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这我不知道，都是老板娘带的人搬进来，我没亲眼打过照面。不过其他人都说是皇家在支持，和我们一起工作的人里就有来自国家魔术团的魔术师，很多机械上也都有皇家的狮心印记，想来应该没错。”
“那些管道里是什么东西？”
“一部分是冷气，一部分是污秽的魔力。”男人说，“污秽魔力很不安分，储存也很危险，但是低温状态下可以降低它的活性。整个研究所把储存的污秽魔力分装到金属管道里，通过多个冷气室循环储存降温，要是出现纰漏，只要单独封闭舱室并加以处理就行。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放弃整个研究所，通过灌水把这里全部注满，让污秽魔力溶解在水体中。这种手段可以保证整个研究所在百年内都不会有问题，不过百年后就难说了，因为没人敢继续管下去，带有污秽的水也许会渗入到地下水里去。”
哈娜没有问那么详细，男人倒是发挥了自己理工科的本能，为不懂得的人讲解清楚让他有一种奇妙的自豪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
迄今为止的问题哈娜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答案，这些全部是试探，以确认男人是否可信。她没有逼供的时间，遇到一个嘴硬的家伙就麻烦了，是个胆小怕死的怂蛋那就很方便彼此。
“我听说异端一直在进行白巫女的研究，这个叫做苍白恐惧的研究所也是这样么？把你们的研究内容说的再具体一点。”
“这个我没办法全告诉你……”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刃几乎要镶进喉咙里，男人急切大吼，“不是我不想说，是因为我还是个新来的，权限不够，有些研究必须拥有足够的权限才能接触到，我只有帮忙做提纯分析的地位，没法接触到那些！”
“那就拣你知道的东西交代。”哈娜冷冷的说。
“这个地下研究所一共有二十一层之多，从一到十一层属于上层建筑，储存着大量设备，仓库，还有休息室隔离舱等。十一层到十五层是研究区域，十六层至十九层是试验区域，最后两层我没办法访问，但听说那里就是最核心的研究，国家魔术团的人经常出入在那两层里。”男人说，“我去的最多的是研究区和试验区，那里对污秽魔力的运用比较少，主要是从事白巫女力量的研究，我们拥有人工培育的人工小巫女，和从教会那里抓到的正统白巫女，双方用来做对比试验，血液，灵魂，对护身符的共鸣效果等等。”
“人造的生命？”哈娜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那是来自夏国的古老魔法，由初代教会人员从大陆彼岸的那个庞大帝国带回西方大陆。在夏国，服侍皇帝的宫女全都是人造生命，她们不必接受其他教育，只需要听从夏皇的命令，所以在教导时也不会告知她们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只是灌输唯皇帝是从的思维，这样她们就会成为夏皇忠实的奴仆，直至一生终结。”
“很可惜的是人造生命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维持太久，他们最多只能成长到二十岁前后就会凋零，这是魔力枯竭导致的，在诞生之初他们拥有的魔力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最终就导致二十岁就是他们的界限。我们用这些人造生命尝试接近白巫女，制造属于我们的白巫女，其中大多数都失败了，但也有少部分出现了适格的现象，这些合格的人工白巫女被作为备用品储藏起来，用溶液停止她们的生命成长，唯有前一位适格白巫女死亡，后一位才会从备用品升级到前台来，成为异端的白巫女。”
“失败品会怎么样？”席可忽然问。
男人一惊，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身后有两个人。
“抹杀，丢到尸山里去。”男人说，“尸山就位于试验区域，尽管都是些人工生命，但她们依然可以像正常的人类那样死后被污秽侵蚀，苍白恐惧里的所有秽鬼尸体都来自那些被放弃的人工生命。”
尸山这个熟悉的词语再度唤醒了法梵德的记忆，那个变态的异端教徒也曾经提到过尸山，究竟要死去多少生命，才能把那种地方称之为尸体堆彻而成的山峦呢？
“我听说异端里面有东西派别的分歧，西派比较激进，东派更为稳妥，是这么回事吗？”哈娜问。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显得很是意外，“异端总会就是异端总会，对下属有着绝对的控制力，不然也不可能同时掌握那么多个研究所。各个研究所的大体构成基本完全一致，分区名称和运作体系什么的，唯一不同的是颜色代号，那代表每个研究所在地图上的位置。”
哈娜沉默了，经过刚刚从抽血问题上得到的不同答案，她非常肯定黎恩是个满嘴谎言的家伙，询问男人东西派的问题，只是为了确认一下黎恩到底对自己说了多少谎言。
