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之前的感染者骑士们,现身并作保——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看起来相当瘦小的年幼感染者。
在托马特的紧急治疗以及后续干员们的专业救护后,已经有部分人能凭借顽强的意志行动了起来。
切实的救助行为以及肉眼可见的“病状缓解”,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这些本就有人望的感染者骑士,外加上被人所知的一部分病重感染者孩童居然可以正常走动,毫无疑问成了其它感染者产生动摇的最后一股推力。
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开始发问。
另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开始追问。
更多的声音嘈杂起来,不论男女,也不分长幼,仿佛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不会有比这里更糟糕待遇”的希望,对罗德岛的诸多事情加以深究。
博士站在平日里对他们耀武扬威的工作人员的身体上,慢慢为他们解答了起来。
与此同时也受到了来自外来情况的汇报——卡西米尔的人来了,他们围在外面,随时准备对如此胆大妄为的罗德岛发起进攻。
但博士却毫不在意的继续与感染者们接触,专注于得到他们的选择。
毕竟,外面的事情无论是武力还是公义,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是知道他是罗德岛的‘最终方案’一样的存在...不过居然能威慑到这种地步?”
高处的黑收起了自己已经附加上源石技艺的重弩。
在她准备对即将行进的骑士脚边扣下扳机前,他们歇斯底里地叫声,提醒了她某种让骑士感到意外的存在,出现于这个纷乱的场所。
黑循着骑士的视线看到了托马特——然后就想起了加入罗德岛后所知道的有关近期天灾预兆的“内幕”以及如同鬼神互搏般的“日常锻炼”。
不过当其设身处地的感受到这股力量仅仅是存在于此就能带来如此大的威慑力后,还是不免感到诧异。
托马特他们与罗德岛的关系,比起雇佣更像是单纯看对眼了互相合作,正常来说这种强大的武力并不会被罗德岛直接驱使,只有少数情况他们会亲自动手,所以绝大多数困境都需要罗德岛亲自克服。
黑算是明白为何要这样费力了。
因为如果事无巨细地让他们来做的话,罗德岛也就没什么“自身价值”可言了——磨炼?困境?这种词放在如此巨大的武力差异面前,未免太可笑了些。
就算是某些不能单纯用武力解决的事情,把武力作为手段,通过施压等方法帮助达成也能轻而易举。
——不过罗德岛并没有变成这个模样,究竟是作为武力持有者的赛亚人不打算这么做,还是罗德岛那一边保持着某种矜持,就不为人知了。
但现在的状况也不坏。
罗德岛在“庇护”和“帮助”下得到了自己的成长,而赛亚人则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最终保险。
正因为此,黑这个并不是很了解内幕的人,也能在罗德岛这里找到了一种安心感。
不仅有自己这个感染者的一席之地,更有不言而喻的安全性。
“让无数次击退过乌萨斯军队的征战骑士选择背对着他溃逃...”
眼前的景象便是黑安全感的来源。
这也让她不用太担心进入竞技场里的锡兰的状况。
但她却回过头望向了仅仅是站在那里的托马特,用很小的声音感叹着:
“可是,让人恐惧到这种程度,应该不能称之为人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快给我回来!!!”
也许在差遣人方面,恰尔内权利更高。
可到了冲突现场,有着指挥权的征战骑士,才是其他人最优先听取意见的对象。
那些年轻的骑士并不懂这个指令代表什么,但听令就行了。
“别叫了,大叔,他们似乎很不巧地在别的地方和我见面过了...”
托马特从建筑上跳了下来,直接落在了仅剩下几名手足无措的随行骑士陪伴着的恰尔内身边。
这群征战骑士如托马特所说的那样,都是曾经参加过那场会议的人。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高手。
但那次会议发生的事情,并不能让他们继续对自己仰赖的任何一种东西抱有自信——个人武力、先进武器、源石技艺、禁忌法术、集团力量...
他们深刻地意识到了生物之间本质上的不同。
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保持理智,与回到了各自国家的首脑一起,将其作为某种不应外传的恐怖见闻,封存在记忆中,以免真的和传闻中的精怪一般,因“为人所知”而强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原本浩浩荡荡集结起来的骑士,现在早已被征战骑士带领着不见了踪影。
退无可退的恰尔内并没有把这个情况列入自己的应急公关的应对措施中。
他只能带着因为超乎预料而随时可能崩溃的慌乱,对托马特发问。
“托马特——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而且你应该只是个跑腿的吧?因为你们国家地位稍微高点的,早就见过我了。”
【正文】泰拉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争鸣篇 : 第四十章 别怪我不讲道理
“你我都只是给商业联盟跑腿的苦劳人”——这句话,恰尔内经常在别人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毕恭毕敬时拿出来使用。
态度谦逊,但内容傲慢,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将普通的企业员工与高贵的发言人相提并论,当然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这种语言方式,似乎被泰拉人称为“高卢文学”。
虽然高卢本身已经亡国了,但现在仍旧有不少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说话,以谦卑的口气强调自己的不凡与高贵。
不过,高卢遭到亡国,也并非是因为人人都用这样欠打且做作的方式说话就就是了。
总之恰尔内经常说这句话的本意,并非是真的让别人这样觉得,相反他非常希望别人不要把自己这个发言人与寻常的小卒子相提并论。
所以在托马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根本不做解释地抛出这句话,当然会让他心生厌恶——以及困惑。
为什么连这些征战骑士都知道的事情,我堂堂发言人却一概不懂?
