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不闻不问,直到满手鲜血,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将所有能犯下的罪行全部犯下后,才再次出现。
然后又说出如此让人作呕的话语?
别开玩笑了!
就算是和你们同族,也别擅自决定我的命运!
孩子拼尽全力向同族挥出了拳头。
下一刻却发现自己的手肘被直接折断,无力的垂下,随后感受到了自出生以来,即使是在流放之地也未曾感受过的剧烈疼痛。
这也让孩子清醒了过来。
——即使活下来,我也还是那么弱小。
那个孩子其实很幸运,因为其他被流放的孩子,可能根本坚持不到同族的回收。
一些人被遗忘,只能盲目的望着星空,继续执行着不知有何意义的命令。
一些人则直接死去,有的是因为没法适应环境,有的则是被当地人作为敌人而非“孩子”消灭掉。
但他也是不幸的,因为有的时候,活下来不一定是好事。
停下无休止杀戮的孩子,有了更多的时间,回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而这个拥有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正常观念”的孩子,在返程的路上,冷静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呕吐不止。
因为他当初的运气很差,来到流放之地的第一天,入眼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原住民。
也许是他们本就不是善类,又或者察觉到这个孩子过于危险,他们与孩子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就前仆后继地为了杀死孩子而躁动起来。
每天都是如此。
入梦前躺在了敌人的尸山上,苏醒后,满眼又是敌人的潮水。
日复一日,连思考的闲暇都不复存在——直到某天,像是发了疯一样到处破坏的孩子,忽然发觉无论他怎么攻击,都没有人出现时,他才明白这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了。
吐得载具里满是污秽的孩子,招来了同族更多的厌弃。
但后者还是硬着头皮把孩子带回了他出生的故乡。
没办法,谁让老家人丁不旺呢?
回归的孩子,没有得到什么迎接,但至少穿上了干净的衣服,用上了没有污染的食物与水,重新作为族人回归到了自己的族群。
然后立刻开始了下一轮“地狱”。
一族里只有战士能得到尊重。
能从流放中活着回来,只代表你拥有成为战士的一线可能。
实力的差距,是无法被“这种程度”的苦难来弥补的。
孩子可以主动放弃,成为只配给战士打理行装的后勤,亦或者成为并不被重视的文明学者。
他们蔑视弱者,也蔑视文明。
所以无论成为哪一种,都代表余生将被自己的同族当做累赘。
那个孩子很疲惫了,也对经历的一切感到反感,但自身遭遇的事情所导致的愤怒,却让他和钻牛角尖一样,选择挑战成为战士的资格。
然后他成为了一名战士,最底层的战士。
“还要继续听下去么?”
托马特突然将自己的言语转到了现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话的霜星也像是回过神一般,发觉队伍已经走到了一半。
她点点头,示意托马特将这个荒诞的故事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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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版:
主角因为出生时战斗力测试不合格,而被投放到环境恶劣的星球执行清缴任务,为了活下来,以及大脑被灌输的指令的影响,他灭绝了那个星球上所有的原住民,之后才被其它赛亚人视作通过测试而送回了贝吉塔星,并且得到了成为战斗员的资格。
【正文】汐斯塔最炎热的假期 : 第十章 “成长的故事”
故事中的“孩子”是一群人。
但作为主角的那个孩子,具体是谁呢?
一个不足以构成疑问的问题,让霜星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了托马特。
“那个孩子...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霜星难以将托马特口中勾勒出的那个孩子,与眼前的男人相重叠。
不必多说,自称只有十八岁的托马特,一定是小于自己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并不严肃,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年轻男人,说出了一个和他平时风格完全不同的故事。
幼年便遭流放,在异国他乡作为兵器那样杀戮,夜以继日的战斗逼迫他直到精神崩溃,另一位同族折断他的手臂才让他清醒过来...
