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归乡旅行 第31章

对于以及有了‘心’，有了‘距离感’，有了‘亲疏远近’的海雾来说，现在的总旗舰恐怕更多只是个吉祥物一样的职位。

至于总旗舰加入灰风，也就是AC死忠党会比较在意，其他海雾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毕竟自己头上CEO姓甚名谁关部门员工屁事，除非她忽然神经病发作要把大家的饭碗都掀了，不然一个平时也不会给命令的总旗舰忽然消失……其他海雾也就感叹一下她居然真的消失了这样。

毕竟计算力第二的武藏还去给人类政权打工了呢，海雾这短短几十年的历史还能魔幻过人类纪元AD2020？

但是……尽管大和也归入灰风网络，心智模型的起源大家也有了基本了解，但阿汐所关心的，关于海雾那位大人的情报，大和这个看起来靓丽端庄实际上比汐还宅的宅女根本说不出个一二三。

“……虽然我是第一个诞生的心智模型，但我并没有与那位大人面对面的交流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诞生之后，那位大人观察了我很长时间。

我可以感受到那种高权限单位的观测，但是我无权干涉对方的行动，那位大人也只是观察，期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

“我觉得AC这种行为已经算是怪癖了，只是看着什么都不说，也不进行交流……那么换个问题吧。”

叹了口气，阿汐一边将空运来的量子计算核心埋入墓碑的‘尸骸’中，让琴乃的无人机与其建立供电网络并开机并添加大和的操作权限，一边问道：

“AC从一开始就禁止我们前往太空……关于这点大和你知道什么吗？是因为太空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这……到底什么才算是‘奇怪’的东西，这个问题本身就不好回答吧……”

虽然如此抱怨着，天羽琴乃微微抬起头，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后依旧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但您既然问起……确实有一件事让人很疑惑……402能麻烦你调用一下资料库，星空拍摄以及对照图库，另外还有学院网络中天文科每日例行观测的图片……嗯，谢谢。”

看着眼前经过处理，随后总体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的图片，汐言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大和：

“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啊……抱歉，我漏了拍摄日期，左边这张是海洋综合技术学院中留底的最古老星空资料，好像是七十年前左右的照片了，右边这张是我昨天晚上监控设备的留档……它们完全一模一样。”

看着大和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汐言原本还想说照片一模一样有什么奇怪的，但随后她立刻发现了对方所质疑的东西。

七十年前的星空图，与昨天夜间的监控图，观测地点虽然同样是日本海洋技术学院第四设施旁边的山头……但现在山头已经被改造成了建筑，连同建筑本身都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但天空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

“如您所见，这并不符合天文学规律，哪怕并不属于专业人员的我也知道，星光的发源地虽然距离我们都十分遥远，但在时间的流逝中依旧会存在相应变化，短时间内察觉不到很正常，但长时间星空都没有任何变化……排除拍摄设备和特殊地点的问题，恐怕……”

“这片星空本身就是虚假的，而它后面隐藏着什么……大和我能拜托你一些事情么？”

看着对方虽然和自己一样察觉到了不妥，但本身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只是以温和的微笑等待命令的样子，汐确认第四设施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在意的东西后，带着402离开同时说道：

“如果在地球看不见天空的背面，那么就只能直接去天空之外看了。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直接派遣一架侦察机之类的东西去太空看看……”

看着大和那随后露出的苦恼表情，汐也反应过来挠了挠发梢：

“啊……但这显然直接违背了AC禁令，这样做之后你在那群死忠面前恐怕不太好做人，所以这事还得我自己来吧。

不过我帮你扩充了墓碑这边冗余，你应该能空出些手做其他事。

首先，大和你带你的护卫队来所罗门海域，顺带收拢一下海雾里那些还在左右摇摆的家伙，空白的驱逐和轻巡核心能带的话尽量带一些来，给予计算力补足后大家都是很好的劳动力……啊呸，都是潜在的伙伴。

另外帮我留意AC那边的情报，我这边还有一段时间就会开始准备轨道电梯的建设，到时候倒我要看看天上是些什么牛鬼蛇神能让AC这么心惊胆战的。”

离开第四设施，在和守卫站那边签字离开后，汐言看了一眼已经快下午的时间以及一言不发的402，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可以预见到时候AC死忠党都会一股脑的涌过来吧，我不想东西建一半被人放黑枪，现在开始侦查太平洋、印度洋、北冰洋以及南极冰川大陆水面以及水面以下的海雾动向，让她们站好队，到时候打起来我大概率不会顾及误伤问题。”

