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源旧主
天冷了,找个地方缩起身体就好了,天总会放晴。
浑身发痛,奇怪的结晶从身体上长出——她不懂这是什么,但不管应该没事的。
天灾来了,她跑;敌人来了,她打;吃的来了,她抢;朋友来了——她似乎没有朋友。
奇迹般的在地狱似的环境下生存,练就的是未经锻炼却又强力的源石技艺,以及那仿佛摸不到底线的生理耐受能力。
但她能生存下来,也并非完全依靠武力,更多是在危机当中一次次磨炼而得到的直觉。
虽然毫无理由,但这位佩洛少女能够一眼判断人或物是否具有威胁,亦或者在几乎不经思考的情况下采取一些可谓是“最优解”的行动。
这也是为何她可以在第一时间从W设下的包围圈中逃出,只是对她而言,“逃跑”本就是一种很少有的情况了,因为凭借她的实力,绝大部分情况都是靠武力便可以摆平的。
这次她是确信了这些佣兵带着比以往对手更加棘手的气息,所以才会逃离。
至于之前摆出的“屈服的姿态”,同样也是她出色直觉所导致的结果。
“我可没对着你放出气息。”
少女说话很利索,但实际上反反复复也就那几句话,外加一些手舞足蹈的动作用来弥补言语上的苍白,不过年和托马特还是勉强理解了这个少女的来历。
她只是一个居无定所,希望去米诺斯的流浪者,没什么常识,只有一身的蛮力和危险的源石技艺,外加上被抓住后就足以遭到终身监禁甚至处死的矿石病。
“只是直觉吧,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感觉到危险,我觉得她直觉挺准的啊。”年的手指在那把斧子已经钝了的锋刃上摩挲,最终手指停在了其上的刻纹处,“而且我挺喜欢直觉敏锐的小家伙的——而且似乎帮得上忙。”
“你的名字?”
年接着问道,视线居高临下地迎上了因为武器落入他人之手,想要拿回却又不敢贸然上前而显得有些畏缩的少女。
她伸出手来似乎想去要回自己的武器,可手伸出一半就像触电似的缩回,一会看看不觉得自己表现得多危险而纳闷的托马特,一会儿又盯着年,然后才道: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就想,能不能回到米诺斯,找到过去的事情,唔...就这些了...”
年仔细端详着那柄铸造工艺古老的米诺斯战斧,尽管有所磨损,但姑且也算是为武器匠人的年,还是看得出它经过了细心的后天照料。
打磨的痕迹,冲刷的痕迹,以及被人长期握持而留下的,渗入握柄表面镀层的汗渍。
“大姐你也是铁匠嘛?我从别的铁匠那里,闻到过和你身上很像的味道。”
年身上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气味,无论是制作工坊老旧火炉里散发的煤炭气味,还是新型锻造台在升华稀有金属时残留的化学试剂味道,年都有好好处理过。
但对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年所从事的行当,惊异于这更甚于敏锐直觉的嗅觉,年笑着承认了无名佩洛少女的说法。
“是啊,怎么了?”
“这把斧子是最早陪在我身边的,人们说那是米诺斯文字,但没有人能读出来,大姐是铁匠的话,会懂这个嘛,也许这是我的名字啊。”
少女有些期许地望着年,睁大了眼睛,先前因为紧张而垂下的尾巴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摇晃,力道之大足以在地上扫起一大堆烟尘。
“...Ceobe,刻俄柏。”
年没有任何的推辞或者卖关子,凭着自己所了解的知识,直接读出了其上的文字。
“这难道就是我的名字?”
因为拥有了名字而感到喜悦的少女,未等到她的尾巴因情绪晃动地仿佛要见她带上天,年又紧跟着道:
“是个名字没错,但不一定是你的,至少我知道的同名人和你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刻俄柏”所代表的意义,年的确有所了解,但在她展示出自己的见闻前,眼前这位被浇了盆冷水的佩洛少女,一点点弯下去的嘴角以及慢慢不再晃动的尾巴就已经打消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你认识同名的人?这斧子不会是它的吧?”
虽说不知道年所认识的刻俄柏和眼前的这位有没有什么联系,托马特还是顺便问了一下,若有的话,直接让年顺便帮一下就是。
“谁知道,不过我知道的那个‘刻俄柏’,比起武器更喜欢吃东西,还经常自己和自己打架。”
年归还了少女的武器,对方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武器无需投掷便能无所凭依的飞起来,然后依次回到自己背上的简单武器架上。
而武器的回归,也让情绪低落的少女稍微振作起了精神,她用并不灵光的脑袋思考年所说的话,然后像是为自己争辩一般,抬高了声音道:
“我...我也喜欢吃东西!要是每天能吃的饱饱的,就不需要用武器打人了,然后我就能天天照顾武器们...”
“那你喜欢吃东西还是喜欢武器?”
年又问道。
“唔...”少女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低下头,皱紧了眉头,伸出手来掰着手指,像是计算着什么,然后斩钉截铁地说着:
“都喜欢!全都要!”
【正文】不速客 : 第十章 家庭关系什么的不用搞得太明白啦
“不过,你想用的话,用这个名字也无所谓,毕竟之后在路上没名字很不方便的。”
“真打算带她走?”