那天晚上发生在法梵德的袭击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那本就是黎恩传递情报的结果，他作为接引的机动兵后续赶到，只是为了确认战果，成功那就装作自己来晚了发现事后的现场，失败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和白巫女混到一起继续搞情报。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能即时看出来呢？如果早在一开始就发现黎恩的问题，也许后来的很多悲剧都可以避免，艾莲希娅会战不会那么凄惨，三小只也不会跟着自己沦落到异端的地盘上受人牵制。
如果再次见到那个混账东西，哈娜一定会选择把耳朵塞起来，不管他说什么，先发制人冲过去把他按在地上打到血溅三尺再逼问才是正道，哈娜一直都很擅长这个，暴力的杀胚可不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怎么做才能进入研究区，试验区还有最下层的区域？”哈娜继续追问。
“验证卡。”男人说，“在我胸前的兜里就有。”
席可上前，手越过男人的肩膀摸走了他的验证卡。男人低头撇到那只纤细素白的小手，不禁愣了一下。作为苍白恐惧的研究员之一，他接触过很多白巫女，无论是人工的还是从教会那边抓来的天然货色，这让他锻炼出来一种奇特的本能，看某个女孩子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她是白巫女还是普通人。
这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这男人就是有这种特异的功能，他没把这件事告诉过其他人，只是将它当做自己拥有的特殊第六感。这为他的研究工作带了不少的方便，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能得到国家魔术团的认可进入最下层研究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两个人一起打量那张白色的卡片，做工非常俭朴，没有姓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乍看起来就和一张银行卡片没什么区别，全然一张光板。不过它的重量可比银行卡片沉重不少，应该是制作的时候在中间的夹层里藏匿了什么东西，以此作为各层的权限区分。如果将它掰开来也许能知道是什么，方便以后伪造，但现在只有这么一张，还是得先用用，等将来脱身了再考虑查明成分。
“我什么都交代了，总不会还是要杀了我灭口吧？”察觉后面半天没动静，男人心说怕不是这俩人在合计要杀还是要留，哭丧着脸哀求，“我真没说谎，连验证卡的事儿都主动交代了！”
“你很有诚意。”哈娜决定给他个痛快的，“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药？只要喝下去就会失忆的那种，这样你醒来就会忘记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还有这种神奇的药？！”男人吃了一惊，工科精神发作想要研究一下，就算是以身试药也算值得了。
砰的一声，男人仰天飞了起来，哈娜的一记重拳自下而上，打碎了他的下颌骨，剧痛瞬间摧毁了他的意识，男人翻着白眼倒在地板上。
71.进击的老鼠队 五
席可过去踢了踢男人，他真的彻底昏死过去了，嘴角满是血沫，唯有胸前的起伏说明他还活着。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呢。”席可吐吐舌头。
“愿意配合我的人我会考虑仁慈一点。”哈娜淡淡地说，“他说的基本都是真话，前半段我一直在试探，这么怕死的人不至于死到临头了还糊弄人。”
“可他将来醒了把遇见我们的事儿说出去怎么办？就算是听到声音，总会去阿芙洛狄忒挨个试一试辨认的，毕竟最近才来这里的就我们几个。”席可还是很担心。
“我不是说了么？等他醒了，就会忘记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暴力冲击会让大脑受损，失去最近的记忆，很多灾难之后人们却忘记了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这是勇者学校教会的方法，一记同时带来精神压迫和肉体冲击的暴力往往能把受害者打懵逼。哈娜没告诉席可，这家伙醒来之后有很大概率会变成一个走不动路的傻子，冲击也会震荡他的脑干造成损伤，下半生能不能走路得全看平时他锻炼的怎么样了。这算是杀胚最后的一点仁慈，在女孩子面前杀人终归是不好的，哪怕是席可这样没皮没脸总是乐哉哉的姑娘。
席可盯着哈娜看了几秒钟，忽然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有所顾忌，所以没有下杀手？”
“有那么一点儿。”哈娜点点头，对席可她向来坦诚以待，“更多的还是考虑到事后发展，我们离开研究所以后还是会在阿芙洛狄忒待上一段时间，如果杀了这个人，异端会认为我们得到了重要的情报所以杀人灭口。如果我们不杀他而是让他失忆，异端就很难判断到底是这家伙在说谎，还是我们真的就只是一些偶然路过的窃贼。考虑到异端总会的行事作风，也许会动手处理掉这家伙也说不定。”
