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370章

“汐言？”

“迎战魔女之夜的准备开始了……之前我问你的问题是不是该回答我了呢？”

“啊……那个啊……”

点了点头，汐言在身上摸了摸，似乎是在思考如果QB拒绝的话是用电烤还是板烧。

而QB到是以十分干脆的声音进行了回应：

“可以哦，我告诉你……我们的起源。”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27章326 此世之锅

“没有感情就没法研究以感情为基础的技术，这是过去人类一直没有关注过的事情……比起我们这边的事情，大家通常都更关心那份换取的奇迹……你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呢。”

“只是你过去找到的都只是精神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孩子而已，而小孩子除去自己的父母没有完善的社会关系，自然不会以社会的角度思考你们这份力量的由来。

“之后随着魔法少女契约的真相慢慢的被揭穿，人类迟早会掌握契约的关键……等那份唯心的技术开始真正被人类理解，你们也就没办法继续你的家畜论了吧。”

一边说一边揉了揉那手感十分不错的QB，阿汐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说记忆的存在是为了避免同样的错误，那么感情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生存中未知的危险……像QB这样没有感情还敢追求全知的家伙能活到现在小日子似乎还挺滋润的情况你说它不是人造种族阿汐都不信。

而对于汐言那近乎于诽谤的猜测，QB只是平淡的晃了晃尾巴：

“家畜的形容至始至终只是为了方便人类领悟的比喻，事实上我们对于人类没有任何恶意……毕竟，我们的起源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出自于人类。”

“嗯哼……让我猜猜，银河帝国？”

就在汐言以为锅又要熟练的扣到某个背景板身上时，被攥在手里的QB却意外的歪了歪头：

“……那是什么？”

尴尬的气氛一闪而过，随即无感情的QB以无比虔诚的声音复述了那仿佛‘录音’一样的语言。

“吾等将遵从双子女神的意愿，以扭转希望与绝望的力量拯救世界。”

“……说人话。”

“创造孵化者的种族是与人类具备近似基因链与生物模型的种族，但是和由孵化者播种影响的人类相比，自称‘法拉提尔’的先贤文明有着强大的心灵能量，其‘领航员’甚至可以通过心灵撕裂现实完成跨越物理与光速的实时定位。

“祂们自称双子女神的继承者，其繁荣鼎盛时期有着数千恒星系组成的领土，完全占据了银河系第四悬臂的八分之一。

“而我，孵化者……法拉提尔的技术巅峰，小型化的自律单体许愿机……依照双子女神拯救世界的愿望，于此牧集‘希望’，愿宇宙世纪繁荣永昌。”

将QB放回桌子上，汐言听着那完全没有任何情报的‘双子女神——法拉提尔’文明，联系海雾魔女给予的当年银河帝国的版图，问出了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双子女神的目的是拯救世界，那么其麾下的法拉提尔文明现在依旧存在么？”

“不，孵化者的存在是为了接替法拉提尔文明的任务，延续宇宙续行责任而诞生的种族……法拉提尔最后的科技执行官已经确认在孵化者计划成型前寿终正寝，而其最后的公民按照预测也于本地时间一万八千年前死亡。”

“按照你的形容，法拉提尔曾经占据银河某悬臂八分之一，这已经不是什么小政权了，你说他们现在已经灭亡……原因又是什么？”

“是‘绝望’。”

晃着尾巴，孵化者如同无机物一样的双眸里映射着冷漠的光，谈及到它们的创造者，QB的态度如同在交谈昨日小圆给它喂的猫粮一样：

“法拉提尔文明遵从着双子女神的指引踏入宇宙，连同‘飞升’之日他们都是依照女神的指引一路走来……然而，在名为‘飞升’的灵能强化计划完成后，他们断开了与双子女神的连接……这是他们踏入绝望的起因。

“为了找回上神的指引，法拉提尔的国民进行了狂热而疯狂的寻找……但他们发现了十分可怕的事。

“宇宙拥有尽头，热量终归冷寂，光所不能企及的宇宙区域中满是等待审判有机生命的刽子手……最重要的是……法拉提尔人发现自己是‘虚构’的。”

“虚构的？”