其他人像是得到了某个默认的指令一般直接撤走,可自己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对自己评头论足,甚至把自己称为“跑腿的”?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不被重用了?
——不,不能自己什么都没做就乱了阵脚。
这里是特锦赛竞标成功的城市,是商业联盟的地盘。
而商业联盟说了期间一切事务由自己负责,那么就算是卡西米尔先人从坟墓里爬出来,他也得管一管!
“...这位先生。”
恰尔内让自己恢复了以往的平淡与镇定,对着面前既没有打理面容也没有穿着高档服饰的“怪人”招呼道。
“你和里面的人是一起的?也许在行动流程上有些疏漏,我作为该地区的负责人,并没有在之前收到任何的通知——而我会将骑士们的撤离视作‘你们在此之前得到过行动许可’的信号。”
“那么请问是什么人给了你们行动的许可?国民院?商业联盟?我作为负责人,需要了解其中的详细情况。”
他并没有采取什么激烈地言辞,而是逻辑通畅地阐述着自己立场下的种种必要知晓的内容。
来做什么?
谁允许你们做的?
说得上来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他们有些胆大妄为,自己作为商业联盟的代表,也不是不能慷慨地“原谅”这种无礼。
但是托马特却用非常随意地口吻回道:
“许可?应该没有吧。”
托马特的回答让恰尔内的表情僵住了。
而他还在继续说道:
“真有的话,那还得夸下你们的办事效率,不过有件事情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和他们一伙儿的,一起来找失踪的同伴顺便帮下里面的感染者。”
这些话更让恰尔内怀疑自己的耳朵。
管这些罗德岛是不是邀请而来的座上宾。
带着武器封锁感染者竞技场,而且根本没有任何许可,那就是在卡西米尔闹事,在别人的地盘上与法律与规则对着干。
而目的...找失踪的同伴也就算了,这样大张旗鼓找失踪人员,除了有些类似行动激进的黑帮,倒不是不能理解。
但你说“帮助感染者”?
是钱太多没地方花还是脑子有病?
就算你们是医疗组织,对于矿石病患者这种迟早会比常人更快死去,且极具传染性的危险家伙们,有什么救援的必要么?
把他们塞在感染者竞技场,在得到足够隔离的情况下,能凭借自己的性命,获得苟延残喘的机会,而不是被直接流放或处死,难道还不够么?
还有什么能帮他们的?
给个痛快么?
在利益观念受到资本熏陶的恰尔内——或者说绝大部分卡西米尔人眼里,“救助感染者”并不是一种理由。
而是一个笑话。
它是那么的无意义且不切实际,以至于恰尔内觉得托马特并不是想解释,而是在故意找茬。
“先生!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玩笑话!特锦赛的举办不容许任何其他外来因素的阻挠,如果不能解释清楚的话,那我们只好请你们在卡西米尔的监狱里说清楚了!”
恰尔内严肃地皱着眉头,有恃无恐的惯性思维让他下意识忽略了托马特那边的压迫感。
“‘我们’?可你说的‘们’在哪儿?”
但托马特却指了指恰尔内的身后。
如今连那几个随从骑士都跑得不见踪影了。
“...你在威胁我?你觉得之后我无法召集起足以把你们全部抓捕起来的人?”
恰尔内对自己的境遇当然感到窝火,他无法忍耐自己的地位和权能在对事件原因一无所知时,没能起到一丝作用。
并且更对托马特这个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交涉者感到厌恶。
“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筹集多少人我不在乎,里面的人估计也不在乎。”
托马特摇摇头,把大拇指抬过肩膀向后方的入口指了指。
“而他们不在乎,是因为相信着带领他们来的人,一定能给出个理由充分的解释,不会让这次行动成为不占理的擅自行动。”
恰尔内并没有搞清楚托马特值得是谁,但他也从托马特的话中意识到了某个问题。
“等等...你是说...你不是来跟我作解释的?真正的那个还在里面?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出现在我面前,只是为了嘲弄我对内幕的一无所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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