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勇者终成银发龙娘 第32章

明明是一件听起来很危险的事，黎恩却看不出来一点害怕的意思，作为曾经在教会工作过的人，他们都非常清楚成为教会的清算对象是什么意思，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和秽鬼作伴，教会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揪出来抹断脖子。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黎恩叉腰满脸自豪状，“在这里只有三个人见过你，那位医生是只给我家服务的，这些天来一直是我在这里看着你，至于帮你换衣服洗澡各种涉及私事的都由一位妹子来做，那妹子就是我的老板，也是这里的老板。”

56.节操从此是路人 二

“你的……老板？你不是说这是你家么？”哈娜说。

一个人在自己家里当然不会用老板这种奇怪的说法，就算没有了双亲也该是什么别的亲人，老板这个称呼听上去就有些雇佣关系的味道在里面。

“这确实是我家，生我养我的家。”黎恩挠挠头，“不过这个家它和你想象中的家可能不太一样，首先它是个店，其次才算我的家，我就是在这长大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和别人私奔了，我爹天天酗酒消愁，大半夜的从小石桥上绊了一跤摔河里化作了溺死鬼，那时候我才三岁，是这里的老板收留了我。”

哈娜听懂了：“她是个异端者？”

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遇上精明的大人，黎恩大概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成为了异端者。

“算是，也可以说不算。因为老板当异端并不是真的支持异端总会的想法，她只是看到这里面有油水可以榨就来了，这家店作为一个隐秘的地下联络机构，每天赚着大量财富的同时还从异端总会那里拿高额的运作资金。老板那个人唯利是图，只要钱给的足够多，她甚至愿意跪下来舔你的鞋面。”

哈娜沉默了，听上去他们两个人还真有点像，小弟看重色，老板看重财，脑海里不禁冒出来个佝偻着背的小老太婆形象，手里拄着镶银的拐棍嘴里还有两颗大金牙，刻薄又无情。

黎恩耸耸肩，“我先把话和你说清楚，这里做主的人只有老板，她不同意你们就得滚出去，外面可到处都是搜捕你们的人，你们四个人的照片正在满世界飞，带着三个小巫女你能安全离开的可能性基本是零。好消息是老板她非常欣赏你和你的三个女朋友，愿意收留你们，不过你们必须支付对应的报酬，在这里工作来换碗饭吃，她会给你们按照业绩开和普通员工一样的薪酬。赚少了自己饿肚子，赚多了提成都可以揣进自己的口袋。你的小女朋友们都接受了这个提议，已经工作一个星期了。”

“不要总是用那种说法！”哈娜不悦的皱眉，“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不是女朋友你至于为她们卖命吗？”黎恩饶有兴致地打量哈娜那张精致无暇的脸，精致无暇不是什么好词，尤其放在人身上，可黎恩不得不承认好兄弟现在确实当得上这么个赞美之词。

“是朋友。”哈娜很笃定的说。

“呵，朋友。”黎恩轻蔑地笑笑，“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洁的友谊可言！哦我忘了，你现在是个漂亮姑娘，好吧我们换个说法，女女之间根本没有纯洁的友谊可言！你看不出来没关系，我可看得出来那几个小姑娘都藏着一颗豺狼般的心呐！和她们走的太近你这种纯情处女只会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我才是你唯一的革命战友！”

“你要我怎么相信一个间谍？”哈娜冷冷地看着他，“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你完美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潜伏在教会，没有任何人察觉你玩世不恭下的真实自我。说句实在点的话，从你自曝身份的那一刻开始，我甚至觉得站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个叫做黎恩的人，你们只是同名同姓同长相，过去的黎恩已经被你秘密的杀死掩埋在墓地深处了。单凭你做过的事情，我现在杀死你一点都不为过！”

“你不可能杀我的。”黎恩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觉得我做不到么？”

