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电梯转折向上,叮的一声停下了。
这里是石环建筑中最中心的位置,被当做会客厅来使用,格局和大贵族家的客厅类似,描金的白蔷薇壁纸,深棕色的羊毛地毯,家具用高级白橡木制作,摆放成不对称的形式,中央的茶几上摆满小食和饮料,头顶上悬挂着流苏状的水晶吊灯。
熬夜是女孩子的大敌,时间已过午夜,除了楼下那几个热衷学习的白巫女以外,这里居然还聚集着个小群体。哈娜随意瞄了一眼,居然有十三个人,她们叽叽喳喳热议的中心显然是坐在最中央,笑容最开心最好看的那个女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若即若离。
以哈娜的眼光来判断,自己身边的三个女孩都很漂亮,但要是和那个坐在女孩群中央的姑娘相比就有些逊色了,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有柔美的气息,哪怕只是握着茶杯饮茶都能喝出一股优雅来,笑的时候一定会轻轻掩住嘴角眉眼弯弯,说话也非常平和,看得出很有教养。
席可的出身也不差,依雪甚至还是真正的公主,可她俩加一块也没法和那女孩比。那个女孩的落落大方是天生的,从她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受到精英般的教育,一朝一夕,并非后天磨练,因此她的一切都非常自然没有任何做作的违和感,让人愿意亲近她。
作为一个沉默寡言的家伙,哈娜对那些人群中很受吸引的现充自然相当敏感,因为那是完全和自己相反的类型,尽管从不羡慕,看到的时候还是会没来由的多看几眼。
“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啦?”席可见哈娜看着那个女孩发呆,拿胳膊轻轻撞了撞她,挤眉弄眼的坏笑,“不愧是你。”
哈娜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说毕竟曾经是个男孩,就算成了白巫女心里还是藏着一份对女性美好的敬畏与热爱。
“她确实很好看。”哈娜认真的说,言下之意是不管是谁,遇到好看的东西都会下意识驻足观赏一会儿,你用不着笑的这么蔫坏。
“还行吧。”依雪淡淡地说,“没你好看。”
“确实,虽然被比下去了很不甘心,但是面对哈娜我确实没有鼓起勇气说自己很漂亮的勇气。”雪华点点头附议。
这时那女孩注意到了她们的到访,笑着挥挥手打招呼,这边席可和雪华也很积极的回应,哈娜勉强抬手跟上,依雪则兴致寥寥,看上去真的很想休息,再多走几步就会睡着的样子。
不是说自己是只随时随地能睡也能醒的猫么?哈娜想。
“你们好呀,新生~”女孩拎起裙摆,行优雅的屈膝礼,裙摆打开,仿佛一朵盛开在雪中的白色玫瑰。
席可吃了一惊,那是个非常纯粹的皇室礼仪,如今精通这种古典礼仪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使是豪门望族也不会玩这套花里胡哨的东西。
没见过这阵仗几个人一瞬间都有点不知所措,倒是依雪先反应过来拎起裙子行屈膝礼,女孩背后的白巫女们也一起行礼,这边其他三个人也照葫芦画瓢。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也就完事儿了,可被这样一个礼节带着,大家倒像是在古老恢弘的皇家宫殿中,声名赫赫的豪门子弟相见,矜持的公主殿下们一反优雅的姿态,骄傲地报上自家姓名。
“我叫宁妃莉娅。”女孩歪着脑袋,发丝如瀑布般坠落摇曳,“负责这次对各位新生的指导学习工作,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老师,当然直接唤名字也可以,只是我比较擅长教人,叫我老师的话我会更有兴致。”
“我是席可,这边是雪华,依雪,还有哈娜。”席可依次介绍,又疑惑地问,“你来指导我们?可你看上去分明和我们差不多大啊。”
“你应该听过我母亲的名字。”宁妃莉娅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她叫宁芙莉娅。”
这名字对于边陲二之国来说太过响亮,以至于大家一时间都愣住了。
宁芙莉娅,边陲二国的风之白巫女,有资格面见圣教皇且不必忌讳,可以与他四目相对共进晚餐,本国最强白巫女,一次出手甚至可以净化一座城镇的污秽。
“不仅如此老师还是国王指认的公主哦!唯一一个不具有皇家血统,但依然可以进入皇室的人!”宁妃莉娅身后的一个白巫女神采飞扬,闪着星星眼,满脸小迷妹模样。
“那只是出于情义的好意而已啦。”宁妃莉娅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嘴角也弯弯,脸颊染上了淡淡的茜色,那一笑之间仿佛有阳光照在了这间大厅里。
不愧是风之白巫女的女儿,便如传闻中她的那位母亲一样,温柔大方,所到之处带来希望的圣洁之光。
有那样一位优秀的母亲,同样是白巫女的女儿拥有远超其他人的水准也就不奇怪了。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公平,但宁妃莉娅的天赋确实比一般人要高不少,她从出生时就已被作为下一任封号白巫女的接班人来培养,得到的资源和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相关教育,任何白巫女都无法望她项背,足够担负起白巫女的老师这一要务。
“原来是您!”雪华星星眼,在这个清水一样的女孩面前,她秒变怀春少女,“早就听说过风之白巫女的女儿也是一位白巫女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我我我我能请您签个名吗?”