霜星并不清楚托马特口中的“流放之地”是一个怎样的尺度。
甚至于无法相信他口中所说的这种残酷而血腥的文化,究竟在泰拉是否真的存在过。
可仅仅因为“诉说者”是托马特,就足够让霜星觉得“荒诞”和“现实”之间的界限遭到了模糊。
在别人口中,这个故事是权当听听的玩笑话。
但在托马特口中,就变成了另一种可能性。
“那么我继续说下去吧。”
天气的炎热,因为霜星就在身边而缓和了许多,托马特也看了看队伍的尽头,接着开始了故事的另一段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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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族人,很盲信天赋与血统,族群内部,根据天生的战斗力,也被划成了三六九等。
即使成为了战士,作为下级的话,也永远都是下级,力量变强了,也不会改变。
他经历了一系列测试,终于从曾经的“不合格”,成为了“最下级”。
说实在,那个孩子一开始还是有些开心的。
毕竟作为战士,他能分配到更好的资源,拥有更多的条件变得更加强大。
哪怕无法晋升,力量也是必须的,而只要足够强大,即使不是上级战士,你也能获得足够的尊重。
这点是另一位可以说是异类的同族让他意识的到的。
但他想的太简单了。
既然成为了战士,那就不可能给他那么多时间,悠悠哉哉地变强。
也正因为成为了战士,不论你多么年轻,接踵而来的任务依旧无法避免。
孩子的一族受支配于一个帝国,帝国的半壁江山都是他们打下来的,其原因无外乎他们出色的作战能力以及适应性,几乎所有的环境他们都能习惯,而战斗的话,也能依靠某些手段迅速制造出巨大的战力差,在敌人反应过来前,将其彻底毁灭。
就是这样的一族,做着最多的贡献,干着最危险的工作,并且也接受来自外界最大的敌视与厌恶。
不过大部分人族人并不在乎,甚至以此为荣,以此为乐。
对他们而言,“执行任务”,尤其是杀戮的任务,是一种荣誉,一种乐趣——一种消遣。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个孩子迎来了自己成为战士后的第一个任务。
另一份“清缴工作”。
有一群人居住在某个适合作为帝国补给点的地方。
文明落后,没有招揽的必要,也没有值得学习的技术。
所以,孩子的上级吩咐他,把那里修整地“平坦一些”,也别让那些原住民打搅到今后的“开发项目”。
出发前,孩子经历了不少培训,比如如何发出自己体内的能量,以及如何飞行。
而剩下的,却是让人感到格格不入的“文化课”。
比如如何更快更有效率地完成“清剿任务”。
或者如何攻击不会让当地的生态圈崩溃,变得不再宜居。
身为活人的讲师,用简单的易懂的字句,对他们灌输着残酷的内容。
而大部分人,都理所当然的将其作为自己的常识,记在了心里。
直到这时,那个孩子才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下一个地狱,一个要由自己亲手雕琢出来的地狱。
曾经是孑然一身地被扔到了恶劣的地狱,为了活下去而斗争。
但现在,他需要带着最为先进的技术结晶,来到并无恶意的异国他乡,在他人的命令下,摧毁眼前的一切。
飞船,盔甲,探测器——每一样道具,细分之后进行研究,都能将这个落后的地方带向繁荣与文明。
可孩子却只能用它们带来破坏。
飞船落入了大地。
盔甲挡下了羸弱的攻击。
探测器找出了躲藏起来的人们。
任务很快就结束了。
但在同族看来,那个孩子花了比同龄人要久的多的时间。
是战斗力比其他人差么?
并不是。
只是因为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自己关在飞船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吧。
第一场任务结束后,那个孩子的眼神变了很多。
回到故乡后,他也拿到了颇为丰厚的报酬——甚至于能在帝国偏远的地方,买下一块偌大的领土。
而他的确买了,在帝国业务人员的不解的目光下,孩子买了一片环境谈不上良好的土地,在那里和一位备受尊敬的前辈,一有时间就进行全力以赴的战斗。
但这样的机会还是很少的,因为他还是需要一次次执行任务,执行那些不愿睁眼面对的杀戮。
他没有拒绝的资格,命令就是如此。
常识难以衡量的金钱积累了起来,但孩子却难以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等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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