是将希望与绝望实质化，而随着魔法少女的情绪波动，希望与绝望的相互转换可以带来巨大的能量……”

“QB说过，那是为了拯救宇宙所需要的力量……”

对着脸色不太好的麻美摇了摇头，汐言完全没有要给在场的QB好脸色的意思：

“麻美你不用给QB解释，它们的行为就是将人类少女进行献祭的过程……欺瞒诱骗，为了榨取更多的能量使用类似传销的方式并且对人类社会的影响不管不顾……这家伙做的坏事按照人类的标准它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过去少女们所遭受的痛苦。”

眼见话题又快变成面魔法少女支援科全体对QB的口诛笔伐，更加关心魔法少女本身的杏子连忙追问到：

“所以呢，我们应该如何掌握两种力量的转化过程……而可以使用绝望的力量又能有什么好处？”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原本你们绝对打不过的魔女之夜会变成可以挑战的对象…… 但就像我说的就算魔法少女掌握了绝望的力量也不能代替悲伤之种的净化效果，这是魔法少女设计之初就存在的缺陷……”

“缺陷……”

“是的，魔法少女是‘魔女’的未完成形态，而魔女的真正模样可不应该是怪物……”

揉了揉怀中的零食魔女，汐言继续说道：

“她们在绝望的情绪压迫下，实质化灵魂失去了躯体的约束，没有了‘人’的基础，失去了人性，最终连希望与爱都不再拥有……于是膨大的灵魂开始被绝望塑造成那些抽象的模样，沉入自我构造的亚空间……最终被后来的魔法少女打倒，留下了已经完全失去了希望之力的灵魂宝石……而灵魂的那种形态，你们也见识过很多次了。”

“悲伤之种。”

点了点头，汐言揉着怀中的零食魔女玩偶，从它的围巾内部如同棉花一样软乎乎的体内摸出一枚破碎的灵魂宝石。

不同于悲伤之种只有实质化灵魂纯黑骨架的模样，零食魔女的悲伤之种此刻已经重新构造出了‘外壳’，如同雾气一般的灰色灵魂在上面缠绕盘旋。

“魔法少女毫无疑问是可以使用绝望的力量的，但绝望本身和希望一样……它不会被消耗，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会对实质化的灵魂造成物理上的损伤。

“使用空白化的，被抽走了希望之力的悲伤之种进行吸附，就可以将干扰希望力量的绝望抽离，让灵魂宝石重新变的纯净，从而由‘物理’上反过来影响魔法少女本人，达到恢复希望的效果。

“但实际上如果魔法少女心中有着足够的信念，不仅仅绝望侵蚀的速度会降低，其本身能够承担的绝望也会随之增长……让绝望的污秽力量会与希望之力叠加，就能打破魔法少女设计之初只能使用‘愿望’延伸力量的初衷。”

简单的向魔法少女们解释了应当如何看待自己那和普通人已截然不同的身份，众人登上有一个班士兵同行的直升机，目标是已经成型了一天的敌人——影之魔女。

“意志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并在唯心手段中以极大的占比影响着当事人的力量……而想要使用它其实并不比使用实体武器困难多少……

“但一上来就让你们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使用完全相反的情绪强化自身，暴走的概率太大了……好在影之魔女作为比较特殊的被动类型，它只会希望平等的将所有生命拖入暗影。

“想要击败她必须明白黑暗的痛苦，也就是说，她对于魔法少女通常持有的‘希望’之力有着很强的抗性……”

看着眼前的结界，汐言做出手势让士兵们封锁周边，随后看向包括鹿目圆香这个预备役在内的所有魔法少女们：

“而本次的魔法少女活动目标，是让你们将绝望的意志附加于攻击中……只要能够伤害到影之魔女，就算合格。”

说到这里，汐言看了一眼从始至终保持平静的晓美焰：

“当然，小焰已经合格了……所以本次的测试就由麻美、杏子还有沙耶加三人进行吧……”

