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勇者终成银发龙娘 第22章

其实宁妃莉娅从未参与到过任何一次战争中，她甚至没有净化过一只秽鬼。这是她的秘密，如果让其他人知道风之白巫女的女儿居然是个空有力量却没法鼓起勇气使用的家伙，那她的人生就全完蛋了，会牵连到母亲。

因此对于教会的邀请，宁妃莉娅欣然同意。她本就属于教会高层，这个秘密除了少数人之外无一知晓，只要一直做这个导师就不会有人知道。

但最近宁妃莉娅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导师的身份了，每一次都是她在做战前的指导和动员，把小巫女们送去最危险的地方。那些小女孩们都很喜欢这个亲切的大姐姐，围着她甜甜的喊姐姐好，宁妃莉娅鼓励她们去支援，最后却要看到残缺不全的队伍回来，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一个伪善的刽子手。

既然现在有人问了，宁妃莉娅不打算隐瞒事实，反正她们总会知道，如果现在有谁想退出那也确实还有机会。白巫女的情感波动会影响灵魂力量的稳定，不敢上前线的白巫女是起不到作用的，教会经常准备替补的白巫女来换掉那些胆小的废物。

“是的，这确实是个战前检测，不仅是为了确认你们的力量，也是希望我在这堂课上可以鼓励你们，唤醒你们的勇气。”宁妃莉娅环视每一张稚嫩的面孔，“按照以往的作风，白巫女上任后会至少经历一个月的训练。但这一次情况非比寻常，教会不得不临时抽调能迅速赶到的白巫女来艾莲希娅，你们本该立即出发，昨天的休憩只是为了稳定情绪才批给你们的时间。”

她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不该由我来说的，战前应该以鼓励为主不能丧气，但我想这次改变一下习惯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想说什么太多余的话，有勇气的人才能在危险的地方活下来不是么？你们都已经长大了是成熟的淑女，应该懂得身为白巫女的使命。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意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38.战前分析

小巫女们面面相觑，宁妃莉娅把这件事说的似乎要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险，可白巫女们的工作难道不是仅仅做支援就够了吗？相比起冲锋在第一线的勇者和圣骑士来说要安全许多倍，按理说不必这样担心。

席可四下张望，发现哈娜一直垂着头在笔记本上画着意义不明的弧线，但凡她有这种表情就一定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情，作为一个曾经去过前线又拥有比拟圣骑士战斗力的前勇者，也许她比宁妃莉娅知道的东西还多。

“嗨嗨。”席可用胳膊轻轻撞撞哈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哈娜摇摇头，“我只是在根据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在推测，如果我是教会，这次我会怎么做。”

“那你的分析结果是什么？”席可瞟了一眼哈娜写出来的东西，她的字迹和娟秀完全扯不上关系，基本属于鳖爬，算是她身上为数不多能证明她曾是季夏的东西之一了，写字好看的男孩真的很少。席可不禁畅想是否以后结婚了可以玩玩握住哈娜的小手教她写字，自己比哈娜高写字也很好看，很适合这种亲昵的游戏。

“我没法猜到那些军官和神父们是怎么想的，只能推断如果到了某种情况教会将怎么应对。”哈娜敲了敲笔记本上的图画，“这里是双生堡垒，这里是艾莲希娅，直线距离如果是开歌莉娅重机，仅需要两小时，如此近的距离教会却停止了进军支援。”

“喔……”席可好奇地盯着她那些画和根本读不出来疑似文字的线团，“你的双生堡垒画的有点像两片面包夹芝士，艾莲希娅倒还有点城市的样子，你不说我还以为那是山呢，原来是个地图？”

哈娜很囧：“我不太擅长这些，很抽象。”

“没关系，我觉得很有特色，你继续说。”席可摆摆手。

“这让我有了个推测，教会大概想放弃双生堡垒。”

“放弃？”席可吃了一惊，“那可是等于把本国的国门对边陲三之国敞开！那得有多少秽鬼从双生堡垒入侵，他们想怎么堵住这个缺口？”