年随意地给佩洛少女安排了一个她所认识的人的称呼,对因此而愣着的少女招呼了一下,托马特也在听到年打算带少女上路后发问着。
“明明之前你看到她后,也没打算放着不管吧。”
年也知道托马特的心思,只是年比他要干脆许多,说带走就带走。
她拍了拍此时应该叫做“刻俄柏”的少女的脑袋,对方在第一下落在头上前,稍微缩了缩脖子后,便对后续的抚摸不再反抗,微微晃动的尾巴,似乎说明她因为心情不错,但困惑的表情还是说明她对目前的情况有些无法完全理解。
少女只是一次次小声重复着自己刚刚获得的名字。
“刻俄柏、刻俄柏、刻俄柏...嗯!我是刻俄柏!”
刻俄柏突然露出了豁然开朗的表情,脏兮兮的脸蛋上迸发出灿烂的笑容,而下一个瞬间便压低了身体,用脖子蹭在了年高挺的胸脯上。
“谢谢你!!”
“啊这丫头还真热情...”
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洁白的胸衣上沾染了少女身上带着的各种污渍,她只是在一开始,对突然贴过来的刻俄柏稍显错愕地抬起了手,呆滞了一会儿后,一改平日里能见到的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睛微眯着露出温柔的神色,揽住了刻俄柏那满是疮痍的身躯,一手轻轻梳理杂乱的头发,一边抹去粘在其脸上的污渍,轻声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用到处流浪了,以后老娘来罩着你,吃饱穿暖,我和别人还能教你怎么保养武器,对了——我叫年。”
“我是托马特,随便你称呼。”
见到年对刻俄柏进行了自我介绍,托马特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后视线转向了眼前之外的场景,随后道:
“虽然不是很想破坏这温馨的场景,不过我得说佣兵们来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在保住她的同时让对方听你的话?”
W等人的目标是袭击了他们据点同时抢夺了物资的刻俄柏,而年则是为了不明目的打算让W陪她去找那位姐妹,可现在他们已经决定保下刻俄柏,自然与W他们的目的相冲突。
交出刻俄柏不太可能,而现在似乎也没法让W同意帮忙,所以他们就只能选择现在直接离开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的确只能这么选择了。
然而在座的两人都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一般人”。
所以他们并没有离开。
之后,在W看到自己追逐的目标就在两人手上时,也是打算用强势点的态度,要求交出刻俄柏,给受伤的同伴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不能继续在他们面前让自己的威信受损了。
在广场上已经够失态了,现在如果在乖乖拱手让人,本就因为整合运动发生的变故而威信大减的W,只会更加没有带领佣兵的说服力。
虽然打不过,但真的要打起来的话,再认怂也无妨。
“别把我看扁了啊!!!”
W本想像上面这样大声斥责。
但年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一如既往地用不知是不是源石技艺的招数,变出了一个保险箱似的金属制手提包。
当着W等人的面,放在了地上,随后一脚踢出,让其在地面上平移着来到了他们面前,就如某些黑帮老片中互相交易筹码时的桥段。
年摊开手,示意他们不要戒备什么,直接将其打开就好。
W并未安排手下们去打开箱子,她清楚对面的人根本不需要玩遥控炸弹这种小把戏。
她打开锁扣,缓缓抬起箱盖,用一条小缝观察着内部的情况。
但是在这即将落雨昏暗的环境下,却有一道金光打在了W的双眼上。
“嘶——”
她倒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几秒后又重新拉开一条缝隙,然后迅速扣上了箱子。
W没继续说什么,干脆地拎起了那沉重的箱子,直接将其抛给了身旁一位体格高大的面具萨卡兹佣兵。
对方甚至在接住的时候直接踉跄了一下,仿佛要被里面的重物压倒在地上。
“这丫头没下狠手,而就算加上损失的物资,这些也足够补偿,这玩意比龙门币好使,是硬通货。”
年看着W爽快地收下了“补偿”,也一并说明着。
“另外我打算雇你帮我办点事情,看你是玩炸药的好手。”
“...财大气粗又能打,我搞不懂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
W两手抱腰,以往总是对战局运筹帷幄的资深佣兵,此刻却有些捉摸不透年的目的。
“不过有钱不赚何必呢,说吧,做什么。”
但她还是没有深究,或者说只是明白了现状。
自己接受了不一定有坏处,可拒绝了也绝对没有好处。
W老练地问起了委托的内容,看似是在考虑,而实际上已经盘算着任务结束后如何用获得的自己重新整编下自己的佣兵部队了。
“哦,也没啥大事,就是用我做的那些炸药,把我妹家炸了行不?”
当年的回应出口时,全场陷入了寂静,每个人都把实现落在了这个一脸平静地说出丧心病狂委托的女人身上。
连刻俄柏都歪过了头,用一目了然的困惑表情看着刚才对她非常亲切的年。
“行吧,我就不问为什么了,不过如果是你的姐妹的话...”
W从之前的观察中就明白和托马特同行的年并不是简单角色,而炸家这种招惹人的事情,如果落在她的姐妹身上,怎么看也会给自己引来祸患。
“放心,保你安全。”
但年也为W的顾虑做出了保证,似乎也要定了W陪她一起去。
“让我来不行么?”
此时全长对于“炸家”而言最专业的人士也发问了。
这种事情,大可以交给托马特本人来做。
“不行,你是我同事,你把她家炸了,拉坏了她对罗德岛的印象咋办,这样还怎么忽悠她来住。”
上一篇:人在斗罗,开局救了朱竹清
下一篇:幸运值爆表的我与捡回家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