“不，你当然说到做到，我很清楚季夏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杀死我没有任何利益可言。教会现在也满世界在找我，希望摘下我的人头，你和我是处于一样境遇的人。问题在于你杀了我之后能干什么呢？把我的人头献给教会？这可不是笔划算的买卖，他们可不会因为你带来了叛徒的人头就对你网开一面，因为你也是个叛徒，所有背叛教会的人都得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黎恩交叠着双手，身体前倾，面带微笑，“在这座城市，你现在只能依靠我和我背后的组织，离开我们要不了几天你想保护的小巫女就得因为和叛徒共处被抓住杀死，你能独自活着逃脱追捕她们可不能，要想对抗教会那样庞大的东西，你就必须得有一个同样强大的靠山。我们不算什么好人，但当下也不算你的敌人，大家各取所需，你们给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就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说不定将来你们还会被感化愿意加入我们呢？”

“……你想要的是什么？”沉默了几秒钟，哈娜选择妥协。

坐在对面的好兄弟已经今非昔比，他确实是个可恶的异端没错，满口的大义道德油嘴滑舌，哈娜本该把这种人踹开。可是现在的处境确实如黎恩所说，离开异端哈娜没法保证其他三个小巫女的安全，她们没有一分钱，身份也肯定被教会剥夺了。哈娜更不可能把她们留下来交给异端自己一个人离开，先不说她们身患污秽的侵蚀，异端究竟会怎么对待她们还是个未知数，东西派异端的作风内卷未必是真话。

“白巫女的血。”黎恩微笑着指向哈娜，“或者说，你们每个人的血，轮流支付，每三天100CC，仅此而已。你也包含在内，虽然是个假的白巫女，但在艾莲希娅的会战中最后那阵灵魂领域毫无疑问是你发出来的，我不知道一个杀胚男转化过来的美少女能不能算白巫女，你已经表现出了符合的资质，那我就认定你也是。”

“你们真的在研究白巫女。”哈娜第一次直面真正的异端内幕。

“可不止这些，白巫女的力量来源和她们护身符的魔法奥秘，秽鬼本身为何而来，被污染的白巫女以及神父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甚至对污秽的治疗都包含在我们想弄明白的事情之内。教会当然不允许有人研究这些，名义上是担心不规范的研究导致污秽爆发传染，实际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没人知道，毕竟这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就是污秽了，它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也是无穷无尽的灾难。”黎恩摊摊手，“接受还是拒绝？顺便一提你的小女朋友们都已经接受这个提案了，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是那些可怜的小姑娘们出卖自己的血，才换来了你的衣食住行和安全啊~~~”

敏锐的光在哈娜眼底一闪而逝，黎恩提到了安全，不管他是无心还是有意，这两个字背后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异端总会当然可以保护四个人不被教会找到，但反过来他们也随时可以变成加害者。如果她们中任何一个人有过界行为，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可以变成是威胁其他人的手段。

这是一份在刀尖上跳舞的合作，哈娜无法信任现在的黎恩，这里可以暂时住下来避免教会的搜查和报复，到了合适的时机就必须离开。

“我接受。”哈娜点点头，“她们三个人怎么样了？那些感染的污秽有好好治疗吗？”

“就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黎恩打了个响指，“放心吧，她们的状态都很好，不如说比你还好。这三个人我带回来的时候感染都已经很重了，为了博取你将来的支持我和老板动用了一切资源去抢救她们。大概是上天可怜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小巫女，这最后活下来的三个人居然意外的坚强，她们扛过了污秽的侵蚀，并且只依靠自己的灵魂就顽强地净化掉了那些来自污秽之王的海量污秽。这简直是个奇迹，要知道这种事情的发生可能还不到1%，你的小女朋友们现在一个比一个活蹦乱跳。”

“带我去见见她们。”

“没问题么？我看你的脸色好像还是有点白。”

“现在的肤色就这样，别废话去带路！”哈娜跳下床。

“好吧好吧。”黎恩耸耸肩，递过来一套衣物，“你先别急，换身衣服先。”