“是的，他们的神……双子女神拥有着名副其实的‘神明’之姿……她们可以逆转时间，虚空造物，曾经壮丽的星环是穷尽数个星系才能完成的银河奇迹……但依靠女神的力量，那样的工程只需要顷刻就可以获得。

“法拉提尔人倾尽一切对物质与灵能进行研究，也无法钻研当初女神的力量究竟是何种形态。”

“……听起来像是个控制台玩家……”

“这我就不懂了，但这就是法拉提尔对于女神之力的最终解构……他们认为自己活在一个‘游戏’或者‘剧本’中……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的女神抛弃了他们。

“疑惑就这样在灵能网络中回荡，而之后的事情，就是之前所讲的……名为绝望的毒了。”

听着QB的故事，因为白色小兽本身没有携带情绪汐言无法共感，这也就导致汐言现在的满脸平淡……对于灵能者来说，无法共情的故事就只是故事。

不过虽然QB说的很简略，但汐言还是注意到几个关键点：

“我大概知道那几个绝望中的几种……热寂、熵增、肃正协议这些我都理解……宇宙拥有尽头虽然是假设但如果可以超越光速到是也能去进行确认，不过‘虚构’……这要如何证明？”

“那关系到对于世界本质的理解，法拉提尔的灵能研究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基本粒子是一种依托于量子态物质的奇异形态……”

“你给我说人话……”

“简单的说，他们发现世界的诞生与运行有着太多的人工痕迹，空间的构造与诞生并不是依托基础物理而是更像是电子文本的书写时的数据录入……”

眼见QB马上就要捶爆第四面墙阿汐连忙摁住了它，在经过短暂的无机质对视后，汐言叹息着放开了手：

“类似的感觉我也有过，不过因为这种事就‘绝望’可说不过去啊……”

“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也十分难以理解，或者说，孵化者自从诞生就无法理解所谓的‘绝望’，也就无从谈起对法拉提尔以及双子女神的探秘了……

“不过在法拉提尔为了阻止宇宙消亡的探索中，他们通过解析世界本质找到了双子女神存在的奇怪书写方式。”

看着QB扒拉着桌子，用小爪子划拉出‘喵萝’这两个字，汐言猛地一个后仰。

好家伙，是群友……

而且从QB的叙述中看，这是在汐言登陆前近乎四万年前就在线，近乎是银河帝国时代就存在于这片宇宙的群友。

等下，这么说的话，银河帝国是不是也是群友折腾出来的东西？

就在汐言无意识的将自己头发挠的如同鸡窝一样时，QB晃了晃尾巴继续说道：

“先行者的绝望并不是孵化者的绝望，而不管世界的真实终究是怎样，孵化者的职责始终是为宇宙获取延续的能量……如果我过去的做法让你觉得无法接受，那么我可以协商获取双方都接受的条件……

“用一生的希望换取一个愿望，借着用一辈子的绝望去斩断过去的绝望……人类并不明白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怎样的力量，但将其收集并加以利用是我们的职责，我会将其贯彻成为宇宙的养料……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听着QB将话题拐回魔法少女，汐言将其放开随后抻了个懒腰。

“我只主持秩序，通常情况下我不干涉你和你的目标之间的互动……只要你平稳公正的进行契约我才不管你是为了拯救宇宙还是中饱私囊……”

“不管么？明明你已经对契约行为干涉了很多……”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被压迫到极点的感情爆炸开有着怎样的威力，QB。你是追逐能量的资本，而我则是试图在给你续命同时还在给你填坑的管制者……我不想你玩弄少女的纯情炸雷把地表扫了个干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所以从现在开始，少点利润，多点真情……好的我知道你不懂，但是不想你的后勃颈被我拿刀砍掉的话，你最好老实听话。”

“所以……事情就变回了最初的威胁么？”

“不，我在以和‘双子女神’同等级的权限对你进行‘劝诫’。”

分出些许‘灰风’在指尖游荡，汐言凑到了QB面前灵能全开，双方的精神在此刻被纳入宇宙深空，QB看见了汐言直面破灭结局的勇气，看见了对方仅限于人类的纯情……

虽然最近的经历中汐言有着极大量的空白，但隐藏于空白之下的绝望以及等量的希望就连QB也不由得感叹，正牌灵能者对于感情的积累不是人生刚刚破十之数的少女能够企及的，眼前之人和记录中的‘双子女神’一样，她有着足以颠覆宇宙的力量。