听着汐言的分组，哪怕有着学姐苦笑着站立在两人中间，杏子和沙耶加还是出现了对抗一般的凶恶眼神。

她们要证明对方的理念是错误的，而巧合的是双方都认为使用负面情绪力量上自己比对方有着优势。

一个是近乎放弃了希望，秉承着精致利己主义生活做派的老牌魔法少女。

另一个是决绝的拥抱绝望，以如同烈火流星般的姿态燃烧自己，愿望是‘成为正义的伙伴’的新晋魔法少女。

老实讲两人那相互之间争强好胜的气氛着实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如果是汐言自己的话，恐怕会更加担心使用绝望之力本身进入绝望状态的可能。

但是看着那似乎对自己有着百分百信赖，完全没有问灵魂宝石被污染要怎么处理就进入结界的三人，汐言叹了口气看向晓美焰。

“没事，我这里有足够的存货……”

看着晓美焰手中摸出的三枚悲伤之种，感受着上面分别是麻美、杏子以及沙耶加的灵魂……汐言眨了眨眼，握住了小焰的手：

“辛苦了……”

“没事……”

虽然这么说，但小焰躲闪的眼神显然是话中有话：

“那个，使用绝望的力量……是认真的么？”

“嗯，但是对于普通魔法少女来说是不行的吧……因为真正陷入绝望的话，瞬间就会变成怪物……使用绝望之力的意思是背负着绝望去战斗，而不是委身于绝望，将希望无视的自暴自弃。”

“……这种事，对她们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确实很难……但是有我在。”

重新穿上‘魔女袍’，汐言笑着向小焰、小圆还有普瑞赛斯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我会向她们演示，如何以绝望的力量去战斗的。”

语毕，和封锁周边的士兵们做出坚守此处的手势，汐言和剩下的女孩们一起进入魔女的结界。

而和其他的魔女结界一样，影之魔女结界内部也是其‘心伤’构成的异像。

黑色的阴影构造了大地，黑白分明的世界除了地面就是天空……就连自身灵魂的颜色在此处都黯然失色，所有人似乎都变成了黑白的模样。

“这是……”

“影之魔女Elsa Maria，性质是独善。是为了一切生命而持续祈祷的魔女……就和汐言所说的一样，想要击败这个魔女，就必须知晓黑暗的痛苦才行。”

虽然已经被主角一众嫌弃的不行，QB此刻依旧是坚定的魔女解说。

而看着远处坐落在纯白的空间里，浑身漆黑仿佛剪影的女性身上不断涌现出触手和怪物，已经在周边缠斗一阵的先头部队艰难的进行着战斗。

“所以说！知晓黑暗的痛苦……到底是什么啊！？”

长枪横扫，随后一节一节断开的枪柄如同长刀一样将袭来的使魔尽数斩灭，但无论消灭多少阴影，杏子都无法伤到影之魔女的本体……

随着如同烈焰一般爆发的魔力编织构造，充斥着菱形线条的红色结界随着铿锵的金属敲击声挡住了下一波的攻击，紧接着比起其他人似乎都要纯净的白色身影冲向天空。

“所以说你不行！看我的！”

毫无惧怕的冲向阴影构成的巨蛇，仔细看那些由不同的人和动物组成的细小长蛇构成的闪烁黑影正是影之魔女的使魔们……沙耶加的军刀与杏子的枪一样可以轻松打败这些家伙，但是一旦要接触魔女本体，总会有黑色触手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抽来将沙耶加如同棒球一样抽打回去。

而在远处，因为本次考验的是魔法少女基本功，并没有携带枪械武器的麻美正拿着火枪不知所措。

使用远程武器的她别说是进攻魔女本体了，从进入结界开始，对于火枪这种穿透攻击相性很差的蛇形使魔就在一刻不停的骚扰麻美。

她帮前线的两人拖住如同植物一样疯狂生长的使魔就已经是极限了，淡色调的丝带与漆黑的蛇相互缠绕成为绳结，没一会外围的白色空间中就变成了缎带和使魔的森林。

其中不断拉扯抖动，缠绕蠕动的场景让进入结界的小圆和普瑞赛斯着实后退了好几步，随着那足以让人无法分辨距离的森林被麻美整个扯断，两人才缓过神来。

“大家……大家好像很勉强……”

对于鹿目圆香的看法汐言耸肩不予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