哈娜低头打量那叠衣物，黑色的柔软织物有着纤长的裙摆和夸张的后背V领，缀着无数闪耀的水钻，最上面放着一个只能遮得住眼睛的假面，插着的孔雀尾羽修长纤细的像是女孩子的睫毛，甚至还有一双跟细到令人发指的高跟鞋，鞋跟的尺寸也是惊心动魄。

“这什么鬼？”

“我们家的规矩。”黎恩颇为自豪地指了指脚下，就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哈娜注意到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套黎恩为自己准备的男装，这家伙似乎早就猜到哈娜会这么说了，“你可以理解为是这儿的员工制服。实际上并没有统一的着装啦，我当时挑了一下觉得这套应该很适合你，性感风又冷着个脸的妹儿向来都惹人爱。如果不喜欢这种风格，之后你可以去换点清纯路线的，这儿什么都提供。记得要带上假面。”

哈娜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揪住黎恩衣领，拖着他走到门口一脚踹了出去，他的那套衣服随后被扔了出来，软绵绵地盖住了他的脑袋。

“滚出去换！”里面传来女孩子好听的怒吼。

片刻之后换装完成，哈娜站在更衣镜前眉头紧皱，后背露的实在太多，第一次穿真正意义上的高跟鞋也让她很不习惯，试着走了几步虽然不会摔倒，但也走不出多好看。这一身很性感的行头过去她只在酒吧里见过，那里的女孩子们大都极尽卖弄自己，吊带裙恨不得低到胸口下面去。如今轮到自己这身打扮了，哈娜只感觉穿着和没穿基本没什么差别，布料的高档同时也意味着轻柔和舒适，修身的设计和哈娜向来喜好的轻松风格相去甚远，女孩子们的衣服都是这样紧的吗？就连白巫女的制服都在强调身体的曲线，腰封恨不得细成竹竿。

“哦哟！”推开门就对上一禽兽，穿上笔挺的黑色礼服好这禽兽还真人模狗样，就算隔着假面看不到眼睛，也会觉得那必定是个帅到掉渣的禽兽。

“带路吧。”哈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房间外是笔直的走廊，地上铺着木质的地板，幽暗的壁灯神神秘秘，墙壁上的壁画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放荡……哈娜总觉得很眼熟，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片刻，瞳孔骤然放大。

她当然觉得眼熟，之前天天都被这种东西洗脑，她不想看到都不行，因为席可总是抱着依雪当日完成的作品奉若至宝。

这里的画当然比不了依雪的画，依雪那是走写实路线，线条生动的仿佛情景再现，这里则走的是内涵路线，画上的角色一个个衣衫半褪极致性感，但就是不露。

她越走心里越没谱，忽然想到了耶拉西亚那有名的风月绰号，心说这他妈的不会是那种地方吧？席可她们居然为了自己做那种工作？！

走廊尽头是一扇雕花的对门，黎恩吹着口哨推开，满脸的轻松神色。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几乎刺穿了哈娜的耳膜，这里是位于三楼的高台，下方清晰可见宽敞的大厅被设计成了酒吧舞台，无数卡座环绕着中间的舞台如群星捧月，数不清的人们踏着或优美或僵硬的舞步旋转摇摆，盛开的裙摆上华丽的水钻亮片闪耀，像是一朵朵绽放的不夜之花。

妹子妹子还是妹子，全都是漂亮又年轻的妹子，这从她们那深V的裙子，短到大腿底的裙摆，和纤细白皙的手腕可以看出来。她们每一个人都和哈娜一样的服装风格，极尽性感，全都带着类似的精致假面遮去了双眼，但这仍旧难掩每个人的风采，只是看到脸庞就能意识到那假面下面会是个多么漂亮的姑娘。