“这应该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堡垒守不住了，只能后撤。因为双生堡垒始终只是卡在山坳之间的建筑而已，它能够展开战斗力的面积有限，一旦敌人数量太多，这地方就没法坚守。”哈娜压低了声音，“如果秽鬼中有什么东西可以对双生堡垒的防御造成威胁，那只可能是秽鬼中的王这种级别，而且要不止一个。我想你应该听说过，秽鬼成长到了王这种级别，普通的秽鬼自然就会跟随它行动，多个秽鬼之王同时进攻带来的是一支铺天盖地的秽鬼大军，光靠人墙就能翻越双生堡垒。”

席可忽然想到刚刚宁妃莉娅说的故事，一个污秽之王必然从活着的人类开始被污秽侵蚀时诞生，边陲三之国覆灭时超过80%的国民牺牲，有那么多的数量，从当中会诞生出几个污秽之王呢？当那些庞然大物同时袭来，那就等于双生堡垒是在和一个举国都是秽鬼的军队在作战，没有人能在那样猛烈的攻势下死守住一个卡在山坳里的石头城。

“后撤以后唯一的反扑选择就是艾莲希娅。”哈娜的铅笔在地图上向后移动，敲了敲城市两边，“从这条路过来，两侧一直都是地势较高的地带，很适合居高临下打伏击。前线退下来的士兵会负责吸引污秽之王的行动让秽鬼从低地走，教会就能以重兵在这里一举消灭这一批污秽之王。之后再重新夺回双生堡垒就会很简单，对付成群的普通秽鬼，圣骑士的军阵可以轻易交替推进，收复仅仅是时间问题。”

“事情真的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吗……”席可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但哈娜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她对教会一贯的风格知根知底。如果假定哈娜的推想是现实，那么为何教会一直压着消息不到最后一刻不透露就很合理了，同时有多个秽鬼之王出现的袭击根本就闻所未闻。

“仅仅是推测而已。”哈娜合上笔记本，神情严肃，“这当中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教会要用什么手段去同时歼灭多个秽鬼之王。以前对抗王的时候仅仅是一只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拥有多个的情况下，教会能保证完全的胜利吗？一旦失败，大概整个边陲二国不久就会重蹈边陲三国的覆辙，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席可脸色煞白，难怪宁妃莉娅会那么说，聚集在这里的小巫女们可能还不知道她们即将去的是个什么地方，那很可能会成为她们人生中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面对秽鬼的战争，如果失败，也许将无人幸存。

宁妃莉娅取出一叠名单晃了晃：“就让我们从感兴趣的人开始吧，席可，你来当第一个。”

“我？”席可一怔，她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担忧中，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抬起头来对上宁妃莉娅含笑的目光。

那种眼神与其说是大姐姐对小妹妹的怜爱，不如说是欣赏与赞叹，哈娜注意到宁妃莉娅的名单并非只是写着人名的表格那么简单，在她念出席可的名字后就翻页到下一个人了，这意味着每一张纸上都记叙着一位白巫女详细的生平。这些报告应该是由陪伴白巫女的圣骑士写成发往教会，从而编制出这份极其详细的档案，以便高层掌握每一位白巫女的情况。

“是的，你来开这个头。”宁妃莉娅点点头。

“……“席可似乎很不情愿，但已经被点名了，她不得不磨磨蹭蹭起身理了理裙摆，站到宁妃莉娅身边。

这显然不是按照座次来排顺序的名单，能够被作为第一个挑选出来的人，席可身上必然有什么特质值得被注意。小巫女们不由得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满脸都写着为什么我当第一超麻烦的席可身上，她们不太理解这么一个很好出风头的机会，为什么席可却很不愿意当这个第一人，也许她知道自己水平太差不想在大家面前丢脸也说不定。

“别想着再隐瞒什么。”宁妃莉娅微笑着摇了摇手里的名单，“这上面有你们每一个人极其详细的记录，甚至包含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所以别想着能瞒得过我。如果你不发挥自己的全力让我得到一个正确的检测结果，我就会考虑把你的年金削减到零，接下来你就得厚着脸皮向你的小伙伴要钱生活了。”