等QB从灵能的幻像中反应了过来，汐言此刻已经离开办公室前去迎接归来的普瑞赛斯了。

透过窗户看那白发的少女带着笑容与对方汇合，孵化者人畜无害的晃着尾巴，如同宝石的双眸中闪烁着毫无灵魂的光。

……

……

……

“普瑞赛斯回来了啊……辛苦了。”

“其实还好，主要是我确实得向老爸老妈那边给一些交代，他们看见我活蹦乱跳才会放心我和魔法少女们打交道嘛。”

“那我只能说你的父母是对的，但事实上只看一个人是否活蹦乱跳并不能确认她在魔法少女事件中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就像是魔法少女的存在方式，有多少人会觉得那是梦寐以求的存在形式，又有多少人在听见那种如同巫妖一样的躯体就不寒而栗呢。”

听着汐言毫不留情的拆台，普瑞赛斯不满的鼓起脸颊，随后仿佛报复一样搂住汐言狠狠的蹭了蹭白毛少女的脸颊。

冲国人特攻嘛，阿汐也贴到了美少女所以也无所谓。

等普瑞赛斯满意后，双方一边交换信息一边往魔法少女的‘部室’走。

“联合国那边对魔法少女的管理有了统一的概念了么？”

“感觉不太行……虽说是机密会议，但是这一次参加的也都是地域强国了，他们都在试图以自己的传统文化去套用魔法少女的存在……”

“明明魔法少女的诞生是外星科技……算了，就当他们是在增强本国的文化向心力了……相比起国与国之间的口角，魔法少女这边的事情更难过一些。”

“发生什么了吗？”

“外国的魔法少女们似乎开始受到骚扰了……这个姑且不提，我们自己这边杏子和沙耶加的冲突开始了……蓝色的小笨蛋差点因为一句‘这是正规魔法少女的事情’就将宝贵的愿望用掉……还好杏子也发现了蓝毛不能激将，将其控制住了……但下一次双方再起冲突估计确实就不打一场说不过去了。”

听着汐言平稳的解释，普瑞赛斯张了张嘴，斟酌了了一下语气弱弱的说道：

“但是……你不是说过魔女之夜是需要五色战队一起才能战胜的么？而且沙耶加也期待参与战斗很久了……虽说她的愿望每天都在变。”

听着普瑞赛斯的言外之意，阿汐想了想还是进行了解释：

“其实我参与的话，需要五色战队一起的可能性就很小……虽然因为QB将魔法少女本身锚定在了希望-绝望转换的系统中，与之相比我更担心能够吸收绝望的‘魔女’最终会不会突然给我一个惊喜……普瑞赛斯，我到时候，确实是可能像之前那样为魔女带来意料之外的增强的。”

说着，汐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要是想着那空白的经历，双手似乎就颤抖一样的无从安放……一无所知的绝望究竟是有多绝望呢？

汐言不知道应该如何衡量。

她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变回了那个什么都做不好的普通人，变回了那个睁开眼睛一无是处的自己。

好在，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可以度过时间节点的，虽然未来改变了，但是灰风舰队依旧存在……

自己不是什么魔法少女，成年人也没被规定必须独自一人才能哭泣。

只要回到世界树，只要有其他人的陪伴，不管怎样哀伤的世界自己都能度过……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汐言如此确信着。

6th 歌咏希望的圆环之理 : 第328章327 揭开真相

小时候，每当自己气馁时，家长父母们总是说，‘你要成为有所作为的人哦’。

而在长大了自己才明白，能够实现梦想的，终究是极少部分。

大部分人光是生存下去已经拼尽全力……世界就是这样残酷的东西。

梦想之所以被称为梦想，恐怕本身也有着其难以实现的基础横亘于此的原因。

QB的存在让这个世界的孩子们有了超脱现实的可能……但孩子们并不理解，什么叫做为了梦想所必须的牺牲。

这就是汐言正在努力让政府关注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政府本身对于超现实事件依旧处于混乱，但迟早人们会教育自己的后代，相比于梦想，奇迹本身的代价才是她们需要关注的东西。

为了让魔法少女们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明明很早以前就被告知了魔法少女真相的政府，在汐言的要求下，铺垫了很长的周期，通过体检以及各种测验来让孩子们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