卡座上开启的酒瓶几乎堆成了山，花枝招展的妹子们一个个巧笑嫣兮又喝的东倒西歪，玩昏头了的姑娘抱着帅哥对着脸蛋就是一口猛亲，各种奇奇怪怪的游戏在上演，两个人跪在桌子上啃一根巧克力棒越啃越接近，轮盘游戏旁边的双方死死瞪着对面似乎要把那姑娘生吞活剥，旁边是她们已经褪去的罩衫，看起来那是决定生死的脱衣轮盘赌，输的人就得穿上旁边的玩偶服去舞台上跳舞。

“这什么鬼地方？”哈娜不禁皱眉，这种喧闹到过分的地方是她向来都不喜欢的，看起来似乎是个以酒为主要经营业务的场所，员工们都和客人穿着几乎一样的衣服很难分辨的出来，唯有起身去搬来酒的时候才知道谁是员工，那些臂弯纤细的小姑娘居然能徒手同时搬过来两提酒，帅比更是天生神力，扛着橡木桶敏捷的穿梭在人群中。

“阿芙洛狄忒。”黎恩淡淡地说着，剥开一颗口香糖丢进嘴里，趴在围栏上向下看。

“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这间店的名字就叫阿芙洛狄忒，古代神话中司掌女性美貌和爱之欲望的神明。当然夸张一点我们可以直接称呼她是女涩批，总之这间店就和这个名字一样，做的是这种工作，是家牛郎店。”

“……是我理解的那种工作吗？”哈娜有点头晕目眩。

“嗯哼。”黎恩一把扶住哈娜，不然她就得从栏杆上栽下去了——穿了高跟鞋以后小姑娘亭亭玉立，身段看上去骤然拔高了不少，“你还好么？”

“还行，就是头很疼脚也有点麻……”哈娜扶住栏杆，“你是认真的？我们就是要在这种地方工作？席可她们居然同意了？！”

“有什么不能同意的？不如说她们非常乐意，那对姐妹还好说，你是没看到席可，在这种地方工作她简直是释放了自己的第二春，每天欢乐的像只到处蹭饭的野猫，可比你们在教会里打秽鬼有意思多了，大家每个晚上都醉生梦死。”黎恩满脸奸佞模样，“我们这可是正规的牛郎店，只卖艺不卖身的！陪喝陪吃陪聊陪玩就是不陪睡，当然要是你和哪个客人发展的很好有那种意思我们也不介意，老板甚至愿意贴钱给你们在这儿举办婚礼，毕竟老板建立这里的初衷就是要给世界上所有孤单的妹子们一个家。我自己也是员工之一，客户只有漂亮妹子，不漂亮根本都进不来好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初衷，听上去那个女老板简直和老流氓是一个货色啊！老板是黎恩的变种，女流氓么？

“牛郎店……为什么有席可她们当女员工？”哈娜强自镇定继续问下去。

“最近风向变了呗。”黎恩耸耸肩，“女装盛行，大家都喜欢漂亮妹子，就连漂亮妹子自己也不例外，只有帅哥已经不能满足她们了，喜欢百合花的客人也越来越多，牛郎店也得开始进化。最近很是招了些妹子进来满足客人的喜好，那些客人就不是来看帅哥的，就是要看漂亮妹子和她们贴贴，快乐地一起玩玩游戏就很满足了。这种客人越来越多，再继续下去牛郎店估计得改叫百合馆，我们这些帅比都得扫地出门自寻活路哦。”

“……”哈娜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有了新的知识。

“嚯，睡了两个星期，终于知道醒了？”穿着黑纱长裙的女人忽然靠在哈娜身边，带来女士香烟袅袅的雾气，那双含着笑意的明亮目光上下打量着哈娜，就像是一位老鸨审查刚刚进来羞涩又放不开的小雏儿。

57.从此节操是路人 三

哈娜惊疑不定的打量那个女人，明明是一张森女系的脸蛋，却特意把自己扮的很成熟。黑纱长裙半透不透，隐隐约约露出极好的身材，右耳上的钻石吊坠在灯光中晃晃悠悠，折射出舞台上灿烂的光影，头发盘了起来，用一根簪子定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精干模样。可她说起话来又那么软那么酥，好像随时都会哎呀一声脚下一崴，轻飘飘的倒在你怀里，斜眼与你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造就一曲佳话。

