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救赎 第543章

“抱歉，老师，我想留下来。”精灵女性芙最先表态。

“我也是。”精灵娜塔莉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

魔女卡莲·艾尔芙，双子魔女白羚雪羚，曾经将她们救出了精灵王国那个苦海，这是一份莫大的恩情。

但是很遗憾，如今的她们却无法对这一份恩情做出任何回应。

一方面是她们的实力早已不支撑她们的高强度冒险，另一方面是，在如此多年间，她们何尝不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她们甚至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她们已经再也无法抛弃在黑暗国所拥有的一切，再一次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冒险。

“朱丽叶，你呢？”

大贤者埃瑟·贝鲁曼将视线停留在身旁的这个金发精灵女性身上，可以说，朱丽叶是他的爱徒，也是他所教育的所有学生当中最出色的存在，是老人这一生以来最大的骄傲，二十年来的进步可谓是历历在目。

精灵女性朱丽叶，这个美丽的金发女性如今已经变得落落大方，善解人意。

她与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不同，她的内心一直都拥有着一个梦，如果有哪一天为了追寻这个梦，就不得不放弃黑暗国的一切，放弃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曾经那黑暗中向她伸来的援手，以及那手心传达而来、令人沉醉其中的沁人温暖。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就只会为了那个魔女而活。

所以，当芙以及娜塔莉开始追求爱情的时候，作为精灵族中最出色美人的她，却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

并非她高傲，而是她早已发过誓，自己的一生都只会献给那个恩人，用毕生的守护来回报曾经那一份刻骨铭心的温柔。

为此，如果有必要，她不会对这个国家产生任何的牵挂。

“老师，你们都留下来吧，卡莲大人那边由我继续追随即可。”

坚定的声音，直接言明自己的心志。

朱丽叶的今生，会追随那个恩人卡莲·艾尔芙直至世界的尽头，此志不渝。

就算未来将会历经死亡，她的灵魂、她的意志也会一直追随在这个恩人的身边，这就是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意义。

“朱丽叶......”

那一刻，精灵女性芙和娜塔莉下意识地想要挽留，结果大贤者埃瑟·贝鲁曼却直接起身，示意这两个学生迅速跟上。

“我明白了，保重！我最出色的学生！”

“嗯，谢谢老师。”

离别之前，朱丽叶的笑容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伤感。

而在老人迈出步伐的前一刻，他稍稍低头。

“赛琳，我的孙女，你已经长大，一切需要由你自身做出抉择。爷爷已经老了，累了，走不动了，未来也无法看着你继续前进了，无论你选择什么，爷爷都不会怪你。”

这就是大贤者埃瑟·贝鲁曼最后留给孙女赛琳·贝鲁曼的话语。

在这个老人的心中，他是希望这个孙女能够跟随他一起离开的。

只是，曾经魔女卡莲·艾尔芙救了赛琳·贝鲁曼，这一份恩情后来也成为埃瑟·贝鲁曼与魔女卡莲·艾尔芙之间的纽带。老人已经无法偿还卡莲·艾尔芙曾经的恩情，但至少也要让自己的孙女做出属于自己抉择。

即便赛琳·贝鲁曼选择离开也没有关系。

“三位魔女小姐，代我向卡莲·艾尔芙小姐说声抱歉，并且，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以我大贤者埃瑟·贝鲁曼的名义起誓，我贝鲁曼家族都绝对不会站到你们的对立面。”

这就是老人最后的承诺，他微微鞠躬，然后走出了列座。

“总理阁下，我贝鲁曼家族将会继续镇守自己的疆域，成为这个国家的一份子。”

“辛苦了，贤者大人！”

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在两个精灵女性的搀扶下，第一次表现出步履蹒跚的老人，也同样消失在会堂的门口。

至此，依旧端坐在原位、不知所措的赛琳·贝鲁曼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爷爷以及好几个家族势力离开的事实。

实话说，赛琳·贝鲁曼自己所拥有的记忆，是从瑞斯联合公国的鲁恩部落开始的，她一生中充斥的只有各种各样的杀戮，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至于所谓的贝鲁曼家族，还有这个突然间自来熟的爷爷，在她的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实感。

她并不讨厌这平平淡淡的人生，至于她与魔女卡莲·艾尔芙之间的情谊，实际上也没有铁到哪去，还没有到那种需要为之卖命的程度。

如果真的欠下什么恩情，也早就在很久之前两清了。

“哎！”

为何而叹气，赛琳·贝鲁曼自己也不清楚，虽然小时候没有任何与爷爷埃瑟·贝鲁曼的记忆，但她可以感受到这一份亲情的诚挚。

也许早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就已经再也无法割舍这一份亲情了吧。

“朱丽叶，不要勉强自己。”

这个有着火红色长发的靓丽女性，拉了一下头上的黑色兜帽，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沮丧表情那般，悄然起身。

那一刻，向来如同行尸走肉的她，似乎才拥有了人类所特有的一丝人性，拥有了与那发色所相呼应的一份热情。

她会继续为这个国家效劳，继续守在自己的爷爷身边，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赛琳·贝鲁曼，这个拥有“阿布霍斯之手”的王牌，最后的选择也是黑暗国，她那不再落寞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至此，与大贤者埃瑟·贝鲁曼一同前来的所有人员当中，仅剩朱丽叶·艾尔芙这个曾经的精灵公主。

此后，魔女们的站队也真正开始了。

第19章 追随者

史莱姆和星宿系列女仆自不必说，她们会和所有的从者以及随从一样，选择离开，追随自己的造物主直至世界的尽头。

她们此生所有活着的意义，就只有为了自己的造物主，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即是说，真正需要作出抉择的，便是剩余的这些魔女们。