“我知道了……不过，您建造轨道电梯，只是为了查明‘天幕’的事情么？”

“不，轨道电梯只是为了以后的旅行，至于为什么要建好天梯才去谈天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只是不想因为我们和AC的事情把其他人卷进来而已。”

“您还真是……温柔……但，如果只是想调查太空，我这边还有一个情报需要告诉您。”

“嗯，我听着呢。”

牵起身边因为高速计算发丝开始有些发红的402，魔女小姐暂时没有功夫安慰这个知晓自己起源正陷入哲学逻辑混乱的小不点，大和给予的另一个消息直接让魔女小姐呆滞在了原地。

“海雾……不，应该说AC手中，本身就有一座小型轨道加速器。”

“嗯……嗯？！”

“是的，大概位置在太平洋赤道线，是一座完全由纳米物质搭建的人工岛……因为强制波动装甲和视觉迷彩的关系它一直以来并没有被发现，但是……对比海雾地图与灰风引力探测器后就可以发现它，那种重力子引擎阵列的反应，在接入灰风传感器后是不可能漏算的。”

“大和……不，琴乃啊……”

“嗯？”

“或许把你挖过来是我最近一段时间里最正确的决定了！谢了！如果是那种战略建筑，应该就能直接找到AC了。”

“这我到是不好进行判断……那位大人会不会露面，在我看来这是完全无法预测的事情……另外……”

“另外？”

透过与魔女交流的窗口，看着那个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的402，琴乃露出了些许不忍的表情。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请好好对待402……虽然共有着记忆，但402和400毕竟没有像伊欧娜那样在人类世界中生活过，过于看重海雾的‘自身’会成为压到她自我人格的重担……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她们能像伊欧娜那样，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既然如此，你就没有想过给400和402也起个人类的名字么？”

将女孩从地面抱起，汐一边用最小功率的太虚光束缓解她计算核心超载的痛苦一边对通讯另一边的琴乃露出一个有些埋怨的表情：

“如果从一开始就将这孩子当人类养现在哪里会有这么严重的应激反应，就像伊欧娜那样……”

“虽……虽然您这么说……但我连我自己到底算不算人类都不知道……而且，伊欧娜这个名字是群像起的……不是我……”

支支吾吾的说到这里，天羽琴乃的脸色已经红到耳根，将伊401说的像是自己和群像的女儿一样，这对于心理年龄永远停在十七岁的女孩显然有些过于羞涩了。

随后还是阿汐在将402过热问题处理好后才让琴乃回魂的：

“总之，给402起个名字吧……402怎么想？”

将怀里仿佛人偶一般一动不动的女孩举高高，而围观了汐言等人之前为胡德取名全过程的402歪了歪头说出了一个要求：

“只要听起来像是个人就行。”

“……你这是多不信任我啊？”

关于魔女小姐的自辩，白发女孩什么都没说，她只是静静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联系人电话本，其中某‘自然选择’四个汉字大刺刺的插在通讯录中，扎眼无比。

“成吧……其实你的名字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也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而已。”

再次将女孩抱在怀里，魔女瞟了一眼和怀中女孩五官一模一样的琴乃，随后叹气到：

“虽然我一直在灰风中强调‘自我’的重要性，但世界依旧是那个危险冰冷的世界，生产力也不会像是按一下控制台就会自己冒出来的东西……在经历过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强化生产周的日子之后，我确实发现‘人力’是个很重要的资源。

但是，将人看做‘人力’这一行为本身就有悖于‘自我’的确立……我，应该确实有想过要把你们单纯的当做‘机械’使用的。”

如此说着，魔女小姐抱住怀里的女孩，只有402能感受到，自己背后的人……那个众人的中心，谈笑间压制风暴，挥手间让海雾全然消散……一个仿佛无所不能的家伙，颤抖的样子。

“这种时候，如果真的可以屑起来，大概就不会有这些纠结了吧……但，终归我不想和机械生活在一起。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名字，早就准备好的，和伊欧娜有些类似，只不过比起单纯的音译，我对你还有些其他的，期待……祈（いのり，Inori）”

抱着女孩原地转了一圈，随后汐举着祈凑到通讯面板前：

“就这么定了，天羽祈，琴乃感觉怎么样？”