“我怎么会做出那种傻瓜一样的行径来呢？”好演员席可笑的人畜无害，“其实人家的力量就只有那么多而已啦~”

“你继续说，我在听。”宁妃莉娅抱着双臂，满脸你说什么我都点头但我就是不信的余裕。

席可还在装无辜扮清纯，哈娜已经看出来她满心愤恨了，但哈娜还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席可一直在圣骑士面前演戏，以至于圣骑士给教会的报告上席可的记录有些许问题。但教会发现了端倪，借着这次检测的机会，他们授命宁妃莉娅来修正这个小毛病。

纯白色的领域从席可指尖缓缓散开，渐渐扩张到和席可差不多大小。了解白巫女的知识以后哈娜才明白那不是什么魔力，而是每个白巫女自我纯洁无瑕的灵魂，每一次发动力量，她们都需要牵引出自己的灵魂去和被污秽侵蚀的灵魂碰撞，才能净化那些沦为秽鬼的悲惨之人。

“继续。”宁妃莉娅点点头，在席可的档案打上勾。

十八岁的白巫女以可以净化人类秽鬼的领域大小为标准，低于这一标准需要多加锻炼，高于则会被记录在册，将来作为封号白巫女的可用候选人。

“没办法再大了。”席可已经用尽全力气喘吁吁，额头甚至还渗出细密的汗水。

“我说过别耍小聪明，这关系到你的年金，要知道我能在几分钟内就把你的卡上余额划成零。”宁妃莉娅微笑着说。

席可少见的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眉头紧锁。宁妃莉娅的威胁对她来说确实很严重，小时候对金钱没什么观念，长大了需要钱的时候她有成为了白巫女，席可的一生中是从来没体会过穷是种什么感觉的。这个弱点似乎被宁妃莉娅手里的档案给把握住了，大姐姐的每句话都可以决定席可的钱袋子是涨还是瘪。

“好好好我知道了！”最终席可气急败坏剁了剁脚，还是乖乖选择听话，指尖的领域骤然放大，一瞬间席卷整个大厅。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女孩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灵魂，炽白色的领域甚至一度掩盖住了白巫女们那苍白的发色和裙摆，令周围的一切呈现出席可领域那种耀眼的光华。

“这下你满意了？”席可狠狠瞪了宁妃莉娅一眼。

“嗯，很不错。”宁妃莉娅拍拍手掌以资鼓励，“档案上说你的净化能力表现正常，但这似乎是你个人因为小说看的太多，就整天想着扮猪吃老虎把自己当主角，故意在圣骑士面前演出一副正常人的水准，实际上的你应该远远凌驾在这之上。”

小巫女们纷纷掩着嘴角哂笑，看到席可远超出这个年纪的净化力量大家多少都有点羡慕，但一听说她故意隐藏自己实力的理由居然是什么妄想扮猪吃老虎就不免很可笑，她是把白巫女的工作当成了那些烂大街的装逼升级小说吗？明明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却还没脱离中二的年纪。

“我就知道让他进我房间没好事！”席可脸颊染上了淡淡的茜色，她咬牙切齿满怀愤恨。当年在圣骑士的一在要求和父母的支持之下，她的私人领域惨遭沦陷，不仅是那些漫画小说，就连自己练笔写的小文都被翻了个遍，想来这些事情都被记载档案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写成是该女孩色胆包天老二刺猿，整天痴心妄想求妹子中。

“你可以回去了。”宁妃莉娅摆手示意，“下一位是……依雪，再下一位是雪华，你们两个可以不必参加测试，我们跳过。下一位，塞茜尔，你来。”