“喔，借刀杀人啊这是。”席可听懂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在走的时候还应该顺一点值钱的东西？这样他们就真的会把我们当做窃贼，抓不到就只能放弃。”
“你很有当勇者的潜质。”
“我也这么觉得。”席可一脸得意，“要是我也在勇者学校里长大，你这第二名就该让我来做了，你只能当第三。”
“为什么不是第一？”哈娜觉得以席可那种总是充满热情和朝气的自我欢乐精神，应该事事都想当第一才对。
“第一是琦世呀。”席可撇撇嘴，”那是你的老情人，我得给她点面子。”
“还来这茬……”哈娜很无奈，“都说过多少次，我真的和她没那种关系。”
“嗯嗯我知道。”席可笑笑，还是那么不依不饶，“你是没那种想法，可人家未必，有哪个女孩子会无缘无故地追着你满世界跑呢？都是只有喜欢上谁，才会默默跟在你身后呀。”
刚把这句话说完席可就后悔了，她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在跟着哈娜跑呢？要是放在以前，这种危险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来掺和。可一想到是可以跟着哈娜搞潜入工作，就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将来有机会再见面的话，也许我可以和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这个问题。”哈娜想了想说。
“怎么聊？别告诉我你还是打算直接了当的表明身份，以琦世做事的态度她大概会杀了你的！”
“只是以哈娜的身份，旁敲侧击的问问她有关季夏是怎么看待的。”
“不错不错。”席可竖起大拇指，“情商终于有点长进了，不像以前那么白，看来还是跟着我你才能有前途嘛！”
哈娜无声地笑笑，要说完全没受到席可的感染那纯粹是假话，和她呆在一起就是会被她那种无时无刻都能自我欢乐的精神给同步起来，想要陪着这个女孩子一起疯一起笑。
把男人藏匿在储物箱里，她们带着那张验证卡片离开冷气室。外面是狭长的走廊，一侧漆黑一侧亮堂，看起来是那个男人一路过来顺手打开了所有的灯光。这样就很好办了，她们只需要沿着有光亮的方向沿途关闭灯光过去，就能找到通往下层区域的路。
灯光一个接一个熄灭，远处终于看到了电梯的大门，门边的墙壁上有检测身份用的机械装置，看起来需要划卡才能使用。
哈娜的脚步忽然停下了，扭头看着一旁分歧出去的路。那里很小，就像一方墙壁里的橱柜，也有一个和电梯大门一样的验证系统，但大门不是纯粹的舱门，只是一道看起来有些沉重的铁门，门栓上还多此一举的挂了把锁，也不知道这门后面到底是机械驱动还是传统的楼道。
“我们走这边。”哈娜拉着席可站在那道门前。
“可电梯就在那边哎……很近了的。”席可不明所以，她当然记得要听从哈娜的指挥，只是想问问这么做的理由。
“从电梯走我们不能保证离开的时候不会和某个研究区域里的人打上照面，也许那些人正在那里等那个男人回去。”哈娜说，“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们当然只能走电梯，但现在有了更安全的选择。如果我没猜错，这扇门后面是电梯坏掉时用的应急楼道，就像那些高层的建筑。”
卡片在机械凹槽中滑过，大门里响起齿轮转动时咔哒咔哒的声音。那把挂着的大锁也就防防普通人能有用了，以哈娜的手劲和腕力，轻易就能拽断它。
门开了，阴冷的风扑面而来，里面果真是向下的幽深台阶，手电筒甚至没法一下子照到转角处，墙壁的角落里亮着应急指示的灯光牌。
“这得有多少级楼梯啊……”席可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就心里发憷。
“如果你走不动了的话，我可以背你。”哈娜说。
“我现在就腿软了！要小姐姐背背才能恢复体力！”席可双手搭着哈娜的肩膀一跳，哈娜顺势伸手拖住她，往上一送。
“你会不会累呀？”席可问，跳到别人背上了才问这种问题未免有装体贴的嫌疑，虽然是哈娜自己说可以背的，席可觉得还是该体谅一下。
“很轻松。”哈娜淡淡地说，“你有多重，一百斤么？还在勇者学校的时候每次做训练我背的东西可比一百斤要重多了。”
“才没那么重好吧！”席可脸色阴沉沉的，这句话她其实说的有点心虚，九十九和一百之间的差别，也就是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之后中间的那点缝儿了。
“不要总是拿以前的表现来说话！”席可拍拍哈娜肩膀，谆谆教导，“你现在是美少女！身娇体柔易推倒的那种，是不可以露出肩膀猛男做范说老娘我背一百斤跟喝水一样简单的！”
“我觉得我应该能背两百斤的。”哈娜也这么想，一百斤水平太次了。
“你根本就没听懂我的意思！”席可很囧，“我是说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以后在别人面前看到个很重的东西要娇滴滴说哎呀人家搬不动你来帮我一下嘛！你要表现的柔弱一点，可爱一点，无力一点！”