就像席可崇拜依雪臭味相投一样,雪华也很崇拜宁妃莉娅和宁芙莉娅,不过这则属于对自我理想的追求。作为一个偶尔犯糊涂的小笨蛋,雪华总是被依雪吐槽说脑袋里面少根神经,由此她越发向往那些优秀的女孩,因为她们看起来似乎永远都不会犯错,总是英姿飒爽优雅从容,雪华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刚刚遇到的琦世确实能算理想中的一代女豪杰,可她太强势了,就像一朵浑身是刺的玫瑰,雪华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宁妃莉娅就很好,温柔似水,说起话来就像一位隔壁家和自己一同长大的邻家姐姐。其实雪华心里一直都藏着这么个小秘密,她不想当姐姐,想成为妹妹,这样就可以尽情在谁的怀抱里撒娇。
“可以啊。”宁妃莉娅抿嘴浅笑,“明天会开始对各位的培训指导,如果你在那里表现很好的话,想要我给你什么当做慰劳都行。“
她这么一说身后的那群女孩子纷纷一怔,片刻后眼瞳中闪烁着星火般炽烈的光,彼此交换眼神。就算是哈娜也能看出来,她们似乎有了要把宁芙莉娅吃干抹净再剥光的想法,这样一位纯洁无瑕的大姐姐在床上面对威胁的时候,肯定会无助的嘤嘤啜泣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吧?那种惹人怜爱的模样可太让人心动了,不好好欺负一下怎么能行!
“我一定会努力的!”雪华脚跟一碰,居然行了个严谨的军礼,好似新兵蛋子遇到顶级长官,三眼两语就让她心潮澎湃。
席可瞥了她一眼,心说怎么我们队伍里还有这种笨蛋小迷妹,全然没想过自己面对依雪,知道她是那位老师的时候也是这种态度。
后背忽然有个软趴趴的东西撞了过来,哈娜一惊,下意识做出攻击的动作,随之而来那句有气无力的话冲淡了她的敌意。
“我可以去睡觉了么?”依雪声音轻的像是快要死掉,脑袋抵着哈娜后背,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依雪号称自己可以随时沉寂入睡,也能随时精神焕发,但那是建立在猫的习性上。要知道猫睡觉的时候总是很奇怪,有时候它们找个角落一趟就觉得很舒服了,养过猫的人总会有过打开什么柜子突然发现里面窝了只猫的经历。有时候它们又很亲近人,不跳到你的膝盖上感受人类的气息就睡不着,一时间承蒙猫主子这么大恩赐总会让猫奴满心欢喜。
只是成为人类以后依雪没办法再那么随意,她对床铺这种东西也渐渐有了需求。房车里提供的床铺倒是不差,但行进途中不可避免的总是会产生些许摇晃,这对依雪的睡眠质量非常致命,作为一只猫,她对外界的变化感知非常敏锐,这些天来一直都没能睡好。现在来了安静的地方,依雪迫切地想要睡上一会儿,也因此在遇到琦世挡路的时候脾气不免有些暴躁,要是宁妃莉娅再唠叨一会儿恐怕她又要口吐芬芳。
“确实是该睡觉的时间了。”依雪的声音很小,只是说给身边的人听,宁妃莉娅居然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露出恬静的微笑,“你们是最后一批抵达艾莲希娅的白巫女,现在艾莲希娅算上我一共有三十五位白巫女,共分成七个小组,按照到位的先后顺序排列,你们是七组,房间号也是七号。”
她指向左侧道路:“这里是个圆环建筑,从这边走会比较快。明天不会上早课,各位有一天休息的时间,可以在这座以繁华商业闻名的城市转转,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天早上六点集合,我们早课的位置就在这间会客厅里,不允许迟到早退。从上任的这一刻起,请把自己当成一支有些特殊的军队,努力适应即将到来的生活。”
说到上课的事情宁妃莉娅骤然严肃起来,确实很像一位严苛的老师,想来这个温柔的姐姐大人并不会因为心疼某个女孩子,就愿意让她们偷懒耍滑。
“六点集合……”席可长叹一声,沮丧的看了一眼哈娜。
“我会负责叫醒你的。”哈娜点点头,怜悯地拍了拍席可肩膀,她的生物钟犹如一只精确计时的怀表,即使昨天熬过夜,第二天依然能按照往常的作息起床。