这一刻，薇尔莉特的脸色很平静，仿佛打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在目睹所有本土住民所属的势力离开后，他才低声问及身边的同伙。

“尹安妮，索菲亚，你们怎么选择？”

他们三个魔女，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经受过魔女前辈卡莲·艾尔芙的救命之恩，从此一直追随着他们的前辈卡莲·艾尔芙，直到今天。

他们见证了整个黑暗国的成长，更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功臣之一。

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无数的努力实际上并非因为他们真的热爱这个国家，而是带有些许不可告人的私心。

他们都是穿越者，他们的爱国之心这一生都只会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祖国，而非黑暗国。曾经他们之所以参与建设这个国度，就是试图将这个国家改造成他们“梦中的乐园”。他们甚至还意图将这个国家发展成卡莲·艾尔芙的个人势力，来回报这个曾经拯救了他们的恩人。

只是很可惜，后面出现意外罢了。

既然这个国家现阶段已经和他们本身的意愿背道而驰，那他们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强求，该划清界限的时候划清界限便是。

“去找卡莲前辈吧，”兔科亚兽人魔女尹安妮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已经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

尹安妮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特别单纯并且善良的魔女，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前辈，她也不可能涉足黑暗国的“政治”，矜矜业业地努力了二十多年。

每每回想起过往，所谓的“政治”何尝不是让她感到厌倦。

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明明知道有一些事就是错误的，却也为了所谓的国家而不得不选择妥协。

比如这一刻，整个黑暗国已经岌岌可危，就连她自己心中也清楚，如果真的任由拉娜前辈带走大量的强援，那么对于黑暗国而言，后果必定会不堪设想。

那么，也许现在的站队本身就是一件错误，于情于理，为了黑暗国她都必须留下来。

可是，尹安妮又真的在乎这个国家吗？她在乎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前辈？那么就此将错就错无视政治又何妨？

尹安妮是这么想的，而巨人族魔女索菲亚也同样是这个想法，并且她的表态更为迅速。

“比起这个国家，还是卡莲前辈重要。”

当下，索菲娜的记忆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回想起了曾经与魔女卡莲·艾尔芙所相处过的所有时光。

尽管曾经的她们也经历了无数的遗憾，但是早在不知不觉之间，卡莲前辈似乎成为他们心中的光芒，一直在指引着他们前进，让他们能够顶住所有压力，努力活到了今天。

如果真的需要作出抉择的话，放弃这一道心中的光芒，对于他们来说就无疑是放弃了未来的所有希望。

所以他们不会留下来，他们会选择继续前进。

这仅存的人生，都会追随着那个前辈，直至消亡。

“那好，比起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猫科亚兽人魔女薇尔莉特毫不犹豫地起身，开始向这个国家最高的统领者道别，“总理阁下，相关工作的交接，我们会在一周后整理完毕。待移交完所有的权力以及项目，我们三人从此与黑暗国度再无任何瓜葛。”

“......”

总理利维亚·维纳，微微一愣。

在她的印象当中，薇尔莉特前辈他们就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功臣，无论是城市规划建设，还是曾经魔晶科技的大力发展，都是以这三个前辈为主导。

他们的矜矜业业，以至于魔女利维亚一度认为他们就是虔诚的爱国者，却不料他们今天反而成为所有魔女前辈中最先站队的存在，让她感到措不及防。

在她看来，这三个前辈就是“识时务”的能人，当这个国家再也不需要他们统领的时候，他们可以毫无负担地卸下所有的政治重任，从此隐居幕后。

同时他们又是无比厉害的科研管理者，能够指导整个魔晶科技的研究团队二十多年，期间更是做出了无数的成果。

就连近段时间，魔晶科技隐隐约约有了突破瓶颈的苗头，也绝对是这三个前辈的功劳，如果放他们离开，那将会是多大的损失？这种损失短时间内又该怎么弥补？

那一瞬间，魔女利维亚·维纳的内心感到极为纠结，进退两难。

她知道，她是想劝这三个前辈留下来，可这三个前辈选择的却根本不是这个国家，而是那个失踪的魔女卡莲·艾尔芙，那她又应该怎么办？

“哎！”

在内心悄然叹了口气，脸色却只能一直保持镇定，不暴露出任何情绪，“辛苦前辈了，具体需要交接的人手我已经准备完毕，明天就可以正式启动交接程序。”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低估了卡莲·艾尔芙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这真的只是一个救命恩人那么简单？

薇尔莉特、尹安妮和索菲亚，微微鞠躬行礼，三人迈开了步伐，同时消失在了此地。

正如昨天与拉娜三个魔女前辈密谈所言，他们会选择放弃一切，去追寻过往未了的遗憾。

...... ...... ......

“赫拉，无论你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没有对错，不用强迫自己。毕竟，我能理解，卡莲前辈他们也能理解，你们从一开始就和我们不一样。”

鬼族魔女罗莎目送薇尔莉特他们的离开，也终于低声开口了，他的语意并非强迫魔女赫拉他们站队，而是安慰。

魔女罗莎和卡莲·艾尔芙他们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也将掀起对帝国的报复。

正因为如此，生活在黑暗国这么多年，他才会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失去复仇希望的事实，更明白如今的黑暗国就连自保都极为困难。

他不会怪这个国家无法帮他完成复仇的心愿，因为仇恨这东西本来就属于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才有动力、哪怕舍弃掉此生的性命也要去完成。

而矮人族魔女赫拉他们这八个出身自卡赞联合王国的家伙不同，他们与日不落帝国、与卡赞联合王国之间的仇恨并没有达到刻骨铭心的地步，他们还没有为了仇恨而舍弃一切的觉悟。