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371章

随着杏子开始与沙耶加出现争执，阿汐觉得她们应该学会如何一致对外，于是汐言趁着普瑞赛斯与同行采购军火的晓美焰归来，让大家知道……魔法少女的‘真相’。

但是，要怎么说呢？

直接带着QB去给她们演示一下灵魂宝石对身体的操作距离只有一百米的残酷真相？

那恐怕不太行……

尽管从‘魔法少女’诞生之初，通过对心理未成熟的少女进行超出其能力的恐吓使其精神紧绷以至于超额获取能量本身就是孵化者经过谨慎考虑后做出的选择……

但既然灰风接手了魔法少女活动的运营维护的独家解释权，再进行一惊一乍式的缺德运营迟早老家被炸。

阿汐又没从QB这边收到能量币，自然也不需要为QB的业务收入考虑……而退一万步，以极不负责的话说，如果只是对几个孩子温柔以待就能让世界灭亡，那这种糟心世界还是灭了算了。

但不管世界本身如何，她们必须知道，并接受魔法少女命运的真实。

这是属于她们的试炼……

是知晓世界的‘真实’，并在之后继续负担着绝望，继续对生活满怀热情的基础。

所以尽管政府部门还在因为魔法少女存在本身头疼，阿汐这边还是有条不紊的让自己负责的魔法少女们拿到了自己的体检单。

沙耶加和鹿目圆香这两个活奔乱跳的普通孩子姑且不说，在对魔法少女们的检测中，那动辄以吨计算的踢击和拳力即便是魔法少女本人也都啧啧称奇。

她们过去可从来没有系统的计算过自己能力值的大小……加上各自的魔法不尽相同，所以也就从来没有人想过系统化计算魔法少女能力条目，毕竟不是国家层级也很难具体对魔法少女的能力进行测量。

“不过排除掉三人各自的‘魔法’，最强的果然还是麻美学姐啊……最大踢力二十五吨，就是那招跳起后使用缎带拉扯的飞踢吧？！”

看着沙耶加双眼冒光的吹捧，麻美本身端着茶杯的姿势有些扭捏：

“我也没想到居然可以踢出这么吓人的数字……平常战斗时感觉也就比士兵先生们多负重百公斤的弹药而已……”

“麻美只是没注意吧，只算踢力的话我这边也是二十吨左右……但是这种测量方法也不太科学，毕竟我拿着枪附加上结界即便是钢筋混泥土的堡垒也可以一下炸上天……哪怕同样是二十吨的力量，麻美用枪去砸和我拿长枪去捅造成的伤害也完全不同啊。”

“或许应该用标准TNT当量进行规格标注……”

对于晓美焰一本正经的摇晃着那副身体机能最低（指飞踢力量‘只’有十吨），但是法术能力最夸张的检查单……小焰身旁的鹿目圆香只能拿着自己普通人体检单摆出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仿佛是在说‘要我一直这样笑么’的对着大家微笑。

然而对于现役魔法少女们的交谈，最开始感叹的沙耶加首先察觉的还是杏子最自己的明嘲暗讽（其实并没有）。

“哼，我签订契约的话，一定不会比佐仓弱的！”

“哈……你还是先去苦恼愿望吧……”

晓美焰看了看虽然一直在针对沙耶加但实际上一直是在强调愿望重要性的杏子，顺便瞟了一眼学姐发现她此刻确实完全不在意‘同伴’被己方劝退的问题后也补充了一句：

“一旦成为魔法少女，就是拿唯一的希望去交换，放弃所有的东西……美树沙耶加，你必须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看着沙耶加还有些不服气的模样，坐在凳子上优雅喝茶的学姐也笑着安抚到：

“要好好考虑哦，毕竟魔法少女不是什么好差事……”

关注着眼前魔法少女们的茶会，以及女孩们交谈的内容……阿汐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某个写字楼探出三个小脑袋，三人还举着大看板上写着‘快跑’的表情包。

而对于汐言来说，不管是被抽取感情能量的本质，亦或者是由这一本质衍生出的不得不与‘绝望’战斗的延伸其实似乎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对于十几岁的初中生来说，这大概是很新奇的事情吧。

摇了摇头，将‘出卖灵魂的契约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想法晃出脑袋，汐言首先看向开朗过头的沙耶加。