“可是有谁能来帮我呢？”哈娜很纳闷，“如果真有什么是我都搬不动的，你或者依雪和雪华，你们肯定也搬不动。”
“除了我们以外啊。”席可想了想，“比如那些牛郎什么的。”
哈娜皱眉：“我不需要！”
席可一愣，哈娜平时说话总像是一台没有太多感情波动的机器，不悲不喜的，可刚刚这句话席可居然听出了一点点愤怒的味道来。
提到让其他人帮忙，居然会让哈娜生气？
“好吧，我知道你是个自尊心强到爆表的人了。”席可把头靠在哈娜脖颈上，对着她耳根的发梢吹气玩。
“不……只是没法去相信其他人。”哈娜也意识到刚刚自己有些失态，语气软了下来，“你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和他们是同事了，当然也就觉得没什么。但对我来说，整个阿芙洛狄忒里除了我们四个人，剩下的全都是敌人。别忘了黎恩在艾莲希娅会战中做过什么，异端可以捅教会一刀，也会在必要的时候捅我们一刀，我绝不可能向自己的对手屈服，去寻求他们的帮助。”
“喔！”席可的眼睛一亮，“所以在黎恩提出条件和你交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你将来会清算这笔账了是么？”
“嗯。”哈娜淡淡地笑笑，“来研究所不是为了别的，除了搞清楚异端具体在研究些什么之外，剩下的就是分析一下，哪里比较适合将来离开的时候搞点爆炸。”
“点火工作一定要让我来！”席可举手，“我早就想来一次酷姐从不回头看爆炸了！”
“可以。”
两个人同时会心一笑，活像两个搞破坏得逞的恐怖分子。
穿着袜子的脚步轻柔无声，哈娜背着席可一路向下。这段路很长，哈娜也就用了激进一些的方式，她下楼不一阶一阶踩，而是几阶几阶的蹦跶，大长腿一跨就是小半层，席可拿着手电筒为她照亮。有好几次席可都感觉哈娜的步伐像是突然一滑要摔倒了，下一刻哈娜又再度恢复平衡，以她惊人的耐力和对平衡的掌控力继续她那风一样的下楼方式。
“F14，到十四层了。”席可用手电筒光圈照射墙壁，看到楼层的标记，红色的油漆漆着F14，一个巨大的箭头指向旁边紧锁的大门。
“我们直接去十六层。”哈娜说。
“试验区域？”席可吃了一惊，“刚刚那个男人说那里有秽鬼呢！”
“反过来说，那里没有人类。”哈娜笑笑，“无论我们放心大胆的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秽鬼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告诉后来遇到的人。”
“我真不知道该吐槽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思路开阔想法多……你以前干活都这么玩的吗？”
“在教会执行任务的时候首要条件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除了杀光看到自己的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走那些寻常人不敢走的地方。”
“奇怪的说法出现了！真就只要杀了所有人就等于没有潜入哇？”席可还以为那种人只存在于故事里，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而且还长了一张美少女人畜无害的脸。要是某个人打开自己的房间对上这么一张面孔，都会以为是自己误闯了美女的卧室而忘了那本该是自己的家，结果被美女从背后掏出来的刀子给一击毙命吧？
哈娜忽然停住了那种飞一样的下楼方式，劈手夺下席可手里的电筒熄灭，塞回她手心，立定脚步靠在墙边，把席可放了下来。
“怎……怎么了？”突然的剧变吓了席可一跳，哈娜不会凭空这么警觉，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贴在哈娜耳边沟通，在这种封闭地带的大声响会因为墙壁反射而传的很远。
“下面有人。”哈娜嘴唇微动。
“不是吧？我们被发现了？这么快？”席可心脏噗通直跳，没遇见事儿的时候还好，真遇到了要说不怕那纯属扯淡，哈娜的战斗力固然可信，可这里是敌人地盘的腹地，远远比几只秽鬼要来的可怕。
“不像。”哈娜微微摇头，“离我们还很远，刚刚我们说话的声音应该传不到下面去，但是那里的声音异常沉重，我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我刚刚看到下面的墙壁上已经写着F15了，再往下的话……那是试验区域吧？”席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实验室的秽鬼泄露跑到应急楼道里来了？”
“那它们应该打不开那扇需要划卡才能通过的大门。”哈娜否定了这种想法，耳朵紧紧贴在墙面上仔细聆听，微弱的喘息声在她的听觉下尽管细小却清晰无比，“试验秽鬼的地方，守备严密度必然比上面高了无数个档次。我想那应该是人的呼吸声，唯有经历过剧烈的运动，或者受到沉重的伤口需要不停大口换气才能维持住呼吸。”
72.进击的老鼠队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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