座位在中央的女孩站起来，优雅地行了一礼，那似乎是某个高官的女儿，一举一动都带着宫廷风的礼仪，走上前的脚步也如舞步般沉稳优雅。

席可对其他人没什么兴趣，趴在座位上红着脸蛋，虽然出了风头但也确实被大家笑话她的想法，不知道到底算好算坏。

“不需要检测，也就说你们姐妹两个都是特例，净化的力量占比很小？”席可撇撇嘴，又开始薅雪华耳朵。

对多数白巫女来说，净化都是她们的主要职能，但也有一些特例，护身符激发的灵魂力量会在她们身上展现出不一样的效果，这些白巫女往往会被当做有力的武器，和普通的白巫女混搭组成特别的支队。

这样说来教会为什么把姐妹两个与席可编成一个组也就很清楚了，他们想打造一支特别的精英队伍。至于那个半途捡来宣称自己失忆了的哈娜，就算给队伍平衡一下加个吊车尾，反正她估计也不会差到哪去，只要能净化净化小怪打后援就行。

想到这些哈娜不禁幻肢疼，教会的想法很美好，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第四人甚至连基本的净化都不会，是个纯粹的花瓶。

“我可以看破秽鬼的弱点心脏，被作为一件战场侦查工具使用。”依雪淡淡地说，“姐姐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她是在我之上的秘密武器。”

“这么厉害？”席可好奇的抱着雪华脑袋打量，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了还有点小得意，没想到同行的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只不过是强了一点的净化甚至不够格。

“别听依雪胡说！”雪华甩甩脑袋挣脱席可的魔爪，眼神幽怨，“我其实只是个挂件。”

“如果你是挂件那我就是拖后腿的了。”哈娜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小伙伴都是狠角色，中间却夹了她这么个人畜无害的假白巫女。

检测继续进行的很快，有过席可那惊艳的表现接下来的小巫女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会令人惊讶也不会令人嘲弄，大家都很清楚最强的是谁，把她当做要超越的对象，哈娜总觉得身边敌意的视线越来越多。

“嗯？”翻过下一份档案，宁妃莉娅愣住了，这张档案上只填写着名字，除此以外全部是空白。

“谁是哈娜？”她不由得抬头询问。

席可噗嗤一声捂着嘴坏笑起来，她知道哈娜是个假的白巫女，没有经历过正式训练当然也就不可能使用净化，等这个时候她已经等了很久，要看看哈娜是怎么出丑的。

“我，老师。”哈娜起身，面无表情的举着手，“我不会用净化。”

39.测验

“你是个特例？”宁妃莉娅懂了，很强很特殊的特例，所以不允许普通档案记载。

“也不是。”

“那你会什么？”宁妃莉娅懵了，心说这不会是个刺儿头挑事呢吧？长了个这么漂亮脸蛋的姑娘居然是个女流氓！

“我……”哈娜犹豫了片刻，她想说我什么都不会，白巫女的任何技术我都没有。但这么说好像是在给大家添乱一样，很不靠谱，于是她沉思了片刻，一字一顿神情凝重地说：“我很能打秽鬼。”

宁妃莉娅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一群新来乍到的小巫女们中间站出来个漂亮女孩，说老师我不会净化，但我会打架！这是纯洁无瑕的少女该说出来的台词吗？

可这个叫做哈娜的白巫女身上真的有一种非常凝重的气息，宁妃莉娅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只感觉配合起哈娜那张表情仿佛就在说老娘真的只会这个你爱信不信，不信我就拔刀做了你让你信。

“这……这是什么好笑的玩笑么？”宁妃莉娅觉得还能抢救一下，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小巫女，需要花点时间思索对策。

“不是，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哈娜回答的很认真，她需要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成为战斗流派的白巫女，这是她唯一的特长。

这听起来或许很有些荒唐，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咋咋呼呼挥舞双刀徒手撕秽鬼什么的，但在这之前并非没有先例，琦世就是一个很特别的例子。既然有先成为勇者再成为白巫女的琦世可以当战斗型的白巫女，那么有一个先成为白巫女再回头去成为勇者的哈娜，教会也不是不能容许，在对白巫女有关的事情上他们想来很慷慨很好说话，只要你能表现出适当的潜力。