作为一个每天太阳晒到屁股都还要在床上咕哝着翻个身的懒虫,席可起床的时间基本能赶上吃午饭,要她在六点起床和杀了她没什么差别。以前她还有赖床的资本,但现在是正式上任的白巫女,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耍赖卖萌的资格。
“祝各位有个好梦。”宁妃莉娅说。
“真不想长大……”席可低声嘟哝着走在最前方,摇摇晃晃的,好像宁妃莉娅那一句六点起床把她的魂都给抽走了。
哈娜心说你也是够了,为了能多睡会儿连年龄都想长回去,可真有你的。
34.我想和你去约会
时间比黎明的日出稍早一些,天边才刚能看到朝阳的红线,风从没有关好的窗台灌了进来,白色的纱帘纷繁起舞。
“该是起床的时间了。”哈娜轻轻推了推席可。
这姑娘睡觉真的很不老实,入睡前脑袋在枕头这边,第二天早上起来居然能180度调个方向跑到床尾去,更神奇的是还有小半个脑袋根本无险可依悬在床角,这样她都没能醒过来。
昨晚上席可信誓旦旦,指着天花板说麻烦哈娜你明天早上就六点叫醒我,提前一天让我适应适应接下来的生活。
哈娜不可思议,问她你能行吗,席可说不行也得行,要是我醒不来就别客气,直接照我屁股来上一脚!
有了这句话哈娜便有了底气,轻声软语了很久席可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她正准备按照席可的嘱咐动脚,忽然意识到现在席可躺在床上屁股朝下,她根本就踢不到。
“醒醒。”哈娜决定再努力一把,这次用上了稍大一些的力气。
兴许是身边一直有人吵吵的太烦了,席可不耐烦地挥舞手臂驱赶蚊虫。哈娜猝不及防被她抽了一耳光,力气倒不大,就是被席可指甲划的很痛,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痕。
“……”
事已至此,只能自爆了。
“呜呜呜………………”席可终于顶着一头乱毛坐了起来,眼睛半睁半闭,看见身边站着个白色的影子,穿着白巫女的长裙系着黑色蝴蝶结腰封,梳洗完毕之后浑身上下都透着晨起的清爽,确实有那么点白巫女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一旦突破下限一切都变的驾轻就熟,起初哈娜对满头长发的梳洗以及每天起床后各种打理非常反感,在她看来这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不如清水往脸上一抹一擦就可以出门方便。
席可指着她鼻子说你要是敢把这么漂亮的脸蛋用那种方式糟蹋,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然后不由分说抓着哈娜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教她怎么编发梳理,每天怎么用那些白色乳膏唤醒沉睡的肌肤。
让哈娜惊讶的是席可的那些瓶瓶罐罐确实都很有效,有的抹在脸上之后就仿佛肌肤自始至终都笼罩在一层水润的光泽中,还有的看似只是些透明的液体,却能让面颊根本感觉不到汗水的存在,那些护发的药水就更不用说了,连她自己都能嗅到来自自己头发上那种淡淡的幽香,发梢柔顺又笔直,指尖可以毫无障碍地从头一口气穿过到发尾。
不喜欢归不喜欢,可这些确实都很舒服,哈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自那以后的第二天哈娜就开始自发地使用,她把起床的时间稍微向前挪了半小时,以便有充裕的时间来仔细打理。
“啊……是哈娜啊……”席可还是迷迷糊糊的,花了小半分钟才认出来那是谁,“早上好……呜呜呜,为什么我的脸刺刺的发痛?感觉这只枕头好像和我相性不搭。”
哈娜默默把视线挪开,以免自己会下意识地盯着席可脸上的指印,刚刚一不留神力气稍微大了点儿,那耳光之响亮把哈娜都吓了一跳。但席可仍旧睡的很死,过了几分钟才醒来,指印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不是说今天打算出去走一走么?”哈娜随口找个话头打算拖住席可一会儿,以免她去照镜子就会发现哈娜是用耳光把她扇醒的事实。她会不会发脾气哈娜不知道,想来踢屁股和扇耳光也不是能横向对比的做法。