“啊，是汐言和普瑞赛斯姐姐……”

“沙耶加你今天很精神嘛，又去看上条恭介了？”

“嘛，反正是顺路嘛~”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后沙耶加摆出了个‘健壮’的姿势搞怪到：

“只要看见恭介有好好恢复露出笑容，我觉得我什么都做得到！”

“我到是不怀疑你的想法……只是，我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见你对许愿的事情态度轻浮了……”

看着汐言少见的没有露出笑容，沙耶加仿佛见到了黄瓜的猫一样后退了一步。

“我在想，或许比起放任你胡思乱想，趁早决定合适的愿望更好？”

看着汐言似乎真的在考虑让沙耶加决定愿望的模样，鹿目圆香有些担忧的上前拽住了沙耶加：

“那个，这种事情果然还是等沙耶加本人自己决定比较好吧……”

“这不是一直让你们自己决定来着么……”

吃着经典巧克力口味的pocky饼干，杏子看着在她看来颇为软弱的鹿目圆香碎碎念了一句，随后顶着如芒在背的某人视线，不是很自然的将手中的饼干分给鹿目圆香：

“不过许愿的规则这段时间大家也总结的差不多了……不是下定决心放弃一切去寻求某个奇迹，就别来凑这个热闹……鹿目圆香你本身有着十分幸福的家庭，根本没有成为魔法少女的必要。”

说着，杏子还特意瞪了沙耶加一眼：

“你这个家伙也是，既然那个青梅竹马好转了就别来凑热闹了……这里已经满员了，悲伤之种都快不够分了啦。”

杏子一边说一边做出了仿佛驱赶小动物一样的嘘嘘声，只能说看的美树沙耶加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场召唤QB表演个‘我真是个笨蛋’的传统节目。

而汐言则在观察好了少女们精神状态后，拍了拍手让所有人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这边来：

“悲伤之种的问题支援科这边会进行关注，可能的话我们这边会尽可能做到孕育悲伤之种同时保证受害者生命安全……事实上等政府那边协调完毕后，以后将魔女结界作为司法惩罚使用给被剥夺政治权利的犯人使用也是可能的……而除此之外各位不要忘了魔法少女出现的起源，那是为了拯救宇宙熵增而出现的伟大工作。不排除以后每一位魔法少女所代表的魔法力量都将成为国家力量的一部分……”

“这……难道以后魔法少女会军队化么？”

对于麻美的担忧，汐言摇了摇头：

“魔法少女支援科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这个现象，让魔法少女与政府保持距离是必要的……说实在的就目前来说核威慑已经足够人类压制住心理的黑暗面了……如果魔法少女也被用于政治军事争端，那这地球迟早玩完。”

眼见话题开始歪掉，吃饼干的杏子连忙将话题掰回来：

“啊啊……那种事情谁想参与啊，话说你让麻美来找我不是说要讨伐魔女之夜么……差不多该和我说说讨伐计划了吧。”

“那种事情现在说还太早了，相比起作战，现在你们……准确说是除去小焰的所有人，对于魔法少女的认知都还是很肤浅的程度……我让医院将体检单给你们可不是让你们感叹魔法少女有多厉害的。”

看着除去小焰以外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目光，收起了笑容的汐言让她们感到了一丝陌生：

“你们该不会觉得，魔法少女的奇迹，只是单纯的……让你们仿佛变成了动画主人公的力量吧……”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去看沙耶加，在蓝毛‘什么嘛’的碎碎念退让中，汐言看向了晓美焰……后者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显然是她也觉得现在差不多可以说这个话题了。

“魔法少女，由QB契约诞生的与魔女对战的战士……那份力量毫无疑问是奇迹的化身，然而对这份奇迹能做到怎样的事情，魔法少女通常还没等自己弄清楚，就永远失去了去查明真相的机会。”

说着，汐言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话题十分严肃……但是为了让你们明白，同时在之后的战斗中发挥出全部的力量，你们必须明白一个基础……QB的契约，操作方法是将少女的灵魂抽出，做成灵魂宝石的灵魂物质化奇迹。”

