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随后在人群中，有人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第十五章 要往西边去
“只凭我们是不够的。”
三兄弟围绕着篝火，三兄弟中的老大突然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三人待在一起纯粹是一场意外。在意外发生前，他们甚至不认识。
三个少年人年纪相仿，他们的辈分或者说排名没有经过刻意的编排，在逃亡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形成。
最有主见是老大，有点机灵劲的排老二，剩下一个老三属于没人指挥就不知道该干嘛的角色，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两人身后，幸运的是他没有被抛弃。
他们懂得权衡利弊，但暂时还没有信奉利益至上。
“我知道。”
老三很安静，他如幽灵一般蹲在一边。双臂环抱着膝盖，脸埋在手臂中，只露了眼睛，静悄悄的看着篝火。
说话的是老二。
老二烤了一只源石虫，油水滴落在碳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令人作呕的浓郁酸味散发出来，没有佐料，这些虫子的味道不符合忍人的口味。
“我们三个人分了吧。”老二说。
“你真要吃？”火焰照耀下老大的脸显得阴晴不定。
“不然呢？要继续饿着吗？”老二反问。
“那个大胸女人说的没错。我们还很弱小，总不可能要靠着打劫为生。这次是幸运，给了我们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就放我们走了。”老二说，“但下次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杀了，还是别干的比较好。”
提起大胸女人这个字眼，老大眼中闪过被收屈辱的目光，但接着又变得复杂起来。
源石虫的外壳破裂，露出了里面烤的金黄的肉。老二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将源石虫拿出来。
“我们三分了吧。”老二掏出匕首切割肉块，每一下都异常用力，他握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牙齿咬紧，似乎是将手中的源石虫当做了杀父仇人。
肢解完成，老二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老三……老三……”老二呼唤一边的老三，“……开饭了。”
一旁的老三将脸埋的更深，沉默着不肯说话。
“老三……老三！”老二喊了起来。
“算了，等饿了他自己会动的。”老大打住他，“我先来。”
老大用刀叉起了三分之一的源石虫肉，他特意挑了带有头的那一块，源石虫的口器被火焰烤的打开，仿佛是张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动起来，在他脸上咬下一口。
味道充斥着口腔，他一张一合，大口咀嚼。
老二见状，也开始吃了起来，不过比起老大，他的动作要挣扎许多，持刀的手甚至都有着不稳的迹象宛如受刑。
虽然从感官来说确实不亚于受刑，主要原因是老二烤的是一只酸液源石虫。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手中的源石虫肉，而一旁的老三依旧没有动作，随后他突然冲上来，没有像其他两人一样用刀叉着，而是直接抓在手里往嘴里狼吞虎咽地塞。
不过片刻就吞下了肚，捂着嘴巴在一旁显的异常难受。
三人安静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品尝源石虫下肚的回味。
“回归刚才的话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老三慢慢安静了下来，但依旧是不说话，两人确认老三没有异样后，老二看着老大问道。
“首先想办法活下来。”
“嗯。”
“我们可以去当佣兵。”老大说。
“我们行吗？”老二问。
“放心，佣兵这行没什么门槛。也不都是很危险的任务，最简单的甚至有扫地，抓宠物，还有……杀虫子。虽然报酬底了点，但保证生存还是没问题的。”
“好，我听你的。”老二点头。
两人将头转向老三所在的位置，他们是团体，自然该征询所有人的意见。
虽说老三基本没有主见，他们说什么就同意什么。
老三这时也把目光投射过来，仔细倾听他们谈话的内容，见两人看着自己，果不其然地点头同意了。
“然后是接下来的事。”
老二填了把柴，火烧的更旺了。
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我们需要找人帮忙。”老大说。
“没人会愿意帮我们的。”老二说。
“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愿意帮助我们的人。”老大道，“而是一个极其容易煽动的暴力群体。”
老二到底眼睛闪烁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问，“谁？”
老大深呼了口气，“……整合运动。”
“我们可以先加入整合远动，表现的亮眼一点，混出点头。”
这是第一步。
……
第二步。
整合运动内部，已经加入整合运动的三兄弟聚在一起密谈。
“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让整合运动在西边城聚齐起来的理由。”老大说，“骗过西边城，也骗过整合运动。”
“骗过西边城倒是很简单，那里的……源石虫，”老二顿了顿，“在进入繁殖期后数量都会暴增，西边城每年都要请佣兵来清理，可以让整合运动伪装成佣兵。”
“不，仅仅是这样还不够。”老大摇了摇头，“必需要保证有足够地人能到达西边城，每年到达西边城的佣兵数量虽然多，但不足以对西边城的防御构成威胁。”
“人数要多，还要避免引起怀疑？”老三低喃一句。
“源石虫！”老二一拍桌子，“只要源石虫的数量足够！他们就不得不加大人手，还不会引起怀疑！”
“至于驱赶源石虫的法术人员，整合运动内部有的是！”
三人沉思，发掘确实可行。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老二说，“怎么让整合运动去西边城发起暴动……”
“也很简单。”老大说，“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一个极其容易煽动的暴露群体。”老大抚摸刀柄，“要让他们仇视西边城，最简单地方法就是……”
“让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去死！”
话语一出，剩下的两人皆是寂静。
伪装成西边城的人，对整合运动成员进行屠 杀。
只要挑动了仇恨，说服他们进攻西边城，驱赶源石虫……在整合运动呆了几年的他们在清楚不过，这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
意思直接明了。
他们惊讶于老大的残忍无情，毕竟这些年他们一直待在整合运动，就算加入整合运动的目的不纯，但那好歹也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伴。
良久。
“我来吧。”老二说。
“你想好了，很危险，稍不注意就会死。”老大说。
至于老三他则是缩在了一旁，他缓缓举起手，“要不……我去？”
“还是我去吧。”老二笑了笑。
他拿起刀便走了出去，连头都没有回过。
……
自此，卡兹戴尔出现了一批针对整合运动的佣兵——应该是老二雇佣的，反正有很多佣兵只拿钱，懒的去思考背后的意义。
他们大肆杀戮整合运动成员，只是偶尔……偶然间，会有几个幸运儿逃了出来，据幸 存 者表示——那些敌对人员来自西边城。
老大开始煽风点火。
整合运动内部怨气冲天。
他们摩拳擦掌，龇牙咧嘴，一无所有的感染者极其容易陷入疯狂。
老大提交了驱赶源石虫，伪装成佣兵混入城中的计划。
得益与他平时积极的表现，没有人怀疑他。
甚至还有人对计划进行了修改，他们认为即使伪装成佣兵，加上那些真正的佣兵，数量还是太多了些。
他们要先把那些真正前往西边城杀虫子的佣兵稍稍清理一下，减少数量。
计划很顺利，一切都在盎然无恙到底进行。
……
直到老二回来。
他缠着绷带，血依旧不断溢出来，嘴唇发青，脸上苍白。
趁着浓浓夜色，他悄然回到了两人身边。
“快……快！”牙齿间有血丝，他拼命喘息。
“二哥，”老三惊恐的扶住老二，“你撑着点，我去请医生。”
“没时间了……快点……”他咳出一口献血。
“怎么回事？”老大急忙跑过来。
“有人认出我来了……他看到了我的脸，”老二说，“他跑了！我没能杀掉他！”
“快点！抓紧！”老二的声音犹如一个破损的风箱，每一下都在抽 动压榨体内的器官。
每一次啊呼吸都会加快身体的衰竭。
“抓紧时间……不能让整合运动反应过来！不然就全完了！”
一旦那个认出老二的人回到整合运动，只要向上一汇报，一切都会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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