“对喔!”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席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骤然睁大。
哈娜看着她的眼睛,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席可会意的点点头,两人一同看向旁边。
白色卧室里,绘着蔷薇的穹顶下方,那张白色的床铺上雪华和依雪正在熟睡。她们的睡姿很有意思,两个人彼此相对握着对方的指尖,雪华九条短短的小尾巴和依雪那条纤长的尾巴勾在一起。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中,她们的肌肤有种玉石般的质感,仿佛触手生凉。
漂亮姑娘就连睡觉也是漂亮的,在过去哈娜醒来的时候只会看到满屋子野男人,说着骚包的梦呓怪话挠挠自己的胳肢窝,鼻子里都是某人的脚臭和汗味儿。这其实也不怪他们,到处跑的军旅生涯确实容易生出脚气什么的小毛病来。
如今哈娜身在教会准备好的最高级套房里,醒来看到的是美少女们动人的睡颜,空气中弥漫着清醒的气味,桌上的餐盘里放着修女们准备好的牛奶面包和水果,娇艳欲滴的亮色大概是昨天晚上刚刚摘下来送到这儿的。
一切都太美好了,和过去简直天差地别,美好的叫人觉得不真实。哈娜总觉得也许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不是什么白巫女,更不认识什么席可雪华还有依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醒过来。
那时她就会还是他,叫做季夏的他,兄弟们起床吆五喝六,在隔壁的小破店里吃着便宜的早饭,蒸包子的水汽蒸腾,人声鼎沸,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大家跨上背包在微凉的晨曦再度踏上征程。
现在的生活确实很高端很美好,但哈娜知道这不适合自己,她的心中自始至终都住着一头雪狼,孤独地徘徊在无人的荒原上,就算遍体鳞伤找不到吃的,也不会去山脚下的村落里对着谁卑躬屈膝。
她自始至终对教会都秉持着一种感恩的分割心态,从未像其他人一样把教会当做自己唯一的家,在她看来教会收留了是孤儿的自己给予培养,那么长大后自然该力所能及为教会做事,并不认为自己就属于这个大家庭。哈娜并不想爬上教会的高位,甚至圣骑士也不想做,说到底她对人生根本就没什么追求,只要能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她就心满意足了,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心态,在那位巨龙小姐说教会不好的时候,哈娜一开始并不相信抱有怀疑,但她也能用冷静的视角去看待整个过程,还有自己和教会的关系,愿意把巨龙小姐的话语当做一种可能,去用自己的双眼判断。
这让哈娜第一次有了人生的目标,似乎一切都在那次意外的经历中豁然开朗。
“嗨,想什么呢!”席可轻笑着拍了一下哈娜的肩膀,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哈娜回过头,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席可已经梳理好了,从被窝里磨磨蹭蹭出来的毛毛虫已经化茧成蝶,眉宇飞扬间都是张扬青春的活力,席可总是这样,一脸笑容就像能沁出阳光似得,就连带身边的人也会被她那种把有限生命投入到无限生活中的热情给感染。
“没什么,走吧。”哈娜摇摇头先行一步,她的决定总是和行动同时诞生。
两个人并不打算带上姐妹组合,这是昨天晚上席可要求的。哈娜并不理解这么做的意义,因为席可对她说过要和那两位成为自己伙伴的白巫女打好关系,在她看来所谓打好关系那就是同吃同住同睡同战斗,在每一次视线的交汇中火花四溅,大力拍拍对方的肩膀竖起拇指就行了,连话都不用说,没过几天大家就开始称兄道弟……哦不,现在应该叫称姐道妹。