看着在汐怀里板着一副小猫B脸的女孩，琴乃微微用手捂住嘴角点了点头：

“嗯，很不错哦~”

“我的意见呢？”

“给孩子取名谁关心过孩子的意见啊，我妈给我取名的时候也没在意过我的意见啊。”

“……槽点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总之就这么定下了，以后也请多指教了哦，祈酱~”

抱着新女儿骑上扫把，目标太平洋。

魔女小姐踏上了新的旅行。

1st 海雾弥漫的深空之花 : 第32章032 与你同在的加班厂

对于汐出了一趟门就拐回来一队海雾战舰的事，灰风众人心情毫无波动。还在为然然酱捏人究竟应该捏一米七御姐还是一米四萝莉而争吵不休的家伙表示此事平平无奇。

但对于宅在纳美岛等舰体的一众海雾们来说，频道里忽然塞进来一个前总旗舰那感觉和上课坐最后一排偷偷看小说，然后身后莫名其妙忽然出现一个班主任一样吓人。当然这个比喻不太好，但这样大家就可以领会其中的血压过山车了吧……

虽说海雾的身体构成连同血压都是‘模拟’出来的玩意，但经由灰风们给予的计算力补强化，借由这模拟出来的‘伪造信息素’海雾们已经能够完整感受到‘人类’的感觉。

在其他人，主要是灰风们的强烈要求下，换下了那身黑大衣的榛名现在穿的是类似海军学院那纯白色校服室内装束的打扮。

修身束腰的衬衣加上停留在膝盖上二十公分的超短裙，即使以海雾那懵懂的审美看也是相当的不知廉耻。

但搭配上蓝色的领结丝带与白色裤袜，以海雾心智模型那黄金比例的身材确实可以仅凭如此简单的搭配穿出时尚的感觉。

而如果说扎着双马尾的榛名是禁欲系女神，那么换成雾岛就变成了纳美岛太妹。

衬衣最上两个扣子永远不会扣上，不管是领带还是领结她总是不记得穿，外套总习惯随便系在腰间，不管秋枫大小姐给她什么样的服装搭配，她总能给你穿出不良少女的感觉。

或许这也是海雾们印在底层逻辑中的‘人设’了，但如果以此就判定海雾确实拥有‘底端人设’这种东西，那么肯定是大错特错。

因为在榛名和雾岛面前的弗莱彻确实就可以做到随着装扮的改变而整个人的气质随之一同改变。

无论是穿着衬衣制服在网课中乖乖坐好的好学生，换成侧开水手服于训练场一挑二的鬼神，亦或者是换成常服后围在伊芙身边的普通小孩子，弗莱彻似乎完全适应任何场景的任何角色。

和榛名、雾岛这种原生海雾经常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同，弗莱彻切实的做到了‘完全和人类一样’的精神适应能力。

而为何同样接受了灰风计算力强化改造的三人在表现上会有如此僵硬的差别，伊芙猜测这只是三人‘数据总量’的差距。

毕竟弗莱彻的改造曾经经过正电子合成人人格矩阵的资料洗礼，比起‘核心年龄’才两岁，接触人类社会才不到一个月的榛名和雾岛，弗莱彻在网络中‘受教育’的时间就超过九年。

以此换算，三人在表现上的怪异差别也就有了解释。

“所以现在这种感觉是……‘羡慕’？但感觉好像也不太对。”

点着脸颊，端坐在纳美岛咖啡厅的榛名有些出神的看着网络信息，在她对面是任由手中冰可乐冰块融化，整个人直接瘫在桌子上的雾岛。

“羡慕？羡慕什么，新名字么？”

因为有九成核心计算力都被抽去做地底生产设施的调度工作，雾岛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萎靡。但是坐在两人身旁的第三者并没有这样的反应。

同样是今天在生产车间当班的弗莱彻饶有兴趣的看着网络中魔女小姐和402……现在应该叫她小祈的孩子再次开始旅行，显然是对这两人和前总旗舰的八卦有着浓厚兴趣。

“真好啊，真好啊~”

“你又发什么疯？”

“名字啊名字……402，她能拿到一个真正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实在是太好了，而且前总旗舰的名字也很棒，是叫琴乃对吧，真好，大家都有个好名字。”

看着整个人像是磕了药一样扭来扭去的弗莱彻，雾岛撑起脑袋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发起这个话题的榛名。

“所以，榛名也想换个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