哈娜知道这或许会有让教会注意到自己的风险，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想以现在的身份生活下去，她就必须承担起白巫女的职责，否则会被清除出去，到那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白巫女的那些相关的训练和知识她全都没有做过，浑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技巧，如果表现的足够好，也许她就能取代陪伴席可的圣骑士，作为一个特例留下来。

所以这是一场豪赌，一旦提出要求教会方必然当场测验，哈娜要尽全力来表现出不亚于圣骑士的强大战斗力才能让他们接纳自己，还要注意不能使用任何在教会中学习过的技巧，以免被顺藤摸瓜和那支法梵德的讨伐队伍联系上。

“既然哈娜这么说，不如给她一个机会试试吧老师。”琦世起身建议，这次来上课她也换上了白巫女的制服，不过以她的气质和惊人的身高，坐着还没感觉到什么，站起来就好像一只老鹰进了小雏鸡们的窝，和她对视都需要承担很大的压力。就连宁妃莉娅也被她冷不丁的清泠嗓音吓了一跳，分明是个来学习的新人，说起话来倒像是在军阵里下命令，有种‘我说的话那就不容抗拒’的意志。

“可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权利……”宁妃莉娅小声说，“而且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过来帮我们对哈娜进行测试。”

这句话引起了哈娜的警觉，在这里聚集的圣骑士数量已经是一支完整的大军，如果连帮白巫女进行武斗检测都抽不出来一位，那他们恐怕已经在执行某些命令的路上了。

“不用让其他人来，我就是检测官，如果哈娜确实有她说的那种战斗力，我会负责上报，将她作为和我一样的特例来看待。”琦世把手伸到自己裙摆下面，从大腿上的刀袋里摸出两把匕首，把其中一把丢向哈娜。

接住一把翻转着飞舞过来的匕首不亚于空手入白刃，稍有不慎就会划伤自己，琦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哈娜放水，她向来都是一个随时随地百分百认真的个性，尤其是哈娜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总会想起那个该死的季夏。可那家伙已经死了，就算琦世想复仇也没办法，那就唯有在与他相似的人身上找点乐子。

在琦世看来这个叫哈娜的小巫女纯属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练了几招有人拍手叫好，她就有资格去砍秽鬼了，人们总是对无知的事情无所畏惧。

白巫女是什么？一帮刚刚成年半大不小的纯情小姑娘罢了，整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净化几只没什么危险的秽鬼就是她们最大的贡献了，别想着掺和那些真正要命的事！

哈娜伸手，用两根手指精准无误地夹住了刀身，紧跟着手指轻盈地翻转，那致命的凶器就像她掌中的玩具，贴着手背翻来覆去也不会脱手，最终老老实实掌握在手心。小巫女们第一次见到同龄人里还有这种风格的白巫女，就好像看到了从战场归来的英勇骑士，一个个紧紧地捏住裙角开始为哈娜暗暗打气，祈求她一定要顺利通过测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手感还行，不是完美的状态，但有龙骨的加持依然不会逊色于过去最强盛的时候，就可惜只有匕首能用而不是长剑。具有长度的武器对抗秽鬼会比较方便保持安全距离，季夏一直惯用长剑，没想到现在握住匕首居然也意外的顺手，大概是身高和手掌都小了不少的缘故，再加上琦世使用的武器又恰好是为自己定制的女款而非男人们常备的军用，尺寸更贴合现在的身体。

琦世不得不为这套把玩匕首的炫技暗暗喝彩，她开始觉得自己确实小看哈娜了，那种把玩短手武器的手法显然意味着哈娜对各类武器都很精通，要想把杀人的利器变成表演的玩具，那就得先学会前者才能玩好后者，看来哈娜并没有说谎。

可她真的对抗过秽鬼么？刚刚成年的白巫女最多也就是亲自净化过一些被控制住的秽鬼吧，要真正去面对那种非人生物的大军可是另一回事，你能杀死一个人，你却没法杀死一只秽鬼，对抗怪物付出的努力反而要是对抗人类的数倍，这样你才能安全的回来。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测？”哈娜看向琦世，一缕髯发垂在她的肩上，做过发型之后她就一直用这种看起来有点可爱的低双马尾了，因为比单独绑个马尾还方便，活动剧烈的时候不至于总感觉脑袋后面有个重重的东西扫来扫去，只要行动够快两条辫子就更不上骚扰自己，只会像缎带一样飘在身后。