真是绝了，哈娜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一种性感叫清纯，这女人真是同时把两个完全对立的模样演的淋漓尽致。

“老板娘好！”黎恩脚跟一碰，龇牙咧嘴地打招呼。

哈娜吃了一惊，原来这就是老板娘，根本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老太婆，倒像是个年纪轻轻又能玩很开的夜店女王。

“好好好，好你个头！”老板娘没好气地在他脑门上狠狠一戳，“事儿办完了么？人找来了吗？东西都弄对了啊？还在这儿和我没皮没脸，美其名曰要看着美少女睡觉以防不测，难道你不就是那个最大的不测吗！自己算算自己怠工多久了，滚去干活！”

老板娘抬腿猛踹黎恩屁股，尖细的三寸鞋跟简直是杀人的利器，一脚过去流氓嗷嗷叫的捂着屁股撒腿就跑。

“对付这种人呢，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老板娘回过头来，一张好看的脸明媚皓目春暖花开，亲昵地拍了拍哈娜的脸蛋，“女孩子出门在外，不能相信油嘴滑舌的男人，还得靠我们自己。”

老板娘身上传来淡淡的暖香，那是成年女性才能在举手投足间拥有的性感风采，令人如坠云端。相比起来三小只都还只是半大的青春少女，连自己的魅力都不能收放自如，和老板娘一比就是一群渣渣，纵然席可比老板娘更漂亮也没法在气质风度上站到便宜，有眼力劲的男人绝对会选老板娘而不是席可。

哈娜默默咽了口唾沫，根据黎恩的描述，这位老板娘是个见利忘义的典型富商，现在看来甚至还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巴不得手底下员工每时每刻都投入到往我的工作中去，她不禁开始为自己前途多舛的命运担忧。

在教会的时候，勇者是有工资可以拿的，为教会做事就是他们的工作。哈娜从小就是过那样的生活，从未有过在教会以外的社会经验，要在这儿打工对她来说委实有点困难，客户群还都是一群饥渴万分求感情滋润的妹子。

“我叫露娜，是这间女性减压会所的老板。”老板娘吐出一口烟圈，把烟卷递到哈娜嘴边。

好一个女性减压会所，顷刻间就改变了这里原本是间牛郎店的不雅说辞，听起来立刻就高大上了许多。

哈娜低头看了一眼，烟卷上一圈红痕，老板娘的唇彩用料太多了。

“不了谢谢……我不抽烟。”她摆摆手拒绝。

“还真是和黎恩说的一样，是个纯情的小姑娘呐。”露娜呵呵笑着，拢起一缕哈娜的发梢捧在手心打量。

老流氓至少还有点靠谱，即使面对自己的老板，他仍旧为哈娜隐瞒了季夏的身份，露娜以为哈娜只是一个被黎恩看中了的白巫女。

“我想黎恩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这里不养闲人。”露娜对那缕银白色的发梢相当爱不释手，轻轻摩挲着轻嗅，“如果你想在这儿躲避教会，那就必须干活给自己弄碗饭吃。当然你也可以说靠你的小伙伴们来养你好自己吃白食，我不会拒绝，但会打心底里看不起你。”

“我知道。”哈娜点点头。

“这就对了，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会很受欢迎的。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你们谁来，即使不带假面的活动我们也有万能的化妆，能把你画到亲妈都认不出来，发色就更简单了。”露娜朝下面撇撇嘴，“看见了么？白头发的女孩子多得是，没有一个是白巫女，都是假发或者自己在这儿挑染的，真正的白巫女反而不起眼。”

她拍了拍哈娜的肩膀：“所以，安心好好工作吧，作为额外的报酬，我会给你看一些你很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意思？”哈娜没听懂。