似乎知道哈娜心里在想什么,席可当时很鄙夷的白了她一眼,说亲近点是没错,可也要考虑到私人空间,人家好歹是姐妹,姐妹总会有要一起说说话的时候。她们两个人是第一次踏入人类世界,第一次成为白巫女,肯定有要私底下交流的话题,当着我们的面人家不好说,要懂得留点机会。
哈娜似懂非懂,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受益匪浅。
当然,这只是席可的胡话说辞,专门用来诓骗哈娜,她其实只是想和哈娜一起而已,说好听点呢叫做姐妹情深手拉手,拉近距离培养好感,说不好听点呢算是大灰狼诱拐小白兔,打算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吐一根。
这房间里有四个白巫女,硬要分个高下的话,恐怕哈娜才算是那个最单纯无辜的小白兔。就算是看上去满脸呆萌天真的雪华也有狡猾如狐狸的时候,可人家本就是狐狸。依雪就更不用说了,席可则是迄今为止在哈娜面前一直都扮演的很好,除了看本子的时候原形毕露以外,更多的时候是个可靠活泼的小天使形象。
哈娜从来都没想过这姑娘肚子里装着大海般浓郁粘稠的墨汁,要是全打开来连法梵德雪山都能淹了,更别说她一个冷面杀胚。以她那点水准在席可面前蹦跶,好比猴头儿努力翻跟斗,怎么跳看到的都是五根手指头,抬头一看好家伙,席可站在天上笑。
“不吃点东西再走么?”走到门口,哈娜忽然想起桌上就有吃的。
“一点生活小常识,空腹别喝牛奶。”席可晃晃手指,“另外,要出去走走当然该在外面吃早餐咯,以后你想吃还没空闲呢!”
她跳起来双手搭在哈娜肩上,一路蹦跶推着她往前走:“走走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当年黎恩曾经和哈娜交流过泡妞心得,那老流氓说每个女孩子都有两个胃,哈娜鄙夷的说放屁,有俩器官的那是秽鬼。老流氓得意摆摆手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就是有两个胃,一个用来吃普通的饭,一个用来吃小食和甜品,如果以后你和哪个妞谈恋爱了要记住,和人家吃饭不能光靠饭来喂饱,要记得来点甜的。
如今她和席可坐在商业街亮堂的餐厅里,吃着比小铺子高了四五倍价格的早点,哈娜这才明白黎恩说的都是对的,席可不管点的什么都带糖,这里是糖那里是糖,想找个清淡点的东西下嘴都没机会。而且她点的东西也都很奇怪,哈娜全都没见过。
“你吃的那是什么?”哈娜问。
“嗯?你没吃过东方式早点么?”席可一愣,慢慢地把嘴里的半根油条嚼下去。
“你是说东大陆那个夏国?”
世界上共有两块大陆,在发现大陆彼岸的那个庞大帝国之后,人们便把这片土地称为西大陆,那边叫做东大陆。那是夏国尚未因秽鬼灭亡,教会回归西大陆之后的二十年里双方来往频繁,有很多西大陆的人跑去东大陆见见世面,东大路的夏国人也有不少来到西大陆,双方彼此交换文化艺术历史和各类风情,异国的百花盛开在此岸的土地上,时至今日西大陆上依然有不少来自东大陆的东西,甚至是遗民。
“是啊,那边不是就只有一个夏国么?”席可点点头,“我对他们的历史没什么大兴趣,但对吃的可是很有研究,东大陆人的饮食很和我胃口。”
她兴致勃勃,拿着叉子在桌子上的餐盘间指指点点:“这个金黄色的叫油条,面炸的。这个叫春卷,也有叫做薄饼的说法,据说在夏国通常用来待客。这个呢叫豆浆,我们这儿以前也有,但和夏国的豆子比还是差远了,这是用夏国豆子磨的豆浆。还有这个白色的东西叫豆腐脑。”
“豆腐还有脑子?”哈娜吃了一惊。
“不是啦!”席可很囧,“不要用字面意思来曲解食物!叫豆腐脑是因为它长的像脑花!作为对豆腐脑的不敬赔偿,罚你去帮我再点一碗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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