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他的手套上镶嵌了数颗用于施展法术的宝石媒介,源源不绝地释放灰暗的阴云,笼罩在整合运动众人头顶,明明是隔绝了外界的封闭之所,却有阴冷的风拂过。
晕眩,呕吐的症状在他们身上显现。
危机四伏的道路上一瞬间的恍惚便足以决定生死,他们迅速减员,法术与箭矢一同将他毙命,落下桥梁,被一拥而上的源石虫覆盖。
他几乎屏住呼吸,俯身划过地面的尖刺,桥梁仿佛在此刻弯曲,漆黑的剑与飞来的箭头剧烈摩擦,火花飞溅。
脚尖前倾,身体后仰,一个滑铲向前滑行,拖尾的法术在眉心飞过,他的双眼毫无波澜。
在他之前,以有人冲到了男人面前,男人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造型古怪的大刀,刀柄刻着一个华而不实的龙头。
男人很高兴,大刀在头顶盘旋了几圈,大力挥舞的同时,还不忘一边施展法术。
他的姿态着实令人发笑。
不过这个被两个人叫着“老大”的人一点也笑不出来。
但他确实感受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心情。
一种迫不及待的。
和男人战斗的整合运动成员脚步虚浮,攻击柔绵无力,男人旋转大刀抓住机会劈开了他的身体,又将一人赶至高台边缘,机关启动,高台边缘突然倾斜,站在上面的整合运动成员一个重心不稳就掉了下去。
再回首,发现其他人早已死的死,倒的倒,没有一人有再战之力。
老大随手捡起一人的武器,手臂后摆,用力,投掷出去!
准度不够。
男人甚至不用行动便能安然无恙。
但是他不觉得失落。
牙齿紧咬,他的皮肉却开始笑。
男人手中的大刀横劈过来,刀身满是锈蚀,他终身一跃,腰腹,手臂的肌肉紧绷,接连刺出三剑。
剑光刺破男人的防护面罩,几道血液喷洒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不受影响!”
男人嘶吼。
“这不对!在我的领域中,你应当身缠梦魇!”
“你在……期待什么?”老大落地,他到底剑间还有几滴血滴落,
矿石病并非完全没有好处。
他的身体早已高度源石化,疼痛,恐惧,都已离他远去。知觉的钝化会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破坏神经拉伤肌肉,但放过来,也能让他无视身体的疲劳和损伤。
他再次和男人交手,刀于剑的碰撞让他心跳加快,虎口流出血,他却丝毫不觉。
眼中流露着疯狂的色彩,他已以伤换伤的形式在男人持刀的手上留下一道伤痕,他胸口处的衣服也碎开一道血痕。
“你在害怕什么?”
他一边和男人缠斗,一边说。
“从踏足这里开始,就是数不清的陷阱,机关和暗门。”
“你的士兵隐藏在其中,躲在绝佳的可供反击的地方。”
男人空着的手释放法术,近距离下他无处可躲,法术砸中了他的臂膀,那一片的肌肉迅速萎缩。
“与其说是地狱城堡里的魔王……”
他的剑竖直劈下,男人艰难的横刀挡住。双方用力,他压迫下来,言语之中尽是嘲讽。
“不如说是躲在铁壳子里的胆小鬼吧。”
“混——账——”男人勃然大怒,手中大刀毫无章法的挥动。
“你在害怕什么?”
他不管不顾,已经放言嘲讽男人。
“一个小鬼!”男人喘着粗气,“你不过是颗逃走的食粮!居然敢来侮辱我!居然……”
他挥舞剑,刺中男人的胸膛。
“啊……你还记得我啊……”
剑柄向傻上跳动,剑光削过,男人的面罩掉落,露出一张被细小口器啃食的非人的脸。
男人反倒冷静了下来,他露出残忍色微笑,几颗失去嘴唇遮挡的牙齿裸露在空气中。
“当然……你们,都是我故意放走。不然光凭你们这些柔软无力的贱民,怎么可能从我完美的城堡中逃出去?”