琦世微微皱眉，这种问问题的方式让人很不爽，就好像这个扎着可爱发型又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天使面孔的女孩，其实是个天性冷漠又不懂礼貌的家伙，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人喜欢？

她又想起来那个不该想起的人了，那家伙也是这样，分明活在这个世界上，却好像什么都和他没关系，琦世永远都想不透那个傻逼在想些什么，只是每次远远看到他的时候，他都和一群人坐在一起默默的吃着面包，从不参与进身边喧闹的酒局中。

“你和我演武吧。”琦世微微晃了晃脑袋把那个该死的身影赶出去，他已经死了，再怎么想都没用，“要你赢我那太强人所难，所以我们把规则定的简单点，二十次交手。如果二十次交手后你还没有失败，那就算你通关考核。”

演武，这是勇者出身的人都非常熟悉的说法，也就是对练，二十交手也是他们惯用的一种游戏。一群年轻人在一起总少不了磕磕碰碰，如果打起来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他们就想出二十交手这个演武游戏，双方各执武器或者空手搏斗，以双方碰撞在一起的次数计为一，二十次即告终。

这个数字设计的很巧妙，如果两边差距过大，二十次机会强者干翻弱者绰绰有余，要是实力对等，那二十次下来彼此也都大概了解对方的实力了，就算出一回揍他的气，没在二十次内干赢是技不如人。要是谁打了第二十一次，那这个人就得立即判负，无论是有人受伤的医药费还是今晚的酒局，这个人必须全包。勇者们就靠这样名为友谊切磋的游戏，绕过了教会对私下斗殴的惩罚。

哈娜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这个游戏还是季夏的时候他也玩过很多次，琦世也一样，大家都很熟悉。

“演武什么的就算了吧？”宁妃莉娅有些担心，“你们都只是女孩子，这里是白巫女的课堂不是军营，真刀真枪的演武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秽鬼咬你的时候可不会在乎你是貌若天仙的美少女还是丑矮穷矬的胖妹子，她不是说自己很擅长打秽鬼么？那就该明白这个道理，战场不会分男女，就算你是白巫女也一样！”勇者出身的琦世对白巫女们养尊处优的生活非常不满，出来打圆场的宁妃莉娅更是让她反感，她在前线一边砍秽鬼一边净化的时候，这些小姑娘们还拉着圣骑士的袖子磨磨蹭蹭在安全区里走呢！凭什么来对她指手画脚？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要不你们换个方式？”宁妃莉娅还在犹豫，作为老师，她有保护好这些小巫女们的责任，出击迫在眉睫，这种时候谁受伤她都不好交代，难道要抱歉的对神父说我家的小巫女们私底下斗殴了？这种事可真是闻所未闻！

“就算没打赢也就是吃一刀咯，反正捅不死人。”席可笑的没皮没脸，指指琦世又指指哈娜，“老师你看这位，人高马大，扔到大街上都没几个男的比她高，想来也是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受伤。这边这位呢虽然是个小仙女模样的身娇体柔易推倒，但当初我遇到异端者的时候可是她一个人摆平那帮混蛋的，战斗力也是啪啪响！直到今天我的圣骑士都还没有人来替补位置，要是哈娜能和琦世打平，那就索性让她来当我的圣骑士咯！琦世作为勇者第一不是有比普通圣骑士还强的战斗力吗？能和她打平的人当这个位置绰绰有余了吧！”

“但是……”

“我们可以用刀背。”哈娜说着，反转握刀的姿势，勇者配备的匕首确实存在不怎么锋利的刀背，平时会用来砸切硬物，并非传统匕首专门用来近身突刺的双刃设计，“就算命中也只会留下打击的伤痕，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