露娜趴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她：“黎恩说你是因为教会试图在战场上抹杀受伤的白巫女才背叛教会的，在我们异端里，有不少人和你一样，他们是勇者的亲属，或者因为教会的战争活动而丧失家人的平民。教会在对抗秽鬼上固然可靠，但他们也同样冷酷无情，如果牺牲村庄里的一千个人就能消灭掉一万只秽鬼，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组织，没有人可以对他们的行为说不，唯一的例外就是异端总会。”

“你是想说异端里的都是好人吗？”

“不不不，可别误会了，我只是说异端里多数人因为什么而构成，可没说这儿都是好人。事实上异端总会也不比教会好到哪去，教会好歹是靠自己扶植起来的勇者到圣骑士体系成长的，内部有良性斗争很稳定，异端可是个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能加入的组织，里面鱼龙混杂，有太多太多人都怀着自己的目的来这儿，给异端做事只是因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露娜指了指自己，“比如说我，我是为了钱才给异端做事，不相信什么革命，再比如黎恩，黎恩也只是想要从异端里拿到一份属于自己梦寐以求的研究成果，我们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聚集到异端来的，而这些教会给不了。”

“就为了这些，你们宁可背刺教会，冒着整个国家都沦陷的风险吗？”

“怎么可能。”露娜轻蔑地笑笑，“这个混乱的组织能不断壮大，可不只是靠着一群没脑子的家伙来运作，我们也有自己的杀手锏，可以解决艾莲希娅的会战。如果事情最后确实发展到依靠那些教会的不死勇者也不能解决，那我们就会出手。在这之前我们很乐意看到教会损兵折将。”

“不死勇者？”哈娜愣住了。

“哦，我忘了你根本没见到教会是怎么终结艾莲希娅会战的。”露娜笑笑，从胸口摸出一份报告，“对于平民的解释是教会拼尽全力付出大量牺牲赢下了战争。事实上，是这些不死勇者仗着不死不灭的肉体去把秽鬼之王活生生吃光了的。”

黑白画面上，肉瘤钻破勇者的身体萌芽般越长越多，活活将他们吞噬，有的甚至出现了翅膀般的模样，可以在天空中飞翔，更多的人则是连同自己的武器都被污秽吞噬，变成活动的肉块。那些人无一例外都穿着勇者的装扮，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是全幅武装的圣骑士和藏在他们身后的白巫女，显而易见这群勇者都被净化灭口了。

从摄像的角度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因此有些模糊，但并不难看穿那些一眼便知的细节。

“是不是很感兴趣？”露娜笑的很得意，眉眼弯弯，“这就是我允诺给你的额外报酬，好好在这里工作，我会逐步给你展示教会和污秽的秘密，这在异端里即使是高层也不一定能知道哦。”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哈娜抬起头，盯着露娜的眼睛。

“不是说过了么？我是个商人，商人只在乎钱。”露娜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弥漫开来的撩人烟雾中，那张灿烂的脸蛋似乎有些黯淡了，哈娜这才发现年轻的外貌只是个假象，妆底下的露娜有轻微的老态。

哈娜想起来黎恩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露娜收养了，在那以后过了十几年，十几年前的露娜当然不可能是个小孩子，这位老板的真实年纪绝对不是什么年纪轻轻的美女老板，而是上了年纪仍旧保养很好的大妈。

“这些天来你的小伙伴们几乎为我连续刷新业绩，她们很受那些女孩子的欢迎，每天晚上的酒水账单多到能抵上一个星期的收入，我恨不得把你们全都绑在这里一辈子都为我打工。”露娜慢条斯理的说着听上去有些恐怖的话，眼睛里爆出贪婪的光，“我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在乎你，你是这个四人小队伍里最重要的那个，如果对你好也许就能让她们感到安心，多呆的每一天都会让我多赚一个星期的钱。异端总会的情报算什么狗屁东西？只要出卖就能换来钱，是条狗来找我买我也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