他不再说话,手中地动作却越发伶俐刁钻。
男人的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被他干扰的内心被这短暂的睥睨感所抚平。
笑的越发得意。
第二十二章 一己之私
原本西边城附近是没有那么多源石虫的。
在这座移动城市周围围绕着数十个小村落,宛如鲨鱼在海底游弋时附着在鲨鱼皮肤上的吸盘鱼,西边城一旦移动,它们便跟着一起居无定所。
将农田里刚冒头的玉米抛下,搭好的木头房子半掩着门,一众人背起行囊。留在村子里的大多是老人孩子,青年基本出去当了佣兵,他们会在某个黄昏风尘仆仆地回到村落,此后便扎根下来,变成老人。
少年时受困与卡兹戴尔,渴望挣脱这无形的锁链,小村庄的人总是热衷外出闯荡。但是时间不会很长,到了青年时期他们就会屈服于卡兹戴尔。
不过这和小孩子是没多大关系的。
即使他们日后会变成打家劫舍的恶棍,那也是以后的事。
他盘腿坐在车顶,身旁是之前从未见过的和他差不多年龄到底孩子。说实话,他不喜欢这些同龄人。
他们太过幼稚。
他向往着充满阴谋诡谲的生活。
“我们要去哪?”他拍了拍车窗,扯着嗓子大喊。
“去城里,领主紧急通知,天灾要来了。”里面的人回答,“我们要跟着西边城一起迁移。”
“天灾?”
他转头望向四周,天空一如既往的蔚蓝,偶尔吹来一阵黄沙,绑在树枝上的彩带随风而动。不远处有人牵着骆驼与他们背道而驰,驼铃悠扬地响起,蔓延至天边。
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灾要来的样子。
“什么天灾?”他再次拍着车窗,“这哪是天灾要来的样子?”
“天灾最晚要几周才能形成,你个臭小鬼懂什么!”
说着,车身突然一阵抖动,几只源石虫被轧死在车轮下。车里车外的人都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
他仰望越来越近的移动城市,高大宏伟,就像一座巨大的军事城堡,像极了他心目中阴谋家汇聚的地方,那里面一定会发生很多阴险,邪恶,又充满魄力的刺激故事。
可是他忘了——或者说一直没有想到,多数时候,我们不是作为阴谋家登场,而是作为受害者。
天灾没有降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
这里只有人祸。
杀戮,逃窜,哪怕大声呼救,血漫上了街道,西边城内的人视而不见。
和死去的尸体一同被扔进了源石虫堆里,看着虫子爬上爬下,粘液流进了眼睛。
无数个夜晚彻夜难眠,他梦见他倒在源石虫堆里,那些恶心的虫子,爬满了他的身体,让他毛骨悚然。
他的身体逃了出去,灵魂却留下了那片嗜血之地。
他地身体早已高度源石化,痛苦和恐惧都已不再清晰,但按末日般的景象却挥之不去。
痛苦化作他偏执的仇恨,让他不顾一切。
这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
火花溅起,刀与剑的碰撞短促直接,威力却不容小胥,两把武器都有了明显的缺口。
男人发出一阵狂笑,“我很中意你啊!”
“果然放走你们是正确的!”
男人丑陋的脸上笑容越发得意疯狂。
长剑上挑,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男人的手腕,留下一道可见白骨的伤痕,剑间突然折反,向着男人持刀的大拇指削去。
男人将大刀一抛,长剑击中刀的侧身,砍出一道印子,若非男人及时脱手,他的手指一定会被砍掉。
但看男人的脸,他似乎因此更加兴奋。
他的脸色变得冰冷。
男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撑着男人失去武器喘息的时间,他将长剑抵住了男人的脖子。
“因为你的一己之私……”
话音未落,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全然不顾手上的伤势。
“喂喂,说到一己之私,我们可是八斤半两啊。我可是知道的,你们这些人为了进攻这里在外面所坐的准备,这个问题上你可没资格赖对我说三到四!”男人裂开嘴角,毫不示弱。
“于我而言,西边城没有无辜者。”他用剑挑起男人的下巴,逼迫他仰头看着自己,“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什么?”
“哦,什么为什么?”男人用着戏谑的表情明知故问。
“拿人,来喂虫子。”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你不是说过了吗?因为一己之私啊。”
“况且,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我的城市养活了他们,拿几个来下酒有怎样?”
他俯视男人,一眼就看破了男人的谎言。
而真正的理由他大概能猜出一二,男人丑陋的脸上布满细小口器撕咬留下的伤痕,这些咬痕在他梦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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