瞟了一眼除去晓美焰以外集体傻眼的女孩们，汐言如同夏日暴风雨一般毫无怜惜的挑拣着措辞继续说道：

“让原本只能影响天幕虚空的灵魂现身于物质界，通过情绪转化能量强化原本孱弱的肉体，使其拥有与同样通过情绪转化而成的怪物战斗的能力……这就是魔法少女。”

“等……等等……灵魂抽出形成灵魂宝石……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是被从身体里分开了？”

“准确的说，是将身体与灵魂同时进行了改造……现在魔法少女的身体只是一种‘外设’，只要灵魂没有太大损失，身体其实修复起来并不比修车困难多少。”

听着汐言的形容，麻美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的灵魂宝石发饰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对于魔法少女一直抱有期待的沙耶加则皱着眉头替麻美心痛到：

“……这岂不是变成了类似巫妖一样的东西么？这也太过分了……”

看着汐言此刻沉默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的QB抖着毛以平常的语气说道：

“但这确实是为了保证魔法少女能够在战斗中更好存活的手段哦……人类本身是不知道灵魂存在的，而人类的身体本身只是神经细胞的集合，其循环中枢十分容易在战斗中被摧毁，不进行改造的话，随着身体被破坏，人类的灵魂连同精神都会一同消失……所以我们才将灵魂制作成了可以拿在手里的状态，这样就可以尽可能安全的进行战斗了。”

“这……这简直是多管闲事！”

看着似乎收到了什么刺激的沙耶加，QB歪了歪头继续说道：

“战斗可不是表面说说而已哦，经过训练的人类可以在受伤时进行忍耐，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只是少量损伤就会丧失行动能力。虽然我知道最近你们都因为这个魔女的支援活动十分轻松，但如果觉得我是多管闲事这还真是令人伤心……”

没有理会在那里自顾自哀伤的QB，麻美不安的看向沉默的汐言：

“汐言和小焰都是提前知道了这些事的么？”

“是的，这种事情，只要战斗久了就能察觉……”

似乎是为了防止汐言为难，晓美焰主动应下了学姐的话，而汐言也没有沉默太久，看着不安的开始打量自己的灵魂宝石的麻美和杏子，汐言继续说道：

“灵魂的物质化只是手段，身体的异化与其说是改造或许用‘适应’形容更为合适……就像QB所说的，如果没有这种体质，魔法少女这个平均年龄十岁左右的职业是很难成立的。

“然而要注意的是魔法少女从来都不是依托体质进行战斗的职业，建立在‘愿望’衍生物的魔法才是你们战斗力量的源泉。

“如何使用你们灵魂实体化后，由情绪投影在现实的力量，这是在魔女之夜降临前我要教给你们的东西。”

看着汐言那严肃的模样，麻美轻轻咬着嘴唇，似乎是忍耐了好一会后实在忍不住，金发的少女就这样上前一步问到……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29章328 于此面对真实的自己

“……汐言，你说魔法少女的力量是抽出灵魂实体化……由情绪带来的力量……”

“是的。”

“QB当初的说法，说魔法少女，是‘希望’的力量……”

“那是情绪力量中最为广泛的两种，‘希望’与‘绝望’……以求生欲为代表的正面情绪和面临死亡等反面情绪的最主要概括，这是统合情绪能力的两个关键词。”

“……而绝望的力量，是‘魔女’的力量……”

“是的。”

“……那么，魔法少女，也可以使用‘绝望’情绪所带来的力量么？”

“当然可以~”

这句话并不是由汐言说的，而是在一旁观摩的QB所给予的肯定……或者说，由魔法少女使用代表绝望的力量，这简直就是开荒种植丢下种子直接结果的大好事。

但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可以使用魔女的同源情绪之力只代表一个让魔法少女们不安的状况。

“毕竟魔法少女与魔女系出同源……或者说……”

观察了一下在场少女们所有人的反应，QB用一贯的语调说出了‘魔法少女’一词的由来：

“魔法少女，就是未长成的魔女啊。”

如此一来，魔法少女传销链条最重要的信息终于展示在了一众当事人面前。

看起来已经不怎么可爱的白色小兽一如既往的晃着尾巴看向了呆滞在原地的鹿目圆香：

“鹿目圆香，什么愿望都可以，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吧……”

晃着耳朵，QB再次开始了业务拓展，虽然还是同样的话，但配合刚刚揭露的现实，鹿目圆香此刻惊恐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